第71章 正經不了三秒
2024-07-16 16:48:50
作者: 黑森林西米露
傅時墨和機組成員從遠處走來。
他走在最前面,面容冷峻,不苟言笑,自帶一種生人勿擾的氣質。
可許知俏卻知道,這人表面上有多冷,私下裡就有多黏人。
昨晚瘋狂一夜的畫面還在腦海中盤旋不去,哪怕此時看到他穿戴整齊的模樣,她依舊耳垂髮燙。
傅時墨沒想過許知俏會這麼早到機場,在看到她的剎那,眼中的愉悅與溫柔一瞬間就溢了出來。
他唇角勾起,抬起右拳,在胸口處輕輕敲了兩下。
許知俏收到這個信號,先是一愣,隨後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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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告訴她:放心。
兩人相距不遠,眼神卻一直難捨難離地交纏,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許知俏才收回目光。
之前被許正浩帶來的負面情緒,竟然都在他出現之後消失不見,甚至被歡喜替代。
許知俏忽然意識到:事情雖然各有利弊,但眼下,她覺得還是利大於弊的。
這次航班是近機位,許知俏走過登機橋,便看到迎接旅客的機組成員。
還不等她開口,乘務長便笑吟吟地和她打招呼:
「歡迎乘機,許女士。」
許知俏有些疑惑,但還是和她打了聲招呼,坐到自己的位置。
待旅客陸續乘機之後,乘務長端過來一杯蜂蜜檸檬茶,語氣親切:
「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務長,您如果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告訴我。」
許知俏道了聲謝,總覺得她這聲音有些耳熟。
視線落到手中這杯檸檬茶上,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遲疑著開口:
「我們是不是見過?」
乘務長笑容越發親切:「是的。有一次您從M國回來,乘坐的也是我們FX的航班,很高興與您再次見面。」
許知俏這才記起來,那是她剛回國的時候,也是第一次乘坐FX航空的航班。
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謝謝。」她對乘務長微笑:「我記得您當時還給我拿了毛毯。」
乘務長對她眨了眨眼:「那您應該感謝我們傅機長。」
許知俏不明所以,乘務長卻對她神神秘秘地一笑:
「我先去忙了,您有什麼事可以叫我。」
她走後,許知俏心裡卻因為對方這句話不太平靜。
記得那時她剛和傅時墨攤牌要分開,緊接著便回國了。
可聽乘務長這句話,分明是他在暗中讓人家關照自己。
又是送檸檬水,又是拿毛毯的,她卻以為只是航空公司太過內卷……
許知俏擺弄著手機,想給傅時墨發消息求證,但一想到他現在應該也正在忙著,便沒有打擾他。
許知俏心中百感交集,甜蜜的同時,又夾雜著一絲苦澀。
原來他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在被她狠心拒絕了之後,竟還在默默關心著自己。
還真像一個傻瓜。
可他不就是這樣一個傻瓜麼?
放棄了國際航線,轉回國內,每天忙得團團轉,連休假的時間都沒有。
卻還是在閒暇的時候來找自己。
許知俏想想曾經的自己,對他冷言冷語,甚至是惡語相向,完全沒有好脾氣。
可他還是無怨無悔的,一次一次主動接近她,又一次一次被她傷了心。
許知俏輕輕鬆了一口氣,有些自責,但更多的是難過。
她想,她以後一定要對傅時墨好一些。
再好一些。
三個多小時之後,飛機穩穩地降落在機坪。
許知俏站在廊橋上特意回頭張望,卻只能看見飛機駕駛艙的黑色玻璃。
看不見他。
但她不知道的是,傅時墨也剛好轉頭向外面看了一眼。
兩人意外地對視了一眼,卻誰也沒有看到彼此。
緊接著,許知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邊走邊打開微信,看到是傅時墨發來的消息:
「許醫生,您對此次旅行是否滿意?」
許知俏抿唇笑了,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迴復:
「嗯,滿意。」
對面的消息很快又發了過來:「那對客艙組的服務是否滿意?」
許知俏想起乘務長對她格外的照顧,眼中笑意更深:
「很滿意。」
「那對機長的服務是否滿意?」
許知俏以為他在故意逗自己,正想回復,卻看到他下一條消息又出現了:
「我問的是昨晚的服務。」
許知俏臉一紅,果然,正經不過三秒。
見她遲遲不回,對方的簡訊再次發送過來:
「是不是覺得,你的機長不僅飛機開得好,車開得也很棒?」
許知俏的臉越發燙了,這次直接鎖屏,把手機塞進了包里,內心卻不住吐槽:
他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駕駛艙中,傅時墨滿眼笑意,收好手機之後,對副機長說了聲「辛苦」。
副機長忙不迭地點頭回應,暗暗驚奇:
他這一路始終不苟言笑,除了工作指令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說,還以為是對自己這個新搭班的副機長不滿意呢,現在看起來好像並不是……
許知俏取完行李之後,又收到了傅時墨的微信消息:
「我先回基地,晚上在家等我。」
在家等我。
家……
許知俏心念一動,他居然把她所在的地方當成了家。
而且「家」這個字,她似乎很久沒有聽過了。
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她一直都在漂泊,像一條迷路的遊船,找不到港灣。
沒想到重新聽到這個字眼兒,是在傅時墨口中。
許知俏攥緊手機,沉默片刻回覆:
「好。」
-
到家之後,許知俏發現冰箱的食材多半都到期了,便打算去超市買點東西,等傅時墨回來之後可以做點簡餐一起吃晚飯。
天已經黑了,她一個人沿著小路往小區門口走,在經過一片低矮花牆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她立刻警覺起來,下意識加快腳步,可身後那人卻直接沖了過來。
許知俏剛想回頭,卻被一個帶著異香的帕子直接捂住口鼻。
她意識到不好,想屏住呼吸,卻還是晚了,那味道瞬間鑽入鼻息,大腦頓時昏昏沉沉。
與此同時,她抬手攥住對方手腕,扣在指尖的銀針也準確無誤地戳進對方的手腕。
意識消失的前一秒,她聽見一道很耳熟的男聲:
「死女人,又偷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