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教訓惡僕

  葉清黎在天黑之前趕回了葉府，她沒走正門，而是翻牆進入了後院。

  今晚葉婉星和齊肅大婚，葉家主子們都去了齊家，只留下了一些僕從和丫鬟在後院吃喝。

  他們一邊讚嘆著齊肅和葉婉星乃天作之合，一邊嬉笑著談論起了葉清黎。

  「那廢物今晚躲著不敢出來，竟是連去觀禮都不敢麼？」

  「算她還有點自知之明，不然賓客們看著她那張臉，怕是要被噁心的吃不下飯。」

  一個穿著短打的僕役又往嘴裡倒了一杯酒，嘿嘿一笑：「說不定她是死在了外頭呢？」

  他旁邊的丫鬟不以為然地說：「賤命活得久，哪兒那麼容易死，我倒覺得她這是發了春，出去偷男人了。」

  葉清黎站在牆頭，將他們的對話收入耳中。

  她認出了院中幾個僕役正是當初給她下藥，又將她丟下懸崖的人。

  其餘之人也不無辜，都或多或少仗著葉婉星母女的勢欺辱過她和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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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該死。

  葉清黎手上沒有趁手的骨笛，便摘了片葉子，吹奏了一段奇異的旋律。

  在她吹奏時，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當這聲音越來越大，院子裡縱情享樂的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什麼東西？」

  「吱吱——」一隻老鼠冒了出來。

  「原來是只老鼠我去打死……」一個僕役笑著起身，但是沒走幾步他就停了下來，說話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怎麼了？」

  僕役聲線顫抖：「都、都都是老鼠！」

  「不就是一隻老鼠嗎？看把你嚇的，你怎麼這麼慫。」說話的人起身過去查探，但下一秒，他瞪大了雙眼，直接失聲了。

  這哪兒是一隻老鼠啊，那分明是成百上千隻老鼠！那打頭的老鼠體格碩大，竟是快趕上貓了。

  老鼠大軍立於牆下並沒有立刻衝過去，都在等著葉清黎一聲令下再行動。

  院子裡的人若有所感地看向牆頭，然後看到了一個身材高挑纖瘦的身影。

  僕役中的領頭人怒喝：「是誰？」他是鍛體高階的強者，五感敏銳，但竟然沒有察覺到此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葉清黎！」

  黑暗中他看不清葉清黎背光的臉，那身形倒是和印象中一致，他大駭，葉清黎不是被扔下百丈崖了嗎？她怎麼可能還能活著回來？

  一個丫鬟不知道其中隱情，隨口嘲笑道：「你這廢物站在那裡裝神弄鬼做什麼？你難道是被大小姐和齊公子大婚刺激瘋了？」

  葉清黎沒理會這丫鬟，直接用葉片吹了一個急促的短音。

  聽到這個聲音，聚集起來的老鼠全部朝著院子裡的人沖了過去，領頭的老鼠牙齒粗大尖銳，一口便咬斷了最近的那個僕役的小腿骨頭。

  「啊——」

  一個兩個三個……院子裡所有人都被老鼠包圍啃咬，不管他們怎麼掙扎都沒用，老鼠數量太多全身都被爬滿，最後他們連尖叫都發不出來了，因為他們一張嘴老鼠就會往他們嘴裡鑽。

  在他們渾身的肉被啃的七零八落，處於瀕死狀態之時，老鼠大軍撤退了，見此，他們的眼中又迸發出希望的光亮。

  葉清黎意味深長的瞥了這些人一眼，她可沒打算讓這些人活下去，只是想了個讓他們死得更痛苦的法子而已。

  離開那院子，她輕車熟路來到了葉府中最偏僻的一處小院。

  小院簡陋卻又乾淨齊整，這是她和母親居住了十年的地方。

  藥味濃郁的房間裡，穿著青色小褂的丫鬟手裡端了碗腥臭的藥湯走向床榻。

  床榻上面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美婦人，丫鬟居高臨下，面帶諷笑地對美婦人說道：「柳夫人，你還在等你那廢物女兒呢？可惜啊你是等不到了。」

  柳南絮激動地問：「你們是不是對黎兒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給葉清黎灌了點春藥，丟到乞丐窩了而已。」丫鬟故意道：「你聽過烈女春嗎？喝了它就算是貞節烈女也會變成蕩婦，管他是什麼髒的臭的叫花子，就算是條狗，她也不會拒絕的。」

  「夫人和大小姐待你女兒真好，這等日子也惦記著與她同樂，你說是不是啊？」

  柳南絮聽到這些話，目眥欲裂，她想說什麼卻先噴出了一口血來。

  青衣丫鬟見此笑得開懷，她一把掐住了柳南絮的下巴，準備將滾燙的藥直接灌下去，「行了，該喝藥了。」

  一道帶著涼意的聲音響起：「這是什麼藥？」

  青衣丫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什麼人？」

  葉清黎率先奪走了丫鬟手裡的那碗藥，輕輕一聞，猜出了大概。

  這等虎狼之藥，喝了能讓人在七日內活生生肝腸寸斷而亡。

  上輩子葉家人拿她母親的性命做籌碼，使得她不得不聽從就範，直到她死前那一刻才知道母親早就被葉家人害死了。

  但她沒想到，母親死的比她以為的還要早，而且還是被葉家人直接毒死的！

  葉清黎揮手將青衣丫鬟打飛，然後上前踩著她的胸口，將手中的藥悉數灌進了她的口中。

  藥湯十分滾燙，還帶著要命的毒，青衣丫鬟摳著喉嚨痛苦的嚎叫打滾，「救命……救救我……」

  葉清黎嫌她吵著柳南絮，一腳把人踢暈了。

  「黎兒……」

  聽到母親的聲音，葉清黎身體一顫，眼眶微紅。

  她大步走到床前，握住了柳南絮的手，輕柔喚道：「娘。」

  「你沒事吧？她剛才說你、說你……」

  葉清黎貪婪的看著眼前的母親，眼神發燙，她嘴上安撫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說完，大悲大喜的柳南絮累極，暈了過去。

  葉清黎給柳南絮把完脈，面色沉重。

  就算沒那碗藥，柳南絮的身體也撐不過三個月了，之前來問診的大夫說湊夠靈石便能治好的話都是騙人的，柳南絮的身子骨已經壞到極致，普通的藥根本救不回來！

  幸而傳承中有這麼一個丹方可以救治，只是，煉製此丹不僅需要成為五級煉藥師，還需要許多珍貴藥材，這些她暫時都沒有。

  煉藥師分九級，五級煉藥師已經稱得上是一方宗師，整個水月城也只有一個四級煉藥師而已。

  還有藥材，其中幾味就算是齊家估計都拿不出來。

  看來她是該走出水月城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她要先去找葉家和齊家人討點利息，她要讓他們把紅綢變白布，笑不出聲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