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錯了,全都錯了
2024-07-15 12:10:18
作者: 蘇玖小仙女
「小鳶兒!」
南嘉慕衝進太子府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一幕。
南鳶倒在地上,周圍聚著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在意,任憑她倒下去。
南嘉慕衝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南鳶扶起來,卻發現她渾身冰涼。
「小鳶兒,你怎麼樣?」
南鳶虛弱地搖搖頭,想要扯出笑容,卻覺得嘴巴疼痛難忍,一絲鮮血溢了出來。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摸到嘴角的血跡,她苦澀一笑。
「哥,我想……回家……」南鳶說完這句話,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南嘉慕的心都在滴血,他看向四周,全是混蛋,只知道欺負自己妹妹。
她得受了多大委屈才能被氣得吐血,周圍一個個的還都這般漠視。
這些人都不把自己妹妹當人看,衣服不給穿,隨意發泄獸慾,還讓小鳶兒在那麼多人面前失態。
小鳶兒多重臉面啊,讓她如此這般,得受了多大委屈才能不顧體面的也要往外走啊!
花祁川正和顧景珩打得難捨難分,突然聽到背後有異響傳來,轉頭一看,南鳶昏迷了過去,連忙放棄打鬥,奔向了南鳶。
南鳶躺在南嘉慕懷裡,鮮紅的血從嘴角溢出,看上去觸目驚心。
「阿鳶……」
顧景珩想要上前,卻被南嘉慕一掌拍開。
「大膽,這可是太子殿下!」下屬喊了一句,但南嘉慕壓根不理他。
他將衣服給南鳶裹好,抱起她就要往外走,被顧景珩攔在前面。
「你不能帶她走。」
「我不能帶她走?」南嘉慕看向顧景珩,冷笑了一聲:「我不把小鳶兒帶走,難不成把她留在這裡,等著她被人害死嗎?」
「不得不說,太子殿下御下可真嚴啊,別人把眼線都安插到你身邊了,你都沒有察覺到。乃至於我妹妹告訴你真相,你還不相信,口口聲聲要證據,來朝我要啊!朝小鳶兒發脾氣算什麼本事?」
南嘉慕將自己收集來的證據甩到了顧景珩的身上。
「這是什麼?」顧景珩看著這漫天飛舞的證據,突然有些心慌。
「你不是想要真相嗎?給你就是!」
說完,南嘉慕帶著南鳶便想要走,卻被顧景珩攔住。
「太子殿下的威風真大啊,我們兄妹惹不起,還不能躲了?」
顧景珩想解釋什麼,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面對南鳶的親哥哥,他確實是有愧。
南嘉慕又開口道:「但是現在我必須帶小鳶兒回家,太子殿下要阻攔,可以,一刀砍了我們兄妹便是。」
顧景珩還是沒有讓開,但到底是沒有抽刀拔劍,他說道:「太子府有大夫,現在先給阿鳶治傷為重。」
「不勞煩太子殿下了,我家世代行醫。」南嘉慕繞開顧景珩,抬腳便往外走。
「哥哥知道,你肯定不願意在這兒待下去了,沒關係,哥哥這就帶你回家。」
顧景珩還想追過去,突然聽到一道驚呼:「血!怎麼這麼多血?」
順著視線望過去,南嘉慕懷中的南鳶手腕處正在滴血,一滴滴血珠子滾落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顧景珩突然感覺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在心底升起來。
「我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她想求死,傷是舊傷,一點點扒開,咬開的。」花祁川說了一句。
顧景珩顯然是不信的,南鳶這個人看似溫婉,可骨子裡卻很倔強,又極其怕死,最是珍惜那條小命。
即便是到了困境,也從來沒有想過求死,那樣怕死的人,怎麼會選擇自殺呢?
「我不信……」顧景珩喃喃地道。
花祁川嘆了口氣,他當然不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由不得人不信。
他看向顧景珩,拽著他就往暗室走,越往裡走,血腥氣就越重,到了最後,顧景珩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
地上都是血跡,那麼多,一眼望過去,觸目驚心。
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
「你瞧瞧,你自己看!」花祁川一指地上。
顧景珩順勢低頭望去,瞳孔驟縮,滿滿的都是震驚和不可置信:「她……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這要問你自己了,你對她做了什麼,導致她想求死?」
做了什麼?
囚禁,強迫,羞辱,刺激……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做的。
他……怎麼會如此,他明明只是想要讓南鳶多看他一眼。
他用鎖鏈把南鳶鎖起來是怕她離開,他最了解南鳶了,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就像前世她喜歡他,不顧一切都要跟他在一起。
而這輩子,她不喜歡了,就要離開了。
他怕極了,所以只能把她鎖起來,鎖腳上、手上,都不靠譜,南鳶是鐵了心的要離開他,手腳也不要了也會離開他。
所以,他把鎖鏈放在了南鳶的脖頸處,這樣就不會離開他了。
可是她還是不看他,只是看著窗外,他豈會不知道她想要什麼,她要出去,要離開他,要自由。
不允許,一個都不允許!
他把門窗都封起來了,可是她的眼裡還是沒有他。
他只能是不斷地刺激她,希望她能看他一眼,就一眼就好。
他撒了謊,卻把南鳶徹底地推開了。
後面他是想補救的,他想好好的對她,可是她要跟花祁川走啊!
他又把她關起來了,這次不過是一小會兒,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是怎麼把她逼到了……寧死都不願意留在他身邊呢?
——你要的證據!
「證據?」
顧景珩突然想到了南嘉慕所說的證據,他踉踉蹌蹌的跑出去,彎下身子去撿地上所謂的證據。
翻找了幾下之後,顧景珩的神情有些呆滯。
茶雅居?
南鳶去的是茶雅居?
怎麼會是茶雅居?
若南鳶真的是去的茶雅居,那是不是說他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猜測都是假的,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若真是那樣,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他的阿鳶?
顧景珩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絞痛,眼前也變得黑白起來。
他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嘴唇顫抖,「噗——」的一口血噴出來,灑在地板上,染紅了他腳下的一塊大理石。
「顧景珩,你怎麼樣?」花祁川看到他吐血,想要去扶他,可是卻被他揪住了衣領。
「你……你那日去的是如意軒,你到底有沒有見到南鳶?」
「什麼?」
什麼南鳶?
花祁川不知道顧景珩所說的是什麼。
「十月初九,你找的女人是不是南鳶?」顧景珩拽著花祁川衣領的力氣愈發大了,眼眶通紅,這件事情的真相對他很是重要。
「十月初九?」花祁川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天他是為了打消顧景珩的疑心,所以胡謅了一個理由,證明他沒空去跟南鳶幽會。
顧景珩咳嗽了兩聲,鮮血從指縫裡面溢出,他吼道:「你那天到底幹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幹,我在客棧喝的爛醉,睡了一天!」
聽到花祁川的話,顧景珩笑了笑,鬆開手:「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
「錯了,全都錯了!」
南鳶去的是茶雅居,那晚是他們兩人在一起的。
是啊,那麼巧合的事情,他怎麼就沒往那方面想呢?
對,他是想了的,但是阿七查出來的所謂的「真相」讓他將這個念頭徹底斬斷,他怎麼就那麼深信不疑呢?
南鳶都那麼直白的告訴他了,他怎麼就不信呢?
南鳶應該恨死他了吧?
他又一次的把南鳶從他身邊推開了,這次推的還那麼遠,讓她寧死都不肯跟他在一起了。
這一切,都源於阿七背叛了他……
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