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自我封閉

2024-07-15 12:10:10 作者: 蘇玖小仙女

  「過來。」顧景珩朝南鳶伸出了手。

  南鳶察覺到顧景珩的情緒很不對勁,當下便朝著他走去。

  顧景珩伸手握住南鳶的手腕,將人拉到了自己的懷裡,貼著南鳶的耳朵,低聲問道:「身子難受?」

  南鳶縮了縮,有些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跟顧景珩這般親密的說話。

  花祁川也察覺出了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是無用,便開口告辭。

  「你剛剛是要做什麼?」南鳶對顧景珩用這種方式逼走花祁川,有些不滿。

  他大可以說出來,可是偏偏還是用了這種最侮辱人的方式。

  疑心深重,一點都沒有變!

  「你說我要做什麼?我看到你跟他說話,我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了?」

  

  南鳶察覺到了顧景珩在生氣,但是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去安撫他,反而是跟他嗆起了聲。

  沒什麼別的意思,她這次來找顧景珩,就是為了跟他吵架的。

  沒了花祁川這個導火索,她也會挑別的刺。

  用花祁川吵架也好,顧景珩火氣會更大,這樣戲才會更真實,魚兒才能咬鉤。

  阿七不就是想讓她和顧景珩之間的矛盾加深嗎?

  好啊,那她便如他所願。

  他越猖狂,露餡的也就越快。

  「我是你的物品不成,連跟人說話的自由都沒有了?」南鳶不甘示弱地瞪著顧景珩。

  顧景珩被南鳶的這句話氣得夠嗆,捏著南鳶手腕的力度加緊。

  南鳶疼得皺起了眉頭,卻依舊強撐著自己,不甘示弱道:「那你想怎麼樣?我不過是跟他聊幾句,又沒有做什麼,你生的什麼氣?」

  「南鳶!」

  顧景珩低頭看向南鳶,強壓下心裡的醋意,說道:「我不喜歡你跟花祁川站在一起,很礙眼。」

  南鳶皺了皺眉,之前一碰到花祁川的事情他就生氣,怎麼現在倒是控制得住脾氣了?

  不該發火的時候胡亂發火,現在該發火了,卻又冷靜下來了。

  南鳶有些無奈地吐出一口濁氣,另想它法惹怒顧景珩。

  「那我們現在離開京城吧,好不好?我們離開了之後就再也看不到花祁川了,他再也不會礙你的眼了,你放下這裡的一切跟我走好不好?」南鳶突然調轉了話題,回過頭來看顧景珩,語氣很是溫柔。

  顧景珩被南鳶突然而來的溫柔弄得有些懵,一時半刻沒回過神來。

  他還記得他答應過南鳶,但是那些話不過就是權宜之計,他怎麼可能放棄這裡的一切跟南鳶離開?

  當下,顧景珩也顧不得花祁川的事情,立刻安撫道:「阿鳶,我們不是說好了,等我處理好了這邊的事情,我再陪你離開京城的嗎?」

  「我後悔了不行嗎?」南鳶看向顧景珩,故意逼他,威脅道:「就現在,你跟我說,不然我就把你告訴我的那些事情都說出去。」

  她知道顧景珩不可能跟她走的,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

  但是要是想讓魚兒咬鉤,顧景珩就必須跟她吵一架。

  果然——

  「主子!」

  顧景珩還沒有說什麼,阿七卻先坐不住了,焦急的說道:「主子,屬下查到消息就是從太子府泄露出去的,事關重大,您不能不防啊!」

  「造謠之人居心叵測,傳出來的話半真半假,蓄意挑起您與諸位大臣之間的矛盾,其心可誅啊!」

  這話不是擺明了說消息是她透露出去的嗎?

  可是她也不過是在嘴上說說,壓根就沒來得及實施。

  不過,這倒是給她創造了一個條件。

  南鳶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看向阿七,說道:「你看什麼,有你說話的份嗎?」

  阿七看著南鳶的眼神有些憤懣,但還是低下了頭,後退了兩步。

  南鳶重又看向顧景珩,說道:「對,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這還只是一個開始,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讓你身敗名裂,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

  「阿鳶,不要說氣話。」顧景珩打斷了南鳶的話,堅信道:「你不會這樣做的,你不是這樣的人。」

  顧景珩突如其來的信任讓南鳶不知道該怎麼吵下去了,她硬著頭皮道:「呵!幼稚,憑什麼你可以拿我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情來逼我,我就不能拿你在乎的事情去逼你,達成我想要的目的了?你這是什麼道理?」

  「好,那我們這算是扯平了嗎?」顧景珩順著南鳶的話往下說。

  南鳶:「……」

  「主子,這可是……」

  「閉嘴!」顧景珩根本不等阿七將話說完,便開口讓他滾下去。

  阿七雖然不敢忤逆顧景珩,但是也不想離開,於是便繼續跪在地上,道:「主子,屬下知道您寵愛南鳶姑娘,但是切不可誤了國事啊!」

  顧景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阿七離開。

  阿七不敢違抗命令,只好退下。

  南鳶看著阿七離開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抹寒光,抬腳就想要離開。

  「你去什麼地方?」顧景珩握住南鳶的手腕:「你的眼睛裡面到底還有沒有我?」

  若是有他的話,怎麼會連跟他說話都覺得不耐煩呢?

  她眼裡沒有他,那有誰?

  花祁川?

  顧景珩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怒火。

  現在,他看到南鳶和花祁川站在一起都是那般般配,怎麼敢想像出來若是南鳶肚子裡面的孩子生下來會是什麼情況?

  他們整整齊齊的就像是一家人一樣,那時候,置他於何地?

  「我之後再跟你解釋,我現在還有事情。」南鳶推著顧景珩的手,想要離開,她現在必須讓人去盯著阿七,她倒要看看阿七會去見什麼人。

  她是不相信一個暗衛會有那麼大的膽子算計顧景珩,他的背後絕對是有人指使。

  既然要查,那就一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南鳶,你不要讓我容不下你肚子裡面的孩子。」顧景珩的聲音有些冰冷。

  南鳶說他喜怒無常,他看南鳶才是反覆無常吧!

  一會兒跟他吵,一會兒又威脅他,現在更是連看都不想看他。

  究竟他要怎麼做,南鳶才會心甘情願地待在他的身邊。

  難不成,非得讓他繼續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嗎?

  「你……你說什麼?」南鳶突然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景珩。

  顧景珩也是被氣蒙了,口不擇言,將心裡話說了出來,再想收卻是收不回去了。

  南鳶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景珩,好久都沒有說話。

  「你一直在騙我,對嗎?」南鳶後知後覺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問道:「其實你根本就容不下這個孩子,也壓根不可能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對嗎?」

  「你不光是不想離開這裡,甚至你都沒有想過讓我離開京城,是不是這樣?」

  南鳶說中了顧景珩的心事,他有些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找補。

  「你說啊,是不是?」南鳶的聲音大了一些。

  「是!」顧景珩低頭看向南鳶,拽著她的手將她往書房裡面走。

  南鳶沒有太大的反應,像是震驚到了,也像是早就習慣了顧景珩的這般行為。

  顧景珩讓南鳶去看自己桌案上的奏章:「阿鳶,你自己瞧瞧看,我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面,我不爭不搶,我根本活不下去,我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你現在讓我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拱手相讓,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阿鳶,你有考慮過嗎?你愛我,愛的是我的什麼?你要知道,我就是活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面養成的。離開了京城,放棄了權利,放棄了所擁有的一切,一貧如洗,一無所有,我跟你一起去過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整日為了生計發愁,到那個時候,你確定你還愛我嗎?」

  「還有這個孩子,你為什麼非要留下一個父不詳的孩子,為什麼?」

  「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們可以有屬於我們的孩子,一個兩個,你想要多少個,我們都可以生。」

  顧景珩握住了南鳶的肩膀,將人按在書桌旁邊的椅子上,眼中充滿了痛苦:「阿鳶,我求求你了,在京城裡陪著我,我只有這一個要求,別的,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

  南鳶怔怔地看著顧景珩,只是自嘲地笑了笑,一句話都沒有說。

  顧景珩見南鳶沒有回答他,繼續說道:「阿鳶,你知道我的,我想要什麼就一定會得到,不管用什麼方法的。」

  「你要想想其他人,比如,你的父母,比如,你的哥哥,再比如,你腹中的孩子,你家上上下下三十五口人,還有你所在乎的所有人,所有事物。」

  「所以,阿鳶,趁我現在還沒有生氣,還沒有不得不動用手段的時候,答應我,好不好?」

  顧景珩說完就將南鳶抱在懷中,他害怕南鳶再次拒絕。

  南鳶靠在顧景珩的胸膛處,眼淚緩緩流下。

  顧景珩俯身下來,咬住南鳶的唇瓣,啃咬了起來。

  南鳶沒有反應,愣愣地看著他,由著他動作。

  他伸手將南鳶抱到書案上,去解南鳶的衣服扣子,一顆接著一顆。

  等到解完了,南鳶渾身已經是布滿了吻痕,是上次還沒有消下去的痕跡。

  「阿鳶,我們打掉這個孩子,有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好不好?」顧景珩的語調加重,似乎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他的動作急迫卻又溫柔,南鳶卻一直沒有反應,就像是木偶一樣任由顧景珩擺弄。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景珩看。

  直到顧景珩進入她,南鳶依舊一動不動,仿佛失去靈魂一樣。

  顧景珩終於發現了不對勁,起身。

  「南鳶,你別跟我裝,我不吃你這一套。」

  之前就假裝咳血引他注意,又哭又鬧,假裝生病惹他心疼,讓他妥協。

  同樣的花招想在他面前用兩次嗎?

  「南鳶,說話,不然我現在就把你丟到外面。」

  南鳶最要臉面了,不可能容許她自己衣衫不整地被人笑話。

  他倒要看看南鳶能給他裝到什麼時候。

  他抱起南鳶便要往外走,南鳶身子僵硬得很,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阿鳶?」

  顧景珩觀察著她,南鳶一動不動,就像是把自己封閉起來了一般。

  「傳太醫!」

  ***

  「怎麼回事?」顧景珩握著南鳶的手,緊張的問道。

  醫女看了看顧景珩,又看了看南鳶,回道:「太子殿下,這……」

  「到底怎麼回事?說!」

  醫女硬著頭皮說道:「湯藥喝得太多,傷了神志,現在又受到太大刺激,身體產生了自我保護,自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你不是說那藥物對身體無害嗎?」顧景珩冷聲質問。

  從他知道南鳶有孕之後,便讓人給南鳶摻雜了一些藥物。

  一種是放在飲食裡面的,對身子無害的小產藥物,久而服用,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小產。

  另一種是他放在南鳶的金瘡藥裡面的,裡面有異香,會通過傷口進入血液,從而這香氣便再也去不掉了。

  這樣,不管南鳶去哪兒,他都能找得到。

  「那也不能成年累月地喝啊!」醫女看著南鳶實在可憐,不平道:「敢問太子殿下可是按著我開的醫囑給她用的藥?三天只能用一副藥,你恨不得一天用上三服藥,什麼樣的身子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顧景珩聞言臉色微變,他的確是這樣做的,但他並沒有想過會讓她出任何的意外,只是一味地要讓她好好地呆在他的身邊,不許離開。

  又聽說這藥對身體沒有損害,便摻雜在飲食中,讓她喝了多了些。

  「太子殿下恕罪。」醫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面前的人是誰,連忙下跪求饒。

  顧景珩瞧著南鳶的面容,白得幾乎透明,就像是一個瓷娃娃一般脆弱。

  心裡難受至極,不免產生了些悔意。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先施針讓她休息休息,但是這是心病,我不敢保證會讓她恢復如初。」

  「先施針。」顧景珩吩咐道。

  醫女取出銀針,在南鳶的幾個穴位上紮下,過了片刻,南鳶的眸子便合上了。

  「太子殿下需要小心照料,那小產的藥物萬萬不可再用,不然不光是這輩子再也不能有孕,更甚者,會危及生命。」醫女囑咐道。

  危及生命?

  若是小產,這輩子都不能有孕,甚至還會危及生命?

  難道這個孩子就必須要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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