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雲煙，對不起

  雲煙知道自己心裡還是有點在意顧塵淵的，所以才會對他不愛惜身體的行為生氣。

  可是顧塵淵說，她為什麼生氣，他就為什麼生氣……

  意思不就是說，他也是在意著她的嗎？

  這幾乎表白的話語，讓她有些心神不定，只能故作冷靜，「我沒想那麼多，就算是別人，我也一樣會關心的。」

  顧塵淵心中有些不悅。

  雲煙的意思是說，他對於她來說，關係和別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原來雲小姐還有一副聖母心腸。」他說這話，隱約有點陰陽怪氣的意味。

  雲煙只當作聽不見，不跟病人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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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正好醫生過來了，她正好借著機會退開，讓醫生為顧塵淵進行檢查和治療。

  好在顧塵淵的情況並不算嚴重，只是因為著涼所以才會導致發燒，醫生給顧塵淵打了一針，又開了服用的藥，並叮囑雲煙注意觀察顧塵淵的情況。

  雲煙自然是連連點頭，準備好溫水，讓顧塵淵吃藥。

  顧塵淵覺得自己應該還沒有到半身不遂的地步，打算自己來，但看著雲煙對他細心的模樣，他又改變了主意，享受她對自己的照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生病的原因，雲煙對待她比平時溫柔多了，整個人都好像泛著一層淡淡的柔光，像是悲憫天人的神女。

  顧塵淵就著她的手，吃完了藥，沒多久就開始犯困。

  「睡吧，我替你看著吊瓶。」雲煙柔聲說道，那聲音就像是哄小嬰兒似的，讓人心底柔軟，不自覺昏昏欲睡。

  顧塵淵還想和雲煙說幾句話，不想這麼快睡過去，可卻抵擋不過藥效的作用，漸漸地陷入了昏睡之中。

  見他睡熟了，雲煙才伸手試探性的摸了摸他的額頭，依舊是一片滾燙，並沒有下降的趨勢。

  她用溫水沾濕毛巾，摺疊起來，輕輕搭在他的額頭上，希望可以替他降溫，省得把腦子都給燒壞了。

  而後，她就這樣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顧塵淵，等待吊瓶裡面的藥水滴盡。

  「雲煙。」睡夢之中的顧塵淵突然低聲囈語。

  雲煙還以為他醒了，定睛看去，男人並沒有睜開眼睛，說的應該是夢話。

  顧塵淵會說什麼夢話？

  她心下有些好奇，側耳傾聽，可顧塵淵這個時候又安靜起來，呼吸平穩而均勻，並沒有再說什麼。

  雲煙有些遺憾沒聽清楚，正要坐直身體，顧塵淵再次開口。

  「雲煙，對不起。」

  雲煙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沒想到顧塵淵的夢話竟然是對她道歉。

  不知為何，她心中湧起一股酸澀的感覺，無法形容。

  她和顧塵淵走到今天，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太多太多的風雨，漸行漸遠，連心都跟著麻木死去了。

  可是這一刻，因為他在睡夢之中下意識的一句「對不起」，她那顆乾涸的心臟，似乎被注入了一絲清泉，慢慢地開始復甦。

  雲煙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這些翻湧的情緒，不再多想。

  大概是因為藥效發揮作用，顧塵淵很快就退燒了，只是出了一身的熱汗，睡得很沉很沉。

  雲煙怕他二次著涼，用乾爽的毛巾替他擦去汗水，能擦的地方都擦乾了，擦不到的地方也只能作罷。

  天色漸晚，顧塵淵睡得很沉很沉，可雲煙卻沒有半點睡意，她站在旁邊看了顧塵淵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將門虛虛地掩了起來。

  雲煙下了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心中煩亂的情緒更是找不到出口發泄。

  「雲小姐。」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雲煙的耳邊，她驚訝的回頭，發現竟然是熟人，「王姨。」

  王姨解釋道：「是先生今天讓我過來打掃的，我已經打掃乾淨了，小姐要不要檢查一下？」

  雲煙看著王姨，心中也生出了幾分親切感來，笑了笑道：「不用了，你做事我向來很放心的。這麼晚了，王姨你快點回去吧！」

  「不急，雲小姐你餓不餓，我先給你做晚餐吧！」王姨對雲煙是真心實意的好，也不管她委婉拒絕，立刻就進廚房張羅起來。

  雲煙只好接受王姨的好意。

  沒過多久，一份熱氣騰騰的牛排便端了上來，帶著一絲紅酒的香氣，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料酒沒有了，所以我添了一點紅酒，雲小姐嘗嘗看。」王姨溫和的笑道。

  雲煙點點頭，「好，謝謝你王姨。」

  王姨擺擺手道：「謝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的工作本來就是照顧你和顧先生啊。」

  雲煙笑了一下，沒再多說什麼，很快就品嘗起來。

  果然味道很不錯。

  「雲小姐，你去了哪裡，這麼久都沒有回來？你不在的日子，先生也不回來了，這裡空空蕩蕩的，都落灰了。」王姨看著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先生的命令，我也不好進來打掃。」

  雲煙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含糊地應付道：「我……我有事回家了。」

  王姨卻是問道：「雲小姐，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雲煙聞言立刻搖頭，「沒有。」

  「雲小姐，你可別怪王姨多嘴，我也是看著你們分分合合過來的，其實我知道你們兩個人都互相在意著對方，只不過發生了一些誤會。」王姨語重心長地說道，「但是感情不就是這樣嗎？起起伏伏磕磕絆絆，兩個人互相磨合，互相理解，才能走得長遠。」

  「王姨……」雲煙一時語塞，她和顧塵淵之間的感情，又豈是外人看來那麼簡單？

  但王姨是好意，她不好反駁，只能垂眸傾聽。

  王姨操心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覺得你們兩個人真的很般配，要是分開了的話真的很可惜……難道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遺憾嗎？

  雲煙不知道，搖搖頭，「王姨，我沒想那麼多。上天讓我們走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吧。」

  王姨一番苦口婆心之後，見雲煙多少聽進去幾句，這才離開了盛世豪庭的別墅。

  臨走時她還叮囑雲煙，「雲小姐，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二十四小時待命。」

  「好。」雲煙送走王姨，又坐回了餐桌前，不知為何感覺有些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