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快人心

  梧桐院裡，此時劍拔弩張。

  春雨得了陸氏的吩咐早早就在院門口攔住林舒瑤，好聲勸道：「我的好小姐，國公爺和夫人都在，這事你就別進去摻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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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舒瑤聽著裡面不斷傳出來的咒罵聲，就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反正目的也達到了，進去也沒用，不如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於是也沒為難春雨，回了清風院。

  直到掌燈時分，夙淺才打聽到消息回來。

  「如何了？」沁染見夙淺回來，忙將手裡的事放下，跟進房內，迫不及待問道。

  夙淺去了那麼久一口茶水都沒喝過，嗓子快要冒煙了，這會子見桌上有晾好的茶，也不管規矩不規矩了，猛地端上來咕嘟咕嘟連喝了好幾杯。

  沁染在一旁急得快要冒汗了，「你倒是快說呀。」

  夙淺喝了茶，感覺舒服多了，清了清嗓子，說書一般緩緩說道：「老夫人做主給田琴陌抬了姨娘，還撥了幾個人伺候，只是席面就不辦了，免得惹人口舌。」

  「可二夫人聽後，依舊氣的當場就與二爺扭打起來，還抓花了二爺的臉。」

  「然後呢？」沁染一臉興奮，接著問道。

  「老夫人豈能如意？忙讓孫嬤嬤把人拉開，狠狠罵了二夫人一番，誰知平日裡端莊的二夫人卻如潑婦一般，對著老夫人罵的難聽極了，氣的老夫人當著眾人面就要讓二爺休妻，最後還是二爺不舍，喊人進來把二夫人給拖走了才算消停下來。」

  「活該！」沁染高興的嘴角都要翹到天上了。

  「國公爺對於二爺打暈自己一事要求二爺給個解釋，可二爺拒不承認自己打了國公爺，老夫人怕傷了和氣，分別訓斥了兩人一番後，就讓他們回去了。」

  「還有麼？」沁染眼冒金光看著夙淺問道。

  夙淺白了她一眼才說道：「老夫人罰了四小姐，讓她去祠堂靜思己過，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回自己的院子。還有碧青，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老夫人直接讓人將其杖斃，悽厲的慘叫聲，嚇得四小姐當時臉都白了。」

  那個時候林舒柔才明白為何林舒瑤將北沫留在了院子外，原來是為了保全她。

  沁染聽了頓時覺得大快人心。

  唯獨林舒瑤面色凝重，她知道以吳氏的性子，這件事絕不會就這樣了結。而剛好，她在等著吳氏出手。

  ***

  等人都走光了，林老夫人讓孫嬤嬤帶著人都退下，表示自己要清靜一會。

  孫嬤嬤深深看了林老夫人一眼後，帶著人退下，順便關上了門。

  不多時，門緩緩推開，林老夫人仿佛早有察覺，微微抬眸，一臉惱怒道：「孽障！」

  「姑母…」田琴陌走到林老夫人面前，跪趴在她膝上，悽然道：「你原諒我，我也是沒法子呀。」

  「這種事你自個兒是做不出來的，說吧，誰找你來的？」林老夫人瞥了田琴陌一眼，面色瞭然道。

  田琴陌低頭抽泣，不肯答話。

  林老夫人眼底閃過異樣的光，多日不見，兩人之間竟生了嫌隙，連話都不肯多說了。

  於是緩了面色，語氣中帶著親昵道：「你是我親侄女，我還能害你不成？如今到了這副田地，待你進了府，能依靠的人不還是我？咱們倆到底是流淌著同一血脈的親人，我不幫你還能幫誰？」

  田琴陌抬起頭，淚汪汪地看著林老夫人，哽咽道：「姑母說的是，只是我也不知那人是誰，怎好隨意編排欺騙姑母？」

  林老夫人眸色一沉，只覺得面前的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聽話的侄女了，看來日後進了府，是福是禍還未可知呢。

  「既如此，你就好生留下來吧。」

  聽到林老夫人的話，田琴陌鬆了口氣，對著林老夫人行禮後便離開了梧桐院。

  孫嬤嬤在田琴陌走後回到房內，垂眸不語。

  林老夫人想到方才田琴陌的表現不由得冷哼道：「原是我小瞧六丫頭了。」

  孫嬤嬤一怔，試探般問道：「老夫人為何懷疑六小姐？」

  「你細想想這件事最後誰得益最大？」

  孫嬤嬤仔細想了片刻，心中猛然一驚。

  林老夫人似笑非笑道：「也許最開始是四丫頭想出手，誰知技不如人，被六丫頭洞悉，先下手為強了。」

  「老夫人對於他們這種…」

  林老夫人見孫嬤嬤說不下去，挑眉接口道：「自相殘殺是麼？」

  孫嬤嬤猛地低頭，不敢與之對視。

  林老夫人自嘲一笑，「自從微兒走了之後，我什麼都看淡了，如今這定國公府隨他們折騰去，且看誰有本事。」

  孫嬤嬤覺得林老夫人絕對是瘋了，這種事居然可以拿來比本事？

  林老夫人卻似乎沒看到孫嬤嬤的神色，動了動發酸的膝蓋，「乏了，洗洗睡吧。」

  ***

  玉蘭院裡，吳氏已經摔碎了不知多少瓷器。

  「都是那個不要臉的賤婦！」吳氏怒罵道，「若不是她，二爺怎麼會這麼對我！」

  身邊的丫鬟們嚇得不敢出聲，默默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吳氏越想越生氣，「不行，我不能就這麼算了！」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就在這時，林暮謙進了房間，看到滿地的碎片，不禁疑惑問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吳氏看到林暮謙，氣不打一處來，對著他的胸口狠狠捶了一下，哭道：「你個沒良心的，你母親都快被人欺負死了，你去哪兒了？！」

  林暮謙嚇了一跳，捂著胸口齜牙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今日約了祁王世子去郊外騎馬，所以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吳氏哪敢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只是說了林泊遠要納妾的事。

  林暮謙聽了覺得吳氏也小題大做了，便滿不在乎道：「母親也忒小氣了，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吳氏朝著林暮謙的後腦勺扇了一巴掌，怒火中燒道：「你這個逆子，給我滾！還不如你妹妹讓我舒心，去去去，給我滾出去！」

  林暮謙摸著鼻子，一臉莫名其妙地走出了房間，心中暗自嘀咕：「女人真是麻煩。」當然，不包括柳絮姑娘。

  林暮謙走後，吳氏在房內咬牙切齒，暗自發誓一定要讓林老夫人付出代價。她心思翻轉：「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