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告狀

  回去的路上，賀紫筠頗有些擔憂，「那個魏公子是你的表哥？」

  林舒瑤點頭，「姑母家的表哥。」

  「他今日受傷，怕是回府後不會輕易放過你。」賀紫筠拉著林舒瑤的手，「不如你去我那住幾日？」

  林舒瑤聞言不禁失笑，「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還能一直住你府上？況且又不是我讓人將他弄成那個樣子，放心，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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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紫筠依舊憂心忡忡。

  雖是這樣安慰賀紫筠，可還沒等馬車到祁王府，定國公府就派人來請林舒瑤即刻回府。

  賀紫筠見狀更是擔憂的緊，偏偏林舒瑤還一副輕鬆的樣子。

  於是林舒瑤不得不安撫了賀紫筠好久，總算是將賀紫筠給先勸走了。

  馬車緩緩朝著定國公府駛去，沁染亦是雙眉緊鎖，「小姐…」

  林舒瑤淡淡「嗯」了一聲，摸出沒看完的書攤開在桌子上，聚精會神地看著。

  「賀小姐說的對，那魏公子看上去就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哪怕他不告狀，魏小姐豈能放過這個機會？定會在老夫人面前說了不少你的壞話了。」沁染憤憤道。

  林舒瑤神情頓了頓，這個蕭容時還真會給她找麻煩，也不知樊大人那邊如何了。

  ***

  梧桐院。

  想到還在昏迷中的兒子，林泊微一雙眼眸帶著殺意看向陸氏，「你教養的好女兒，竟敢連同外人對自己的親表哥下如此毒手，小小年紀這般心思歹毒，日後豈不是得變成一個大禍害？」

  陸氏聞言卻神色平靜地看向林舒柔和魏梓檸，語氣淡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她剛被人請過來，什麼都不知道。

  林老夫人也是焦急萬分，聽到下人稟告，魏敬堂是被抬著回府的，還請了大夫。這好端端的出去踏青怎的就被抬著回來，變得這麼嚴重了？

  於是林老夫人也看向她們二人，「一五一十地好好說清楚。」

  魏梓檸看了看林舒柔，見她充耳不聞，心裡暗罵她真狡猾。

  只好獨自上前屈膝行禮，眼眶一紅，語帶哭腔道：「我們在山下碰到了舒瑤表妹，那時她身邊有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舒柔表姐好心詢問那名男子是不是同表妹一道賞花的，沒想到竟惹怒了那名男子，讓屬下卸了哥哥的下巴，又打斷了他的雙腿。」

  「什麼？」林老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堂堂天子腳下竟有如此囂張跋扈的男子，一言不合便要將人打傷，還有沒有王法了？「那名男子是誰？」

  「不曾說名諱，想來六妹妹應當認得，不然怎會與他一道賞花，還不許別人過問。」林舒柔語氣輕柔說道。

  林老夫人聽了臉色變得不太好看，果然出身將門的人教不出好的女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私下裡這般維護別的男子，真是不知廉恥。

  「柔兒這話說的，一道出門玩的自然是朋友，想來定是魏公子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得罪了人家，人家才會下此狠手，關瑤兒什麼事？」陸氏反唇相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敬堂變成那個樣子是他咎由自取？」林泊微對著陸氏沖道，隨後又哭天抹地哀求林老夫人，「母親，您瞧瞧，她是如何作賤我的，我這才回來幾天呀，就被人欺負成這樣，我還活什麼？不如死了算了…」

  「妹妹可別說這樣誅心的話，讓母親聽了得多心疼呀。有母親在，誰能欺負妹妹，快別哭了，仔細傷了眼睛。」吳氏上前好言相勸，又將錦帕拿出擦拭林泊微的眼淚。

  「若是當時六妹妹肯開口幫忙，想必敬堂表哥是不會受此傷的。」林舒柔秀眉微蹙，嘆了口氣。

  「是啊，當時哥哥都開口求舒瑤表妹了，她卻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恨不得同我們撇清關係，當真是心狠呢。」魏梓檸火上澆油道。

  吳氏滿臉詫異，尖聲道：「竟還有這樣的事？」

  「可不是，我們與那人又不相識，不好貿然開口，可舒瑤表妹是認識的，也不肯為哥哥求情。檸兒不知哥哥哪裡得罪了舒瑤表妹，竟讓她這麼狠心。可憐的哥哥，如今還昏迷著，也不知以後那雙腿還能不能走路了。」魏梓檸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哭的甚是悽慘。

  「六丫頭到底去哪兒了？怎的還不回來？！」林老夫人聞言語氣不耐道。

  陸氏冷眼看著，知道這些人對她的瑤兒恨不得剝皮抽筋，於是冷冷道：「我且把話放在這裡，等會瑤兒回來，若是她所言同你們說的有出入，我是不會容忍你們這般折辱瑤兒的！」

  「大嫂，你這是何意？」吳氏提高了聲音質問道。在她看來，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了，還能有什麼迴旋之地？

  陸氏輕笑，「妹妹自彭城回來不曾回府問候家中公婆，實屬不孝，作為長嫂，如何能看著妹妹做錯卻不加以糾正。明日，妹妹便回長樂侯府替夫君盡孝吧。」

  「荒唐！」林老夫人怒斥一聲，「我尚在，這個府里豈有你說話的份？」

  「我是定國公府的當家主母，自然有說話的份。母親年紀大了，有些事，還是別那麼認真，若是真鬧起來，怕是不太好看。」陸氏瞥了一眼林老夫人，語氣中不再帶著尊敬。

  「反了天了！來人，將老大找回來，我倒是要問問，他這個媳婦兒我還能不能管！」林老夫人說完後一時氣急攻心，往後倒了過去。

  孫嬤嬤眼疾手快，先一步接住了林老夫人。

  林泊微和吳氏大驚，忙上前看望，只見林老夫人面色慘白，呼吸微弱，頓時大喊道：「快，快去請太醫！」

  林舒柔心底亦是一慌，好不容易快要將林舒瑤定罪，卻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怎能輕易放過。為今之計，趕緊醫治好祖母才是正事。

  見丫鬟愣住，林舒柔厲聲道：「還不快去！」

  丫鬟回過神，忙跑出了院子。

  幾人著急忙慌的將林老夫人抬到床上，陸氏冷眼看著，倒是身後的春雨帶著顫意道：「夫人，這事若是被國公爺知道了…」

  「那又如何？這樣的日子，我也忍夠了。」陸氏忍住心底的酸澀，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春雨看向陸氏，知道這麼些年夫人心底並不好受，嘆了口氣，想著若是國公爺回來後怪罪夫人，哪怕是拼了命也會護夫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