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子是非多

  三月初二，吳氏母親吳老夫人壽辰。吳氏一早就派人叮囑林舒柔和林暮謙快些收拾，別耽擱了時辰。

  林泊遠因有公事便不與他們同去，待忙完了再獨自前往。

  原本陸氏也不想去的，可林老夫人發了話，讓陸氏代她前去，所以只能妥協。

  而林泊微因為之前在彭城，自然沒收到帖子，所以不能前往，連帶著魏敬堂和魏梓檸也只能待在府里。

  於是最後前去賀壽的只有陸氏帶著林舒瑤，吳氏帶著林舒柔和林暮謙，連林舒澄這回都沒去。

  

  馬車剛到太師府門口，吳氏便已心急如焚地下了馬車。

  門口的管家見姑奶奶回來了，雖也高興，卻還是先對著陸氏行禮道：「見過定國公夫人，裡面請。」

  陸氏微微點頭，帶著林舒瑤進了府。

  一路走來，見了不少官眷。

  上一世，吳太師連同四皇子把持了整個朝政，逼得昭武帝退位讓賢，手段極其狠厲。可四皇子登基後，立的皇后卻不是吳家的小姐，足以可見四皇子此人無情無義。

  而如今的四皇子還寄養在皇后名下，跟隨在太子身後，幾乎默默無聞。那最後吳家為何會選擇他呢？

  林舒瑤只覺得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不想了。

  一行人先去了吳老夫人的院子，進了房間，已經有不少夫人和小姐們來了。

  林舒瑤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賀紫筠，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垂下眸。

  陸氏帶著林舒瑤對著吳老夫人行禮，「見過吳老夫人。」

  吳老夫人梳了牡丹髻，顯得十分高貴典雅。吳氏同她極像，只是吳老夫人臉上多了一些沉穩。

  吳老夫人含笑點頭，「國公夫人客氣了，今日能來，已經是蓬蓽生輝了。」

  誰都知道如今定國公林泊簡得聖上器重，而陸氏的父親輔國將軍陸征又手握重兵，替聖上鎮守臨風關，所以誰見了陸氏都得掂量一下自個兒的輕重，儘量不與陸氏為敵。

  陸氏神色鎮定，並沒接話。

  倒是吳老夫人看向林舒瑤，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招手道：「這便是舒瑤吧，瞧瞧這通身的氣質，快，到我跟前來。」

  林舒瑤面露遲疑，畢竟自個兒又不是吳老夫人的外孫女，怎的撇下林舒柔倒喊了她上前。

  「咱們老夫人對林小姐一見如故，很是喜歡呢。」吳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開口解釋道。

  「瞧我，只顧自己歡喜，別是嚇到舒瑤了。」吳老夫人面上略帶歉意。

  「吳老夫人喜歡舒瑤，舒瑤喜不自勝。」林舒瑤緩步上前走到吳老夫人面前，又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願吳老夫人，朱顏長似，頭上花枝，歲歲年年。」

  吳老夫人滿意地點頭道：「好，好，你這孩子嘴甜，可真讓人喜歡。」

  林舒瑤微微垂眸，餘光瞥見林舒柔面色平靜。

  「母親這是偏心了，柔兒可在這站半天了。」吳氏見狀微惱道。

  吳老夫人開懷大笑，指著吳氏搖頭，「你呀，說話還是沒大沒小。」然後又看向林舒柔，「柔兒可怪外祖母？」

  林舒柔聞言屈膝行禮，柔聲道：「我與六妹妹情誼匪淺，外祖母喜歡六妹妹便如同喜歡我一般，我怎會怪外祖母？」

  「好，柔兒很是明理。罷了，你們年輕的孩子出去玩吧。」吳老夫人吩咐吳家的小姐將她們帶出去，好好招待著。

  陸氏看了林舒瑤一眼，見她對自己微微一笑，便放下心來。

  年輕的小姐們被吳家小姐帶到了府內的花園處，如今春意盎然，景色優美。

  吳家的這位小姐吳璇排行第二，是吳夫人所出，上面有一個姐姐已經出嫁，所以府內的小姐們如今都以她為首。

  賀紫筠找到了林舒瑤，兩人朝著涼亭方向走去。

  林舒柔餘光瞥見，無意說道：「也不知六妹妹同賀小姐有什麼悄悄話不能說與我們聽，竟躲到一旁去了。」

  吳璇聽了朝林舒瑤方向看了看，滿不在乎，神秘兮兮道：「不用管她們，前幾日太后壽宴我因染了風寒未去，不知表姐可見到鎮國公府的世子爺了？」

  「蕭容時麼？不曾見到。」林舒柔搖頭，「怎麼了？」

  「從前林舒瑤不是一直追隨撫安侯府的世子爺嘛，聽說她揚言又不喜歡了。於是就想知道與她定了娃娃親的鎮國公府的世子爺長相如何。」吳璇有些幸災樂禍道。

  在她看來，誰都比不上顧夜軒。從前她也愛慕，可前面有個林舒瑤，又有個蔣妙儀，輪也輪不到她，於是便歇了心思。

  「再怎麼樣也比不上撫安侯府的世子爺吧？」說話的是太僕寺少卿家的小姐鍾寶兒。

  「鎮國公府世襲罔替，開國功臣，哪怕如今再不景氣，也不至於比不上撫安侯府吧？」這次開口的是刑部尚書家的小姐阮知瑜，她一向不喜參與這些事，總覺得這些小姐們平日裡討論的話題實在無聊。

  「可顧世子長相脫俗，又文采斐然，那蕭世子從五歲就離家，這麼些年還不知學了些什麼，豈能與顧世子相提並論？」鍾寶兒義憤填膺道。

  「若人人都像你這般以貌取人，未免太過膚淺了。」阮知瑜淡淡瞥了鍾寶兒一眼，眸中帶著一絲嘲笑。

  「你說我膚淺？」鍾寶兒眼睛瞬間瞪的大大的，仿佛要噴出火來。

  林舒柔見狀忙出言勸道：「今日是喜事，還請給我個面子，都各退一步，表妹，快讓人上茶，給幾位姐妹潤潤喉。」

  吳璇點頭，「就是，大家心平氣和地聊天，哪有什麼大不了的。」隨即吩咐人上茶。

  阮知瑜別過頭，沒理會她們，朝著涼亭方向走了。

  「你看她什麼態度，你們好心勸話，她倒是不領情。」鍾寶兒跺了跺腳不依道。

  「好了好了，她不喝你喝不就好了，彆氣了。」吳璇哄道。

  其餘的小姐們也都紛紛勸說。

  鍾寶兒這才舒展了眉頭。

  林舒柔則看向阮知瑜離去的方向，眸光微閃。

  ***

  涼亭內。

  「聽了你說的，我也覺得這命案十分蹊蹺，不過這事不是咱們能斷定的，你不是已經央求陸指揮使幫忙了，所以還是別想了。」

  阮知瑜剛踏進涼亭，便聽到賀紫筠說的這番話。

  「我只是可惜那兩條無辜的性命。」自重來這一世，林舒瑤就非常惜命。

  「兩位姐姐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妹妹可以代勞。」阮知瑜踏進涼亭，對著兩人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