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變化

  回到床上的時候陶玄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只是睜大眼睛看著她。

  古馨月騰出一隻手捏了捏他沒有肉的腮幫：「小玄陽，叫聲姐姐聽！」

  陶玄陽只是目光閃了閃，摟著古馨月的脖子不說話。

  「不行，小玄陽鬆開姐姐好不好，這樣太熱了！」古馨月實在受不了了，大熱天的陶玄陽的身體就像小火爐，可古馨月的話只換來陶玄陽摟得更緊的後果。

  古馨月只能裝可憐：「小玄陽，你看姐姐都流了好多汗，外面又下雨，萬一姐姐生病了誰來照顧你呀！是不是？」

  陶玄陽這才鬆開雙手改扯著古馨月的袖口。

  傍晚的時候雨還在下，古馨月一手抱著陶玄陽一手打著油紙傘往廚房走去。不是她不想讓陶玄陽待在屋裡，而是他根本就一隻抓著她的袖子沒松過手，說了也不聽，只是用一雙大眼睛看著她，讓本來就疼他的古馨月完全沒有抵抗力。也幸好古代的衣袖都挺寬大的。

  

  晚上的粥煮的非常粘稠，這樣既不會傷到腸胃，又能填飽肚子。古馨月見小玄陽一直盯著雞蛋，想到那會還是一隻軟軟包子的小玄陽喜歡的蒸蛋，於是就特意做了一份。

  陶玄陽現在吃飯必須得要古馨月喂，不然就不吃。古馨月也就慣著他，反正小玄陽現在還小。而且又吃了那麼多的苦。

  也許是餓壞了，小玄陽居然吃了一盤蒸蛋，兩碗粥，對於小玄陽驚人的食量古馨月表示，幸好她不是很餓。

  吃完飯，古馨月收拾碗筷：「小玄陽你就在這屋裡，姐姐去洗碗哦！」端起正準備走，腰帶被拽住了，回頭一看，小玄陽緊緊拉著腰帶跟在後面。

  古馨月無奈，幸好外面的雨停了，他跟就跟吧！

  第二天起床以後，古馨月給小玄陽換上古君諾給她準備的男裝，雖然大了很多，但是往上折一些還是可以穿的。

  把以前古君諾戴的紗罩冒給改小一些，戴在小玄陽頭頂，遮住異樣的紅瞳後，古馨月背上藥簍牽起小玄陽的手道：「今天和姐姐去集市給小玄陽買衣服和好吃的！」

  陶玄陽雖然很想讓姐姐抱，但他也知道天太熱，而且路有點長。只能將就一下，牽個手了。

  因為早上天氣比較涼爽，所以早市上的人還是很多的。先去裁縫店買了些現在小玄陽能穿的成衣。然後才去菜市買了一點大骨頭還有一些野菌菇準備晚上煲湯。兩條活鯽魚，兩隻老母雞，還有一些即使在夏天也能放得長久的蔬菜，這樣兩人幾天都可以不用出門。

  因為怕魚死掉，所以兩人很快的就跑回家。

  把魚放進盆里，古馨月想到路上聽到的消息，頭一次動了也許可以帶著小玄陽去修仙的念頭，當然只是一閃而過。

  「小玄陽，來張大嘴巴『啊』」小玄陽一直不講話，古馨月怕他以後想講話就難了，於是決定開始讓他發出聲音。

  陶玄陽看著古馨月期待的眼光，咬了咬唇張口，卻是無聲。

  古馨月滿臉震驚，怎麼會說不出來話？見陶玄陽低下頭，古馨月安慰道：「沒事的哦，姐姐是郎中，可厲害了，姐姐給你看看啊！」

  經過反反覆覆的檢查，身體除了營養不良，而且喉嚨也沒有中毒或者損傷。

  「小玄陽，告訴姐姐，在你娘死後你和別人說話了嗎？」古馨月想到小玄陽的娘說什麼也要保護他的畫面，覺得小玄陽不可能是在那之前不會說話，那麼就是他娘死了之後了？

  陶玄陽低著的頭搖了兩下，眼神里卻透露出心虛和懼怕。可惜古馨月看不到。

  古馨月瞭然的點頭道：「沒事，小玄陽還是可以說話的，只是長時間沒說話忘記了怎麼說！」把陶玄陽的小臉抬起來，親了親臉頰：「以後姐姐天天和你說話！小玄陽什麼時候想說話了，就找姐姐！」

  陶玄陽對著古馨月還沒收回去的臉猛的一親『啵』，然後居然罕見的主動放開古馨月，跑出去了。

  古馨月挺好奇的他跟著出門，見他是去廁所才去書房挑了幾本書帶回臥室。

  陶玄陽確定古馨月沒跟來以後深呼吸，然後用手摸著自己的脖子，嘗試發出『姐姐』兩個字：「嗷～嗷～」像幼犬一樣的聲音從他嘴裡發出來，很輕。聽上去就感覺拿了根羽毛在饒痒痒，很好聽，前提這不是人發出來的。

  姐姐不知道的是陶玄陽自出生就開始記事，從姐姐求她爹救他，到陶家的態度，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姐姐在一點一點把他教會說話的時候，那些話他就懂了。他對姐姐說謊了，在陶府，他從沒對旁人說過一句話，即使那個娘親他也只是臉色好看一點而已。姐姐教了他不少陰謀詭計和一些躲避傷害的辦法，可是他不想用！任由那些人在自己身上施加拳腳和鞭打。他當時就想著，姐姐那麼疼他，肯定捨不得自己受傷，等姐姐看到自己傷了會不會就把他給帶回去了呢？被打之後他就摸著藏好的腳鏈拿出來，對著腳鏈說話。想著姐姐一定會來找他的。

  可是沒有！一開始還好，那些人只是暗地裡動手，後來據說陶府又有個孩子了就開始明目張胆的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反抗！姐姐都不要他了，還不如讓他們打死自己。所以被打的時候他連哼一聲都沒有！

  那個怪物為什麼沒把自己吃掉，反而真的把那些壞人吃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自己這樣的狀況明顯不對！還有那晚渾身都要爆了一樣個感覺到底是什麼？對於自己現在的聲音，陶玄陽本能的知道自己會很快就能恢復正常，至於為什麼會發出類似幼犬的聲音他沒接觸過，所以不清楚。

  這樣的事陶玄陽根本不敢和古馨月說，怕古馨月嫌棄他然後把他送人。姐姐好不容易才來找他，任何一個失去姐姐的可能性他都不願意發生。陶玄陽不敢肯定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自己能做出什麼，至少他能確定只要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姐姐渾身就像被火燒了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