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喝假酒了？還是中毒了？

  周四下午2點，是林紅燕的坐診時間。

  正式上班前，她還要去住院部巡診一次，為那些住院病人進行例行檢查，然後再開一個碰頭會，討論病人病情發展，是否需要調整針灸方案。

  余老闆講了段曲炤的康復情況。

  「段曲炤回家以後明顯沒有按照醫囑臥床休養，大腿出現血液不暢的情況，我每次進他家，他不是坐在床上，就是坐在客廳，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但你放心，我已經叮囑了段老太太，讓她提醒段曲炤多多休息。」

  正在做筆記的林紅燕停下了書寫的動作：「你說的是左芹？」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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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她，還提醒了誰？跟段明朗說了嗎？」

  「我兩次過去都沒見到段明朗，好像在忙活段家老宅的事情，跟老太太說不一樣嗎？這是關乎腿腳康復的大事兒，她不會不上心的。」

  林紅燕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在多人碰頭會上，她不想去評判病人家屬的內部情況。

  她留了段明朗的電話號碼，等她閒下來，給段明朗撥個電話吧。

  會議結束，林紅燕準備去門診，劉主任忽然喊住了她。

  「林大夫，有車禍孩子的家屬過來給你送錦旗，就是那個小囡囡，她的表舅媽是日報的記者，說是一直沒看到關於你的採訪，想借這個機會，給你寫一篇專訪稿。」

  「現在採訪嗎？可是我的門診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我讓余大夫幫你坐會門診，你先把專訪做了，我覺得囡囡舅媽說得對，這次車禍救治傷員你立了大功，必須好好給你宣傳一下！」

  余老闆也過來勸林紅燕：「你們那個什麼藥廠不是要投入生產了？這次專訪多好的機會啊，你趕緊去吧，門診這邊交給我，我的醫術你還不放心？」

  「您比我厲害，我有時候還得向您討教呢！」

  余老闆揮著手催林紅燕趕緊去接受採訪，自己掉頭去二樓坐門診。

  鄭大金12點鐘喝下加了少量毒品的特調酒，1點鐘來到門診，靠著牆根兒開始等林紅燕上班。

  他旁邊就是候診區的塑料凳子，不是他不願意坐著，實在是他身體裡燒得慌，蹲在地上的時候，後背靠著冰冷的牆，能讓他舒服一些。

  「咔噠。」

  診間的門開了，鄭大金扶著牆站起來，還沒看到人，就開始喊：「哎呦大夫啊，我全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勁兒啊！」

  鄭大金眯著眼睛地喊完，才發現門後站著的是個男大夫。

  鄭大金愣了一下，問：「我掛的是林大夫的門診，203室，這不是她的診間嗎？」

  余老闆呵呵一笑：「林大夫這會兒接受專訪呢，我替她坐會門診。」

  「那不行啊，我是聽說林大夫本事大，特意過來找她的。」

  「林大夫本事大，我也不差啊！進來吧，我來給你號號脈。」余老闆把診室的門敞開，招著手說道。

  鄭大金連連搖頭。

  他是帶著任務來找林紅燕的，不見到林紅燕怎麼行？

  「我就要看林大夫，你把林大夫找過來，趕緊的！」

  20出頭的鄭大金在醫院走廊里嚷嚷叫，滿口酒氣、紅光滿面，任誰一看都是住在附近的二流子，借著喝多了過來耍酒瘋。

  余老闆怒斥道：「我看你喊得中氣十足，不像有病，更像是來耍流氓的！」

  說著，他就讓護士去叫保安。

  鄭大金的本意不是鬧事兒，趕緊閉嘴了。

  眼看是見不到林紅燕了，鄭大金又問一遍余老闆的名字，聽人說他是余家八針灸法的傳人，林紅燕都學過他家的針法，便猜他的本事不會比林紅燕差。

  「那就你來給我號脈吧。」鄭大金進屋坐了下來。

  余老闆讓保安在門口等著，做好鄭大金再敢鬧，就把他轟出去的準備。

  余老闆搭上脈，發現鄭大金心跳又急又快，脈象忽而蓬勃有力，像是身體裡藏著無盡的力量，忽而虛浮，像是久病纏身的體虛之人。

  「你這是喝酒上頭了？還是喝到假酒，酒精中毒了？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噁心想吐的感覺？」

  鄭大金心裡藏著事兒，支支吾吾：「我中午吃飯喝了一瓶二鍋頭，喝完就渾身不得勁兒了，也沒有說想吐，就是覺得燒得慌，說不上哪裡難受。」

  「聽著像是喝了假酒，但又不太像，脈象也不像中毒了，還真是有點兒奇怪。」

  「你看不出毛病？你要不要喊林大夫過來瞧瞧？」鄭大金再次試探著問道。

  「又想耍酒瘋是吧？我給你開個條子，你先去檢驗科抽個血，我看看你到底喝了多少，身體裡憋著什麼壞東西！」

  「我不抽血！」

  「那給你開個催吐藥你喝不喝？」

  鄭大金還是搖頭，喝藥催吐一聽就很難受，他心裡太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兒了，幹啥受這個罪。

  「既不抽血又不願意喝催吐藥，你不就是在鬧事兒？趕緊回家躺著去吧，再鬧把你送隔壁派出所了！」

  余老闆一個眼神，醫院保安立馬進來趕人。

  外頭還有別的病人等著看診，容不得鄭大金在這裡鬧。

  鄭大金跑出醫院依然覺得身上燥得慌，又在醫院門口坐了半個小時，才覺得那股燥熱的勁兒開始消散了。

  他拍拍屁股站起來，又進了醫院。

  余老闆正給病人寫病歷，餘光瞥見門口鑽出一顆人頭，定睛一看，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

  「你怎麼又來了？」

  「我就沒走啊，我這會兒感覺身上舒服點了，林大夫回來了嗎？能給我號個脈嗎？」

  「沒有！」

  「那你給我號個脈？」

  余老闆即便很煩這個酒朦子，但這人掛了號，他就得負責。

  寫完手裡的病例，余老闆讓鄭大金再次坐下，重新給他號脈。

  「你這個脈象比剛剛穩多了，但小伙子你體虛啊，脈象虛浮得厲害，身體裡有虛火和濕毒要排出來，還得好好補補。」

  鄭大金摸向自己的口袋，那裡裝著馬山給他的看病錢。

  「行，你開方子吧。」

  鄭大金拎著藥回到別墅，找馬山匯報情況。

  馬山抬腿就是一腳，踹得鄭大金倒在地上滾了兩圈，神情陰鷙地罵道：「沒用的東西，沒見到林紅燕你買什麼藥？真以為自己是去看病了！」

  「等等，你說林紅燕在接受採訪？什麼採訪？為什麼要接受採訪？」正坐在沙發上塗指甲油的柴青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