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聽我差遣

2024-05-02 17:45:38 作者: 琉璃花瓶

  南黎川的母親?夏沫沫在婚禮上見過,只是當時是假結婚,就沒太注意,只知道是個面色極冷的女人,當時好像都沒有正眼瞧她。

  眼前的中年女人,高挑身材,高挽髮髻,帶著可能也是高度數的近視鏡,眼皮斜睨著正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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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沫沫的第一感覺是,南黎川之所以冷麵,很大一部分應該遺傳自她。

  可她為什麼要和自己談談?談什麼內容?

  張伶俐對眼前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的反應極其不滿,見了長輩不尊稱,還看來看去,的,這種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孩子怎麼能進南家的門?

  她更不會給自己和南黎川帶來任何的好運。

  想到這兒,張伶俐更加的氣憤,都是因為這個女孩子,不僅搞砸了婚禮,南陳國那個老狐狸也說話不算數,即將到手的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也黃了。

  張伶俐厭惡地咳嗽聲,夏沫沫當即清醒,她尷尬地笑笑,起身掏出精包裝的紙巾,對著凳子擦了又擦,露出真誠的笑:「阿姨,站累了吧?您請坐。」

  張伶俐並沒有坐下來,繼續冷臉站在那兒,傲慢的看了眼凳子:「現在細菌泛濫,不是隨便誰坐過的凳子都不用消毒的。」

  夏沫沫有點兒聽不懂話里的意思,趕緊解釋:「阿姨,這兒的凳子每天都擦洗,也只有我剛剛坐了,沒有『隨便誰』坐過的。」

  張伶俐的厭煩更深了,不僅沒見過世面,腦袋還缺根弦,狠狠的語氣傳出:「『隨便誰』,包括所有人。」

  這次,夏沫沫不再遲鈍,她明白了張伶俐話里的意思,是指她的身上帶有細菌,她坐過的凳子除非消毒,要不張伶俐是不會坐的,有辱她尊貴的身份。

  見過侮辱人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著痕跡地侮辱人的,夏沫沫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兒噎死在那兒,緩了再緩,夏沫沫才沒有動手去揪對方的衣領。

  她冥神告誡自己:她是給自己開工資的那個人的媽;她是給自己開工資的那個人的媽;她是給自己開工資的那個人的媽。

  自己權當是被貴賓犬給咬了;自己權當是被貴賓犬給咬了;自己權當是被貴賓犬給咬了。

  夏沫沫不再看她,眼睛不時地看向南黎川出來的方向,心裡比任何時候都渴望見到。

  人不大脾氣挺臭,不過在她張伶俐這兒,連小菜一碟都算不上,她有的是打壓她的辦法,張伶俐拿出張財務支出單,扔給夏沫沫:「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財務支出單飄飄灑灑地從上到下而落,夏沫沫抬手抓住,看到上邊「一百萬」的數字時,她的心裡「咯噔」下,什麼都不用解釋,多日的擔憂終於以這種不堪的方式示人了。

  原來這麼多天以來,她一直都像個跳樑小丑似的,自以為舞的完美,其實在他人眼裡,就是個笑話。

  要是有地縫,她會把整張臉都埋進去的。

  忽然,夏沫沫不甘心地抬頭,憑什麼說「我知道」?那麼大的公司,這些錢萬一是挪作他用呢?自己可不背這個黑鍋!

  張伶俐像她肚子裡的蛔蟲般,輕蔑的恥笑下:「別狡辯這些是挪作他用的,沒有真憑實據,我就不會來找你,你弟弟前段時間的出國錢,你比我更清楚是怎麼來的。」

  張伶俐的這些話,每句都無異於響亮的巴掌,把夏沫沫徹底煽醒,也搧的她的臉生疼生疼的,夏沫沫咬斷舌頭,絕經地發誓:「放心,就是砸鍋賣鐵,我都會還清這筆帳的!」

  愚鈍至極,張伶俐從上到下地打量番她,不屑道。

  「這點錢在你看來是巨款,在我們家也就是頓家庭聚餐,只要你答應從今以後,不跟南黎川接觸,它們可以算是恩賜給你的分手費,假如你繼續糾纏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陰森恐怖的眼神,從高度近視鏡內發出,猶如妖魔鬼怪般,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夏沫沫全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只當是南黎川的母親為這事兒來的,她認為完全沒有必要:「您多慮了,我和南黎川只是------。」

  張伶俐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百萬都花在你身上了,還狡辯,簡直不可理喻。話已挑明,她懶得再聽進去一個字,扔下句「好自為之」就嫌棄地彈彈近身的細菌,轉身走人。

  簡直不把自己當人看,夏沫沫瞪著眼想打架,恰在這時,手機響起,夏沫沫心煩意亂地低頭看了眼,大學同學薛子健的,觸景生情,心更加的傷起來

  猶豫了會兒,她還是掛斷了。

  張伶俐聽到電話響,似乎停頓下,鈴聲結束後,她仰著臉,猶如她高傲地來,又高傲地走了。

  夏沫沫不知道,正因為這個電話,讓她以後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百萬的事情纏繞的夏沫沫幾近瘋狂,她死掐著手反問,上輩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竟然遇到王花枝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在她的思想里,跪地拿錢比仰臉走路還重要嗎?

  南黎川肯定也不會輕而易舉地就把錢給了她,他們之間會不會還有其它交易呢?

  夏沫沫感到身邊有無邊無際的的海水在慢慢地靠近,直至把她全身包圍,她每掙扎一下,就會吸水一次,很快,眼飽肚圓的幻覺出現,夏沫沫閉上眼,任憑整個身子輕飄飄地飛出很遠,很遠。

  南黎川雙手抱胸地立在那兒,不知道夏沫沫又在裝神弄鬼的做什麼,抬腳踢下:「醒醒,做什麼大頭夢。」

  夏沫沫好不容易輕鬆點兒,忽然一個跟頭栽下,重重地落在地上,她惱羞成怒地睜眼,看到是南黎川時,氣不打一處來

  夏沫沫張牙舞爪地坐起,勇抗戾氣十足的眼神,又氣焰全無地尷尬:「大頭夢剛醒,伸腰活動下。」

  南黎川用冷的都能凍成冰的聲音命令:「給你個做大頭夢的機會,業務量突增,從明天開始,一天二十四小時聽我差遣。」

  夏沫沫這次是真要被淹死的節奏了,前後幾分鐘,一個不讓繼續打工,一個又要加班加點的干,這麼奇葩的母子倆,怎麼都讓自己遇到了?

  可本末倒置的全天候的做兼職,夏沫沫根本不能接受,她連說帶比劃地拒絕:「我只是這兒的兼職,別忘了,我還有正經工作要做,不去的話會扣工資的,出勤獎、季度獎、年末獎------。」

  夏沫沫掰著手指細數,擔心遺漏錯過,她又抬頭苦想。

  南黎川看著絲毫沒有停下來,喋喋不休著的夏沫沫,擰眉,不耐煩地扔過去兩個字:「辭了。」

  夏沫沫的腦子運轉不過來,「啊」了聲,停在那兒。

  夏沫沫以為南黎川是討厭女人的嘮叨,所以一氣之下才說了那樣的話,為了不惹怒貴尊,保住工作,夏沫沫及時住嘴。

  她心有餘悸地,苦著臉一路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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