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憎恨

  「司，你瘋了？你在說什麼胡話！」

  秦楠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季聖司。

  季聖司眼神冷漠地盯著李旭：「條件是，不准再接近蘇曉曼。」

  「……」李旭萬萬沒想到，季聖司竟然會答應這種荒唐的請求。

  

  他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你該不會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吧？！」

  「李旭，你我之間已經不是可以開玩笑的關係了。」

  季聖司在沙發上坐下，臉上沒有一絲畏懼和退縮，只有堅定：「如果，當年你沒有闖入賭場，你也就不會遭受毀容和後面的苦難。某種意義上講，你的悲劇的確是因我而起。你想要拿我的命來抵，可以，只要你敢拿，我就敢給！」

  「我真是受夠了！李旭，你到底要瘋到什麼時候才肯清醒？！」

  秦楠忍無可忍，站出來控訴李旭：「我拜託你，你別再口口聲聲說司欠你一條命了。司什麼都沒有欠你，反而是你欠了他。當年要不是司犧牲自己救你，你早就已經死了。」

  提及當年的事，秦楠就覺得憤怒，繼續道，「當年，司被困在賭場裡打黑拳，我們有自己的計劃去救他。你卻衝動壞事，居然隻身闖入賭場，最後也淪為了階下囚。坦白講，沒有人想讓你去救司，你就是個自作主張的拖油瓶。你所有的悲劇，全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與司沒有半毛錢關係。可是，你卻非要把這筆帳全部算在司的頭上……」

  「秦楠！你閉嘴！閉嘴！閉嘴！」

  似乎被說中心事。

  李旭一張臉愈發扭曲，發了瘋般地咆哮了起來。

  「季聖司，都是你，都怪你……」李旭的眼神變得扭曲而瘋狂。

  下一刻，他不知從哪拿出把水果刀，然後狠狠沖季聖司刺去！

  「……」季聖司沒有躲閃李旭的攻擊，水果刀刺中了他的肩膀。

  但，季聖司並沒有流露出疼痛的表情，只是冷靜地看著李旭。

  「李旭，你居然真動手？你TM的就是個傻13！」

  秦楠憤聲咒罵著，走過來打算阻止李旭這愚蠢的行為。

  季聖司卻擺了擺手，用眼神示意秦楠不要多事。

  「……」秦楠被迫停在了原地。

  他知道季聖司的性格，季聖司如果答應了什麼，必定會遵守到底。

  季聖司頷首看著李旭，道：「刀再往下偏8厘米，我就會當場斃命。」

  李旭手中的水果刀停在半空，臉色變得矛盾和動搖，「為什麼不躲？」

  季聖司目光深邃，「如果我躲避，你就會永遠逃避，永遠不面對現實。」

  「所以，你這是想讓我去面對現實嗎？呵呵……」

  李旭冷笑著，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水果刀慢慢放下，掉在了地上。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掙扎了迷茫，「你，你當年就不應該救我！」

  當年，他在賭場裡遭受了非人一般的對待，出來後整個身心都不健康了。

  他痛恨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最後他甚至瘋批到痛恨季聖司救了他。

  於是，他把所有的仇恨，全部都宣洩在了季聖司的身上。

  李旭覺得季聖司就是造就他悲劇的根源……

  後來，他因為犯了法，被關在國外的監獄，在監獄又是備受折磨。

  李旭終於崩潰，並徹底瘋魔，這些年完全是靠憎恨季聖司才活著。

  但事實是，季聖司是他的救命恩人，呵呵……

  「如果我知道你會變成今天這樣子，我當年一定不會救你。」

  季聖司冷靜地看著李旭，語氣平和：「旭，放下仇恨吧！這個世界沒有誰會永遠活在仇恨之中。如果你一直沉溺於仇恨，最後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李旭的身體漸漸鬆弛。

  他沒有再言語，只是慢慢地退後，跌坐在地板上。

  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他們鐵四角最好的時候。

  回憶里有他、季聖司、歐陽冰和秦楠……

  不知過了多久。

  「司，對不起，是我太懦弱了，我無法接受毀容，無法接受家族破產。所有的一切，我都無法接受。所以我就……」李旭低聲說道，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

  秦楠看著這一幕，有些心酸地仰起頭，將眼淚倒回去。

  調整好心情，他走過去拍了拍李旭的肩膀，「旭，都過去了，我們會幫你的。」

  「不，我已經回不去了。」李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看著季聖司，道：「司，我答應你，以後我不會再接近蘇曉曼。」

  「謝謝。」

  季聖司慢慢站了起來，伸手捂住肩膀上的傷口，微微皺了皺眉。

  儘管水果刀不算鋒利，但畢竟還是刺破了皮肉，留下了一道傷口。

  「司，你的傷……」秦楠關切地詢問。

  季聖司搖了搖頭，聲音平靜：「沒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司，如果需要醫療費，我…可以支付。」李旭有些自責地道。

  「不用了。」

  季聖司若有所思看著他，「李宅我贖回來了，大門密碼是你的生日。」

  「司……」李旭感到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了心頭。

  想到自己這些年做的事，他內心頓時充滿了慚愧，「對不起。」

  突然，他想起什麼，於是從柜子里拿出一份報告遞給季聖司。

  「司，我承認，這些年我太混蛋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和報答你。這是一份蘇曉曼姐弟和蘇當家的DNA檢測報告，我相信你會對檢測結果感興趣……」

  季聖司接過報告，目光落在上面，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與此同時，蘇曉曼剛回到家，一陣飯香味就撲鼻而來。

  「曼曼，你回來啦？我剛好做完飯，你快去洗手，然後過來吃飯！」

  蘇母端著一鍋湯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笑容可掬地招呼著蘇曉曼。

  「媽，你怎麼來了？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蘇曉曼有些驚訝。

  「不僅是你媽，我也來了。」蘇父微笑著從房間裡走出來。

  蘇母把湯放在餐桌上，「我跟你爸在家無聊，就想來找你，給你個驚喜。」

  「行行行，我是大大大的歡迎你們，希望你們可以常住！」

  蘇曉曼笑了笑，快速去廚房洗手，然後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桌上擺滿蘇曉曼愛吃的菜，她心裡不由地湧上一股幸福感。

  吃過晚飯，蘇曉曼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兒，讓父母去客廳看電視。

  等蘇曉曼進了廚房，蘇母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蘇父，低聲道：「曼曼看起來很正常，應該是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事，這我就放心了，唉！」

  「你就愛瞎操心，說什麼蘇家的人找上門來了，怎麼可能啊？」蘇父無奈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