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世道給逼的

  春晴放完狠話，就拉著彩雲回到自家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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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雲已泣不成聲。

  一開始，她以為春晴誤會了。

  直到春晴放狠話，要罩她時，才明白春晴的真正用意。

  越是明白，她越是感激！

  春晴拍拍她的手，安撫道：「放心吧，以後沒人敢欺負你，不要再自傷了。」

  她早就看出端倪。

  彩雲臉上的巴掌印，拇指在下，大概率是她自己弄的。

  至於她為何這麼做，結合這幾天的情況，就能猜個大概。

  彩雲主動獻身玥賊，試圖救小姑娘的事，早在村子裡傳遍了。

  不過是另一個版本：彩雲貪生怕死，爭著搶著去侍候玥賊。

  她沒有脊樑，是下賤胚子！

  起初她臉上有傷，容貌醜陋，大家對她只有嫌惡。

  但隨著傷勢痊癒，昳麗形貌逐漸展露，那些嫌惡開始變味。

  開始有男子到她面前轉悠，有委婉的暗示，也有直白的葷話。

  婦人們的惡意，也越來越直白。

  而那個鄭賴子，上午更纏著她，說她眼熟。

  彩雲想繼續待在隊伍，唯一方法只有毀容變醜。

  彩雲感動，落淚不止！

  她沒想到，春晴會為她出頭。

  即使春晴的做法，只能讓她免受物理傷害，那些惡意並不會消失。

  但這些維護，對她來說，已經足夠多了！

  她想撲進春晴懷裡大哭一場，又怕把她弄髒，拼命的克制住。

  春晴嘆了口氣，沒再多說安慰的話，叮囑大家早些休息。

  天氣悶熱，春晴躺在油布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乾脆找個藉口離開隊伍，進空間享受清涼。

  躺在沙發里，悠閒的刷小說，吃冰棍。

  唆了一根碎碎冰，一盒冰淇淋，她才心滿意足的離開空間。

  正往回走，發現前方樹林中人影搖曳。

  仔細一看，竟是村中老人。

  他們沉默著，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大晚上的，他們要去幹什麼？

  春晴悄悄跟了上去。

  隔得遠，她隱約聽到老人說：「我們一把年紀，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拖累孩子。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了。」

  「省下來的那份水，能讓他們多撐一兩天。說不定就能找到水源……」

  有人低聲啜泣：「我只是遺憾，看不到孫女出嫁。」

  「我大孫子今年十四，已經說好人家，眼看秋收完就要成親，天殺的玥賊打來了。」

  那些老人，還在說著未完成的心愿，春晴卻已經明白他們要做什麼。

  他們要集體自殺，以便省下水和糧食，給年輕人多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春晴心中五味雜陳，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都是這操蛋的世道給逼的！

  春晴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們自殺，悄悄跑回營地找村長。

  村長本來還迷迷瞪瞪，聽完事情後一個激靈，徹底清醒。

  往村里看，發現真的有許多老人不見蹤影，便帶上村人，急吼吼的朝春晴所指的方向趕去。

  很快，那邊就亂了起來。

  哭聲喊聲懇求聲混雜在一起。

  到最後，不知是誰吼了一句：「有難關，我們一起闖。闖不過，就算是死，一家人也要整整齊齊的埋在一個坑。」

  沒過多久，那些老人就被帶了回來。

  一個個，哭得眼睛通紅。

  春晴見大家無恙，放下心，安然入睡。

  又走了兩日，他們終于越過山火地帶，進入茂密翠綠的樹林。

  有了樹蔭遮擋，燥熱散去大半，甚至能感到一絲清涼。

  不過仍未找到水源，村里也徹底斷水了。

  眾人就瞄上了春晴那兩囊水。

  村長在大家的推舉下，來向春晴買水。

  「買水？」春晴看著村長，「你們打算買多少？又能拿出多少錢？」

  村長艱澀的舔了舔嘴唇：「我們的行李都丟在路上了，錢也沒有多少……」

  他哆哆嗦嗦拿出一個布包，打開後，裡面有兩隻銀鐲，三對銀耳環，一根銀簪，三枚銀戒指，這些應該是他們能拿出來的，所有值錢東的西。

  「我們想換一囊水。我們知道，現在的水千金難求，這些確實太少，不過我們可以打欠條，等到了地方安頓下來，我們就第一時間去賺錢還你。」

  春晴掃了一眼東西。

  兩隻鐲子和簪子都是村長媳婦的，其他的都是村中人拼湊來的。

  「看在你們真心實意的份上，這筆買賣我做了，不過，這點東西可不夠買一囊水的。」

  村長聽見前半句，心中一喜，聽到後半句，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春晴示意琥珀把東西收起來。

  「這些東西，就當是定金，剩餘的以工抵債，一竹筒水幫我做兩個月的工。你回去商量商量，要是願意，就按需求過來換水吧。」

  村長愣住。

  他的兒子卻激動得不行，不停對春晴道謝。

  春晴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去忙正事。

  春晴沒有把整囊水給出去，是想混著空間裡的存水，再加一兩滴靈泉。

  有靈泉調養，大家也能多撐一段時間。

  還有一個好消息，是章槐的傷勢大好，已經能下地行走了。

  這要放現代，不得是醫學奇蹟！

  果然靈泉出山，法力無邊！

  翌日，上午。

  隊伍途徑一處溶洞。

  洞口有兩米多高，裡面黑漆漆的，吹出的風帶著股股涼意。

  村長一臉興奮：「裡面說不定有水。」

  村里人激動的想往裡面沖。

  春晴把人攔住，「先找人進去探探。」

  村長兒子點了三個青壯年，舉著火把就往裡走。

  前行不過幾米，突聽一聲尖叫，火把掉到地上，『哧』一聲熄了。

  「青山！你咋了青山！」村長急得大叫。

  「洞口的人，全部退後二十米，否則我就讓他們血濺當場。」溶洞內，傳出男人的喝斥聲。

  村長擔心兒子性命，連忙讓大家退後。

  沒一會兒，山洞口顯現出幾個身影。

  打頭的是個二十左右的男子，穿著粗布短衣。

  他身材高大，腰背挺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手中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刀，架在李青山的脖子上。

  與他一同進去的幾個壯年，也是同樣待遇。

  「你們逃難，肯定帶著藥，全部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宰了他們。」架著李青山的人威脅道。

  李青山急得大叫：「爹，快跑，不要管我，帶著大家快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這年頭，多少人活不下去，選擇落草為寇。

  他們奪財害命，無惡不作，從不手軟。

  就算交出藥和糧食，也不會給他們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