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起火
2024-07-15 00:09:13
作者: 三尺錦書
隨著這一聲,人也闖了進來。
「你不是腎虛麼,不是不近女色麼,合著全是騙老娘的!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在外面養女人,你這個卑鄙無恥,狼心狗肺,人面畜生,豬狗不如……」
女子一通罵,又看到陸輕染的肚子,嗷嗷大叫起來。
「狗男女,我跟你們拼了!」
那女子撲了上來,宋毓川忙攔住她。
「許卿卿,你給我冷靜一點,我和侯夫人……」
「我的夫君背著我養女人,你還讓我冷靜!」
「她是……」
「我管她是誰,我就知道她勾引我夫君了,她是壞女人!」許卿卿雖指著陸輕染,卻一眼沒有看她,只瞪著宋毓川,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倒也沒多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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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染看到許卿卿,立時瞭然,無奈又好笑道:「宋夫人,您看我和宋寺卿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我才不聽你這個狐狸精狡辯,你……」許卿卿斜瞥了陸輕染一眼,先愣了一愣,隨即想起她是誰來了,「你、你是宣陽侯夫人!」
「我們在首輔府見過。」陸輕染笑道。
許卿卿傻了片刻,再看宋毓川,那張臉已經黑的能當鍋底了。
「我,我就是見你這幾日總是夜不歸宿,我就過來看看,要怪你就怪你那屬下,說您屋裡有人,我才誤會的。」許卿卿越說越小聲,頭也越來越低。
「我忙著辦案,這不是藉口。」宋毓川冷臉道。
「哦,這下我信了。但我不是信你,而是信這位陸妹妹。」
陸輕染笑,「那就多謝許姐姐信我了。」
許卿卿也笑了,一掃之前的尷尬,上前抱住陸輕染的胳膊,「哎呀,咱倆還挺有緣,我在平京也沒什麼朋友,往後咱來常來往啊。」
「好啊,我喜歡和許姐姐這樣的人交朋友。」
「你長得好看,合我眼緣。」
「姐姐也好看。」
「我不好看,他可嫌棄我了,天天說我是醜婦。」
「宋寺卿許是眼神不好。」
「哪裡啊,我是入不了人家的眼,更入不了人家的心。」
宋毓川被陰陽了幾句,已經忍到極限了。
「阿平,送夫人回府。」
宋毓川的屬下進來了,許卿卿瞪了宋毓川一眼,又與陸輕染熱絡了兩句,這才往外走。
「你要是再不進我那屋,你就等著戴綠帽子吧,我看阿平就挺好。」
「夫人饒了小的吧。」
「看你那點出息!」
「小的真怕。」
許卿卿揪著阿平的耳朵出去了,宋毓川咬了咬牙,半晌才把怒火給壓下去。
「侯夫人,咱們繼續。」
陸輕染想笑,但見宋毓川臉青黑一片,努力忍了下來。
「令夫人真性情,實在難得。」
「是,而且說到辦到。」
「啊?」
什麼意思,難道許卿卿真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宋毓川組織屬下去封那道觀了,畢竟夜深了,陸輕染不方便跟過去,便先回了侯府。不想,謝緒已經在東屋睡下了。
也不知他是在乎自己還是陸婉柔的名譽,竟真被她嚇唬住了。
當晚,陸輕染依舊睡得好,翌日醒來,謝緒也早早離開了。
「聽聞錦月軒那位昨晚做噩夢從床上摔下來了。」段嬤嬤服侍陸輕染用早飯的時候說道。
「呵,想來是動靜鬧得大,但人沒事。」
「動靜確實大,說是都驚動國公夫人了。」
陸輕染垂眸,「她是想拿白氏壓我。」
這話剛落,秦嬤嬤就來了,說是白氏在錦月軒,請她趕緊過去。
陸輕染淡淡道:「娘若是非要見我,那就等一等吧。」
秦嬤嬤以為陸輕染的意思是等她用完早飯,於是道:「那就請姑娘快一些,夫人不愛等人。」
秦嬤嬤說完就離開了,陸輕染用過早飯,帶著段嬤嬤直接從後門離府,徑直去了道觀。
來到道觀前,陸輕染有些傻眼。
道觀失火了,已然燒成了廢墟!
「我們來的時候,火已經燒起來了,顯然有人比我們早一步。」宋毓川看到她走了過來,眉頭緊皺。
陸輕染深呼一口氣,「這麼短的時間,埋在後院的屍體,他們定還沒有挪走。」
「雖是這樣,但我們也進不去。」
「為何?」
「兵馬司的人將道觀圍了起來,他們不讓我們進去,說是得等火徹底熄滅了,他們兵馬司先進去查明起火原因,我們才能進去。」
「官府辦事一向能拖。」
「所以等他們離場,怎麼也得五六日以後了。」
「五六日?」
宋毓川皺眉,「今早趙焱醒了。」
趙焱醒了,本該是好事,但看宋毓川這樣,想來好事變壞事了。
「他依舊堅持說是長寧王捅了他那一刀,說他二人是因那舞姬結仇,而長寧王那一刀是想要了他的命的。」
陸輕染呼出一口氣,「你說你們三人是好友,那你現在信誰?」
宋毓川看向陸輕染,「我想還是以我大理寺卿的身份來判斷這案子吧,我信你。」
「趙焱一醒,表面上看便是事實清楚,證據明確了,端王必定會給你們大理寺施壓,讓你們儘快結案。」
「想來端王現在已經進宮了。」
所以等個五六日,什麼都晚了。
「還有,你說的那老道和書生,便是他們吧。」宋毓川指向一處。
陸輕染望過去,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那是兩具燒焦的屍體,其中一個缺了一條腿。
他們竟然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即便他們找到證據,也是死無對證了。
「那些人逮到這個機會,怎麼會放過長寧王。」宋毓川重重嘆了口氣。
所以的線索,一下子都斷了。
「還是應該儘快進入道觀,將那些屍體挖出來,許能找到其他線索。」陸輕染道。
「大理寺和兵馬司是同級,我沒權利命令他們給我們讓路。」
陸輕染想了想,道:「你能去求他們兵馬司的指揮使通融一下嗎?」
「他們指揮使是張勇,這人和長寧王有些舊怨。」
陸輕染皺眉,「他仇人怎麼這麼多?」
「他是天之驕子,在高處時難免傲氣傷人,落到低處便也免不了被人踩。」
「兵馬司是他一人說了算?沒人能壓他?」
「兵馬司分南北兩司,張勇是南司指揮,還有一北司指揮,高他半階。只是這北司指揮確實空有其位,從不管事的。」
「你能求動他嗎?」
宋毓川搖頭,「他是六殿下,深居長樂苑,因生來帶疾,時常病痛纏身,已經許久沒有露面了,也沒有人能見到他。」
沉思許久,陸輕染道:「我想我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