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袁隗的建議
2024-07-14 23:42:16
作者: 順心平淡
兩人聽了袁敘嚴厲的警告之後,心中一陣害怕,於是顫顫巍巍昨晚發生的事情如實地說了一遍。
同時他們也把黑衣人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重複了一遍。
「以後眼睛放亮點,就憑你一個閹黨的養子,也敢跟我家公子作對。」
袁敘聽後,朗聲質問道:「說了半天,不過是無憑無據地妄想罷了。」
「黑衣人口中的這個「我家公子」說的是誰?你們有證據說是我袁敘嗎?」
「你們是一點證據都沒有,也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欺君罔上!」
這兩個人心中急忙看向張讓,希望張讓能夠為他們的說一句話。
而一旁的張奉聽到否認這件事,氣急攻心,直接昏死了過來。
張讓心疼不已,但還是說道:「那天袁敘你和我兒為一青樓女子大打出手,緊接著我兒當天晚上就在大街之上被人打成了重傷。」
「不是你,還能是誰!」
說完,張讓咬牙切齒地看著袁敘,恨不得將袁敘碎屍萬段。
袁敘輕蔑地搖了搖頭,冷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今天我和張常侍發生衝突,第二天張常侍被人打死了,那麼是不是就能證明人就是我殺的!」
張讓當場一愣,還想說話時,袁敘卻不給他機會,繼續義正言辭地道:「你這話說得無憑無據!」
「完全是對我袁敘赤裸裸地誣陷!對我袁敘人格誹謗!」
群臣又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城門司馬說得在理。」
「對,沒有一點實際的證據,完全是臆想。」
「要是像張常侍這個說法,以後我都不敢跟人吵架,結果第二天人死,就說是我殺人。」
「……」
面對百官公卿嘰嘰喳喳的爭論不休,劉宏又再次一拍龍椅,示意眾人安靜,群臣這才停止了議論,紛紛望向劉宏,想看看劉宏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不是一件尋常的打架鬥毆事件,它的背後牽扯到袁家和十常侍兩方勢力。
劉宏撫須問道:「那袁敘昨晚離開青樓之後,回到府里幹什麼?」
袁敘笑道:「末將初得佳人,自然春宵一刻,一直都在操勞到三更半夜才去睡,哪裡有功夫忙其它的事。」
群臣也是露出一副「我懂得」的笑容,一些上了年紀的大臣更是羨慕地看著袁敘,心道:「到底是年輕好啊!操勞了大半夜,今天精氣神還是這麼好,一點疲勞之色都沒有。」
目前僅憑藉兩個張府家奴和黑衣人的一句話,根本就沒有強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是袁敘指使人幹的。
劉宏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這件事,撲朔迷離,實在不好定斷。」
張讓見狀,當即就對劉宏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傷心欲絕地哭道:「陛下,老奴就只有這麼一個養子,不說被人打成重傷,單單說被人打成廢人,老奴還指望著他能為老奴延續香火,待百年之後也有人給老奴上柱香。」
「現在全完了。」
「陛下,老奴也侍奉您多年,請陛下一定給老奴一個公道啊!」
張讓不停地給劉宏叩首,不一會兒額頭就磕得通紅起來。
趙忠等宦官本同為十常侍,私底下或許有內鬥,都是現在他們一致對外。
如果今天不處置了袁敘,開了這個頭,日後說不準他們的家人也會遭到同樣的毒打。
趙忠等也不約而同地下跪,口中大呼道:「請陛下給張常侍一個公道!」
「請陛下給常侍一個公道!」
「……」
劉宏看著張讓等人的樣子,心中也是猶豫不決。
現在沒有一點兒的證據說明這件事和袁敘有關,如果判袁敘有罪的話,勢必百官公卿不服,袁家勢必和劉宏人心分離。
要是一般的普通人,劉宏也無所謂,直接下令殺了就是。
但袁敘不一樣,他是袁氏嫡系子弟,又是平定黃巾功臣之一,當朝太傅又是他叔父,而袁家是四世三公。
多重身份和關係網結合下,這就讓劉宏很難辦了。
就當劉宏猶豫不決時,袁隗終於邁出腳步,不急不忙地出列了。
袁隗高聲說道:「陛下,雖然袁敘是老臣的侄兒,但是老臣還是要說幾句公道話。」
「此次太醫令(張奉的官職)被打得案件疑點重重,打人者更是無法確定其身份。」
「就目前而言所掌握的證據,根本就不足以證明這件事和城門司馬有關。」
「不過老臣對小侄的心性還是十分了解的,他是有仇當場就報了,絕對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也不會做出背後捅人刀子的事。」
「但是畢竟城門司馬和太醫令之前有過節,案發之前兩人還發生過衝突。」
「所以老臣建議革去袁敘城門司馬一職,然後令人徹查此案,找出真兇,還太醫令一個公道。」
袁隗有著自己的考量,如果袁敘繼續當任城門司馬,以張讓在洛陽經營多年的關係,萬一張讓下黑手的話,讓城門士兵誣陷袁敘,那麼袁敘則性命堪憂了。
所以袁隗建議撤去袁敘城門司馬一職,以進為退,躲在府中,閉門不出,也是變相在保護他。
劉宏見張讓等人哭哭啼啼的樣子,而袁隗的話劉宏也覺得是一個折中的方法。
罷免了袁敘的官職,也算是給張讓一個交代。
劉宏沒有多加思索,便下令道:「好,就依太傅之言。」
「袁敘,你可有異意?」
袁敘高聲回答道:「末將沒有異意。」
張讓當然不滿意這個結果,高呼道:「陛下,老奴……」
劉宏抬了抬手,打斷張讓的話,繼續下令道:「洛陽令、執金吾一同聯手,徹查太醫令被打一事。」
洛陽令是洛陽的行政長官,而執金吾對洛陽有著巡察﹑禁暴等一些的職責。
「無論是誰,只要能查出是誰打了太醫令,官升三級,賞金百兩!」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了,沒有其它事就散朝!」
劉宏話音剛落,就起身離開龍椅,大跨步地走出了大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