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一招苦肉計

  江輕塵看著火盆里竄起一米高的火苗，皺緊眉頭，「不要等會供堂沒了，這破道觀也沒了。」

  「不怕，堅持一下就好了。」說完，池泱又是一陣咳嗽。

  江輕塵揮袖，彌散屋裡的濃煙四散，屋裡的香燭紙錢盡數熄滅。

  「別燒了，你的香火我收不到。」

  池泱滿頭霧水，「為什麼？」

  「你心不誠，燒的香火無用。」

  「我很虔誠啊！」

  

  「你心不敬。」

  「我怎麼就不敬了？」

  他隨口平靜的說，「我們不是血親關係，我也收不到你的香火，別浪費時間了。」

  還有這種說法嗎？

  「那怎麼辦？」池泱苦惱道。

  江輕塵的眸光一亮，看向她道，「你真想讓我傷勢痊癒？」

  「當然。」池泱小雞啄米的點頭。

  「要想讓我徹底恢復傷勢，倒是有一個辦法。」江輕塵的語氣忽而一頓。

  池泱覺得這是彌補他的機會，急道，「你說，你儘管說。」

  江輕塵黯然道，「算了，這件事你做不到。」

  「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我做不到？」

  「知道你做不到，說出來又有何用。」

  「我肯定能做到，你說就是了。」池泱急性子爆發了。

  他眼眸低垂，「我這點痛算不了什麼，你不用管我。」

  池泱急促道，「急死我了，你快說吧，只要能做的，我都答應你。」

  江輕塵的眉尾一揚，意味深長的說，「你出生時百鬼夜行，而且又是寒衣節而生的天胎，是天生天成的陰命之身，要是陰陽交合，就可滋陰補陽，能讓我的靈身傷勢痊癒。」

  池泱足足愣了好幾秒才聽懂意思，頓時老臉一紅。

  你這！你這這這這這這！！

  你怎麼不早點說啊！

  你早說啊！

  你早說就不答應你了！

  江輕塵見池泱不說話，虛弱道，「我雖然是為了救你而受的傷，不過你也不用自責，這點痛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好。」

  苦肉計，特麼好一招苦肉計！

  「我我我……」

  池泱想找個藉口，但江輕塵從窗戶走來，轉眼就來到她的跟前。

  「你什麼？」

  他意味深長地說，像是等待她的答案。

  池泱被步步緊逼往後退，江輕塵深諳的眸孔里，像是隱藏著什麼一樣。

  「我……我來大姨媽了，那個，不……不方便。」池泱漲紅臉，憋了這麼一句話。

  江輕塵薄唇輕啟，想要說什麼，忽然眼色閃爍過一抹異常，身影倏然的散開，從眼前消失。

  「明天，我再來找你！」

  他的聲音迴蕩在池泱耳邊。

  明天？

  明天還要來找她？

  不過他現在平安無事的，池泱內心的愧疚和陰霾一掃而空。

  第二天，老頭又不見了人影。

  老頭守著一個破道觀，從池泱識字開始，便授她陰陽秘法，玄學五術的知識。

  這十幾年除了念書，池泱基本都是守在破道觀里。

  因為道觀凋零，現在沒什麼香火，只能靠替人平事為生。

  看來老頭是給人去看事了，況且老頭就是個閒雲野鶴的性子，池泱也早就習慣了。

  在當地老頭還是遠近聞名的，因此來找他的除了十里八鄉的村民，也有不少城裡來的達官貴人。

  不過老頭有一個規矩，凡事找上門來看事的，都必須要入道觀供奉一炷香火。

  這天，池泱在院裡閒的無事，躺在院裡躺椅上晃悠，忽然老頭養的大黃狗衝著大門叫了兩聲。

  池泱扭頭一看，就看到門外進來了一個青年。

  兩人雙目對視，都愣了一下。

  「張九陽！」

  池泱之所以驚訝，因為張九陽跟她是同學。

  「池泱？你怎麼在這？」

  張九陽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不敢置信。

  「怎麼，我不能在這啊？」池泱有點無語，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在池泱眼裡，張九陽身體厚實，在學校個頭也挺高的。

  但這才一個暑假不見，就發現他整個人瘦了一圈，渾身都無精打采的，腳步都顯得有些虛浮。

  「那個……左道長在嗎？」

  張九陽眼神往道觀裡面瞄，手抓了一下脖子。

  池泱搖了搖頭，「他出去了，有事？」

  張九陽身上除了從裡到外透著精氣不足以外，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蛇腥臭味。

  池泱注意到他一雙眼睛裡眼尾紅筋跳動，命宮處粉紅娘娘入侵。

  憑藉池泱從玄學五術得來的知識，他這顯然是犯了桃花煞。

  在抬頭看他面相，臉色有些脫相，雙目潰散無神，很明顯被色慾纏身，一副身體都快掏空了的樣子。

  張九陽臉極為不自然，「那……那算了。」

  「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池泱生來是天胎，而且天生邪骨，出生百鬼夜行。

  老頭說過她這種人前世罪孽深重，命硬卻福薄，一生坎坷無盡，不得善終。

  傳池泱衣缽，也是希望她多積功德化煞。

  「你？」

  張九陽愣了一下，上下打量池泱一眼，臉色尷尬的一笑，「你還幹這行啊？」

  「既然都找到這裡來了，說來聽聽怕什麼？」池泱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但很明顯，他指定是遇到點什麼事了。

  張九陽一聽這話，瞄了池泱一樣，又抓了一下自己後脖子。

  「就是最近老做夢！」

  「做夢？」池泱眯起眼睛。

  他極其不自然，怪尷尬的笑了笑，「嗯，但不是普通的夢，是那種夢！」

  「那種夢？」池泱一時沒反應過來。

  張九陽邊抓脖子，一邊不好意思說，「就是男女之間不可描述的那種夢。」

  張九陽說每天晚上，只要一睡著，就會夢到跟一個看不清面相的女人翻雲覆雨。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你自己腦子裡黃色染料太多了。」

  池泱鄙夷的撇了一眼，「我看你去醫院比較合適。」

  這才多大，居然整天想那種事？

  果然是下半身動物。

  張九陽一下更臉紅了，手不自覺摸著脖子一邊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感覺夢裡那女的，不是人。」

  從進來後，他都已經摸了十幾遍後脖子，池泱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

  張九陽猶豫了幾秒，又才說每次在夢裡跟那女的那啥的時候，就覺得她身體黏膩膩，滑溜溜的，就像蛇一樣。

  而且最近他那方面性慾非常大，不止是晚上睡覺。

  就是大白天走在路上，只要看到女生，身體某個部位都會不自覺起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