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146章 原來，他有過那樣的童年

  慕琉璃點了點頭，正想等著冷夜說話，卻見他突然坐了下來，接著，將自己的褲腳挽起。

  慕琉璃不由有些害怕：「冷夜，你要做什麼？」

  只是，下一刻，她的話卻突然卡在了喉嚨里。她看到了什麼？冷夜的右腿，膝蓋以下部分，竟然是機械裝的假肢？

  慕琉璃怔怔地看著，不由後退了幾步，心跳幾乎躍出了喉嚨：「怎麼會是這樣？」

  「琉璃小姐，這就是我和時總的童年。」冷夜的將褲腳放下，唇角溢出一抹冰冷的笑：「我三歲時候就認識時總了，當時，他六歲，已經在那個人販組織里扮演一個又瞎又啞的角色兩年了。可是，我卻沒有那麼好的演技，因為我渾身完好，和那些靠殘疾博取同情的孩子格格不入，所以，到達那個組織的第二天，就被人打斷了腿。」

  只覺得心臟被猛地揪起，慕琉璃伸手扶住一旁的椅背，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冷夜又道：「我的右腿被打斷之後，他們又想把我的左腿也打斷。但是，我發燒燒了幾天，被他們扔在一邊，自生自滅，我卻沒有死。他們恐怕是覺得我身體還不錯，所以也就沒有再繼續動手，而是讓我出去乞討。」

  他的臉上都是笑，眸底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哀傷和自嘲：「世間的人恐怕都無法想像吧，現在時光集團的總裁、他的特助，當初竟然為了一個一塊錢的硬幣，放下所有的尊嚴，接受路人鄙夷厭惡的目光。」

  慕琉璃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不斷流下，她渾身顫抖：「怎麼會這樣……」

  「要不是時總小時候聰明，現在的他，恐怕和我一樣。」冷夜從未像哪天一樣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雖然已經過去了多年，可是揭開傷疤的時候，依舊一片鮮血淋漓。

  

  「我也想和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但是，我卻無法改變當初那段時光加諸於我身上的烙印！」冷夜說著，站起來，看著哭成淚人的慕琉璃：「時總也是一樣，他雖然看起來似乎無堅不摧，但是，他也是人，也會傷痛，所以，請你好好溫暖他。」

  「嗯，我會的。」慕琉璃擦掉眼淚：「冷夜，其實，有很多女孩子也不會太介意那麼多的，你平時時候不要太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會嚇走好多人。其實你長得挺不錯的，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冷夜臉上的線條繃緊了些，沒有說話。

  慕琉璃心中一動，繼續勸道：「華夏人不是有句話說了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試試，如果以後遇見喜歡的女孩，要主動些。雖然你可能找不到自己的父母了，但是將來娶妻生子，他們的血脈也得到延續了，不是麼？」

  「謝謝。」冷夜有些生硬地道。說完，他正要離開，又想起什麼，於是折返道：「琉璃小姐，今天我對你說的這些話，不要告訴時總，他其實挺好面子，寧願一個人將這段時光深埋起來，也不願被人知道，更不想得到誰的同情。」

  慕琉璃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提，我會幫他一起，把那段時光忘掉！」

  冷夜走了，慕琉璃站在書房門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怪不得，當初她問他，小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他臉色沉鬱，還帶點兒無助和落寞，說他想要忘了。

  原來，他竟然經歷過那麼地獄般的日子，而且一經歷，就是十年！

  她曾經覺得，自己母親去世太早，父親的父愛被慕雨涵奪走，男友對自己不上心，就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自己一樣。

  可是，今天聽到冷夜的話，慕琉璃才發現，和當初時錦城竟然經歷的那種暗無天日的童年比，她已經幸福多了。怪不得，他剛剛認識她的時候，近乎失語，怪不得，現在的他，又自我保護地回到了那個冰冷黑暗的世界。

  所以，當初的他在街頭遇見那個被拐賣的孩子時候，才會那麼激動地打那些拐賣孩子的人。

  所以，他才會專門建了兩所孤兒院，還會通過全國聯網信息，為那些孩子找到家人。

  所以，當初她說他只會搶東西，從來不會顧忌他人意願的時候，他會憤怒中帶著落寞……

  手指輕顫，慕琉璃推開了書房的門。

  時錦城依舊在忙著設計琉璃時光，清雋的面孔一片沉靜認真。

  心尖泛疼，慕琉璃向著他走去，輕輕拿走桌上的水杯，給時錦城接了一杯溫水。

  然後，她主動爬到他的懷裡坐著，頭靠在時錦城胸口的位置。

  都說久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她就這麼天天陪著他，他一定能夠感覺得到！

  因為白天做飯有些累，靠在時錦城身上安全又放鬆，聽著鍵盤聲，慕琉璃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她本來就是側坐在時錦城身上，伸臂環住他的後腰的，因為睡著，手臂垂落下來，而時錦城又略微前傾著，所以，慕琉璃不知不覺就順著時錦城的腿滑了下去。

  「唔……」慕琉璃無意識地哼了一聲，就在她即將掉在地上的時候，時錦城放下手裡的東西，一伸臂，又將她抱了回來，圈在懷裡。

  懷裡柔軟的觸感，讓他沉寂的世界，有種被溫暖的感覺。時錦城緊了緊懷裡的慕琉璃，唇角微微勾出了一個細小的弧度。只是，此時的慕琉璃熟睡著，全然不知。

  慕琉璃醒來的時候，發現時錦城還在設計程序。想到他這幾天一直都是這個狀態，再這樣下去，對身體也不好。於是，她從他的懷裡出來，搶了他的鍵盤，拖著他往樓下跑。

  「張嫂，我們就在別墅區走走，一會兒回來吃飯！」慕琉璃說完，拉著時錦城就走了出去。

  其實，她和他一起住了那麼久，還真的沒有好好看過他的別墅區。

  因為先前天冷，她也只是在附近的草地上走過兩圈，還有剛來的時候，時錦城帶她去過一個幽靜的竹林，剩下的很多地方，其實她都沒有去過。

  慕琉璃牽著時錦城的手，向著別墅後的花園走去。時值春日，花園裡已經零星有些花兒開了，鼻端除了青草的味道，還隱隱帶著一股花香。

  「錦城哥哥，我們跑跑步吧？」慕琉璃說著，拉著時錦城往後面的草地上跑。

  跑著跑著，慕琉璃才意識到，安月彤說這裡就像個大莊園還說得真沒錯。她拉著時錦城穿過花園和草地，後方便是一片竹林，而竹林的盡頭，還有一個小山坡。慕琉璃站在山坡上累得喘氣，不由抬眼看向時錦城。

  他雖然看不見，可是，身上連一根草都沒有沾上，額頭上也沒有汗珠，優雅貴氣得就好像畫裡走出來的王子。

  慕琉璃看向自己身上不小心沾著的土，有些不淡定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要不要那麼大？

  前方有一個涼亭，慕琉璃拉著時錦城在涼亭里坐下。她沖他講笑話，雖然知道他可能什麼也沒有聽進去，但還是認真地講著，講著講著，自己都被自己逗得笑彎了腰。

  見時錦城沒有什麼回應，慕琉璃想了想，於是從涼亭的台階上跳下來，道：「錦城哥哥，我給你表演一個好玩的！」

  說著，她快步走到台階處，準備學小動物叫，看看時錦城的反應，哪知道，樓梯旁邊有個小凸起，慕琉璃沒有看到，腳下一絆，就向著台階下方摔去。

  「啊！」身上撞到了堅硬的石頭，慕琉璃不由痛呼出聲，還好台階不高，只有五階，慕琉璃滾了幾圈，除了身上疼以外，倒是沒有傷到要害。不過，始終因為摔得太疼，一時間竟然爬不起來。

  而就在這時，原本坐在涼亭里的時錦城突然從涼亭上一躍而下，向著慕琉璃的方向跑了過去。他的臉上有類似緊張的情緒，他大步來到她的面前，伸手向她的方向摸去。

  慕琉璃抬起手，捉住了時錦城向她伸過來的手。可是，她真是摔疼了，就算借他的力，她一時間也爬不起來。

  然而，下一秒，只覺得身子一輕，時錦城已經穩穩地將她抱了起來。他抱著她，摸索著回到了涼亭，然後輕輕地去碰觸她的身體。

  一時間，只覺得鼻子一酸，慕琉璃不由哭了出來。

  時錦城的手掌落在她的臉頰上，只摸到了一片濕潤。

  他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掉眼淚，將她往懷裡摟了摟。似乎怕碰疼她，他的力道很輕，可是，將她抱得卻很穩，絲毫不會滑下來。

  慕琉璃將頭埋在時錦城的肩上，聲音悶悶的：「錦城哥哥，你快回來好不好？」

  休息了一會兒，慕琉璃算是能走能跳了，出了身上有些地方撞得有些青，倒是不影響行動。

  她和時錦城一起回到了別墅，吃了晚飯，休息了一會兒，時錦城上三樓去健身，而慕琉璃突然想起她還沒有給家裡打電話，於是，給慕丞中撥了過去。

  慕家此時的氣氛頗為沉悶，剛剛放下筷子，慕丞中聽到手機響起，於是拿起一看，上面顯示竟然是慕琉璃打過來的！

  難道是誰撿了女兒的手機？

  慕丞中壓抑住心裡的難過，接聽：「餵。」

  「爸，是我，我是琉璃，我回來了。」慕琉璃道。

  電話那頭足足愣了半分鐘，慕丞中才顫抖著聲音：「你是琉璃？你真的是琉璃？」

  慕琉璃有些自責，她竟然忘了第一時間給家裡電話：「爸，我之前落海被人救了，病了好多天，這才剛回來。」

  慕丞中眼底不由有淚光閃現：「太好了，琉璃，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我在時家，爸，您別擔心，我已經沒事了，今天有些晚了，我明天抽空回去好麼？」

  「好，明天我在家裡等你。」慕丞中掛了電話，沖慕雨涵和蘇芯芯道：「原來琉璃沒事，真是太好了！」

  蘇芯芯綻出一抹虛假的笑：「看來之前肯定是弄錯了，太好了，我們終於又一家團聚了。」

  慕雨涵也笑著挽住了慕丞中的手：「爸，姐姐回來就好了，您最近身體不好，也別太操心了，明天我們全家一起出去吃個飯聚聚。」

  夜幕降臨，慕琉璃洗完澡，坐在時錦城身邊學軟體。她想好了，趁她現在時間多，就學一些設計方面的軟體，然後，等時錦城好了之後，再找人將後面的莊園好好重新規劃一下。

  到了晚上十點，時錦城準時去洗澡，洗完澡出來，他的頭髮還沾著水花，在水晶燈光下，折射出點點光影。

  慕琉璃將他按在了座位上，然後拿起吹風機，幫他吹頭。

  過去的時候，他常常幫她吹頭，感覺到他的指尖穿過長發，那種輕微磨礪的感覺，舒服極了。

  今天，她站著，他坐著，她才發現，他真的很高。慕琉璃先用干毛巾幫時錦城擦了一會兒，然後，拿起吹風輕輕吹著。他坐著，她站在鏡子前面，看著鏡子裡的二人，只覺得時光好似定格在了此刻。

  已經是晚上十點半，慕琉璃想了想，時錦城白天沒有睡過午覺，而且他頭部的淤血還在，所以應該早些休息，於是又拉著他去了臥室。

  今天天氣晴朗，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落了進來，灑了滿地清輝。

  慕琉璃拉著時錦城走進房間，看他微微敞開的浴袍，不由想起了冷夜白天裡的話。

  她決定幫他忘掉那段過去，但是，她卻想要看看，當初他的傷。他忘記傷痛，她銘刻他的過去，這樣才能更加懂他。

  慕琉璃深吸一口氣，伸手夠向時錦城浴袍的領子。她的手剛剛伸過去，便被他的大手掌握緊。

  「錦城哥哥，給我看看，好麼？」雖然她以前見過，可是，卻沒有認真瞧清楚過。

  她就著他的手，將他的浴袍拉開。

  月光下，是他毫無贅肉的身體。只是，原本光滑的肌膚上，有好多道經年累月的傷痕。

  過去他問過她怕不怕，其實，當時她也是不怕的，只是覺得剝奪了原本精緻的美感。可是此時再看，只剩心底一陣陣抽痛。

  慕琉璃的指尖輕輕撫過那些傷痕，恍惚里，她似乎也同他一起，經歷了當初他那段不見天日的時光。

  十年，三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是依靠多麼大的毅力，那麼年幼的他，才堅持到了最後？

  慕琉璃伸臂環住了時錦城，緊貼著。就在她已經將眼淚憋回去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臂，將她環住。

  慕琉璃渾身一震，他是有感覺的！所以，他今天開始，一點一點有了改變，可以預料，不過多久，他一定能夠恢復過來！

  時錦城一伸臂，將慕琉璃抱到了床上，他的浴袍滑落在了地上，在幽靜的月光里，一片清貴色彩。

  耳畔是時錦城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慕琉璃覺得連自己的耳膜都被震得有些發麻。她不由伸手，輕輕推了推。然而，觸摸到的卻是時錦城光滑的肌肉，更是讓她心跳加速。

  平常時候，他睡覺都是穿了睡衣的，可是今天……慕琉璃的臉有些發燙，想要從時錦城的懷裡滾出來。

  然而，她才剛剛抬起他的手臂，他便已經將她圈了回來，緊緊抱著，就好像害怕失去一般。

  她清晰地感覺到，隨著她的靠近，他的身體起了變化。慕琉璃不由抬眼看向時錦城，說不清到底是緊張還是期待，只覺得喉嚨都有些發乾。

  可是，他卻僅僅只是抱著她，便沒有下一步的行動了。慕琉璃一直提在喉嚨的心，在聽到時錦城均勻綿長的呼吸聲時，不由微微有些失落。

  意識到自己在期待什麼，慕琉璃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她剛剛竟然希望他……許久，慕琉璃才平復了自己的心跳，在時錦城懷裡沉沉睡去。

  第二天，慕琉璃按照慕丞中發的地址，去了一家生態火鍋餐廳。

  這家餐廳說叫餐廳，其實更像是一個四合院。四合院裡種了很多綠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院裡的一個冬瓜般大小的葫蘆。

  慕琉璃中途的時候，看到小悠打電話過來，於是出去接聽。不知是不是四合院裡信號有些不好，慕琉璃聽不清楚，便去了街邊接聽。

  而就在此時，一輛寶藍色的轎車駛過，在經過慕琉璃身邊的時候，突然踩了急剎車。

  夏澤軒上午剛剛簽下了一個合約，正準備回公司。這些天裡，他忙得幾乎沒日沒夜，卻依舊無法填補心底深處湧起的那陣空虛。

  今天這個合同很大，幾乎是盛夏集團今年第一季度全公司努力的結果。順利拿到合約的他，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就在他駛過一個轉角的時候，突然之間，看到有人從一個四合院裡出來。本來只是匆匆的一瞥，他也沒有多想，可是，就是那麼短短的一瞬，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猛地踩住了剎車，向著街邊打電話的女孩看去。

  春日裡，她穿著一件粉色的針織套頭羊毛衫，下面穿著一條A字裙，看起來玲瓏嬌俏，就像是個還在上學的大學生。

  是他出現幻覺了嗎？為什麼眼前的女孩和慕琉璃一模一樣？夏澤軒怔怔地看著她打電話，因為頗有些距離，他聽不見她說了什麼，但是，卻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生動而又鮮活，就好像他很多次見她的模樣。

  那一刻，他屏住呼吸，生怕打破眼前的幻境，就那麼一瞬不眨地看著她打電話，直到她打完電話，轉身就要離開，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夏澤軒連忙拉開車門跑了下來，快步向著路邊跑去。

  「琉璃？」就在慕琉璃轉身走進四合院的瞬間，夏澤軒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嗯？」慕琉璃轉身，抬眼看向夏澤軒：「你怎麼在這裡？」

  這一刻，他就知道，真的是她，不是他的幻覺！

  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覺，夏澤軒猛地伸臂，將慕琉璃緊緊抱在了懷裡。

  懷裡充實的感覺，瞬間衝擊著他整個感官，夏澤軒低下頭，下巴抵在慕琉璃的頭頂：「琉璃，原來你沒事，我好開心……」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其實有的東西，早已在天長日久中融入生命，存在的時候無法感知，唯有失去後才知道難以割捨。

  此番失而復得，心中激盪難以言表，似乎只能緊緊抱住她，才能夠緩解心底深沉刻骨的空虛。

  慕琉璃剛剛是懵了，現在一下反應過來，不由伸手想要掙脫。可是，夏澤軒抱得太緊，甚至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他的手臂竟然在微微顫抖。

  聽到他的話，她的心底湧起一陣欣慰。還好，雖然他們已經分道揚鑣，至少作為曾經的朋友，他也是希望她活著的。

  「好了，我沒事，你可以放開了嗎？」慕琉璃輕聲道。

  「再給我十秒鐘好不好？」夏澤軒的聲音近乎哀求，是慕琉璃從未聽過的語氣。

  她有片刻本能性的心軟，瞬間，便又恢復冷清。慕琉璃道：「好了，慕雨涵在裡面，我正和我父親他們吃飯。」

  夏澤軒的手臂輕輕一顫，解釋道：「琉璃，你知道的，我和她……要不是因為她母親有那個藥……」

  「嗯，但是如果可以，你將來就和她斷了吧！」慕琉璃想起自己的父親，不由唏噓。她看得出來，父親並不愛蘇芯芯，可是，因為有了慕雨涵，所以，這麼多年就這麼將就過來了。雖然現在的她已經不再喜歡夏澤軒了，不過，作為一個認識多年的人，她也順口勸上兩句。

  「琉璃，你的意思是？」夏澤軒卻猛然握住慕琉璃的肩膀：「如果我和慕雨涵分開，你……」

  「沒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慕琉璃正要解釋，突然，有一道柔弱受傷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姐姐、軒哥哥，你們……」

  真是夠了！慕琉璃煩透了慕雨涵演戲的模樣，當初在雲海天宮不都已經撕破臉了嗎？她還真的是演員啊，竟然馬上就能裝成一副無事人的模樣！

  慕雨涵見夏澤軒沒有理她，於是快步走到夏澤軒身邊：「軒哥哥，我爸媽都在裡面，你也來和我們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