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碰了個正著!
2024-04-26 09:44:22
作者: 可可西米露
「正在用藥,半個月吧。」喬歡好淡淡一笑,手上依舊在摩挲著虎口的煙傷,都有點破皮出血。
霍宴深蹙了蹙眉心,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過來吧,我給你處理下燙傷,之前周俞給我備了點藥膏。」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邁步走向商務桌,拉開抽屜,從裡面精準找到了一支治燙傷修復的藥膏。
那段時間,他抽菸頻繁,總是在思考慕南溪為什麼不拿走他嘴裡的煙。
有時候,抽著抽著,忘記都抽到頭了,煙會稍微燙他手指指腹。
霍宴深便讓周俞備了一點藥。
「好。」
喬歡好目光柔柔,邁步朝著霍宴深的辦公桌走去,她手掌伸在半空,腰部準確無誤地撞擊在桌子的邊緣稜角,發出咚的一聲聲響,用手抓住一個菸灰缸。
她將一個瞎子,演繹到了淋漓盡致。
霍宴深皺了皺眉,手上拿著燙傷藥膏,「忘了你眼睛看不見,剛才應該扶你的。」
喬歡好搖了搖頭,「沒事。」
「坐過來吧。」霍宴深拉著她的胳膊,讓她坐在自己的總裁商務椅上,皺了皺眉頭,「你把受傷那隻手,攤開。」
「好。」
喬歡好發現,從始至終,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都在有意無意地跟她保持著距離,避免肢體接觸。
他們之間的肢體接觸,可以說是,很少很少了。
他明明可以直接抓住她的手,讓她露出傷口那個地方,可是他卻不願意碰她。
如果是慕南溪的話,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喬歡好心底默默想著,但是她心中很清楚,這一切都不能來著急,如果太著急的話,那所有都會功虧一簣的。
沒關係,她喬歡好,有的是時間耗,不是嗎?
霍宴深單拆了一包新的棉簽包,從裡面取出了一個棉簽,沾著治燙傷的藥膏,給她手掌的虎口處塗抹藥膏。
「煙疤好好處理的話,是會消下去的,不會留一輩子,你放心。」
男人像是在解釋什麼。
「不會像烙印一樣。」
喬歡好輕輕發出嘶聲,抬唇說道:「你今天晚上,工作要忙到很晚嗎?」
霍宴深點了點頭,「恩,一會兒我叫司機先送你回霍家莊園休息,你早點睡覺,現在天氣也冷,到了後半夜,會更冷。」
言外之意,早點回去的意思。
「我想陪你在這裡工作,好不好?」
喬歡好的聲音柔柔弱弱,絲毫沒有一點攻擊力。
「你陪我工作?」霍宴深一邊手上給她處理傷口,「我沒法照顧你,我一旦工作起來,就很專心,而且工作到很晚。」
「就是知道你工作到很晚,我才想陪著你,我什麼都不做,也不會打擾你,也不會發出聲音,就躺在旁邊的沙發上,安靜陪著你。」
喬歡好說的語氣很真誠,她自認為自己段位夠高,不撒嬌,也不埋怨,霍宴深沒理由拒絕。
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不在霍家莊園,霍家莊園我沒有認識熟悉的人,不安心,只有在你身邊,我才安心。」
「……」
霍宴深將擦完治燙傷藥膏的棉簽,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中,黑眸幽深看向她,正欲回答。
忽然,總裁辦公室門口響起敲門聲:「篤篤篤——」
霍宴深看過去,只見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一張充滿皺紋衰老的臉龐,表情焦急又緊張。
「您,您……是霍先生嗎?」
變化還真是好大,霍宴深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身上散發的孑然氣場,都凌霸許多!
喬歡好聽見這一抹聲音,整個背部都僵硬住了,她坐在椅子上,遲遲都不敢回頭,用力地攥著手指,放在白裙子的膝蓋上。
「我是,你是?」
霍宴深回應道。
喬天峰立即邁步走進來,看見眼前一身黑色西裝革履的霍宴深,不由激動,「太好了,能見到霍先生我很高興,我是南溪的爸爸,是這樣,南溪三天都沒有回家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找誰,就過來找你了。」
霍宴深皺了皺眉,倒是沒有想到這是慕南溪的父親。
慕家當初……慕父不是已經出事了嗎?
但是他來不及思考這些,而是第一時間確認。
「你是說,慕南溪,整整三天沒有回家?」
喬天峰走到霍宴深的面前,立即點了點頭,「是啊,自從三天前,他跟顧溫年去醫院做了一次產檢之後,人就消失了,我給她打電話也不接,還有,我去御園找她,御園的人也說是沒有回來,還以為是她去忙其他事了。」
「……」
三天前。
恰好是慕南溪跟顧溫年去醫院做產檢的時間?
霍宴深想起了剛才周俞說霍夫人在醫院碰見顧溫年,但是沒有看見慕南溪。
「你確定慕南溪跟著顧溫年去醫院了?」
「確定,他們兩個一起去的,但是後面,南溪就沒有音訊了……」
喬天峰嘴上說著,忽然間又注意到了一旁坐在總裁辦公室的一個女人身影,她一身白裙,模樣實在是像慕南溪。
「南溪,你在這裡啊?」
然而,他剛走過去幾步,就停頓住了,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也不太好看。
霍宴深及時拉住喬天峰的胳膊:「她不是南溪,你認錯人了,她是……喬北希。」
「喬北希?」
喬天峰看著女人的背影,淡淡推開了霍宴深的手,又往前走了幾步,看見她戴著口罩,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
霍宴深捏了捏高挺的鼻樑,該死的,怎麼所有複雜的事情,都聚集到今天了……
慕南溪的父親,突然過來找他,現如今,又看見另一個女人跟他在一起,這會怎麼想?
「我知道你跟南溪已經離婚了,但是,你說她是……喬北希?」
喬天峰似乎有點不可置信,中年男人緊緊蹙著眉心,心中有點驚呆。
因為他的女兒明明……
「有什麼問題嗎?」霍宴深面容不解,「您也別誤會,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也不是您想像中的那樣。」
真是有夠糟糕的。
喬歡好緊張到緊緊捏著白色裙角,她始終都沒有轉過頭來。
霍宴深解釋說道:「她眼睛看不見,眼睛瞎了,所以,您多擔待。」
喬天峰臉色晦暗不明,斷斷續續地道,「你能不能讓她,跟我說句話?」
「你們之間……」
應該沒什麼好說的。
霍宴深皺了皺眉,看向喬歡好,示意說道,「她最近經歷了一些事情,比較怕陌生人,可能沒辦法跟你正常交流,您情緒不要太激動,我跟喬小姐真的沒什麼,我跟南溪離婚……」
離婚的因素。
也不止是因為喬北希。
霍宴深搖了搖頭,「總之這也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了,您說慕南溪三天都沒消息,這件事比較重要,是被顧溫年帶走了?」
「很可能是。」
喬天峰逐漸回過神來,擰著眉頭看向霍宴深。
「顧溫年那邊我不好直接去找,還是麻煩霍先生了,打聽打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霍宴深臉色微沉,按理來說,他現在也沒有任何身份。
霍宴深叫周俞進來,跟他說了下情況。
周俞嚇了一跳,「什麼,霍太太她……」
「你現在立馬找一群保鏢去顧家別墅外面盯著,主要是看顧溫年有沒有和慕南溪在別墅裡面,留意一下,別打草驚蛇了。」
他不想鬧得太大,他跟慕南溪已經離婚了,如果慕南溪這三天真的跟顧溫年在一起,那他直接去找。
保不齊,會惹慕南溪的厭煩,反感。
他真的已經不想讓她更加討厭自己了。
他們已經是離婚的關係,慕南溪去哪裡,跟哪個男人住,都是自由。
周俞心底默默嘆息,他們霍先生現在的愛,喜歡,已經藏到這麼低谷了嗎?
周俞沒再多說什麼,就去辦事了。
臨走之前,周俞還注意看了一下喬天峰,霍宴深介紹道:「這位是慕南溪的爸爸。」
周俞:「……?」
什麼情況。
……
霍宴深讓喬天峰在休息接待室坐下,親自用一次性紙杯給他接了熱水。
「現在外面天氣冷,您過來一趟不容易,喝點熱水暖暖身體吧。」
霍宴深黑眸冷沉幽深,喬天峰坐在椅子上,擺了擺手:「沒事,我現在是個開計程車的,我開車過來。」
「我聽南溪之前說,她的父母都……」
「嗯,我也是最近才跟女兒團聚,這件事說來話長。」喬天峰的目光始終都落在另一間總裁辦公室,坐在沙發上的喬歡好身上。
這會不會是……
他的……
霍宴深見喬天峰一直看喬歡好。
他啟唇說道:「真不是您想像中那樣的關係。」
「我沒誤會。」喬天峰鎖著眉頭,「你跟南溪離婚,應該就是因為她吧?」
霍宴深捏了捏眉心,「您實在要是這麼理解,我也沒話說。」
都行,所有的黑鍋,他都背了,什麼罪名,他也都背了。
他真的不在乎。
喬天峰喝了一口熱水,「霍先生,能不能讓我一會兒,跟這位喬小姐,單獨聊一聊。」
「這恐怕不行,我答應過她,現在要好好護著她,她大腦受了很嚴重的刺激,已經失憶了,今天才好不容易想起來一些以前的事情。」
霍宴深當場拒絕,「如果您是讓我來找慕南溪的,我很樂意幫忙,其他的,我真做不到答應您。」
這要求很無理。
「霍先生別誤會了。」喬天峰眼裡一陣沉默,找了個藉口,緩緩說道,「我之前跟喬家的人認識,您說她是喬北希,那就是喬家千金大小姐,我就想過去好好打個招呼。」
「要真是這樣的話,回頭等她情緒穩定一些吧,她現在跟陌生人交涉少,還有些應激創傷,身體恢復好了後,再說這件事。」
霍宴深也算是為喬北希著想了。
喬天峰聞言,倒也沒有再堅持下去,點了點頭,「好,好,這樣也好。」
霍宴深跟喬天峰坐下來好好聊了聊關於慕南溪的事情。
包括相親的事。
喬天峰聽了整個過程,他緩緩開口道:「霍先生,您跟小時候,確實變得不一樣了,至少沒以前那麼封閉自己。」
「小時候,您見過我?」霍宴深皺了皺眉頭。
他看見眼前的中年男人也覺得哪裡有些眼熟。
喬天峰點了點頭,「是啊,見過你的小時候,只是我現在的樣子,跟以前不太一樣,可能你也認不出來了。」
霍宴深聽見這一番話,若有所思,像是在大腦中努力回憶一遍。
喬天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南溪如果真的在顧溫年那裡,霍先生,你不打算點什麼嗎?」
「如果真的在顧溫年那裡待著。」
霍宴深手掌交叉在一起,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黑眸。
「我沒什麼打算,我什麼都做不了,我一個前夫的身份,怎麼管?南溪會怎麼想我?」
死纏爛打?
他是霍宴深,霍氏集團的繼承人,總裁,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事。
他從小的教養,也不允許他做這樣的事情。
喬天峰擰了擰眉頭,「有時候,南溪的性格,我最了解了,她是不可能選擇顧溫年的……」
「在顧溫年那裡的話,您也不用擔心了,至少人是安全的。」霍宴深聲線磁性尊貴,「我倒是只在乎她的人身安全。」
除此之外,其餘的,他真的沒權利管了……
沒資格管了。
哪怕,慕南溪跟顧溫年真的發生點什麼,他又能說什麼呢?
離婚後的自由權利,不是嗎?
喬天峰點頭:「霍先生,我能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喜歡南溪,也是真的愛南溪。」
「不過,她如果在顧溫年那裡,也不至於手機電話都聯繫不到,顧溫年要是囚禁了她……」
「要是真囚禁了,那我就去顧溫年那裡要人,這樣叔叔您放心了嗎?」
霍宴深一張深邃俊美的臉廓透著冷硬,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仿佛已經做好了打算。
是好是壞,他給慕南溪兜底。
哪怕離婚了,他也給慕南溪兜底。
忽然,霍宴深的手機電話響起,是周俞打來的,有消息了——
「霍先生,保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