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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是誰,竟敢冒領皇恩!

2024-07-14 03:28:38 作者: 江暮晚

  等裴紓站起來後,皇帝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

  而周遠山的動作自己當然也是看在了眼裡,隨後出言打趣:

  「周卿對姜娘子很是愛重嘛,看來朕與皇后也算是成全了一段好姻緣。」

  聽得此言,周遠山立即彎腰行禮,嘴裡開始說著謝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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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皇上與皇后娘娘的垂愛賜婚,念婉知書達理,上恭下慈,是個好娘子,臣定不負聖恩。」

  裴紓聽著周遠山這滿嘴誠意的敷衍之語,低著頭,臉上微露鄙夷之色。

  但上面坐著的三個人卻對他的話很是受用,紛紛點頭認可。

  「果然是妹妹的內侄女,品貌出眾,真就如那畫中的仙子一般!」

  皇后看著剛剛坐下的姜念婉,朝著身側的貴妃出口誇讚著。

  姜貴妃看過去,抿嘴輕笑:「姐姐過獎了!」

  「想想這安國公府可真是個福氣所在,前有你,現又有了遠山的新婦,如今周姜兩家聯姻,越國的安危可全都系在你們二人身上了!」

  裴紓聽著皇后這故意貶低又煽風點火的話語,雖有些不悅,但也知現在的自己不能隨便開口,所以只能裝作沒有聽懂她話里的意思。

  姜貴妃入宮二十年,與皇后鬥智鬥勇也慣了,面色未改的就將水給潑了回去:

  「安國公府能有今日的福氣也全都是依靠著皇恩,至於我跟念婉,也不過是這深宮後宅里的一介女流,實在不知該如何顧好這一國的安危,唯一能做且做得好的也不過就是侍奉好夫君這一條,想必皇后娘娘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吧。」

  皇后被堵得難受,卻也反駁不出什麼來,只能笑著回道:

  「那是自然!」

  皇帝整日裡面對妃子們的爭風吃醋,又怎能聽不出她們兩人之間針鋒相對,但卻並沒開口去偏袒其中一個。

  裴紓聽著姜貴妃的回擊,心中敬佩,但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能低下頭微微勾起了唇角。

  幾人在殿中又聊了一會兒,很快皇帝與周遠山就聊到了朝政之事。

  為了避嫌,姜貴妃站起身,朝著座上的兩人行了禮:

  「皇上,皇后娘娘,後宮不得干政,臣妾想帶念婉回長樂宮敘舊,聊聊家常!」

  皇帝笑著點頭:「去吧!」

  得了應允,兩人行禮離開了頤華宮。

  周遠山餘光瞅著裴紓離開的身影,眸底暗暗結了一絲擔憂。

  回到長樂宮,姜貴妃將殿中的人全都遣了出去,甚至就連自己的貼身侍俾都沒留下。

  待到殿門關上,姜貴妃臉上的和氣瞬間退去,神情嚴肅微慍。

  「你是誰,竟敢冒領皇恩!」

  聽的姜貴妃可以低著聲音卻依舊壓不住有些發怒的語氣,裴紓緊忙跪下。

  「娘娘息怒,民女裴紓,四年前曾與婉姐姐結為金蘭姐妹,後又被國公夫婦收為義女。

  賜婚聖旨傳到國公府時,民女雖能看出義父義母不想嫁女之心,卻也明白抗旨不遵的後果。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民女不想姜家陷入兩難之地,便主動提出要替姐姐出嫁。」

  說著,她便將一直揣在腰間的書信奉上,接著道:

  「此乃安國公親筆所書,各中原由皆在其中,請娘娘過目。」

  姜貴妃俯視著地上裴紓,將信將疑的拿過她手中的手書展開細看了一遍。

  信中字數寥寥,但還是將裴紓的身份以及替嫁進侯府的原委說的很清楚。

  看完後,姜貴妃眼眶微微泛著紅,轉身走到案前,將手中的信點燃放進香爐中。

  火苗很快熄滅,看著裡面的那一攤灰燼,她的眉眼隱隱流露出一絲傷感。

  「你起來吧!」

  「謝娘娘!」

  姜貴妃瞧著她,目光也逐漸變得柔和了些。

  「你如今既已是姜念婉,那日後無論何時何地,你對於我們的稱呼就都要改過來了,免得被那些有心之人瞧出端倪,到那時別說是你,就是我與整個安國公府怕是也不能善終!」

  「是。」裴紓行禮,接著輕喚了聲:「姑母。」

  聽見這聲姑母,姜貴妃應下,臉上微露喜色。

  宮中規矩嚴,外戚拜見的時間也是有限制的,裴紓在長樂宮沒待多久,宮中管事的太監便來傳話了。

  與姜貴妃拜別後,裴紓跟著太監離開,含香跟在後面,兩人身後跟著手捧皇后還跟貴妃賞賜的宮女。

  一行人走到內宮門口,只見周遠山在原地踱步,樣子看起來也有些憂心忡忡。

  聽見腳步聲,他趕忙回過身,快步朝著裴紓走來,嘴巴張了張有些欲言又止。

  「我與姑母多年未見,聊起來不免忘了時辰,難為侯爺久等了。」裴紓輕笑道。

  周遠山盡力維持著臉上的平和,似笑非笑地道:

  「夫人言重了!」

  趁著兩人說話的間隙,宮女就已經將賞賜的東西放入了侯府的馬車裡。

  兩人跟引路的太監辭別後上了馬車,而周遠山在眾人面前所表現出的那副體貼入微的樣子也盡數入了太監的眼裡。

  馬車駛出一段距離後,周遠山臉上的和顏悅色頃刻褪去,雙目逐漸變得陰冷銳利。

  「你跟貴妃都說了什麼?」

  裴紓被他問的一愣,眼神疑惑的看向他。

  「侯爺此話何意?」

  周遠山盯著她,心裡還以為她是在跟自己演戲,目光愈發犀利起來。

  裴紓皺著眉,回想著他話里的意思,片刻後,她的嘴角便揚起了一抹飽含深意的笑容。

  「侯爺指的是什麼?是與你身子相關的,又或者...是昨日婆母在院子裡所說的那些狂悖之語?」

  「母親那是無心的,你要明白如今周姜兩家......」

  「侯爺!」

  裴紓直接開口截斷了周遠山後面的話,語氣略帶嘲諷的反問:

  「倘若我真的說了什麼,您覺得您還能囫圇個兒的從皇宮裡出來嗎?」

  聽她這麼講,周遠山頓時心下一松,但還是不放心的再次追問了聲:

  「當真?」

  裴紓哼笑了聲,不再看他:

  「侯爺要是不信,那便自己回去問啊!」

  「你......」

  在她面前一再吃癟,周遠山的脾氣此刻也有些壓不住,臉上的暴戾漸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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