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看的衣裳,就得配像樣的首飾
2024-07-14 03:28:29
作者: 江暮晚
等她擦得差不多了,裴紓的手連同帕子一塊收了過去,之後隨手一扔。
天藍色繡著杜鵑花式樣的帕子正巧就蓋在佟錦繡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
她淡淡地掃了不遠處已經嚇傻在原地的幾人一眼,眸中的冷意猶如一陣寒風掠過。
霎時間,眾人只感覺自己現在猶如身在冰窖一般動彈不得。
片刻之後,還是白蓉率先回過神來,強裝鎮定的朝她怒斥道:
「姜念婉!你好大的膽子,敢在侯府殺人!」
說完後,她轉頭看向廊上站著的小廝,大聲喊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太夫人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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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廝慌忙跑走的身影,此時的裴紓心中卻無半點擔憂。
她快步走到白蓉身前,揚起手,狠狠地打了對面一個巴掌。
「一個低賤的妾室敢直呼主母的名字,難不成你也想跟她一樣?」
白蓉被打的往後踉蹌了幾步,捂著臉,目光順著裴紓手指的方向,看著地上佟錦繡的屍體,眸中閃過些許的驚恐。
「你若真的把我們都殺了,侯爺回來後是不會饒了你的!」
裴紓微眯了眯雙眼,嘴角的弧度輕蔑。
「就算此刻讓人去營中將他喊了回來又如何,無非就是能暫時保下你們幾人的性命罷了,正如你剛剛的話,我的身後是整個安國公府,侯爺回來後即便對我不滿,那我與他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個和離。
只是這麼一來,聖上跟我那位貴妃姑母自然是要問問原由的,若是他們知道了詳情,單憑侯爺一人,怕是沒法保住你們!」
白蓉雖說跟著佟錦繡在一起久了,性子也變得有些狂妄,但腦子還是有的,現下又聽著裴紓說了這些,立馬就明白了當下的形式。
她低著頭沉思了會兒,眼神不經意的瞥了佟錦繡,緊接著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著開始求饒:
「夫人...是我們越矩了,還望夫人看在我們都是一同服侍侯爺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後面的人見狀,也不敢多說什麼,紛紛效仿白蓉,口中也說著差不多的話。
「情分?」
裴紓口中重複著這兩個字,隨後笑出了聲:
「白姨娘真是抬舉我了,我前日才入府,別說圓房了,就連侯爺的面也才見過兩次而已,何來的什麼情分啊?」
白蓉也知道自己剛剛過於張揚了,索性直接將過錯給推了出去。
「是佟錦繡,是她說夫人新婚,入府後為了立威定會先拿我們這些人開刀,所以才在那晚設計將侯爺喊走的。
我今日也是被她騙了來,這才在言語上冒犯了夫人,其實我們心中,對您並無半分不敬之意,夫人身出名門,自是不會將我們這些人放在心上的,對不對?」
白蓉壯著膽子抬頭望向裴紓,像是要看看自己這番話會不會討來她的歡心。
裴紓低頭俯視著她,唇角勾起一抹譏笑:
「白姨娘好口才啊,這話說得,真倒是給我架起來,如此一來,我若是動了你們,豈不又要怨我母親沒教好我了?」
「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
「我?你一個妾室,在正妻面前只配稱自己為妾,這點你倒不如佟姨娘了。」
裴紓語氣壓迫,令白蓉頃刻間慌了神。
「是,是妾錯了,妾以後一定好好守著規矩,絕不再犯。」
「既然如此...」
裴紓聲調慢慢地,像是剛剛做出了什麼決定似的:
「你就先起來吧!」
白蓉嘴角揚了揚,重重地鬆了口氣。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裴紓接下來的做法,才是真正讓她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絕望跟恐懼。
「白姨娘這一身衣裳真是精緻,看這樣式跟做工,倒像是錦綾閣譚師傅的手藝。」
「是,夫人好眼力!」
裴紓輕笑:
「衣裳好看,人也長得如花朵一般嬌嫩,就只是這頭上首飾過於素了些。」
白蓉臉上閃過一絲窘迫,但還是勉強給自己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侯爺曾說,喜歡我打扮的素雅些。」
裴紓笑而不語,含香也知道此時該自己說話了,便輕笑道:
「姨娘這話說得我都聽不明白了,即是要打扮的素雅些,您又何苦穿得如此艷麗,直接一身粗布衣服出門不就得了?」
「含香,不得無禮。」
見目的達成,裴紓也迅速出面制止。
「好看的衣裳,就得配像樣的首飾,這樣才能相得益彰,侯爺見了也會歡喜。我那裡有些不常戴的珠釵,等我回去找了來,就派人給你送過去,也算不虧待了這身衣裳。」
白蓉一聽,有些受寵若驚,立馬堆了個笑容在臉上。
「妾,多謝夫人厚愛。」
「那些東西都是尋常之物,算不得什麼,白姨娘不必客氣,只是我有支簪子,本是出閣那日族中長輩送的,聽說那上面刻的花樣,就連盛都最有手藝的老師傅都得刻上三天呢,今日也一同送與你吧!只不過...」
裴紓說著,臉上露出了些為難,隨後接著道:
「得辛苦姨娘自己親自去取。」
白蓉神色一僵,像是猜到了些什麼,雙手也不由得收縮了下。
「不知夫人說的簪子,在哪兒?」
裴紓側開身子,抬手朝著佟錦繡的屍體指了指。
「那兒!」
果不其然,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白蓉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嘴角彎了彎,試圖跟剛剛一樣鎮定下來,但最後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夫人......」
「怎麼?你沒看上?」
裴紓貼心的問著,手也再次撫上自己的髮髻,慢慢的摸索起來。
「這個好說,要是沒看上那個,我現在就再挑一根送你,如何?」
「夫人......」
白蓉再也壓制不止自己的情緒,直接哭出聲來,並跪倒在裴紓的跟前,雙手死死的抓著她的衣角。
「妾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您饒了妾吧!」
「哎呦!」
裴紓幾乎是在她跪下的瞬間就將人給扶了起來,臉上還帶著些詫異之色。
「你這是做什麼?不過就是根簪子而已,何需如此啊?」
「夫人,您換個別的法子處置妾吧,只要留下妾一條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