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互相配合

  實驗室里，原本整齊擺放的化學藥劑全部被砸碎，儀器也被損壞。

  楚悠悠嘆了口氣：「哎......我該想到的......」

  喪屍大叔不明白她的情緒，可他的視線卻順著楚悠悠的視線看了過去，然後他走到她的身前，抬手指了指天邊。

  楚悠悠：......

  喪屍大叔是在安慰她吧？

  「你是說別難過，心情要像天空一樣開闊？」

  喪屍大叔遲鈍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實驗台，走到窗邊，指了指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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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悠悠：......很顯然，她猜錯了。

  她繼續猜到：「你是說，天底下還有許多實驗室？讓我別難過？」

  喪屍大叔僵硬的點了下頭，然後又搖了下頭。

  楚悠悠覺得自己離猜對的真相越來越近了，她的眼睛一亮：「你是說你知道哪裡有實驗室，要帶我去？」

  喪屍大叔遲鈍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只瞬間，楚悠悠就感覺自己被喪屍大叔安慰到了。

  這次不等喪屍大叔動作，楚悠悠直接走到實驗室門口，對著他揮手：「走吧！帶我去！」

  「不過在這之前，你要陪我先回家一趟。」

  喪屍大叔反應有些慢，可他卻是能聽明白的，見到楚悠悠的身影已經朝著被喪屍撕開的門口走去，他兩步跟上。

  門外，被陳芸芸殺了用來吸引喪屍的那個普通人已經不見了，地上只剩下一攤碎肉夾雜著血跡，還有破碎的衣服殘片隨處散落。

  看到這一幕，楚悠悠強忍著身體想要起雞皮疙瘩的衝動，撇開眼去。

  如果剛才喪屍大叔沒來救她的話，她應該也是這樣，變成一攤碎肉了。

  也許是她的反應太過明顯，喪屍大叔在她的身後腳步頓了一下，跟了上去。

  樓道的拐角處，楚悠悠剛好可以通過窗戶看到樓下的花園，陳芸芸剛才栽倒的地方已經沒了人影。

  楚悠悠回頭看向喪屍大叔，開口問道：「剛才陳芸芸死了嗎？」

  被那麼狠的砸在花壇上，普通人應該早就沒氣兒了。

  不過如果是陳芸芸，她不信她會那麼容易死掉。

  楚悠悠站在原地，等著喪屍大叔反應。

  很快，他搖了搖頭。

  楚悠悠心道果然，嘴角扯起了一個自嘲的笑來，她就知道。

  陳芸芸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被殺了？

  「算了，下次再說吧，現在我們先回家。」

  楚悠悠走出研究院，眼睛不由瞪大。

  隻眼前的這一條馬路上，就已經有二十多個喪屍在路上遊蕩。

  他們拖著扭曲的身體，移動著嘶吼著，有幾個甚至拍著旁邊房子的門窗。

  「哐哐哐」的響聲夾雜著喪屍的嘶吼聲，格外瘮人。

  人行道上，喪屍和人類殘破不堪的軀體隨處可見，旁邊還有鏽紅的斧子和扳手，不知道是誰的血液蔓延滿地，順著下水道的方向留下黑紅的痕跡。

  楚悠悠一身白大褂站在其中，猶如天使降臨地獄，突兀又美麗。

  看到面前的一切，只一眼，楚悠悠都能想像出這十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似是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所有的喪屍全都看了過來，他們拖著僵硬的身體，緩慢又快速的移動著。

  楚悠悠看到他們本能的動作，還有渴望的目光，渾身一顫，伸手就朝著腰上摸去。

  空的！

  「糟了！」

  她剛才和喪屍大叔從樓頂下來的時候，忘記把菜刀拿下來了，就連硫酸都擱在了天台頂上！

  想起剛才視線里出現的斧子和扳手，她急忙看過去。

  斧子上滿是黑血，噁心又膈應。

  楚悠悠的眉頭微蹙，大腦里飛快的計算著她拿到斧子的時間，和喪屍移動的速度。

  她回頭看向喪屍大叔，開口道：「大叔，你幫我攔住那兩個喪屍，我要去撿斧子！」

  楚悠悠的視線緊盯著他，等著他聽明白自己的話做出反應。

  喪屍大叔點點頭，視線看向楚悠悠手指的方向。

  下一刻，不等楚悠悠動作，喪屍大叔已經沖了出去。

  近距離看到他的動作，楚悠悠這才切身感受到了喪屍大叔和其他喪屍的不同。

  現在的喪屍都是低級喪屍，移動速度只比普通行走快一些，動作也是僵硬的，且一切行為都是受本能驅使。

  而喪屍大叔的移動速度，已經可以和她小跑起來差不多了，雖然一樣僵硬遲緩，可動作卻是流暢的，更像是重病未愈的老人。

  看準時機，楚悠悠不再多想，直接沖了過去，一手撿起地上的斧子，急忙跑開。

  顧不上斧柄處的惡臭和粘膩，楚悠悠屏氣看向喪屍大叔的方向。

  只見喪屍大叔伸手，一手覆上一個喪屍的腦袋，阻止他們前進，兩手合併，「嘭！」

  兩個喪屍腦袋開花，黑紅色的液體從喪屍的頭部爆射開來，雙雙倒地。

  楚悠悠差點吐出來。

  執行完任務的喪屍大叔平靜的走到楚悠悠的身邊，迷濛的雙眼看著她的方向，好像在等著她的下一個命令。

  眼見他身上的迷彩服被染髒，身上沒有被遮擋住的地方全是喪屍的腦.漿，一股股惡臭撲面而來，楚悠悠再也忍不住了，連忙後退幾步，彎腰嘔吐起來。

  喪屍大叔看到這一幕，身體僵硬了一瞬後，轉身面對其他喪屍。

  楚悠悠低著頭，餘光掃到了喪屍大叔的動作，她心裡一暖。

  沒想到喪屍大叔即使是喪屍，還這麼貼心。

  楚悠悠適應了一下反胃的噁心感，不再扭捏，直起身拎著斧子走到了喪屍大叔的身邊。

  「一起衝過去。」她的聲音堅定。

  大叔轉過頭，僵硬了一瞬後，點了點頭，率先沖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消滅著眼前的喪屍，喪屍大叔在前面一拳砸到一個喪屍，楚悠悠跟在大叔的身後揮舞著斧子，時不時給喪屍補上致命一擊。

  兩個人互相配合，穿過了滿是喪屍的五條大街。

  等到兩人終於逃離到楚悠悠家樓下的時候，楚悠悠不自覺顫抖的雙手已經快要握不住斧子了。

  她左手扶著牆，毫無形象的坐在台階上，弓著腰大口喘氣，緊接著右手一空。

  「嗯？」

  楚悠悠抬起頭看向他，就見斧子被喪屍大叔接了過去。

  然後「噹啷」一聲，就見那柄血跡斑斑滿是黑褐色的斧子被丟到了角落裡。

  楚悠悠懵了：「大叔？你幹嘛？」

  喪屍大叔的臉很僵硬，表情也很嚴肅，他沒有出聲，轉過身去，反手把自己的迷彩服外套脫了下來，只剩下裡面的軍綠色背心。

  結實的臂膀暴露在外，背心不知道什麼時候上移，露出了他灰白色的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