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第381章 殺氣凜然

  一朵妖艷的血花，瞬間綻放。隨即，王媽媽便軟踏踏的伏在了地上。

  正在不遠處觀望的靈兒，見此情景，嚇得驚叫一聲，趕緊捂住了眼睛。想不到一向待人和氣，溫文爾雅的世子爺，竟然也會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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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場面，心中也很害怕。但她卻並沒有選擇逃避。反而盯著地上王媽媽的屍體，心中一陣莫名的快意。

  龍騰也沒有想到，賈世績會拔刀殺人。印象中，賈世績可是飛來只麻雀都要扔一把米的溫良性子。

  看到賈世績那狀若瘋狂的樣子，龍騰抬步想要上前，卻被賈佐攔住。

  見賈佐衝著自己輕輕搖頭示意，龍騰瞬間像是明白了些什麼。默默後退兩步，沒有再插手。

  看著王媽媽生機湮滅之後，賈世績反手一振手中長刀，甩掉刀鋒上沾染的血跡，然後回身順勢將刀架在了常貴的肩上。

  殺氣凜然！

  常貴挺直了胸膛，呼出一口長氣，看著賈世績道：「世子爺，常貴自知罪不可恕，願任憑世子爺處置。不過，此事與在下的家人沒有任何關係。冤有頭、債有主，求世子爺開恩，放了他們吧……」常貴不顧架在肩上的長刀，伏身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磕完了頭，常貴一擰身，就將脖子朝著賈世績手中長刀送去。

  賈世績手腕一翻，將刀鋒調轉了個方向，扔向身後的侍衛，冷笑道：「想死？沒那麼容易。你混跡江湖這麼多年，該知道，有的是比死還要可怕的事。」

  說著，賈世績向身後的賈佐吩咐道：「佐叔，廢了他的雙腿，送去和他兩個兒子團聚。常家，男的流放千里，到北境戍邊；女的，全部充入教坊司！」

  「是！」賈佐，抱拳應下。

  聽到賈世績的話，常貴頓時面如死灰。先不說將家中所有的女眷都充入教坊司那是何等的屈辱。單讓自己父子三人去北境服徭役，那就是要命的事。暫且不論自己父子三人能不能幹得了徭役的活，川西幫發展到如此地步，強取豪奪的事可是沒有少干。又有哪個混跡江湖的大佬不是仇家遍地？

  常貴知道，若是被自己的那些仇家知道了常家如今的處境，恐怕，那結果絕對要比死還悽慘百倍。

  看到賈世績轉身要走，常貴忙上前兩步，就想要去抱賈世績的大腿，卻被身後的兩個王府侍衛用刀鞘砸翻在地。常貴掙扎著，嘴裡悽厲地喊道：「世子爺開恩，世子爺開恩啊。此事，就讓常貴一人擔了吧……」

  賈世績沒有回頭，背負雙手，徑直向內院而去。

  賈佐眉尖一挑，揮手道：「拖下去，廢了他的雙腿，然後派人送往北境！」

  「是！」兩名王府親衛抱拳應了一聲，就將常貴向外拖去。

  聽著常貴悽慘的呼喊聲漸漸遠去，龍騰並沒有覺得他有任何可憐之處。

  這，就是江湖。

  當年常貴決定混跡江湖時，就應該早有面對這種結果的心理準備。而且，這些年倒在他面前的對手，比他更加悽慘的恐怕也是大有人在。

  龍騰正準備返回內院，賈佐卻側手道：「龍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跟著賈佐來到別苑的一座小亭之後，賈佐倒也沒有拖泥帶水，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在下，是要替王爺向公子轉達幾句話。」

  聽聞是商王有話要讓賈佐傳達給自己，龍騰忙正色道：「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賈佐笑道：「吩咐嘛，倒也談不上。公子與我們世子義結金蘭，情真意切。王爺對公子也是欣賞的很。這些天，川西幫已經被我派人給清洗了個七七八八，留下了諾大的地盤和生意。這些江湖勢力，不論哪朝哪代，都是禁絕不了的。有些地方，並不是官府能掌控的了的。沒了常貴，自然會有別人沾染。王爺的意思是，若公子願意留在川西的話，常貴留下的所有生意和地盤都是公子的。公子在這裡，將來也能和世子相互扶持。」

  聽到賈佐的話，龍騰不覺一愣。他沒有想到，商王府的動作居然這麼快，短短几日，就將在川西勢力盤根錯節的川西幫幾乎連根拔起。

  龍騰哪裡知道，不只是川西幫，川西在這幾日之內，不論是江湖勢力還是官場勢力，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是川西總督劉伯達掛印辭官，帶著妻兒返鄉回京。接著，又有數十名文武官員，被商王府以各種理由抄家下獄。

  除了川西幫被幾近連根拔起之外，還有其他幾股江湖勢力也遭受了魚池之殃。其實，另外被賈佐帶人剷除的那幾個江湖勢力，與李朵兒一事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只不過，他們和那數十名被商王府抄家的文武官員一樣，都是忠王府這些年滲透到商王府封地的棋子而已。

  其實，商王府早就知道這些官員和江湖勢力都是忠王府的人。只不過，平日裡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因為，不只是忠王府在川西有滲透的棋子。商王府這些年在忠王府的封地，也沒少收買人心。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四大王府之間的關係早就是盤根錯節，難以分得清楚。這些情況，所有人都知道。

  只是，忠王府這次卻是讓商王捏住了把柄，更何況，還要指望先鋒軍開拔時能夠得到商王府的鼎力支持。所以，這一切的一切，也都讓商王有了清除封地內忠王府眼線的理由和底氣。

  為了讓自己派出去的侄子藍琦玉能安然回京，忠王只得吃了這個啞巴虧。若是他因為此事和商王斗得你死我活的話，最後得利的只能是肅王府和德王府。這是商王府和忠王府都不願意看到的，也是四大王府這麼多年能夠相安無事保持微妙平衡的原因。

  聽完賈佐的話，龍騰知道，這是商王府在向自己伸出橄欖枝了。想讓自己羽翼豐滿之後成為他們世子將來繼承王位之後的一大臂助。

  其實，若是這個邀請再早來兩個月的話，說不定龍騰會欣然接受。因為，龍騰對於輔助賈世績並無牴觸。能抱著這麼個粗腿衣食無憂的了此一生，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若非被逼無奈，誰天生就願意在刀尖上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