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校場釀風波

  龍騰只得道：「楚小姐過譽了，琴棋詩書，小道而已，算得上什麼天縱英才了。」

  聽到龍騰的話，楚韻對他更加好奇。先不說他過人的身手和思想，如此出類拔萃，足可開宗立派的書法，在他口中，居然是小道！看來，他所圖非小啊，不知道在他的心裡，什麼才稱得上是大道？

  兩人又聊了幾句，楚韻就告辭離去。龍騰把她送到了院門口。

  正埋頭和柳乘風下棋的王進寶，抬起頭，眼珠轉了轉，大聲道：「騰哥，難得今日艷陽高照，你不出去走走嗎？」

  楚韻會心一笑，顯然意識到了王進寶的意圖，大大方方地向龍騰邀請道：「龍兄，不妨出去走走？」

  既然楚韻都已經開口邀請，龍騰當然不能扭扭捏捏，笑著應道：「好啊。」

  龍騰和柳乘風招呼了一聲就跟隨楚韻向外走去。王進寶則一直向著龍騰擠眉弄眼。

  

  除了那天在食堂做了那首《憫農》之外，龍騰平日裡在書院並不張揚，也無人關注。

  但今日和楚韻走在一起可就不一樣了，一路上遇到的監生，都向龍騰投來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恨不得走在楚家大小姐身邊的那個人是自己。但兩世為人的龍騰又怎麼會去在乎他們的目光。更何況，楚韻跟自己走在一起都神情淡然沒有任何尷尬神色，自己又何必自慚形穢。

  其實人性就是這樣，假如和楚韻走在一起的事沈家大少爺或者隨便一個世家子弟，他們都還不會生出這種想法。可是，那個人偏偏是在他們心中連他們自己都比不上的龍騰，這就由不得他們不心生妒意了。

  兩人沿著小道一路漫步而行，陽光普照，很多人都出來曬太陽，因此書院內處處都是行人不斷。不遠處講武堂的小校場內，還有十幾匹健馬正捲起滿地塵土，勢如奔雷。那是講武堂的人在打馬球。

  遠遠看了兩眼，楚韻對此顯然並不感興趣，扭頭看著龍騰道：「龍兄對馬球也感興趣？」

  龍騰輕笑道：「不懂。」

  楚韻道：「那咱們到藏書樓走走如何？」

  「行啊。」龍騰爽快地應道。

  「嗖！」

  兩人剛轉過身準備離去，一個球就從校場的方向劃著名華麗的弧線向龍騰砸了過來，破空發出陣陣嗚咽之聲，顯然力道不弱。這個時代的馬球狀小如拳，用質輕而又堅韌的木材製成，中間鏤空，外面塗上各種顏色，有點還加上雕飾，被稱為「彩毬」、「七寶毬」等，分量不弱。又經高手擊出，再在空中經過加速，這要是被一球砸在臉上，輕則皮開肉綻，重則骨斷牙崩。

  楚韻也是心中一跳，仿佛看到了龍騰被砸中後滿面鮮血的樣子。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龍騰向著飛來的球伸出了手。看似輕描淡寫，那個球卻穩穩地落到了龍騰的手中。

  估計是由於力道太猛，那個球在接觸到龍騰手掌的那一霎那，就「嘭」的一聲，化為木粉，在微風的輕拂之下四散飛揚。

  圍觀眾人都微微訝然，臉上的表情比剛才球向龍騰飛去時還要精彩百倍。

  「這是誰的球？」楚韻回想起剛才的驚險情景，心還是跳的飛快，向著校場喊道：「砸傷了人怎麼辦？」

  話音落下，校場中的十幾名男子就都湊了過來，各個橫眉怒目。龍騰發現，領頭的正是那天在食堂被沈清清唆使向自己發難的楊元慶。

  龍騰冷笑一聲，毫無疑問，剛才砸向自己的球，是他故意為之。

  整日在沈家兄妹身邊廝混而且也算得上是官宦子弟的楊元慶，自然認識龍騰身邊的楚韻，但此刻他卻裝作不認識，指著龍騰喝到：「臭小子，又是你？前幾日在食堂向我們無端尋釁。今日好端端地卻又捏碎了我們的球，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講武堂的人都好欺負啊？」

  楚韻開口辯解道：「是你的球先砸向他的，難道他就應該不閃避不，任由那個球砸到他的臉上？」

  楊元慶道：「不閃不避是肯定不應該的，但是他完全可以閃開避開呀，為什麼要捏碎我的球？」說著一點龍騰：「想在美女面前展現你的勇猛？那你敢不敢跟本少爺切磋切磋？」

  楚韻扯了扯龍騰的袖子，示意龍騰不要出手，倒不是她害怕龍騰在楊元慶手底下會吃虧，而是不願意讓龍騰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楊元慶一夥兒人都出自迎天城頗有名望的世家大族。

  楚韻輕聲開口道：「那，你這個球價值多少，我付給你。」

  楊元慶壓下身後同夥那不滿的聲音，沖楚韻道：「這位姑娘，你看我們像是買不起一個球的人嗎？我們要的是他認錯。我也不為難他，向我們每個人躬身施禮三次，承認自己的錯誤，以後見到我們繞著走，今日就放過他。」

  楊元慶接過身後女婢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道：「不然的話，我就把他今日的所作所為視作對我們的蔑視和挑釁，必須要跟他討回這個公道。」

  楊元慶斜瞥了龍騰一眼，道：「小子，要是怕的話，就承認自己是孬種，小爺也不會不依不饒，相反，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小爺說不定還會出手替你教訓教訓他。你這樣站在女人身後一言不發，不覺得給男人蒙羞嗎？你就不覺得羞恥嗎？」說著又一點楚韻：「我若是你，絕不會與這等廢物為伍，徒增恥笑耳。」

  周圍圍上來的監生，聽到楊元慶的話，都哄然大笑。他們並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看到好多人都聚集在此處，就圍過來看一看。楊元慶這句話是沒錯的，有事就躲在女人身後，算得什麼男兒？這在武風盛行的大盛帝國，是會被所有人唾棄的行為。

  楚韻微微皺眉，道：「你怎麼如此咄咄逼人？」

  楊元慶並沒有回應楚韻，而是面向周圍圍觀的監生，指著龍騰大聲道：「此人名叫龍騰，初來的監生，一個一有事就拿女人當擋箭牌的廢物，大家記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