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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鋤禾日當午

2024-07-14 02:23:56 作者: 永恆

  「我想起來了。」柳乘風絞盡腦汁,終於想起了那華服書生的身份,道:「他叫楊元慶,是講武堂的監生,他爹是迎天城提刑按察使司副使。楊元慶一向是囂張跋扈,目無餘子,我以前見過他一面。」柳乘風解釋道:「不過我跟他並不相識,只知道他一直追隨在沈家兄妹左右。」

  王進寶目光灼灼地盯著龍騰,好奇道:「騰哥,先別管他是誰家的混帳子了。跟我們說說吧,你跟那沈清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騰本不想再提,可是禁不住王進寶的軟磨硬泡,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們。

  王進寶肥胖的手掌一拍自己大腿,叫道:「這沈清清真是可惡透頂。騰哥,要我說,你就把楚家小姐拿下給她看看。」

  柳乘風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據我所知,沈家大少爺沈鈺良一直都在追求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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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進寶道:「那又如何,要我看,那什麼狗屁沈家大少,比不上騰哥一根手指頭。」說著面向龍騰喊道:「騰哥,聽我的沒錯,兄弟全力支持你。」

  柳乘風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被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的王胖子一感染,也激動起來,道:「就是,騰哥,只要你對楚家小姐有意,兄弟們全力支持你,我這還有差不多一萬兩銀票,你隨時可以拿去用。」

  「你們瞎扯什麼呀。」龍騰無奈道:「我跟她只是萍水相逢,頂多算個普通朋友。」

  「嘿嘿。」王進寶擠眉弄眼道:「現在是朋友,以後嘛……可就說不定了。」

  龍騰一翻白眼,對他們兩個一臉的無語。

  章縉在食堂走了一圈,看到桌上剩下的各種飯菜,眉頭微微皺起,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都請靜一靜。」

  喧鬧的食堂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章縉一甩長袍,行雲流水般走到前方,指著桌上的剩飯,聲音清朗激越,開口道:「雖說我大盛帝國如今國泰民安,可依然有百姓食不果腹。如此鋪張浪費,此種行為,簡直是罪惡滔天!」

  章縉滿臉的沉痛,道:「各位都是帝國未來的棟樑,正所謂上行下效,假如你們都養成了鋪張奢靡之風,未來若干年後,我大盛會是何等風尚?」

  所有監生都沉默不語,若有所思。只有沈清清那桌的楊元慶等人面露不屑之色。

  章縉大袖一揮,朗聲道:「今日,咱們就以此為題,即興賦詩,如何?」

  周圍監生紛紛響應。當下就有監生起身上前,出口成詩。

  沈清清和楊元慶等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場合。因為,每次在這種場合,出風頭的都不是他們。就算是給他們機會,他們也是腹內如草,不知所云。當下,一群人紛紛起身,準備離去。

  沈清清正準備離開,卻看到龍騰和王進寶等人也都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並沒有往章祭酒身邊湊。不禁暗想:「你不是會做詩嘛,本小姐就給你這個機會。」

  她並不認為即興賦詩這種高難度的考驗龍騰能夠完成。在她心裡即使那天夜詠莫愁湖的詩真是龍騰所做,那也肯定是不知道絞盡腦汁多少個日夜才想出來的,適時再拿出來出出風頭。或者,就是專門為了引起楚韻注意準備的。出口成詩,那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至少,她從不認為龍騰可以做得到。

  當下,沈清清來到龍騰身邊,故意大聲道:「呦,這不是龍兄嗎?你不是自稱是淮南第一才子嘛,怎麼不作詩一首,讓大家欣賞欣賞龍兄的風采呢?」

  沈清清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龍騰不禁微微皺眉,他並不想如此引人注意。

  章縉也向這邊看來。龍騰等人不得不起身致意。

  看到所有人都或好奇或不屑地看著龍騰這個所謂的「淮南第一才子」,沈清清目光充滿玩味,好像在說:「本小姐讓你出風頭,看你怎麼過這一關。」

  龍騰苦笑著解釋道:「什麼淮南第一才子,在下沒有自封過,也從來沒有人這麼評價過我。這都是沈小姐開玩笑的。」

  沈清清越眾而出,大聲道:「這位龍兄確實是文採風流。他有一首詠莫愁湖的詩,我讀給大家聽聽。」說完若有深意地看了龍騰一眼,提高聲音大聲道:「龍兄這首詩是這樣的,『欲將西子莫愁比,難向煙波判是非。但覺西湖輸一著,江帆雲外拍雲飛。』諸位,以為如何?」

  聽到沈清清讀的詩,大部分監生都開始交頭接耳,悄悄議論,有的人輕輕吟誦,臉上露出欽佩之色。

  就連章縉,都是眼前一亮,炯炯有神的目光射向龍騰,開口道:「那就請這位小友再以今日的主題賦詩一首,如何?」

  沈清清一臉的得意,心道我看你怎麼下台。

  看到沈清清那洋洋自得的神情,龍騰心中一陣厭惡,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拿定了主意。

  既然要裝,那乾脆就一裝到底,裝到極致。

  龍騰越眾而出,一拂長袍,颯然向章縉所在的方向走去。一首詩清朗而出:「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時,龍騰正好走到章縉身邊,向章縉躬身行禮。

  靜,整個大堂都無與倫比的靜。

  當龍騰的詩做完,剛開始還有人面露不屑之色,覺得既沒有華美的辭藻,又沒有深刻的意境,倒像是一首打油詩,算得上是什麼好詩了?可是,再細細一琢磨,頓時讀出了這首詩的不同凡響。

  龍騰在前兩句並沒有說農民種田怎樣辛苦,莊稼的長成如何不易,只是把農民在烈日之下鋤禾而汗流不止的情節作了一番形象的渲染,就使人把這種辛苦和不易品味得更加具體、深刻且真實。所以當龍騰最後用反問的語氣道出「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時就很有說服力。尤其是把粒粒糧食比作滴滴汗水,真是體微察細,形象而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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