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邪神神國

  就在剛剛，亞倫將自己的推論（包括「處刑地點與處刑方式論」和「獻祭儀式論」）與猜測給泰勒少校完整得講解了一遍。在亞倫看來，驅使著食屍鬼犯下連環殺人案的幕後黑手，恐怕與屠夫一樣是「血肉信徒」，而割喉、開膛破肚達成的獻祭儀式，為得也是召喚出某種血肉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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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以上推論的基礎上，亞倫毫無根據、信口開河（自稱）地提出了新的假說：

  「或許在每個死者附近，都藏著一個類似的血肉世界！」

  「這不可能！」泰勒皺起了眉頭，似乎完全不認可亞倫這個更加大膽的猜測，「你知道你所經歷的血肉世界是什麼嗎？」

  「不知道啊。」亞倫說得理直氣壯，「不知道就不能猜嗎？」

  「你所經歷的血肉世界，大概是一個建立在空間裂隙之中的小小神國。當然了，別聽『神國』的名頭極大，實際上建立在這種小空間的神國幾乎沒有什麼力量，邪神也不會居住在這裡。一般來說，這種小神國都是意外被邪神所污染而形成的。」

  泰勒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沒好氣地解釋道：

  「如果所有死者身邊都有一個血肉世界，意味著小小倫丁尼里湊齊了八個邪神神國！一個邪神神國的誕生可能是意外，但八個邪神神國一定是邪神親自主導的。你的意思是……有一尊邪神本體正隱藏在倫丁尼暗中行動，只為了造這種沒有任何用處的小小神國？這可能嗎？」

  亞倫想了想，還在嘴硬地死撐著：「不是沒有可能嘛！」

  「……你小子當曦火教會是吃乾飯的嗎？」泰勒翻了翻白眼，似乎是被亞倫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給氣到了，「這裡可是帝國首都倫丁尼，曦火庇護著這裡！怎麼可能有邪神能繞開曦火親自降臨，還神不知鬼不覺地連造八個小小神國？」

  泰勒深知非凡世界的詭譎怪異，而邪神更是非凡世界中最為詭異和恐怖的地方，與邪神、邪神信徒相牽連的事件都極為棘手，但同時，他也清楚得知道曦火教會為什麼能坐穩國教之位！

  曦火教會所信仰的那位神明如同永不落日的太陽一樣，守護著帝國的未來，在曦火的照耀之下，哪怕是不可名狀、詭譎怪異的邪神，也斷不可能揮舞祂醜陋邪惡的觸手！

  這是泰勒作為帝國公民所不可動搖的信仰。

  「好吧，八個可能是誇張了一點，但我總覺得血肉世界不止一個。」亞倫聳了聳肩，「至少，這件事情不會因為屠夫之死而結束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而且我也非常認可你前一個猜測，開膛手案確實有可能與血肉神國直接相關。」泰勒點了點頭，然後頗為嚴肅地說道：「希爾先生，我得提醒你……經過這次血肉世界之旅，你很有可能已經被邪神與邪神信徒盯上了，務必保護好自己。」

  「嗯，謝謝提醒，不過放心好了，我早就習慣了危險。」亞倫聳了聳肩，然後眨了眨眼睛：「說起來，我可以走了嗎，少校？」

  「嗯，筆錄已經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亞倫站起身來，這一次「審訊」並沒有將他銬在椅子上，畢竟他雖然自首了，但卻不是真的犯罪嫌疑人。他拍拍身子上的灰塵，準備離開審訊室，但就在這時，泰勒忽然叫住了他：「對了，希爾先生，拿好這個。」

  亞倫看著泰勒從懷中摸出了什麼東西，給自己遞了過來，他下意識接過來，低頭一看發現那是一本證件：「這是？」

  「身份證明，證明你是我們軍方委託的調查專家，你可以在蘇格蘭場和軍隊面前出示它，以得到協助。再出現今天的情況，你也就不用擔心被逮捕了。」

  泰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他的笑容之中還摻雜了些許殺氣，

  「當然，希爾先生，這份證件不意味著你可以免於任何犯罪。若是你做出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孽，就算拿著它也無法躲開帝國的追捕，到時候我會追上你，親手將你槍斃的。」

  「那我只能祈禱這輩子都不會被少校你槍斃了。」

  亞倫同樣笑了起來。

  「但願如此。」泰勒嘆了一口氣，相比亞倫他顯然更加由衷地說道：「感謝你對調查的配合，現在你可以走了，如果開膛手案案情發生了新的變化，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如果你有什麼新發現或想要尋求幫助，也可以來找我和菲洛修女，我最近一直住在蘇格蘭場總部。」

  「好。」

  「對了，希爾先生。」在亞倫即將離開審訊室之際，泰勒再度開口喊住了他，指了指他手中拿著的那本證件，「它除了是身份證件以外，也是允許你持有武器的證件。」

  亞倫挑了挑眉毛。

  很明顯，泰勒是擔心他再遇到危險，才特意給他開具了這份證件，讓他隨身攜帶武器以防身。

  嘖，少校如果嫁出去，一定會是個非常賢惠的老媽子。

  衝著泰勒點了點頭的亞倫胡思亂想著，就這樣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

  在離開了警局後，亞倫終於回到了自己買下的獨棟小樓。

  這裡比不過貴族或富人所居住的莊園，但也遠離犯罪率極高的貧民窟，能在這裡購置房產的一般都是新晉的城市階級。想在寸土寸金的帝國首府倫丁尼購買這樣一座房屋可不是一件易事，很多家庭都得為此背負長久的貸款債務。

  但亞倫是全款買的。

  對他來說，帝國的房價現在還沒有離譜到高不可攀的地步，而他利用自己的穿越者優勢搞到手的財富更是不少，購置這樣一座房產還算是綽綽有餘。

  終於回到家的亞倫雀躍地打開房門，接著快步走進了書房。

  他將一直藏在懷中的非凡要素放在了桌上，然後伸出手按在了書桌下面隱藏著的開關，很快，書房中的暗格機關便被亞倫打開。

  他從暗格之中搬出了一個手提箱。

  這個手提箱呈現出長方形的形狀，大約半人高，被一個精巧的密碼鎖鎖住，從其漆黑的外殼壓根就看不出它裡面裝著什麼。

  亞倫彎下了腰，熟練地轉動密碼鎖，很快便打開了手提箱，將藏於其中的東西拎了起來。

  冰冷而沉重的質感入手，讓亞倫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那是一把霰彈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