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進宮面聖
2024-07-13 15:46:02
作者: 皇邪兒
「爹爹,妹妹傷的冤枉啊,替別人做了替死鬼!原本——原本不該妹妹的事情,就算是劉彩雲存心報復,可也是有人趁此機會欺負三妹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父親!妹妹傷的好慘啊!」令狐平雪一邊說著一邊落淚,這會子卻是忘了她今天出門的時候臉上上了胭脂水粉了,如今這一哭,白色的水分粉色的胭脂全都混在了一起,整個臉都哭花了,直到她的絲帕揩到臉上沾了胭脂的淚痕方才反應過來。
可為時已晚,令狐平雪一張小臉已經花的沒法看了。
原本她今天就畫了濃妝遮蓋臉上還未痊癒的疤痕,如今這一哭,妝花了,疤痕也顯露了出來。
令狐平雪想遮擋也來不及了。
令狐鴻熹看著令狐平雪出醜的樣子,不覺對她煩躁的揮揮手,「不是讓你待在房間的嗎?你為何還要跑出來?臉上的傷沒好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還畫了如此妝容出門!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令狐鴻熹最討厭府中家眷濃妝艷抹了。
每個人都有他不同的偏好與喜好。
令狐鴻熹的偏好就是不施粉黛乾淨清爽!想當年,滿月的母親,還有趙虞兒就是這般類型,即便是到了重大場合也是略施粉黛清秀示人。
如今看到不滿十四歲的令狐平雪如此的濃妝艷抹,令狐鴻熹自然是說不出的失望與不滿。
令狐平雪原本就化了妝滿心的緊張和尷尬,如今再被令狐鴻熹責備了幾句,令狐平雪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最後只得已哭哭啼啼掩飾自己的窘迫,哭著跑了下去。
老夫人見此急忙招呼自己的人跟上去看看。
「鴻禧,你說平雪作何?子璐都這樣了!」老夫人到了任何時候都不忘給令狐平雪解圍。
跪在地上的劉彩雲見令狐平雪被令狐鴻熹趕走了,不由得轉而朝向令狐鴻熹和老夫人的方向,哀嚎連連,「老夫人!侯爺!冤枉啊!彩雲真的是無辜的!彩雲原本就是想跟大小姐開一個玩笑,誰知大小姐惱羞成怒揮開了彩雲的手,所以才——」
「夠了!劉彩雲!本王妃顧念你是內閣七學士的女兒才對你之前胡言亂語諸多忍讓!你之前說過什麼做過什麼,當本王妃不知道嗎?」劉彩雲話還沒說完,令狐泉砰的一聲大力的拍在桌子上。
令狐泉在侯府動怒,這還是頭一次。
劉彩雲後面想說的話都是被令狐泉的怒火給嚇了回去。
「喬青!說說你都在院子裡看到了什麼?」
令狐泉一開口,喬青丫鬟立刻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恭敬開口,「回王妃,回老夫人,侯爺。之前奴婢與丫鬟寶清正巧路過外面院子,原本是要回王妃的院子,可是卻聽到三小姐呵斥準備給錦鯉餵食的二少爺,還說二少爺當他什麼地方都能來!正好大小姐也在場,就與三小姐理論。之後劉公子就站出來說大小姐就是老夫人從小縣城接回來的千金大小姐,怎麼就跟潑婦一樣,瞧瞧那樣,穿的人模狗樣的,可怎麼說也是小縣城長大的,沒點修養品行。再後來,劉小姐也說大小姐,說有些人在延禧宮可是連二殿下都敢冤枉,咱們可別著了她的道!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妖術,竟能通過選妃宴,見著這樣的人還是繞道走的好!一面沾染了她的一身妖氣!
大小姐想走,他們都攔著。劉小姐還說,錦鯉池的這些錦鯉也是挑人的,不是什麼人拿來的魚食都吃!當這是小縣城裡面的草魚嗎?隨便給點饅頭都吃?」
喬青說到這裡,劉彩雲瞪大了眼睛恨恨的瞪著喬青。
劉孟良也面紅耳赤的瞪著喬青,恨不得將她扒皮一般。
可喬青終究是跟在令狐泉身邊見慣了大場面的,不為二人眼神影響,繼續說下去。
令狐鴻熹臉上的表情卻是變了好幾變!劉彩雲和劉孟良說這些話擺明了是在打他令狐鴻熹的臉,他自己的女兒兒子沒做錯任何事,憑什麼輪到他們如此指手畫腳出言侮辱?
老夫人聽了之後,雖然心裡頭也是這麼想的,但面上卻說不出半個字來!這侯府的事情,關上門來她要如何陷害都可以,真要外人來插手看熱鬧了,老夫人心裡也不痛快!
「喬青!不用怕!繼續說!」令狐泉見慣了大風大浪,今天的事情怎麼回事她剛才路上來的時候已經聽喬青說了一遍!雖然今天的事情沒有喬青意外撞見的話,滿月也能自保,可加上喬青的話,無疑是讓大哥更加明白的看清楚了二房的人是何等德行!再不好好管管的話,真酒徹底的毀了侯府!
喬青點點頭,繼續說下去。
後面發生的一切喬青也都滴水不漏的說了出來。令狐子璐和劉彩雲落水之後,喬青就讓寶清先回去稟報令狐泉了。令狐泉從進入院子開始,就是在不動聲色的看令狐平雪和劉家兄妹演戲,這其中也包括令狐捷,還有林東合與林冉。
眾人都沒想到,竟是被令狐泉的人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經過,現在想往令狐滿月身上潑髒水也不可能了!
劉彩雲則是絕望的坐在地上。
她還年輕!不想被送官嚴辦!可現在誰能幫她?
「劉彩雲!本王妃料定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來侯府做客,侯府上下都歡迎,可如今你是挑釁在先陷害傷人再後!子璐傷成這樣,你也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趙虞兒受了刀傷,大清早就被送進了後侯府。
接連三天,趙虞兒都是住在謙雲閣,令狐鴻熹衣不解帶的照顧著,整個人也清瘦了一圈。
滿月和令狐泉去謙雲閣看望令狐鴻熹時,令狐鴻熹不過是跟二人匆匆交代了幾句,滿月也未能見到趙虞兒,只是聽說趙虞兒晚上在侯府外面的別院受到了黑衣人的襲擊,險些丟了性命。
令狐鴻熹雖然面上沒說,但最大的嫌疑人卻是落在了二夫人身上。
之前,只有二夫人問過趙虞兒何時進府的事情,而趙虞兒如此受寵,最面上無光的自然是二夫人了。
二夫人現在有嘴說不清,令狐鴻熹忙著照顧趙虞兒也不見她,二夫人去見老夫人,老夫人也沒有好臉給她。回到院子還要看到子璐那張猙獰恐怖的臉,二夫人越想越不甘心,卻暫時不敢有任何動靜,稍有不慎,可就真的惹惱了令狐鴻熹。
滿月聽著惜夢和凝靜說著這幾天侯府的動靜,如此看來,那個趙虞兒的確是個人物。
懂得用苦肉計儘快回到侯府!
趙虞兒受傷,在滿月看來,並不是二夫人所為。
二夫人才剛過取得令狐鴻熹的諒解,至少會安分上一段時辰,如果這會子趙虞兒有個什麼事,難保令狐鴻熹不會懷疑到二夫人身上。
而趙虞兒進府的事情原本是暫時擱置下來了,卻突然來了個大逆轉,這其中,趙虞兒雖說受到了皮肉之苦,卻是得償所願。
正當滿月出神的時候,院子外面響起說話的聲音。
「三夫人,您怎麼來了?大小姐正在休息。」
「哦——是——是長安想他姐姐了,所以我帶他過來看看。」三夫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很長時間都沒休息好似的。
滿月回過神來,對惜夢使了個眼色,惜夢瞭然,迅速走出房間。
「大小姐已經醒了,三夫人快請進。」
惜夢如此說,三夫人眼睛明顯一亮,拉著令狐長安急忙朝屋內走來。
甫一看到三夫人,滿月還是愣了一下。
快一個月沒看到三夫人了,她竟變化如此明顯。
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面色也晦暗無光,眼睛下方還有些浮腫,像是最近一段時間常常哭泣和睡眠不足造成的。
令狐長安跟在三夫人身邊,一張小臉也清瘦不少,打著哈欠,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怎麼看不像是令狐長安非要見滿月,而是三夫人有話要說。
「三夫人坐吧,凝靜,你帶著長安到內室休息,看他的樣子像是困了。」滿月指著敞開門的內室。
她知道三夫人拿令狐長安當命根子看待,就算是在蒹葭閣,令狐長安也不能離開她的視線。內室開著門,三夫人坐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在軟榻上休息的長安。
「大小姐,我——」三夫人開口前看了眼惜夢和凝靜。
滿月揮揮手讓二人都下去了,屋內就剩下她和三夫人,再就是內室躺在軟榻上休息的長安。
「三夫人有話直說吧,能幫上的滿月一定幫忙,若是幫不上的,滿月也就當三夫人今天從未來過,不會對外人透露半句。」
滿月此話一出,三夫人眼淚忽然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撲簌撲簌的落下來。
滿月也不催促,耐心等她。
「大小姐,當你聽說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不害怕不擔心嗎?」三夫人帶著顫音開口。
「震驚是人之常情,可害怕和擔心卻牽扯別的因素,是心虛還是其他,則是看各人是否心中有鬼了。」
滿月的話讓三夫人眼神不自然的眨了眨,旋即三夫人心一橫,抹了把眼淚,啞著聲音道,「當年,趙虞兒的死是跟我有關,卻也跟二夫人有關,現如今她回來了,絕不僅僅是想留在侯爺身邊這麼簡單,她是要報仇啊!」
三夫人後面的話,斷斷續續的講述了她與趙虞兒的姐妹關係,還有與二夫人的關係,可對於趙虞兒的死則是隻字不提。三夫人再害怕,也不想自己所有的把柄都落在滿月手裡。
「大小姐,趙虞兒回來之後,肯定會對我不利,也不會放過二夫人,我知道大小姐聰慧沉著,所以過來求你給我指一條活路吧!」
三夫人說著就要給滿月下跪,這與滿月認識的那個明媚艷麗的三夫人完全不同。
滿月伸手拉起她,表情始終平靜如水,「三夫人不必如此,其實滿月在侯府也是自身難保,三夫人終究是趙虞兒的姐姐,再怎麼說,不看僧面看佛面,趙虞兒都不會為難三夫人的,三夫人若還害怕擔心的話,其實安分謹慎的待在自己院子裡是最好的法子了。你不動不說,也就少了很多麻煩上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