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 當眾破壞打臉還是障眼法？

  「蔡局長，各位老總，我要是有奇思妙想，我就寫個方案然後把事情都解決了。現在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形勢很不樂觀。

  講規則，我們玩不過別人，講實力，我們還玩不過別人，講國際認可，我還依然是玩不過別人。我能有什麼奇思妙想？我覺得這種時候任何的奇思妙想都沒有用了。

  套用領導的一句話，打鐵還需自身硬。我們現在想破局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憑實力硬衝過去。沖不過去，那現在的成績就是我們的天花板，大家混到這個樣子也就是頂峰了，以後能維持住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當然，有些人把該賺的錢也賺到手了，可以去轉行做別的。就像我何方一樣，這些年在影視行業也賺了點小錢。既然影視行業到如今這樣成了天花板，那我也可以干點別的，甚至向別人投降，依然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可是，我就是有點不甘心，畢竟我才三十歲出頭。我好不容易與湖影搞出來的『電影再工業化』，加上如今的大好勢力就這麼沒了，不甘心吶。

  所以這次，我無論如何都擠出時間來向大家請教，未來的影視行業的局怎麼破，怎麼走出去？」

  何方倒是實在，在論壇還未開始就一番喪氣論搞得大家心氣的點低啊。

  「何導，那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先在國內發展好自己。等我們發展好了，以後後輩有能力了讓他們去做唄。現在我們都才賺了幾年錢就野心膨脹，我覺得也不一定是好事啊。」這時旁邊一桌的某位同行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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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發展自己，穩固自身比較好。」這時還有不少的人在附和。

  這一論調頓時讓蔡局長的眼角抽了抽，心裡頓時來了火，看著那些附和的人心生厭惡。

  果然，都是一群不敢衝鋒陷陣，只懂得在後面撿成果的。一讓他們往前沖了，他們就各種理由藉口。

  還是何方與湖影集團敢想敢幹啊！

  雖然有人唱反調，但是何方也不生氣，依然是笑呵呵的。

  「各位，我們沒說這次論壇就立馬要拿出一個方案出來明天就能打開國際市場啊。我們要討論的是未來的方向，要國際化。就是你們說的，你們的子孫輩如果有血性想拓展的話，那我們從現在開始也得給他們打個基礎吧？

  這就好比你爺爺想給你留下財產，然後希望你有出人頭地的想法時也好有資本。如果你爺爺留給你的不是萬畝良田的資本而是一屁股的債，請問這個子孫後代還怎麼拓展？估計想的不是拓展，想的是還債吧？

  所以，我們這次論壇就是在為子孫留資本的時候。大家要各抒己見，要開動你們的小智慧，是時候為我們的子孫後代攢發大財資本的時候了。」

  本來反對的人被何方這麼一說頓時啞口無言，人家說這話沒毛病吧？是他們自己覺得這事得推後，留給後人去解決，那現在何方說我們就是在為後人解決要基礎，直接堵得他們啞口無言。

  而蔡局長以及喇董長、王董事長、任董事長他們看向何方的眼神中有濃濃的讚許，為何方剛才的語話點讚，簡直是說的太好了。

  「何導，話雖這麼說，但是你剛才也說了。講規則、講實力、講國際認可我們都差得遠，就算我們想打基礎也沒那麼容易的啊，就怕我們這邊才有苗頭，人家就一棍子打死，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與其這樣浪費人力、物力、財力還有精力，我們暫時就聽別人的話依附於他們，先保存實力，交給後代去慢慢圖謀。你剛才也說了，如果我們現在拿著雞蛋跟別人去拼，就怕留給後代的怕是一屁股的債了。」

  這人顯然立馬找到了反駁的新理論依據，而他的旁邊仿佛又是那麼一批應聲蟲，然後在那裡附和著『對啊，對啊，對啊。』

  何方不緊不慢的點上一支煙，然後笑笑的吐了口煙。

  「你這依附兩個字很講究，放在古代這應該叫委身，或者叫賣身，放在清末應該叫買辦……」

  「何方導演，你……」這時那人憤怒的站起來要罵人，不過被何方揮了揮手制止了。

  「先別激動，我並不是說不過就污衊你。來，來，我跟你講個道理。看看，你說的依附別人的下場是什麼，就說我們兩個依附別人的鄰居吧。

  島國被美國丟了兩顆原子彈，依附於美國，然後呢？大家似乎看到了他們依附所帶來的好處，戰後飛快的恢復了經濟，還一度成為了全球第二。但是，事實上是一紙《廣島協議》，島國的財富幾乎被收割走了，失去了二十年。

  再說說韓國，依附於別人，98年被別人金融收割，搞得全國上下都出金出銀的救自己的國家。但是，依然被讓別人把他們的所有有價值的公司給抄底抄走了。

  去看看全球聞名的三星公司，真正韓國人自己掌握了多少股份，華爾街又掌握了多少？你覺得這樣的依附值嗎？」何方問道。

  「有什麼不值的？至少三星在美國的協助下成為了全球科技巨頭，島國全球有名的公司品牌還少？這證明依附不但沒有讓他們的價值縮水，反而掙錢了。」此人鏗鏘有力的回應道。

  「嚯，你的意思把自家的地與命，還有後代的命都賣給地主，然後還有理了？依附的結果是什麼？是沒有主權，如日韓一樣，選誰當領導人，軍隊指揮權全都沒了。

  連主權都沒有了，你所說的後代想拓展讓後代去怎麼去？這就好比你都把地賣給地主，你的後代只是地主家的奴隸而已，你想讓你的後代怎麼與地主家的兒子競爭？」

  何方反問道。

  「為什麼要競爭？好好給地主家種好地不行嗎？只要地種好了，地主家是不會虧待自己人的。日韓人民過的很差嗎？他們都是發達國家了。」

  此人理直氣壯的說道。

  「……」何方頓時啞口無言，「那你要給別人當狗都要當得理直氣壯了，我也是真沒辦法了。對了，那你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論壇呢？」

  「不是，這跟我參不參加這個論壇有什麼關係？我有這個資格參加啊。難道非得贊同影視國際化的人才能參加？不同意見的就不能參加了？」

  面對如此把當買辦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還真把何方一時給說住了。人家就一句，我當買辦我驕傲，你能奈我何？

  那何方有什麼辦法？你批評他當買辦忘宗數典，他還罵你明明可以當買辦輕鬆躺贏卻蠢的非得要增加難度係數。

  就何方這樣的穿越者面對這樣的人都束手無策，總不能上去打他一頓吧？在這個年代說賣國言論的人又不犯法，反而打他們的人會犯法。

  你說這個世道奇不奇怪？不管你覺得奇怪還是不奇怪，這個世道偏偏就這麼存在了。

  「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麼一幕，我從政幾十年也是第一次在公共場合中聽到有人把依附別人說的這麼美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幾位老總，看樣子思想不統一這個框架搭起來不容易啊。」蔡局長也是氣笑了。

  不僅他被氣笑了，更是現場的許多人都被氣著了，沒想到竟混進來了一幫搞破壞的。

  「對了，你貴姓？是做什麼的？你反駁了我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呢。」何方也不發火，依舊不急不緩的問道。

  他非常好奇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在這樣的場合公然與馬上要舉辦的論壇主題對著幹，難道他們就不怕被行業孤立，最後被排擠出去嗎？

  就像你是干院線的，如果你的立場與全國院線的立場不一致，那你就等著吧。

  這個敢在這種場合與中國影視業公然對著幹的，這需要多大的勇氣？何方頓時對他們的身份很好奇。

  「何方，你也不用打聽我們的身份，然後打壓我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是中美影視文化研究會的，所以不怕你們打壓。」這人很囂張的說道。

  何方也是笑了下，「你們誰聽說了這麼個協會嗎？我沒聽說過。」

  何方朝四周問了句，然後眾人搖了搖頭，很顯然，這是一批不速之客。

  「你看，大家都不知道你們，那你們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你們是代表美國人過來警告我們的吧？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這只是我們業內正常的一次交流，讓他們不要那緊張。

  中國不是日韓，我們的行業怎麼發展我們自己會研究討論。至於國際上的拓展，大家按照規矩來。派幾隻狗過來噁心人，這還真不是美國人能想出來的，怕是哪個中國的三流軍師給的建議吧？」

  何方說道。

  「他媽的，原來你們是美國人派來的，滾吧。」

  「怎麼會有人把狗放進來的？」

  「操，本來我不覺得美國人噁心，但你們一出現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反感。」

  ……

  頓時現場出現了不少的罵聲，根本不需要何方罵他們。

  「哼，給你們忠告你們不聽，好好聽美國的話大家都有肉吃，你們非得要作死，那也沒辦法，你們就是被何方蒙蔽了。

  何方，沒有西方給你獎，沒有美國人給你獎，你有這樣的電影地位？沒有美國公司幫你搞全球宣發，你的電影能賣這麼多的票房？你就是一個白眼狼，人家這麼幫你，你還要反咬別人，你就是一個奴大欺主的小人。」

  這人見大家都在圍罵他，他也是急了，逮著何方就是一頓罵。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西方要給我獎？為什麼美國人要幫我搞全球宣發？他們是大善人嗎？人家沒有利益會你好？給我獎，幫我們的電影在全球搞宣發，為的是能在中國拿更多的市場。為的是把中國電影同化掉，拍他們相同價值觀的電影才給宣發，不同的價值觀，如《湄公河行動》就不給宣發。

  算了，跟你這種別人家的走狗說這些，反正你也不會懂。滾吧，不要讓我們派人把你們丟出去。」

  「呸，你個白眼狼……」那幾人罵罵咧咧的被保安推走了。

  何方為什麼最後要解釋這一段，他不是反駁他是『小人』與『白眼狼』，他是反駁美西方給獎給他們搞全球宣發，他想告訴眾人的是人家給獎給全球宣發是有圖謀的，不是大善人。

  而不是他要急於證明他不是『小人』與『白眼狼』，唉，真特麼的被噁心到了。

  他麼的這種事少見啊，竟有人用這種下三濫且噁心人的手段來搞破壞，幸好這不是官方活動，要不然有人要負政治責任的。

  雖然不是官方組織的活動，但被這麼一鬧，也是掃了整個中國影視行業的臉。

  他們就是故意來噁心人的，他們知道這麼做也不會有事，所以……

  蔡局長立馬轉頭看到傅若清這個組委會主席，面色不善的問道。

  「怎麼什麼人都請進來了？」

  蔡局長很不滿，傅若清也是急了。

  「這個，這個……」

  就在傅若清想要解釋時，何方揮了揮手。

  「傅主席，這個事也不能全怪你。畢竟第一次辦這樣的論壇，而且要請的人比較雜，確實有人偷偷混點邀請函進來也可能一時不查。

  幸好這是在今晚的宴會上，要是出現在開幕式或閉幕式上那就真的丟人了。」何方知道這事傅若清要負重大責任的，但他還是願意在這個關鍵時候抬他一手。

  因為何方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壞的事，有這些人這麼一鬧反而會激起影視行業人的憤慨，反而會意識到影視行業走出去有多麼的重要。

  現在的宴會廳內大家就在義憤填膺，紛紛咒罵剛才的那伙人。

  出現了這樣的事，大家也就吃喝不下去了，紛紛回了房間。

  「何方導演，等會有空的話來我房間，我有事與你談。」蔡局長第一個站起來說道就走了。

  他現在很生氣。

  何方站起來拍了拍傅若清的肩膀，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何方不相信這是傅若清故意的，可能他也沒想到會有人在這種場合搗亂。

  請哪些人的指示也都是何方與總局商討過的……

  何方與在座的各位拱了拱手之後就走了，然後直接追著蔡局長而去。

  到了蔡局長的房間，他已經坐在沙發椅上抽上煙了。

  「蔡局。」何方進來打了聲招呼。

  「何導，來，坐。幸好你提前跟我說過，論壇只是個幌子，要不然我都要徹底失望了。」蔡局長的話透著一絲憤怒。

  「呵，蔡局。我早就說過了，玩規則、玩實力、玩國際影響力我們都玩不過，但是我們又得把對手所有的目光吸引到這上面來，讓他們以為我們要用規則、實力等正面手段跟他們玩時，我們的隱藏手段他們才不會發現。」

  何方接過蔡局長遞過來的煙，然後自己點上。

  「你說的對，明知道對手各方面都強於自己，我們還傻傻的去與對手正面剛那無異於雞蛋碰石頭。你這一招障眼法也是有效果的嘛，至少把一些破壞份子引出來了，也把與會的人員心氣給聚攏了，這並不是壞事。」蔡局長稱讚道。

  「呵，這全賴蔡局指揮的好，幾位老總配合的好，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一出大戲。」

  「哈哈，何導謙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