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工業，大師

  「成哥，劇組收尾，麻煩你幫忙盯著。

  素材帶回去後，你就去忙你的婚禮吧。已經拖你夠久了，再拖下去，嫂子可就得怪我耽誤你們婚禮籌備了。

  對了，成哥，到時候，可一定記得提前告訴我，你的婚禮時間啊。」

  五月中旬，《阿緹》殺青，殺青宴後，萬青山找上李岩成。

  李岩成笑呵呵的回道，「知道你忙，日子一定下來，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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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囑咐完後，萬青山就和馮琳琳先飛回京城。

  落地京城後，已經有點晚了，於是就找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馮琳琳回家，萬青山前往中影。

  中影董事長的辦公室里。

  「戲拍完了？」

  萬青山點了點頭，「剛拍完就飛來京城見你了。」

  韓三坪笑了笑，等到送上水的助理離開辦公室後，韓三坪立馬變臉。

  「舉報的事，是你做的！」

  韓三坪緊緊盯著萬青山，想通過萬青山的表情變化知道答應。

  萬青山愣了下，「韓董，，，你這，，，

  為了一個印小天，我至於搞這麼大陣仗嘛。

  幫他翻身，辦法多得是，我手裡的資源，硬捧都能把他再捧起來，何必搞這種事。」

  「那趙菲特呢？」

  萬青山神色一僵，微微點頭，「她，，，是我動的手，但我只是看舉報事情出來後，想借著這事動她。

  她和我的恩怨，韓董你也很清楚，我動她很正常吧！」

  萬青山掩藏的很好，表情變化，讓韓三坪看不出任何破綻來。

  「你啊，幸好那個許棕衡已經倒了，不然，你弄出的事，會給你自己找麻煩。」

  感嘆完，韓三坪神色一僵，呢喃道，「以你的關係，就算不倒，估計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萬青山裝作沒聽到，喝了口水，問道，「韓董，說了怎麼處理嗎？」

  之前，韓三坪就打來電話，說舉報事件有了處理方案，讓他回來開會。

  萬青山聽到開會就頭疼，就找了個藉口，說哥倫比亞催他快點拍攝，他走不開，然後他還讓科赫出面和韓三坪通話。

  面對科赫，韓三坪沒法說了，只能讓萬青山拍完戲後，來中影找他。

  「還能怎麼處理，人太多了，總不能將影視圈打死吧。

  補交就行了，年底前還沒交齊的話，那就別怪下重手了。

  還有，明年，影視圈會有套新的稅率。」

  「韓董，你知道我不是問這事，這事，早就有人告訴我了。」

  韓三坪放下水杯，深深望向萬青山，低聲道，「趙菲特她沒事，許棕衡倒了，但有王凌。

  青山，王凌背後可有很大的關係網，馬芸，李蓮傑都經常找王凌幫忙，你可別再動手了。」

  萬青山瞳孔微微一縮，這位『氣學』大師，他還真不好搞。

  原世這位大師死後十幾年，都沒人能說清，為什麼那麼多富豪，明星，高官都會信他。

  萬青山也搞不懂，要是知天命年齡的人，信王凌，那還說得過去，畢竟到了那個年齡，就開始相信那些東西。

  但很多三十多歲的人都信王凌，這就讓人怎麼琢磨不透了。

  萬青山思緒飛轉瞬間後，低聲道，「韓董，你認識這位大師嗎？」

  「我認識他幹嗎？我又不信那東西。」

  「韓董，那你覺得這位大師真正底細是什麼？」

  萬青山不相信，就憑藉那『氣學』，王凌能讓那麼多人信他，他肯定有其它底細。

  韓三坪面色一僵，一臉嚴肅的說道，「青山，都說了，不要搞事了，你怎麼還想著搞事。」

  「韓董，我沒想搞事，我只是很好奇，他到底什麼底細。」

  「你沒想搞事，那你打聽他底細做什麼？」

  萬青山這下沒話說了。

  然後，韓三坪話鋒一轉，「不說這麼事了，我之前讓你回來，不只是因為舉報的事。

  華夏和美利堅重新談了電影備忘錄，我們這邊準備派出一些年輕導演去美利堅學習他們的電影工業。

  你對好萊塢比較了解，你覺得去哪家學習更合適？」

  「這事啊，去哪家公司都一樣，他們的電影工業不是一家公司做出來的，是整個好萊塢統籌出來的。」

  萬青山給了回答，但韓三坪卻皺起了眉頭。

  「青山，你是不是覺得這種學習沒用？」

  剛才萬青山回答時，臉上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

  萬青山愣了下，連忙說道，「沒有啊，韓董，你怎麼會這麼認為，這種學習，當然有用。

  學習好萊塢的電影體系，能推動我們影視圈的發展。」

  萬青山這麼說，但韓三坪卻不信，之前萬青山那表情，可是表達了萬青山的想法。

  「你跟我說實話，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萬青山猶豫了下，沉聲道，「韓董，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說了。不過，出了這個門，我說的一切，我都不認。」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覺得我會外傳？」

  萬青山輕輕笑了笑，說起看法。

  「韓董，電影工業說白了，最重要的是有標準，沒有標準，就沒有工業化。

  這種標準，不只說簡單的特效，道具這些有標準，而是導演，編劇，美工這些全部標準化。

  好萊塢電影公司，正常製作一部商業大片，第一步不是找編劇，也不是找導演，更不是找演員，而是確定項目負責人。

  這個負責人，後面很大可能就是這部電影的製片人。

  第二步，負責人會派人做市場調研，什麼類型，什麼樣的劇情，更受觀眾歡迎。

  然後負責人拿著調研結果，找編劇寫劇本。

  調研結果，規定了劇本題材，規了定劇情一定要有哪些橋段。

  可以說，這種工業化的編劇，他只是負責串聯。」

  萬青山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後，繼續說道，

  「後面步驟就是正常找導演和演員這些了，工業化的導演和編劇一樣，不能有個人想法，完完整整按照劇本拍攝。

  這也是為什麼，好萊塢有導演不按劇本拍攝，就被製片人趕出劇組的事。

  演員也只能按照劇本老老實實演，所以好萊塢的商業大片，演員發揮空間不大，一切都已經定下，他只能那麼演，最多就是帶一點個人特色。

  美工，燈光這些更不用提了。

  工業化的電影，所有劇組人員，包括演員，他們就像流水線上的工人，只能按照一系列標準執行。

  製片人，就相當這個車間的廠長，因為產品已經在他心裡了，其餘人只需要按照標準完成就行。

  韓董，以我們影視圈的文化屬性，搞工業化，你覺得可能嗎？

  不說我們審查都還沒有個標準，讓那些編劇，演員像流水線工人試試？

  就算這些編劇和演員不鬧騰，三大戲劇學院也會出面大肆批評，動用關係阻攔。

  讓電影文化成為工業，那他們不就從文化人變成工人，會壓縮他們的影響力，他們不阻攔才怪呢！

  工業化的電影，在好萊塢不受學院派的喜歡，表面看起來，是工業化的電影沒有靈魂，不受他們喜歡，但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電影工業化壓縮了學院派的影響力。

  想在我們這裡形成電影工業，就得推翻現狀重來。

  否則，韓董，你覺得以我們這種，人情社會，三大戲劇學院權利過大的土壤，能讓電影工業生產嗎？」

  原世郭凡那些人去好萊塢學電影工業，回來後，他們各自拍了電影，但影視圈沒有任何變化。

  也不對，有個變化，多了個宣傳詞『工業電影』，很多電影把工業電影當成標籤來宣傳，但電影根本不是工業化電影，只是拿來忽悠大眾。

  要說郭凡他們沒學到東西，那也沒有，《流浪地球》可和工業電影搭邊了。

  雖然沒有全部工業化，要是全部工業化，不可能搗鼓那麼多年才出來。

  但都搭邊了，電影也成功大賣，按理來說，也讓大家看到了工業化方式，可以照著學就是。

  但為什麼沒人學，說到底，還是影視圈的文化環境，電影工業化沒法發展土壤。

  三大戲劇學院和好萊塢學院派一樣，不喜歡工業化電影，而三大戲劇學院在華夏的影響力，可比好萊塢學院派在好萊塢的影響大多了。

  好萊塢學院派只能把控獎項，還只能是一部分，金球獎可是倒過去了。

  三大戲劇學院可不同了，把控各大獎項，還影響影視行業的方方面面。

  資本，國內影視圈和好萊塢區別更大，好萊塢電影公司就算找資金，但主導權還是在電影公司手中。

  國內完全就是資本說話，電影公司也瞎搞，似乎沒幾家公司想著以後，只想著賺快錢。

  他們只需要請名氣偶像，做好宣傳，割韭菜就行了。

  這種環境下，怎麼可能搞電影工業！

  國內做電影工業，萬青山認為，最接近的應該是阿里影業。

  前世阿里文娛說出不再用專業編劇，用大數據下的熱門IP，就是在搞電影工業化。

  雖然阿里影業提出這想法，遭到圈內圈外的批評，但電影工業化就是這樣，流水線總是讓人不舒服。

  專業編劇，都太有自己的想法，不用專業編劇，就是去掉編劇的個人想法。

  而大數據下的熱門IP，就類似於好萊塢前期調研，還自帶熱度。

  但可惜，阿里是搞網際網路的，不是專業搞電影的。

  電影工業化，雖然是讓電影從業者變成流水線工人，但這種流水線也是技術工啊，還是得要專業的人做才行。

  阿里影業太相信數據，認為有數據就有一切，忽略了電影工業，但本質還是電影。

  這就好比，我要牙刷，總不能你工業化做出個筷子，就說這是牙刷！

  要是兼顧下電影本身，找一些專業的人來做，萬青山認為，說不定阿里還真能將電影工業做起來。

  ，，，，，，，

  萬青山的話，讓韓三坪沉默了起來。

  片刻後，韓三坪皺著眉頭說道，「學習並不是照搬，是要結合自身情況，行成我們自己的電影工業化模式。」

  萬青山忍不住笑了，「韓董，你要是抱著這個想法，那我只能祝特色電影工業化成功。」

  韓三坪心裡也沒任何底氣，所以萬青山這嘲笑，他也沒再意。

  「好了，既然你覺得什麼公司都一樣，那就沒其它事了。」

  沒什麼事了，萬青山和韓三坪閒扯兩句就離開中影。

  出了中影大門，萬青山就打電話給馮志。

  搞出舉報事件，幫印小天翻身，只是附帶，更重要的是，萬青山想把趙菲特打趴下。

  之前趙菲特靠上許棕衡後，發展不錯，電影資源不少。

  許棕衡倒台了，沒了阻礙，萬青山想借著印小天的事，將她打下去。

  之前萬青山讓陳雨墨動手，就是找人報導許棕衡，同時影射趙菲特當過許棕衡情人。

  那邊影射，這邊趙菲特又在被舉報人員當中，兩件事疊加起來，趙菲特很有可能被當典型處理，但沒想到王凌居然冒了出來。

  為了打趴趙菲特，搞出這麼大的事，但卻沒成功，萬青山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電話打通後，萬青山對著手機說道，「二哥，我想請教你一件事？」

  「什麼事？」馮志好奇的問道。

  「那個王凌，你知道他嗎？」

  「他啊，我聽說過。當年不是流行那玩意嘛，『趙家人』都信，上行下效，很多人都信。

  最初他弄得挺像模像樣，加上風氣影響，成為很多人的座上賓。

  但這玩意，一次，兩次，可以騙，次數多了，就看穿了，加上後面風氣變了，他也就不行了。

  不過這人挺會來事，有點能力，有會借勢，慢慢就成為了掮客。

  怎麼，你想搞他？」

  「算是吧，二哥，我搞他，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沒事，沒事。要是以前，你想搞他，那我一定勸你不要動他。

  但現在他就一個掮客而已，別看他好像跟誰都能搭上關係，但其實也只是能說上幾句話而已。

  他要有什麼事，那些人可能會幫幫小忙，但大忙肯定不會幫。

  甚至，要是會對他們有一點點威脅，他們就會立馬撇清關係，甚至還會讓他閉嘴。

  說白了，他就是一個抹布，拿來擦擦桌子，要是髒手了，就丟了換一個。

  老爺子站在你身後，很多人都知道，你要搞他，那些人知道怎麼選擇。所以，你只要別深挖，就不會有任何事。」

  閉嘴！

  萬青山瞳孔微微一縮，「二哥，謝了。」

  「這有什麼謝的，唉，妹夫，有空的話，記得來金陵玩啊。

  真的，這邊的新玩法，其餘地方都沒有，你不來體驗下，實在太可惜了。」

  連續幾次通話，都叫他去玩，這讓萬青山忍不住嘴角微微抽動了下。

  「好的，好的，二哥，等我有空的時候，我一定過去。」

  掛了電話後，萬青山就想打電話給李岩成，但翻到李岩成電話時，萬青山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萬青山突然想到，雖然馮志說沒事，但做隱蔽點，能免去後續的麻煩，那更好。

  於是，萬青山想了想，打電話給江志強。

  翌日上午，萬青山飛回到深圳時，網上開始出現王凌的新聞。

  這新聞沒什麼人在意，王凌之前就被報導過，加上這次報導王凌的新聞，和之前幾乎一樣，宣揚王凌的神奇經歷，那就更加沒人在意。

  幾天後，萬青山攜帶電影素材和科赫飛去洛杉磯時，這幾天一直報導王凌的新聞開始變了。

  開始報導王凌認識的明星，富豪。

  這新聞，已經開始吸引人。等到萬青山開始盯著製作《阿緹》後期時，網上對王凌的報導，已經變成，『王凌的金錢帝國！』

  江志強沒有派人去查王凌，派人去查的話，很容易漏出痕跡。

  之前的報導，就是綜合網上以前有關王凌的新聞，然後又寫了一番。

  王凌怎麼發家，之前沒有新聞報導，但沒關係，可以編嘛。

  真不真實不重要，只要寫得吸引人就行。

  編排王凌怎麼發家，這讓和王凌關係親密的人開始警覺起來。

  但還不等他們動手壓下去，網上有關王凌的報導變多了。

  『王凌和趙菲特的關係！』

  『馬芸怎麼拜在王凌門下。』

  『王凌給眾多女明星開光。』

  ，，，

  ，，，

  ，，，

  江志強知道報導王凌發家後，會被人注意到，所以將之前準備好的新聞，一股腦全部發出去，就立馬收手。

  本就有熱度，再扯上女明星，和這幾年經常在大眾面前露面的馬芸，尤其那寫得讓人浮想聯翩的開光方法，這些新聞一發，瞬間傳開，在網上熱議。

  然後，等那些人將這熱度剛壓下去，『打假鬥士』司馬男登上央視，專門講解打假王凌。

  司馬男打假王凌，在洛杉磯的萬青山知道這消息後，也愣了下，他可沒找司馬男！

  「他該不會是想蹭熱度吧。」

  萬青山在心裡嘀咕一句後，便也不在管了。

  搞王凌，萬青山已經做好了後續安排，司馬男出不出來，都一樣。

  司馬男這一鬧，導致熱度更高了。

  然後，沒幾天，熱度又被人壓下來時，一個韓籍華裔商人，向衛生部門舉報王凌無證行醫，欺騙他一百萬！

  雖然說起來很操蛋，但現實就是如此，只要扯到外國人，就會很重視。

  不過重視也能解決，讓王凌賠錢就行。

  但這位韓籍華裔，偏偏不要錢也要追究王凌的責任，如果部門不追究，他就去找韓國大使館。

  找韓國大使館！

  這可要是鬧出去，影響很不好，甚至不少人都得倒霉，於是一眾人紛紛撇清關係，不在幫王凌。

  風向變了，本就和王凌有仇，之前起訴王凌幾次——王凌徒弟，還是大代表的鄒勇，立馬向媒體當眾舉報王凌，怎麼騙他錢，更舉報王凌家藏有點槍械！

  後面的發展，就有點脫離萬青山預計。

  他在洛杉磯找了那種，只要有錢就可以解決一切的團隊，讓他們找了外國華裔去鬧，好讓那些人不好幫王凌。

  但沒想到皺勇這時候跳了出來，然後事情就變成和原世一樣，在王凌家沒搜到槍械，然後沒過一段時間，皺勇失蹤。

  再被發現時，鄒勇已成碎屍！

  之前網上的新聞，司馬男蹭熱度打假，加上鄒勇的舉報，已經將大眾的目光吸引到王凌這邊。

  現在居然出現命案，王凌肯定沒救了！

  沒幾天王凌被抓，當地不少人也跟著被抓，然後一眾明星，富豪紛紛撇清和王凌的關係，同時找人壓關於自己和王凌的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