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同歸於盡？

  「快躲！」

  「這是道德天尊八卦爐里的鬼東西！」

  道德天尊，八卦爐。

  這兩個詞的出現瞬間喚醒了亞空間四神心底的陰霾，那個看上去和藹無害的老頭子，下手比元始還要重的多！

  憑藉太極八卦之力，本體還在離恨天，就能將祂們堵在亞空間無法肆虐九州。

  簡直是可惡至極！

  「道德，元始，靈寶……那三個老傢伙把東西全都留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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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連同時光都可以焚燒殆盡的神火呼嘯而至，靈能所執掌的扭曲和湮滅之力，在這屬於先天八卦的力量下不堪一擊。

  瞬間。

  只有兩道狼狽的身影從靈能風暴中激射而出。

  「休走！」

  李長青得勢不饒人，腳下先天八卦以某種未知的玄妙之態降臨世間，給予李長青扭轉一切的力量。

  「此地無上下，此間無未來！」

  並指成劍，李長青抬手施展劍訣，於此同時他幻化出的三清之身，齊齊抽身而退，各自將神劍豎於眼前。

  強橫的力量從四方而動，通過主線陣圖的統一協調，化為不可忤逆的修正之力。

  「滅！」

  誅仙劍陣氣機翻湧，那徘徊在四方足以重演地風水火的力量被徹底調動起來。

  「不好！」

  亞空間四神臉色微變。

  「快，絕不能讓祂掌握此方時空！」

  靈寶天尊，是祂們四者最不熟悉的傢伙，但對於誅仙劍陣卻有所耳聞。

  李長青已經靠著建木最大程度削減了祂們身為亞空間神祇，身處此方的優勢，要是再讓李長青得逞，別說優勢了。

  祂們自己的主場都得讓李長青反客為主。

  「去！」

  劍氣如虹，面對如此毀天滅地的力量，亞空間四神狠狠一咬牙。

  擋在了其前方。

  轟——

  修正之力？

  在接觸到這縷劍氣的瞬間，祂們四神便明白。

  上當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修正之力，如此劍氣沒有絲毫更改規則的能力，這就是一道純粹的劍氣。

  純粹的殺伐之力！

  李長青嘴角勾起，含笑望著面前四神。

  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什麼更改時空規則，更高了時間和空間，對於亞空間四神的殘魂而言意義不大。

  對方依舊可以躲，依舊可以避戰。

  這絕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誠然亞空間四神都只是一縷殘魂，祂們想要脫離東皇太一的鎮壓，承受代價不可謂不大，隨時都可能消散。

  但李長青的狀態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強行破境，踏入太乙之境，加上引動大羅無量之力，疊加自身力量。

  這種狀態下的消耗，除了對自身神力是很大的負擔之外，李長青還需要承受無盡的時光修正之力，相當於背負一條從漢末衍生到現實世界的時光長河。

  對於沒有證道傳說的他而言，同樣是極大的威脅。

  一旦李長青先一步抵達極限從太乙之境上跌落，面對亞空間四神的殘魂，就算是一氣化三清之法也不可能救他。

  到時候便是全盤皆輸的局面。

  對他來說，戰鬥結束的越快，變數就越少！

  所以他才會假裝使用誅仙劍陣，營造出要修改天地規則的舉動，讓亞空間四神上鉤。

  正面接下這三清中，最強的殺伐之力！

  足以將存在的概念，徹底抹除，化作虛無的重演地風水火之力！

  呼——

  強橫的主線減震之力暫時鎮壓住了亞空間四神。

  李長青深吸一口氣。

  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抬起右臂，五指虛握。

  嘩啦啦——

  長河呼嘯的雷鳴之聲，波濤滾動間的浩瀚天威。

  母親河的身影橫於時空之上，從比亘古還要久遠的時代，一直蔓延到那比終末還要死寂的未來。

  貫通古今的長河流淌內，清冽的劍鳴足以喚醒任何古老存在最刻骨銘心的驚懼。

  鏘——

  流水般的利刃從河中脫出，劍光流轉般如大日照耀蒼穹。

  光輝如炬，劍影搖曳。

  寶劍騰空舒張，自然而然地落入李長青掌中。

  人王佩劍，曳影！

  斬！

  沒有絲毫遲疑，李長青之所以沒有一開始便從龍脈內召喚曳影神劍。

  為的就是這一下的突然襲擊。

  人王顓頊。

  這樣的存在，哪怕是山海世界已經成了過去，人族大遠征不知道進行了多久，也絕對會被所有大羅銘刻在心靈深處。

  同樣的，作為人王顓頊以及之後大禹的佩劍。

  李長青可以肯定，亞空間四神絕對認識！

  要是一開始自己就手持曳影，絕對會讓對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哪兒可能獲得眼下如此好的時機！

  在四神被誅仙劍陣壓制的瞬間，李長青已經劈出了第一次斬擊。

  鏘——

  無邊的靈能連一丁點兒像樣的抵抗都做不到。

  頃刻間，便在劍氣的縱橫之間，化為一片虛無，睥睨天下的氣息讓李長青超負荷調動著自己體內的神力。

  這一劍。

  直接斬向了四神全體。

  轟！！！

  時空破碎，李長青停止了對誅仙劍陣的操控，任由其在兩股力量的碰撞下解體。

  四把神劍又重新落到了李長青和他的三清化身手中。

  曳影之力，無堅不摧。

  僅僅是餘波便破壞了誅仙劍陣的穩定，同樣也徹底攪亂了亞空間，讓四神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獲得靈能的加持。

  「曳影……」

  「你是……人王的繼承人！」

  驚懼、疑惑、難以置信……以及那隱藏在最深處的恐懼。

  劍氣消散。

  氣息不斷波動，生滅間隨時可能徹底消散的亞空間四神出現在李長青面前。

  望著後者手中的曳影神劍。

  一股寒氣從歲月的盡頭蔓延至整條時光長河。

  如果說對於東皇太一，亞空間四神除了一些畏懼外，更多的是被鎮壓無數歲月的怨恨。

  那對於傳說中的人王，此等凌駕於大羅之上的存在。

  亞空間四神們就只剩下畏懼。

  在祂們誕生後，第一次入侵現實宇宙，就是因為人王早就隨著山海世界的消失一起隱匿。

  此刻。

  當李長青手中神劍的鋒芒入眼，四神的心緒被恐懼所淹沒。

  繼而化作癲狂。

  「殺了他！」

  「快，殺了他！」

  相比起很像東皇太一，人王繼承者這個身份才是真正的大恐懼。

  能夠手持曳影的人類。

  上一個，是禹。

  「殺了我？」李長青望著仿佛要和他同歸於盡的四神。

  「你們可做不到。」

  鏘——

  站於建木之上，手持曳影神劍，踏足太乙之境的他。

  就是無敵的。

  戰！

  轟——

  靈能和炁的碰撞。

  亞空間之力與山海神力的廝殺。

  李長青一氣化三清，同時對上四尊亞空間邪神，非但沒有絲毫落入下風，反倒一手誅仙一手曳影，將四尊亞空間神祇打得抬不起頭來。

  「神，就這點兒力量？」

  「太弱了，太弱了！」

  曳影在手，就連李長青本身都被顓頊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所影響。

  招式越發狂放，眼中仿佛看見了山海世界的通天建木。

  「快快快，拿出你們的真本領讓我見識見識。」

  李長青的話並沒有激怒四神。

  但祂們這縷殘魂所剩無幾的時間已然迫在眉睫。

  「只能這樣了。」

  「必須殺了他！否則我們歸來之前，亞空間說不定都會被徹底摧毀！」

  「拖他陪葬！」

  電光火石間，四神已經完成了交流。

  既然已經做到了自斬己身的行為，反正再過不久便會身死道消，李長青不死祂們將永無翻身之地，那就不如在徹底一些，總之，決不能讓這個人王繼承者活下去！

  「人類！」

  四神的殘魂突然沸騰起來，濃郁的靈能好似一鍋煮沸的濃粥，宛若向火山口裡投放核彈，頃刻間點燃了整個地殼。

  亞空間沸騰了。

  轟——

  山呼海嘯般的靈能蜂擁而至，龐大的力量足以碾碎擋在其前面的一切。

  然而。

  李長青毫無避讓之意，就這麼站著原地，但他本身的存在特性已經超脫時光。

  呼嘯的靈能潮汐與李長青交錯。

  無效。

  「這就是你們的搏命手段？」李長青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

  亞空間大不大？

  很大。

  和李長青體內的內景不同，亞空間也擁有一條完整的時光長河，是徹頭徹尾的大羅無量世界。

  和元始天尊開闢的現實宇宙屬於同等位格的存在。

  但無論如何。

  物質和靈能這一對立概念，依舊處於時光之下，再強大的世界也沒辦法制約超脫時光的太乙真仙。

  「人類，要不你再看看？」

  四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你不是想要證道傳說？」

  「還想要把張道陵拉起來？」

  「所有你現在最想改變的，就是曾經張角被逼無奈毀滅天地的舉動？」

  遠處。

  隨著四神的聲音響起，恐怖的靈能潮汐竟然直接朝著現實宇宙衝去。

  同樣的位格，同樣的強大……

  亞空間四神的目標根本不是李長青，祂們的目的就是眼前的現實宇宙，李長青證道傳說的唯一媒介！

  一旦這處歷史被徹底敲定。

  那之前李長青做的所有準備將全部宣告失敗，而他也將失去證道傳說的契機，甚至會因為自身的時光道標無法固定，在漫長的歲月流逝下，徹底化作虛無的空。

  而且，這種程度的毀滅，比曾經張角做的還要恐怖太多。

  說不定還會連累到當前時光節點的現實宇宙，讓李長青失去所有錨定自身的時光道標。

  而亞空間邪神。

  靠著大羅之位，依舊能夠繼續回歸。

  「人類，這就是我們位格的差距。」

  「不成大羅，終是螻蟻！」

  呼嘯的靈能潮汐，這是祂們四神共鳴殘魂創造出的，不可能被阻擋的毀滅浪潮。

  這是靈能和物質的對沖。

  區區太乙真仙，根本不可能阻止！

  下一瞬。

  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絲毫動靜。

  兩條時光長河碰撞到了一起，靈能於物質的交響湮滅，宇宙最基本的機構。

  炁。

  開始了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