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太上感應，天人交感

  龐大的信息轟然湧進李長青大腦。

  李長青這一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量信息的沖刷，出於對生命的自我保護，他的意識選擇了強制休眠。

  

  無數龐雜的文字浮動，李長青根本沒辦法接受，只能任由這些文字在他意識深處迴蕩，最後凝聚成一輪完滿的太極陰陽魚。

  「長青，長青！」

  「喂，你怎麼睡著了？」

  急促的呼喚，將李長青的意識猛地從沉眠喚醒。

  身體一顫，丹田內氣血震盪，將他的意識重新拉入腦海。

  李長青睜開眼，只見康天辰正拉著他的肩膀搖晃。

  見李長青睜眼看，康天辰氣不打一處來。

  「你小子，怎麼看著看著還睡著了？」

  「我？睡著了？」李長青一臉懵逼，伸手指向自己。

  「不然呢？」康天辰抓著他的頭髮搖了搖。

  「你剛才睡的都打呼嚕了，怎麼，昨天做了什麼事這麼累？」

  李長青搖搖腦袋，站起身。

  「康教練，我睡了多久？」

  「半小時。」

  「半小時！」李長青心頭一陣發懵，他覺得自己最多也就昏了一兩分鐘。

  怎麼會這麼久？

  跟著康天辰來到武館門口，黃軒正端著餐盤大口咀嚼，見李長青二人出來，他熱情地招招手。

  「教練，李師弟他怎麼樣，看出什麼名堂了嗎？」

  「唉。」聽到這兒，康天辰頗感無奈。「名堂沒看出來多少，倒是睡了個好覺。」

  「睡覺？」黃軒驚呆了，不過看著李長青一言不發，黃軒還以為康天辰怎麼了自己這個還沒入門的師弟，連忙打了個圓場。

  「教練，你消消氣。師弟畢竟連武者都不是，看不出東西很正常。你看我，不也一樣什麼都沒看見，別對師弟要求那麼高嘛。」

  康天辰點點頭頭沒說什麼，他將李長青帶出武館。

  「行了，看起來你和那東西也沒什麼緣分，剛才黃軒的話，你應該聽見了吧。」

  「他一個正式武者都看不出名堂，你別多想，安心修行，爭取一年內可以完整演練我教你的拳法，進入蛻變期。」

  「如果有不懂的隨時來武館找我，如果我不在，就找黃軒，他以前也是我的學生，馬上館主要回來了，我就不送你了，快回去好好休息。」

  康天辰走了，只留下李長青停在夜風中。

  他內視己身。

  自己掌握的拳術呼吸法，依舊沒有變化，唯獨在最上方，多了一個。

  【太上感應篇（人仙部）】

  沒有熟練度，也沒有進度條，就這麼孤零零躺在那兒。

  看了半天，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李長青又凝視著盤旋在意識深處的玄奧陰陽魚，什麼也看不出。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李長青掏出手機。

  「太上感應篇，聽起來有點兒道教經文的名字。」

  他嘗試著搜索，但卻一無所獲。

  「還有人仙部，這又指的是什麼？」

  李長青腦中一團亂麻，靈能石碑里居然出現了這種看起來類似於舊術的東西。

  而且，為什麼靈能不會對他產生反應，倒是直接散開。

  不應該啊。

  他走上綠道，雙腿微微發力，在沒有路的山林中，他都可以保持80碼的速度，跑完40公里。

  幾公里的距離，連熱身都算不上。

  懶得走大門，李長青微微屈膝，整個人平地躍起三米，翻過小區圍牆後，他直接來到了自己平日裡練功的空地。

  想不通就不想了。

  既然暫時沒用，那就不去管。

  他可沒忘記，自己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想要追上孫勝，這三十天裡，一刻都不能懈怠。

  一手為陽，一手為陰。

  李長青雙臂徐徐劃弧，好似懷中抱球，雙手陰陽互為顛倒，演化太極。

  呼——

  氣血自丹田迸發，流進全身經絡，通過肌肉筋膜的共鳴，淬鍊筋骨。

  下位武者的修行很枯燥。

  溫養氣血，打磨筋骨。

  只有氣血蘊藏全身，肉體達到巔峰，才有可能孕育出強大的精神，觀想意境。

  舊術太極，是通過承天太極拳演化而來的舊術，是李長青武道的根本，也正以為如此，這門功法的提升才會如此緩慢。

  就在他雙手互換，氣血流過全身經絡一周天后。

  腦海中，那玄妙的太極陰陽魚，居然浮動了一剎那。

  【舊術太極（流水真意）：36%】

  絲絲明悟湧上心頭，經過山林悟道，滄浪滌塵，熟練度才達到35的舊術太極，居然就這樣提升了1%。

  李長青愣住了，都不需要他去確認，腦中浮現的明悟根本做不得假。

  熟練度提升，讓他對舊術太極的掌握進一步加強。

  慣性的趨勢下，李長青雙腿挪移，體內重心跟著平移。

  野馬分鬃。

  【舊術太極（流水真意）：37%】

  不會錯的！

  李長青心頭震動，就在他演練完一式太極後，盤旋著意識深處的陰陽魚，絕對動了！

  太上感應篇，和舊術太極有什麼聯繫嗎？

  李長青的思緒百轉千回，但不妨礙他十分順暢地打出下一招式。

  撇身搬攔捶。

  【太極舊術（流水真意），熟練度：38%】

  強烈的明悟再度湧上心尖，李長青隨著新浮現的感悟招式變化。

  原本緩緩流淌的氣血，竟然隨著他的拳法陡然加速。

  這突如其來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第一次跟著康天辰演練承天太極拳，那種渾身肌肉筋骨被全部調動的疲憊。

  李長青的預計被一次次突破，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舊術太極，這是一門拳勢並不算快，甚至可以稱為遲緩的拳法。

  一招一式，講究的是動作完整連貫，旨在帶動全身肌肉筋膜，提鍊氣血。

  但就是這樣，像是老大爺一樣緩慢的拳法，在李長青的不斷演練下，竟然傳來呼呼風聲。

  一整套太極拳還沒有打完，李長青的瞳孔好似有神光溢出。

  【舊術太極（流水真意）：50%】

  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竟然將太極的熟練度推到了一半。

  此刻，李長青真正確定，自己撿到了一個大寶貝！

  就算是現在根本無法修煉，太上感應篇對他的幫助就已經超出所有功法。

  繼續！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流暢，幾個呼吸間。

  沉重如汞的氣血徹底消失在丹田之內。

  抱丹還勁的境界，氣血越是凝練，想要調動就越是複雜。

  在此之前，也只有他即將突破極限時，才能把全部氣血徹底調動，而那時氣血將近枯萎，完全無法和巔峰狀態相提並論。

  讓渾身氣血隨著拳法流動，淬鍊全身，提升的效果近乎翻了幾倍。

  【體魄+2】

  【氣血濃度：17%】

  甚至沒有突破極限。

  當李長青第二次演練完拳法後，通過渾身氣血對身體肌肉筋骨的刺激。

  他的體魄再度提升，強烈的暖流沖入四肢百骸。

  每一次，都相當於洗筋伐髓。

  他的皮膚愈發晶瑩，骨骼的密度和結構，在氣血的沖刷下，逐步邁向非人，肌肉組織愈發綿密。

  如果此時李長青腳下有電子秤，那肯定可以發現，他的體重陡然從120公斤，變到了150公斤。

  體型幾乎沒有區別，改變的是他身體的密度。

  呼——

  呼嘯的風聲吹拂小區。

  地面上的落葉居然被李長青演練拳法引起的狂風席捲。

  兩米，五米……十米。

  李長青雙手演化陰陽，狂風被他緊緊攥在掌心，逃不出五指山。

  落葉紛飛，竟然將他周身方圓十米的空間所覆蓋。

  天上地上，落葉隨拳而動。

  風中之人，好似那古老的陸地神仙。

  一次又一次。

  漸漸地，李長青的動作居然再度發生了改變。

  【舊術太極（流水真意）：100%】

  脫胎於承天太極拳，混雜了他流水真意的太極，依仗著他腦中玄妙的太極陰陽魚。

  熟練度又一次達成圓滿。

  風兒隨著李長青的思緒不斷紛飛，強大的聽勁，賦予了他洞察萬物的基礎。

  接下來，該怎麼辦？

  功法的提升可以通過熟練度的突破自行完善。

  但方向需要他來給出。

  就像第一次那般，他需要領悟流水真意，才會獲得舊術太極的蛻變。

  漆黑的夜幕烏雲密布。

  湛藍的閃電劃破夜幕，照亮漆黑的空地。

  李長青以拳法掌控狂風，旁側的樓房，避雷針徐徐閃耀。

  轟隆！

  雷霆萬鈞，化作長蛇落在樓頂。

  閃電與金屬碰撞，濺射絢爛的雷火金光。

  李長青的瞳孔被雷光照亮。

  腦中，最後的弦隨著太極陰陽魚的轉動徹底斷裂。

  天為至陽，地為至陰。

  人腳踏大地，是為極陰。

  所謂陰陽相濟，自是天人交感。

  太上感應。

  太極陰陽魚在李長青腦中轉動，微不可覺的玄妙知識傾瀉出九牛一毛。

  落在李長青心中，卻不亞于晴天霹靂。

  烏雲中，陰陽激盪，便生雷光。

  暴雨傾盆。

  李長青卻依舊在天地間演練拳法，他的動作時而陰柔，時而陽剛，轉化間卻又如花開花謝般自然。

  大雨傾盆，卻壓根無法擊落隨風飄蕩的落葉。

  終於，李長青的拳法演練完畢。

  太極勢收，他提手至眉間，緩緩下壓。

  呼——

  他微微張口，濃郁的白氣迅猛噴出，在頭頂捲起漫天白霧。

  下落的雨滴都被白霧所席捲，無法下落。

  吐氣如雲。

  狂風隨著他的動作停歇了瘋狂。

  李長青所站之處，雨水被白霧阻擋，塵埃盡散。

  飄蕩在空的落葉徐徐飄零，一層層落在地上。

  最後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太極陰陽魚。

  【太極（天人交感）：10%】

  舊術太極，在今日藉助太上感應篇再度蛻變。

  功法突破讓李長青再度獲得了靈巧和意志的點數增強。

  【靈巧+3】

  【意志+2】

  一瞬間，天地好似減速，下落的雨水在李長青眼中滴滴分明，空中風兒呼嘯的方向也瞭然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