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搞贏了

  劉華龍沒有進重症監護室，第二天就沒有任何症狀了，嚷嚷著要出院，被秦堪說了幾句，才老老實實住院打針。

  「你的心肌受損，那是必然的，你得給它們修整恢復一下，這是最基本的知識。你自己是醫生，平常怎麼對待病人的？現在做病人了，你自己懂啊！」

  劉華龍只好躺在床上，準備再打3天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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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薇薇那邊沒有傳來好消息，說明沒有蔣薇薇參加的比賽輸了，連10名都沒有拿到。

  大年初一，秦堪到醫院轉了一圈，白天，倒是很安靜。

  正準備回去，遇到了錢仕。

  「你昨晚沒休息好，今天不休息一下？」秦堪先打招呼。

  「沒事，昨晚上那傢伙，被拘留了，鍾秋月還通知了南區的領導，」錢仕報告昨晚那個糾紛。

  「怎麼驚動了鍾秋月？」秦堪問。

  「不是我驚動的，而是他自己。劉泉被幹警帶走了，要拘留，他嚷嚷著說他市里有人。市里誰誰誰是他的侄子

  錢仕笑得很燦爛，打了一個漂亮仗，能不舒服嗎？

  事實上，鍾秋月也是氣頭上，那個誰誰誰，你你不尊重我，我會尊重你嗎？

  她直接對那個處長吼：「你給我作出深刻檢討！那個劉泉，要嚴肅處理！」

  劉泉的侄子劉茂嚇得尿褲子了，本以為偷偷處理了，不會有很大的副作用，再說，親叔叔，不幫這個忙今後也不好相處。

  誰知道，這一次，他惹的不是別人，而是景華醫院。溫文彬直接打電話給鍾秋月，鍾秋月不處理是不可能的。

  誰不知道，現在市裡頭，除了老楊，最有威信的人就是鍾秋月了，這婆娘處理事情，雷厲風行，手段毒辣，並且是順風順水，連牽涉到京城的事，她都能處理好。

  可怕。

  過年之後就有一批幹部調整，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呢？

  當然有可能。

  錢仕對秦堪說：「這一次，那個劉泉可能要倒八輩子霉。」

  錢仕的判斷是有道理的，特別是以他行政幾十年的經驗，鍾秋月這種人，在大事上會非常的冷靜和理性，而在小事上，特別是一些涉及個人情感方面的時候，一般都會心狠手辣，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所以官場上有種說法，千萬不要得罪了女人。

  秦堪說：「那是他自找的。其他家屬沒有鬧了吧？」

  錢仕嘿嘿一笑，「早就沒人做聲了。」

  錢仕突然問：「劉華龍教授怎麼樣了？我很想找一個機會贖罪，就是怕他不理睬我。」

  秦堪說：「你不要去打擾他，他病快好了，現在你去找他，他會以為你氣他，看他的熱鬧。今後，我找機會幫你說說。再說，他這種人，哪裡會計較你？我估計早就把你忘記了——不是把你忘記了，而是把那件事給忘記了。」

  初一一整天，秦堪都是很清閒的，沒有一台手術，也沒有一個會診，他到處逛逛，給大家拜年。

  很早，就下了班，回到了家裡。

  「今天來了不少人拜年。」

  進門，母親對秦堪說。

  「哦，都是一些誰呀？」秦堪問。

  「你爸都記錄在本子上。又有不少的禮物。」母親說。

  父親在廚房忙碌。

  大年初一非常的隆重，今年的第一次團聚，一定要有儀式感，他又在那裡整他的10大碗。

  秦堪拿起筆記本，看著來半年的名單。

  都熟悉，大多數是藥材、器械公司的人。平常跟秦堪走得很近。

  禮品單上都是菸酒水果，秦堪拿起一份禮品盒，打開，哪裡僅僅是菸酒？還有一個大紅包，打開一看，1萬。

  接著，他接二連三打開幾個禮盒，裡面都是一樣的規矩，都是1到3萬的禮金。

  秦堪想了一會，這算不算禮尚往來呢？

  搖了搖頭，他不準備退了。

  退掉別人的，傷感情。

  想和秦堪交朋友的人很多，拒人千里之外不是為人之道。

  「好吧，收下吧。」

  秦堪清理了一下，有30多個紅包，包括過年前的，他不準備退了，交給母親，「你收下，放肆花銷，別捨不得。」

  母親說：「這些錢算不算受賄啊？」

  秦堪說：「我與他們沒有利害關係，不算！」

  擔心母親擔心，秦堪回答得很堅決。

  「其實，我們沒必要要。你的錢夠多了。」秦牧走過來說。

  「是的，這點錢，我根本不在乎。但是，回了別人，傷了感情。」秦堪站在別人的角度說。

  「嗯，也是的。」秦牧說，「不過，我擔心萬一出事了，進了牢房，那就划不來。」

  秦堪哈哈一笑，說：「這倒是不存在。」

  其實也不存在，過年過節，這個幾千，那個幾萬，怎麼也不可能出事，出事的是一次性拿了很多的那種。

  秦堪說：「放心，這些錢，我想辦法還給他們。只是，換一種方式就好了，既不傷感情又不欠別人人情。這樣，你們總放心了吧？」

  安撫好兩位老人，接著就開餐了。

  吸取教訓，今晚就喝點紅酒。

  一家人，其樂融融，不一會，母親又說到了蔣薇薇。

  「下次過年，一定要有薇薇，秦堪，你們快點結婚吧。」母親認真地說。

  就在這時，蔣薇薇的電話過來了。

  秦堪趕緊打開免提。

  互相打了招呼。

  「今天我又得了一枚金牌！」蔣薇薇報喜。

  「祝賀！祝賀！」幾個人幾乎同時說。

  「喔！薇薇，你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秦堪說。

  「我自己訂的目標是3塊，還沒有完成呢！」蔣薇薇這才說了自己的目標。

  「其他的隊員呢？」秦堪問。

  「昨天有些遺憾，一個第11名，一個第12名。不過，今天很好，趙紅玉獲得了第二名，林芝獲得了第9名。今天我們獲得了215分。總分排在第一。今下午是配製消毒液，我休息。不過，有希望得到前10名。林芝和趙紅玉都參加。」

  每個項目每隊可以派3個人參加，蔣薇薇有些項目只能輪空。

  這次比賽，開局不錯，才比了3個項目，蔣薇薇拿了兩塊金牌，總共13個項目，真的有希望突破歷史最好成績。

  聊的時間不長，因為蔣薇薇那邊時間很緊張，下午的比賽還要指導，講了10分鐘，掛了手機。

  很開心。

  秦堪枕著快樂入睡的。

  初二，今天沒有安排手術，又是一天的清閒。

  秦堪有些不習慣，昨天閒逛了一天，今天又閒逛一天，他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只是，久了，會墮落！

  也確實，每天忙碌，幾乎沒有清閒的秦堪，如果品嘗到休閒的滋味，那確實會發現另一個世界。

  秦堪在心血管病房陪劉華龍聊了一會天，他發現一個事實，劉華龍其實不寂寞，來看望他的人絡繹不絕。

  秦堪還注意到，來看望劉華龍的人，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秦堪不喜歡，坐了一會走了。

  劉華龍的朋友，有斯文的，有高雅的，他就注意到有幾個是畫畫寫字的，還有作家。也有粗俗的，一開口就是粗話和痞話，秦堪聽了心裡很不爽。

  劉華龍卻不是。他和這群人聊的時候，也是一口粗俗。

  秦堪差點說劉華龍是一條變色龍。

  秦堪不陪劉華龍了，來看他的人太多了，有種覲見的味道。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秦堪幾乎要重新認識一下劉華龍。

  見到溫文彬，秦堪說起了這件事。

  「劉華龍，我們是不是看錯了他？」秦堪問。

  「不，他在社會上有個外號，叫『好人劉華龍』，他喜歡幫助人，好打抱不平，所以，社會上不少人買他的帳，有些威望。他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混社會。他並不黑。」

  溫文彬對他說。

  秦堪說：「你應該對他最熟悉。我也是一點新的認識，可能不夠準確。」

  溫文彬說：「你絕對不要理解錯了，他是好人。我知道，上次那個外地人，你一直認為是劉華龍搞死的，你錯了，他絕對不可能。再說，市府也有鐵一般的證據，他是自殺的，與劉華龍沒有一毛錢關係。」

  說到那件事，秦堪絕對不敢承認自己的想法，趕緊說：「沒有的事，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我沒有想是劉華龍害死的。」

  溫文彬哈哈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你以為我沒有講真話？」秦堪問。

  「兄弟，你這點花花腸子，以為騙得過我？」溫文彬說，「沒關係的，你愛怎麼想都行，只要不去檢舉揭發就可以了。」

  秦堪沒有多解釋。

  有些事是解釋不清楚的，越解釋越麻煩。

  秦堪說：「那些搞名堂的人還來嗎？」

  溫文彬哈哈一笑，「不但是他們不來了，就是平常很友好的單位拉贊助都不來了，那些收費的，就是那些不是很正規的收費的，現在也不來了。關鍵是，那些該他們檢查的部門，突然也不上門檢查了。」

  秦堪說：「怕了？」

  溫文彬說：「應該是的。這樣好，親近。你可能不知道，每年到醫院搞錢的單位，有5、60家之多！」

  「噢，這麼多？」秦堪吃驚。

  「是的，都認為醫院是唐僧肉，都來要一點。強勢部門會開罰單，不是那麼強勢的部門，則以檢查為由，也要一點，至於沒有很大權利的部門，則上門討要。譬如居委會，譬如街道，這個要1萬，那個要5千。當然，這是小錢，不足掛齒。開獅子口的是藥監，消防，工商，稅務等，開口就是幾十，幾百萬。當然，現在幾百萬不算大錢，但是，想想兩年前，那就不是小錢了……」

  溫文彬一口氣講了很多內幕。

  事實上，行政部門的預算都不足，那些能賺錢的部門，都會來搞錢，有執法權的會輕鬆點，開個罰單，不怕你不交。即便是你有背景，上面有人，打個折，你也得交一些。

  沒有權力的，那就回來好言好語，你也不得不給一點，人家經費不足，不在你這裡搞錢，到哪裡搞？

  溫文彬是理解的。

  所以，預算中，他乾脆列出1000萬，專門做這件事。

  現在好，都不來了。

  本來，年前，溫文彬批條子忙不贏，幾十個單位和部門都會要上門的，但是，今年到了農曆二十八日，還不見有人上門，溫文彬懵了。

  最後，他不得不親自打電話。

  第一個就是派出所。

  「劉所，過年的物資，都準備好了？糧草都夠了？」溫文彬問。

  「哪裡？正在發愁呢？幹警們都等在門口等發點錢，買幾斤肉回去過年呢！」劉所誇張地說。

  「我給兄弟們發幾斤肉，你不會有意見吧？」溫文彬說。

  「那怎麼好意思破費您？」劉所的聲音透著愉悅。

  「沒關係。兄弟們辛苦了，一年來，為景華醫院吃過不少苦，也該慰勞慰勞。這樣吧，你派會記過來，開張收據什麼的，我給10萬的慰勞金吧。」

  往年，年終是給管醫院的派出所3萬，今年，溫文彬主動提高几倍，這個部門真的為醫院做了不少貢獻，每次的醫療糾紛，他們都積極派人過來維護秩序。

  劉所一聽是10萬，喜出望外，兩聲道謝，「今後有任何差遣，溫院，您只管下指示！」

  溫文彬給所里打了電話，又給局裡去了一個電話，也是10萬。

  還有一個部門，溫文彬不得不主動，就是居委會。

  他們是窮單位，每年都會上門幾次，但今天28了，不見他們的影子，這不正常啊。

  「主任，怎麼把老兄我忘記了？很久不見上門來坐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