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過小年
2024-07-13 08:59:46
作者: 二毛君
秦堪從充爺那裡出來,沒有回醫院,而是直接回了東堡縣,把父母接過來過年。
秦堪的別墅還在嘴巴上。
他們今年還在電梯房過年。
秦堪的父母一到,就忙起來了,準備過年的物質。
秦堪的父親秦牧借了別人的車,帶著老婆,忙了兩天,才把過年物質準備好。
離過年越來越近。
他兩老口子又在忙接待。
來看望他們的人絡繹不絕。
有送臘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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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送海鮮的。
送山珍的比較多。
都是好東西。
來了一個老頭,送來兩瓶飛天茅台,兩條極品香菸「和天下」,自報家門:「我叫錢仕,秦堪教授手下的老兵。」
秦牧把名字牢牢記住,怕記不住,用一個小本子記錄下來。
晚上,秦堪回來,看到家裡的禮物,嚇了一跳。
這麼多?
去年蔣薇薇住的那個房間,堆滿了禮品。
秦堪接過父親給他的筆記本,一看,連溫文彬也來了。
他是來看秦堪父母的。
溫文彬送的東西,那是有內涵的。
秦堪手下了,放在一個專門的地方,別混了。
溫文彬的東西那絕對有價值,一件皮背心,可以給秦牧穿,什麼皮子,根本猜不到,溫文彬也沒有說。
不是羊皮,也不是貂皮。
猜是什麼皮,有些費腦筋。
乾脆不猜。
嗯,這是鄒建功的。給母親穿最好。上等的貂皮。顏色剛好適合秦堪母親穿。
周有才又是大黃魚。
咦?
錢仕也送了兩瓶酒,兩條煙。好吧,拒絕,人家會受到心靈創傷的,收下,我跟他又沒有什麼情誼。
其他的禮物,相對普通一些。
關鍵是人情。
「蔣薇薇什麼時候回來?」秦堪母親說。
「不回來,她明天要出國參加比賽,有半個多月。」秦堪說。
「喔,可惜了,我說啊,過了年,就是明年了,我是希望明年能抱上孫子。」秦堪母親說。
「這個任務可能實現不了。這次,薇薇要是在國外得獎了,她就是大名人,會很忙,哪有時間生孩子?」
秦堪信心滿滿,蔣薇薇獲金牌的希望很大。
……
滬市,華山醫院,一場考試在特殊的氣氛中進行。
今天,將淘汰6個人。後天,比賽隊員和部分教練將飛往法國。
聖路易中心醫院將承辦這次國際比賽。
蔣薇薇今天完全是比賽隊員,她參加3個項目比賽。
她注意了一下策略。
她不會讓自己的戰友提前出局。
所以,她除了在手術器械師和靜脈穿刺這兩項要充分發揮,其他項目,她特意給別人留一條路。
自然,她的優勢項目,成績都是高分。
靜脈穿刺,她做的是PICC,雙管,她一次完成,沒使用超聲引導,全部時間是7分鐘。超過了標準。
時間比標準時間縮短了3分鐘。不加分。
教練組商量了很久,找不到扣分的地方,不得不給蔣薇薇100分。
手術器械師的考試,整台手術有兩次遲疑,按標準,一台手術可以出現猶豫5次,錯誤1次。
蔣薇薇超過了標準。
最後,湘雅醫院參訓的9人全部過關,華山醫院和瑞金,東方,長海,協和、京大醫院等參訓的隊員保留了7人,另外6人淘汰出局。
最後參賽人員為16人。
從現在起,蔣薇薇不再擔任教練了,她全力以赴參加訓練,領隊和教練都看好他,兩項得牌的機會很大,只要不出意外,她至少可以給團體賺到100分以上。
她主要訓練兩個項目。
最後教練組還專門開會,蔣薇薇可以多給幾個項目,哪怕是獲得10名,也可以給團隊拿到30分的成績。
也就是說,並不是一定要得到冠亞季軍,能得分就可以了。
在上飛機前,蔣薇薇給秦堪打了一個電話,兩人有說不完的情話。
集訓隊飛上了藍天。
此刻,這是南方的小年。
秦堪的父親秦牧搞了幾個精緻的菜,一碗臘肉,這是少不了的,年味是什麼?是臘肉的味道,是炮竹的硝煙味和芬芳的酒味。
一碗大黃魚。
魚是更不能少的。
古人講,食無魚,那是不夠隆重。
隆重的時候,一定得有魚。
紅燒肉就算了。因為臘肉很肥。
雞也得有。
山珍裡面用於燉雞的東西很多,所以,燉一隻老母雞。
三個人,不能搞太多,於是,另外選擇了4樣。
加上幾個涼菜,總共還是10個菜。
都是精緻的菜餚。
「還沒回?」秦牧的菜都快炒完了。
「我問問。」秦堪的母親打電話,「關機了。」
「哎呀,只怕是上手術台了。他也不打一個電話回來,大過節的,一家人,有的在國外,有的在手術台上,哎,還是平民百姓好。」
秦牧把蔣薇薇也算進自己家裡的人了。在秦牧的潛意識裡,蔣薇薇早就成了秦家的人,他要是知道秦堪還沒有讓蔣薇薇變成婦女,秦牧一定會氣得吐血。
他當年追秦堪媽,哪裡給她慎重考慮的機會?先生米做成熟飯再說。
那是真的。
當年秦牧家很窮,按理,秦堪母親怎麼也不會嫁在大山里,只怪那時候不懂事,秦牧長得好,又會花言巧語,談戀愛,半個月就被攻陷了,反抗的機會都沒給。
後來,她確實後悔了一陣子。但秦牧人不錯,對老婆很好,雖然窮一點,日子還算幸福。後來生了秦堪,那份嫌貧的心思也就漸漸地淡了。
看看時間超過了12點半,秦牧說:「肯定是做急診手術了。不等了,我們吃。」
秦堪母親還想等,「等一會吧,今天是過節。」
過節是講究一家人團圓的,不僅僅是吃飯。這個問題很重要。
「是的,等一會。」秦牧知道自己錯了。
此刻,秦堪確實是在做手術,急性壞死性胰腺炎,重症。
秦堪自己上了。
龍教授老婆過來了,她準備和龍教授在景華過年,秦堪當然不會叫龍教授上這台手術。
劉華龍也是一家之主,他不在家,這小年就等於沒過。
宋菲和高小平第一次過小年,她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在醫院做手術。
4個最厲害的人,秦堪認為,只有他最適合加班,於是,二話沒說上台了。
秦堪抬頭看了一下電子鐘,「呀,快1點了?我還沒有跟家裡說。他們一定在家裡等我吃飯。」
巡迴護士趕緊找到秦堪的手機。
「喂,媽,你們先吃飯,我還在做手術。剛才忘記說了。」秦堪朝電話喊。電話在巡迴護士手裡。
「你什麼時候下手術台?」電話里是母親的聲音。
「這台手術還要兩個小時,等會,還有一台要做,晚飯也不能回來吃了。」秦堪說。
電話里傳來嘆氣的聲音。
「你嘆什麼氣喲!秦堪,那是有本領,所以醫院離不開他,我們應該高興。你剛才嘆氣,太誇張了,這聲音好大,秦堪會怎麼想?」
秦堪的母親說。
「哎,你就怕影響你兒子的心情。」秦牧說,「我這不是因為過節太不像過節了才嘆氣嗎?我現在老了,做什麼事都是錯誤的。」
「我沒嫌棄你老喲,是你自己多心。好了,不扯了,吃飯吧。」秦堪母親說。
「早冷了。我熱一下。」秦牧的脾氣其實是不錯的。
手術室。
秦堪把這個病人的胰腺切除了三分之一,重新做了吻合,總算是救了一條命。
下午,還有一台手術,是肝癌手術,被家屬點名了。
秦堪到食堂吃飯。
平常這個時候的人還有很多,但今天沒幾個人,秦堪看了看,要了一份回鍋肉,一個魚塊,一份四季豆,最後要了一份菠菜。
這就算是過節。
意外的是,秦堪才開始吃,溫文彬過來了,一臉的疲憊。
「怎麼啦?」秦堪問。
「什麼怎麼啦?」溫文彬說。
「才吃飯,還一臉的疲憊?」秦堪說。
「你不也才吃飯嗎?剛才,老楊過來了。至於疲憊,昨夜算帳算到天亮,欠瞌睡。」溫文彬說。
「老楊又缺錢?」秦堪有些驚訝,「今年不是說財政增加了20%嗎,怎麼還缺錢?」
「缺錢那是永恆的話題,不可能不缺錢。我給了他5億,明年第二季度還。」溫文彬說。
秦堪哈哈笑了起來,說:「全國,可能僅此一家吧。」
也確實,醫院有結餘的,大多數都是理論上有結餘,有錢放在銀行里的,不到1%,大筆錢放在銀行里,還敢借給市府的,就更加少了。
「不多,那確實。塗清明說,他今年算好,沒有為了錢的事費周折。他說,他第一次在銀行里有10.2個億。」
溫文彬現在經常和塗清明溝通,他在向塗清明學習。
「哦,對了,湘雅的年終獎怎麼發的?」秦堪問。
「分職稱3、5、7、9、12五個檔次。3年以下的員工是3萬,主治是5萬,副主任醫師9萬,主任醫師是12萬。」溫文彬說。
「差別還比較大啊。」秦堪也不評論誰的方式更好,各人有各人的方法,還有個醫院傳統的問題。
溫文彬的飯菜更簡單,辣椒炒青豆,魚塊,紅菜苔。
「你沒回去和父母過節,因為做手術吧?」溫文彬說。
「是的,還有一台手術,點名的,晚飯也不能回去吃。」秦堪回答。
「這社會,總是批評醫生的道德,哎,我們在醫院的就知道,能把職業與道德連在一起的,醫生是夠可以的了。前幾年抗疫,二話不說,逆流而行,哪裡有危險那裡就是醫護人員的身影。這種職業道德還存在現在所說的缺失嗎?就看看這節假日,我覺得我們醫生護士夠聽話了。」
溫文彬突然發出感慨。
因為,就在他進食堂前,和一個病人家屬擦肩而過,那人嘴裡嘟嘟噥噥,說醫生缺德,只知道要錢。
他不該醫生催了醫藥款。
「老溫啊,隨他罵。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就行了。要我刻意的把道德掛在額頭上,我也不干。醫生首先還必須是有才,光有德有個屁用!我們這一行,想得到人家歌功頌德,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不希望得到,得到了,那就是醫護人員倒霉的時代開始了。倒是人家有些羨慕嫉妒恨比較好,說明我們還有值得羨慕的地方。」
秦堪把一根刺丟了,一邊搖頭說。
「聽說京城有的醫院開始降薪了,特別是還降了夜班費。我作為做院長的,既理解也不理解。理解的是醫院收入下降,不降不行,不可能長期貸款發工資。但是,不理解的是,為什麼降夜班費呢?」溫文彬說。
「拿底層人開刀可能難度要小一些。」秦堪說。
「這不對,這不道德。夜班本身就是反人類的,這幾十塊錢,你還減半,就真的不道德了。」溫文彬有些氣憤。
「醫療系統的春天已經過去。這是一個大的趨勢,沒辦法,希望過苦日子的醫務人員還是要靜下心來提高水平。作為技術活,即便是過嚴冬,也不至於太冷。就是說,春天已經過去,但醫務人員還是一個別人羨慕的職業吧。」秦堪客觀分析。
「不過,我們景華醫院用不著降薪,我還要多發一些。昨天算了一下帳,我們的年終獎平均發25萬。就是要發得別人眼紅。」溫文彬激情地說。
秦堪也吃了一驚。
25萬的平均,對於普通職工來說,真的不是小錢了。
聊著聊著,飯菜吃完了。
秦堪要了一份湯,蔬菜湯,這是景華醫院食堂的一大特色,幾種蔬菜熬成湯,把佐料加進去,是一道很好的湯,既有營養,又可以當茶喝,這種綠色蔬菜補充維生素那是絕了。
「劉華龍最近情緒有些低落,你知道原因嗎?」秦堪問。
最近,劉華龍表面上還是嘻嘻哈哈的,喜歡開玩笑,但是,沒人的時候,他總是發呆,應該是有什麼心事。
秦堪不好問劉華龍本人。
「我也注意到了,我估計,還是因為上次那個外地人的死。社會上有人猜測是他,可能因為這件事受到了打擊。」溫文彬說。
「既然不是他,他有什麼放不開的?以他的性格,不關他的事,他才不會理睬。」秦堪說。
「話不能這麼說。既然有人議論,對劉華龍來說,就會有心理陰影。」溫文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