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凶戾之炁

  另外兩個教徒略微有些猶豫。

  他們能看出這年輕人身具找尋命門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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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凡眯著眼，一股凶戾之氣在胸口盤亘，隱隱要噴出殺人。

  他強行穩住這口凶戾之氣，並趁對持之時細細梳理。

  很快，這口氣變得乖巧聽話，卻也愈發鋒利。

  「刀槍不入也不是真無敵，你們還差點道行！」

  陸凡突然開口說話。

  隨著他張口，一股股肉眼不可見的白光從口中飄出，沒入長劍之上，泛起點點白光。

  這時，那小頭領手指微微動了動。

  陸凡眼神一凝，雙腳猛踏地面炸出一個小坑。

  他本人則是以近乎瞬移的速度突進至敵人面前：「殺！」

  一聲殺字響徹雲霄，長劍上的白光突然大盛。

  刷！刷！

  乾淨利索的劍光揮灑，兩顆大好人頭騰空而起，如噴泉般的血柱追著頭逆反向上。

  結束戰鬥。

  陸凡甩一甩長劍，將其上的血珠甩掉。

  「不過如此，下次看看金剛不壞是什麼水平。」

  長劍上的白光已經消散，準確來說是用完了。

  陸凡渾不在意，已經掌握了方法，下一次想用還有機會。

  他緩緩踱步走到小頭目附近，左手背在身後並劍指微動。

  周圍散落的樹枝欻欻作響，隨後如劍般沖天而起，落地後沒入地面，將小頭目困在其中。

  沒什麼陣法一說，只是圍住。

  給對方看的是手段。

  「你希望我折磨你，還是給你一個痛快？」陸凡輕聲問道。

  四五息的沉寂之後，這人艱難坐起身，臉色蠟黃。

  隱約可見他頭髮已經開始泛白。

  氣血衰敗到了極致，和初次見面有著天壤之別。

  「我...」

  他張了張嘴，還沒說出個一二來，一根不算太鋒利的小樹枝飄起。

  如同鑽頭一般瘋狂旋轉，最後撬開他的指甲蓋，鑽進血肉之中。

  「啊————」

  十指連心何其痛，沒了刀槍不入的邪術，這頭目表現還不如一個習武之人。

  鑽心的疼痛之下，他所謂的『忠誠』隨著樹枝旋轉消磨殆盡：「我說，我說！」

  「白蓮教為何而來？」

  「為，為了一個神婆，她偷了白蓮教的秘籍！」

  神婆？偷？

  他們在找那本《白蓮聖母觀想成神永生》.....

  陸凡眉毛一挑，心說原來他們不是一夥的！

  恍然間，他似乎明白神婆為什麼會那麼富。

  她有調禽術，可以調遣鳥兒為她做事！

  比如偷東西之類。

  「還有沒有別的目的？」陸凡繼續追問。

  「這....啊！！！」

  樹枝再度旋轉。

  「有！有！有！神婆被人滅殺，秘籍丟失，伍長懷疑是此地官差所為！」

  「我，我們找了一圈，才打聽到那人升官了。」

  「伍長帶著十三太保童子仙去追，我們留下來善後！」

  「善什麼後？」

  「之前探索消息的時候，滅殺了一個散修，伍長發現他掌握著一些秘密，據說是一藏寶圖。」

  「我，我知道伍長沒有去追官差，而是跟著藏寶圖指引去尋寶了！」

  這會兒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問一答間，他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個通透。

  陸凡不動聲色詢問一些有關『仙童』，也就是自己的事。

  得到的回答讓他啼笑皆非。

  『一個江湖騙子，若是不來犯也罷，來犯隨手滅殺便是。』

  問完後，轉而想問一些關於白蓮教的秘密，比如都有哪些據點？最近主要活動是什麼。

  然而這些問題問出口後，對方剛要回答，當即一陣抽搐到底身亡。

  「有禁制....」

  陸凡撇撇嘴，倒也沒有太過驚訝。

  要是沒有禁制才讓人驚訝。

  一切塵埃落定後，靈桃仙子和金絲猴畏畏縮縮在遠處探出頭來。

  陸凡見兩人的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人都死了，有什麼好怕的。」

  「還有，仙子你這不像活了幾百年的樣子？」

  話里話外的意思：你就這點膽量和能耐？

  靈桃仙子顯然是聽出端倪，當即氣呼呼反駁他：「好教郎君知曉，我等清靈散仙不善殺伐，以祥瑞福澤鄉里存世！」

  陸凡若有所思點點頭，而後一指那猴子。

  「過來打掃戰場，把有用的東西都找出來，一一排列在地上。」

  「殺都殺了，我肯定是要斬草除根，你家主人的仇我會想辦法，但不可能一股腦莽上去。」

  金絲猴極通人性，智慧奇高。

  聽懂陸凡的話，當即跪下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把口袋獻給陸凡，自己去打掃戰場。

  趁此機會，陸凡乾脆盤腿坐下，一邊看布袋的東西，一邊問靈桃仙子。

  「先說說天人築基，我是薩祖門下不錯，但卻是憑運氣修了他老人家傳下的法門。」

  靈桃仙子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法力純淨如日月精華，但出手全然沒有章法，而且馭物手段如此粗糙。

  感情也是個『半散人』。

  半散人，只有一小部分修行法門，和尋常散人唯一的區別就是『築基』。

  若想修出道行，那得有成體系的完善功法，一套全修才行。

  「天人築基多出現在異人中的異類身上，隨著時間流逝，自然而然完成築基。」

  「自古有天人，是為先天之人、天生仙人、轉世仙人。」

  「築基之後，他們憑藉自身便可輕易溝通天地。」

  「如郎君方才發怒之時，天地間風雲變色。」

  嚴格來說，剛才陸凡不是發怒，而是陰晴不定。

  所以天上才是陰一塊晴一塊。

  靈桃仙子畏懼這廝的手段，所以稍微言語美化一番。

  動不動就陰晴不定的人，指定是個多疑性格，少惹為妙。

  陸凡撓撓下巴：「這麼說來，豈不是我的情緒變化會被敵人輕而易舉得知？」

  靈桃仙子眨巴著大眼睛：「那方才郎君與敵打鬥，天地可有異色？」

  「啊這....」

  陸凡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

  這時，靈桃仙子說出一句讓他驚訝無比的話。

  「守圓如一，乃是金剛不壞。」

  「神異內斂，方得萬劫不磨。」

  「守圓如一...神異內斂...」陸凡細品這句話，不由得有些痴了。

  靈桃仙子見他有所感悟，便停下訴說，飛身瞬移去自己老窩裡拿出一些東西來。

  再度回來，她見金絲猴正在脫白蓮教徒的褲衩，當即羞的頭頂冒煙，趕忙過去阻止。

  「你這猴頭，以後要機靈一些，萬一有主母在，你這番是要挨打呀。」

  金絲猴一臉懵懂，撓撓下巴，竟是學起陸凡思索時的動作。

  隨後，靈桃仙子助他一臂之力，將有價值的物品一字排開，靜等陸凡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