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如鯁在喉【完結倒計時11/12】

  「為什麼歡呼？」

  「因為歡呼響徹神界，我們跟上就行了！」

  相似的心境與對話不時出現神界。

  又或者說，因為歡呼使得那些該死的天災沒有落下，他們跟上歡呼就可以了。

  然而神界意識又怎麼會放任這種情況發展下去？

  只是瞬息間，安凱浮現天際的身影被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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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天災重新浮現。

  籠罩在整個神界上空。

  不時有天災掉落，砸向神界。

  歡呼聲戛然而止。

  狼狽逃命的聲音接替出現。

  神界唯一的淨土只剩下混沌海區域。

  有【冥想之環】的守護，任憑神界發生何種動盪，都無法影響到混沌海分毫。

  當安凱從繭中走出那一刻。

  原本灰黑色的世界，在他眼中有了其他的色彩。

  天是藍的，地是綠的，飛禽於天際歡快遨遊，花草迎著朝陽肆意擺弄自己的新生身體。

  原本沉寂的世界，在安凱眼前有了生命。

  回首看去，繭化作零星光點消散。

  天地間卻是多了一股輕柔的風，吹拂過安凱的面龐。

  他很確定，自己的實力已經提升。

  提升還很多。

  原本存在於腦海中的系統個人面板消失。

  這讓習慣每次提升之後，都會看一眼的安凱有些一愣。

  遠方，一座茅草屋拔地而起。

  佇立在這芳草遍地的世界，倒不也不是多麼違和。

  安凱向前走去，心神時刻警惕周邊的一切。

  神界意識至今沒有露面，自己已經來到他真正存在的世界，還在與安凱躲貓貓。

  充分說明對方恐懼自己的實力！

  看似天際的茅草屋，安凱只是一步邁出，就已經來到面前。

  火球浮於手中。

  安凱並沒有選擇推門而入。

  火球砸出。

  茅草屋瞬息間被摧毀。

  露出裡面景象。

  一道破碎的石雕映入眼帘。

  一念起，破碎的石雕被安凱拼湊而起......

  「【光明神】？」

  沒錯，石雕正是【光明神】的樣子。

  「這是何意？」

  安凱猜不出，他這人向來有個優點，猜不到的事情就不猜。

  隨手補上一顆火球術，直接將【光明神】雕像轟碎。

  【光明神】石雕破碎那一刻，遠方天際再次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茅草屋。

  同樣沒有違和的杵在芳草世界。

  一步邁出，來到新的茅草屋前，同樣是火球起手，將茅草屋轟碎。

  露出裡面石雕，一座散發黑色氣息的石雕。

  安凱沒見過這座石雕真人長相。

  不過......

  通過其濃郁的暗黑氣息，倒是很確定，這是【暗黑神】的石雕。

  「是因為他沒死，所以石雕還完整？」

  安凱思索幾秒，然後又是心念一動，火球浮現，瞬息間將之吞噬！

  石雕步了先前的後塵，粉末都沒留下，就被安凱解決。

  ......

  混沌空間，【暗黑神】閉關之地。

  【暗黑神】猛地睜開眼睛，一臉震驚神色，愣聲開口：

  「我怎麼不能長生了？！」

  「誰他媽給我神靈身份剝奪了？！」

  這一刻，【暗黑神】清晰感覺到自己不僅是被剝奪了神靈身份，就連他媽的【至高神】身份也沒了。

  成為一個空有實力的普通生靈......

  「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

  【暗黑神】驚懼不已，沒想到還在閉關，就這麼快被波及到。

  恐慌情緒繚繞【暗黑神】心間。

  ......

  【暗黑神】石雕破碎那一刻，安凱好像明白了一些。

  石雕徹底被轟碎，意味對方真正脫離與神界意識的關聯。

  這是【法神】曾經做夢都想實現的事情。

  沒想到現在這麼簡單就被安凱實現。

  安凱抬起頭，望向空曠的天空，冷笑一聲：「我看你躲到什麼時候！」

  旋即，又是一座新的茅草屋出現。

  安凱一拳轟出，這次是【法神】破碎的石雕。

  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將之轟碎。

  然後是第四座茅草屋。

  這次有些意外，竟然是一個無頭石雕。

  不過通過感知其神韻，安凱也能猜出這個無比熟悉的人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老師」，曾經的【神庭法神】，神界意識化人第一次嘗試。

  安凱冷笑幾聲沒有猶豫將之轟碎。

  至此，神界意識依舊沒有出現。

  還在與安凱玩著躲貓貓遊戲。

  緊接著是第五座茅草屋出現。

  裡面佇立的卻變成安凱！

  一座與安凱一模一樣的石雕！

  只差最後一絲神韻！

  安凱一愣，抬起的手有所遲疑。

  「怎麼？你不想和我斷開聯繫？」

  「那你如何見到我？」

  分不出男女的聲音響徹安凱耳邊。

  這是神界意識第一次與安凱溝通。

  安凱遲疑是他發現，只要自己將石雕轟碎，那麼他在神界得到的一切都會消失。

  長生不老、法術......

  就像是之前的【暗黑神】一樣，成為一個空有實力的普通生靈。

  即將與神界意識戰鬥，這樣做就是在削弱自己的實力！

  安凱遲疑了。

  被神界意識找到了機會，蠱惑的話語不斷在耳邊響徹。

  如何破局，再一次成為安凱的難題。

  只是這種困惑只持續了數秒鐘。

  安凱猛地醒悟！

  「我他媽都比神界意識強了，怎麼還會在乎神界的這些東西？！」

  「長生？我依靠實力依舊可以長生！」

  或者說，當安凱掌握時間法術元素那一刻，他就已經掌握了長生。

  他可以通過時間法術元素，讓自己永遠處於這一天的狀態。

  等同於長生！

  時間法術元素，也是唯一一個不受神界影響的法術元素！

  一念至此，安凱不再遲疑！

  猛地一拳轟出！

  與自己一般無二的石雕破碎。

  一股枷鎖轟然斷裂，安凱明顯感覺自己的束縛被取掉。

  當然，長生不老、法術也在這一刻離去。

  包括安凱的系統。

  同樣在這一刻離去。

  安凱也在這一刻完成與神界之間的剝離。

  「哈哈哈！」

  一聲暢快笑意，猛地響徹安凱耳邊。

  隨後，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安凱面前。

  「徒兒，你怎麼又上當了呢？」

  「老師」模樣的神界意識笑得很是燦爛。

  這是安凱第一次見到神界意識的模樣。

  站在那裡，仿若看到了整個神界。

  與之為敵，似是與整個神界為敵。

  渾厚的壓力，無需神界意識特意施展，就會撲面而來。

  頂住這道壓力，安凱沉默不語，他在觀察。

  觀察神界意識的一舉一動。

  對方神情越像一個人，說明對方化人進度走的越遠。

  很不幸，對方現在的情緒和神態，與人無異。

  如果不是安凱知道，他會認為神界意識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喜怒哀樂，不會藏於心間的人。

  親眼目睹安凱將自己的石雕摧毀，神界意識就像是一位勝利的將軍，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肆意向安凱展示。

  在情緒管理上，神界意識甚至不如一名普通神靈。

  許是確認自己會走向最終的勝利，神界意識並沒有第一時間與安凱戰鬥。

  反而是輕輕一揮，兩張椅子出現在安凱與他屁股下方：「坐。」

  不管安凱，神界意識率先坐下，眼神飄忽：「上一次與人相談還是接近十萬年前。」

  「那時與一個名叫『真靈』的傢伙說話。」

  「可惜，那傢伙不識趣，不願配合我，不願與我合作，最終只能淪為一個死去的傢伙。」

  「說起來，我對你印象還不錯。」

  「你是我那麼多學生裡面，我最喜歡的一個。」

  「可惜當年要不是【法神】反水，我們師徒早就可以相見。」

  神界意識在這一刻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扯東扯西，就是不急著殺死安凱。

  明明安凱在他眼中已經摧毀石雕。

  而安凱也不急著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因為他在摧毀石雕後，有了新發現。

  說到動情時，神界意識還會站起身，咬牙講述那些記憶。

  在這一刻，他就是一個人。

  一個情緒豐富的人。

  直至後來，神界意識開始講述自己為何要走上化人這條路。

  「你知道孤獨的滋味嗎？」

  「一個人身處暗無天日的空間裡，永遠無法離開，只能自己一個人享受這份孤獨。」

  「而在你世界生活的生靈，他們卻可以享受親情、友情、愛情......」

  「孤獨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很遙遠的話題。」

  「明明我才是世界的主人，為何我的奴僕們，卻要比我更加享受？」

  「而我這個主人，卻只能為他們服務？」

  「我想要改變！」

  神界意識憤恨開口，看其神情激動模樣，不似作偽。

  「直至那一天，我發現了『真靈』，他的實力比我世界中任何一個生靈都要強大！」

  「更關鍵的是，我在他的身上體會到什麼是『自由』？」

  「生活在我的世界生靈，他們終究一生，也不能脫離我的掌控，無法真正自由，說實話，我並不是很羨慕他們，因為我可以隨意操控他們生死。」

  「天災、戰爭、世界演變，這都是我讓他們死亡的理由。」

  「但是我羨慕『真靈』，他沒有束縛，他自由，天大地大，誰也無法阻止他探索的腳步，哪怕進入我的世界，他也可隨意進出。」

  「他的存在，讓我羨慕。」

  「所以我動用一些小手段，讓他發現這裡，找到這裡，死在這裡！」

  「然後我成為了他，他成為了我世界的一份子。」

  「我知道，他自以為是留下一些認為可以戰勝我的手段。」

  「可是他也不想想，世界是我的，生靈也是我的，憑什麼以為那些死去真靈合力可以戰勝我？」

  「這只是我讓他以為的而已！」

  「你很聰明，沒有用這種手段對付我。」

  「哦，對不起，你的一個朋友是死在這裡面嗎？」神界意識假惺惺開口，想要從安凱臉上看到一絲情緒變化，可是他註定失望。

  安凱神情沒有一丁點變化。

  甚至挑挑眉毛，示意神界意識繼續說。

  神界意識有些失望，不過心中想到自己目前所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索性就繼續開口。

  他為什麼不殺安凱？

  為的就是拖延時間，再有一些時間，神界意識就能徹底化人。

  雖然代價是神界破滅。

  但是他不在乎。

  他的夢想就是和真靈一樣，做一個自由自在，沒有束縛的人！

  安凱也知道神界意識在拖延時間。

  因為安凱也是如此。

  當神界意識出現，感知到對方實力後，安凱就明白，現在的自己無法對付對方。

  對方的實力遠超自己和威爾--布克林想像。

  用真靈世界戰勝神界意識，確實是一個謊言。

  徹頭徹尾的謊言。

  不過安凱還有其他手段。

  他在摧毀自己石雕那一刻，在神界束縛消失那一刻。

  時間法術元素徹底得到發展！

  就像一頭野獸從牢籠中掙脫！

  其本身模樣正在快速恢復！

  兩人各有打算，也就形成當前這種奇異景象。

  神界意識還在說，質問安凱是不是代表正義、代表萬千生靈而來？

  以及質問安凱：

  「神界是我的世界，你說你在拯救世界，你為何要與我作對？！」

  「我是你的老師，我對你又啟蒙之恩，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嗎？」

  「正義？在我的世界，我的話就是正義。」

  神界意識猛地站起身。

  臉上浮誇神情盡去。

  眼角帶著戲虐看向安凱：「謝謝你，陪我說了這麼多話，雖然你一直沒有開口。」

  「我的化人結束了，也是時候和你、和我的世界說再見了。」

  「你應該知道我在故意拖延時間吧？可惜了，你就算知道又怎樣呢？」

  神界意識嘲笑的輕聲說道。

  他自身氣息正在快速變化。

  神界也因他的變化，逐漸出現崩塌。

  一塊塊破碎的神界碎片出現。

  生靈被波及，生命將會走到終點。

  他與安凱所在的芳草世界同樣如此，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鏡子，不斷地破碎。

  神界意識的實力節節攀升。

  渾厚氣息凝聚，促使這裡形成一道席捲世界的能量風暴。

  就在神界意識大笑出聲，宣布自己的化人終於結束時。

  安凱長舒一口氣：「時間法術元素熟練度+99999......」

  自己給自己配了一道音，站起身，看向想要大笑出聲的神界意識，輕笑道：「還不晚，終於趕上了。」

  不知怎麼，在看到安凱的神情之後。

  神界意識心中產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即將笑出的聲音，堵在喉嚨。

  如鯁在喉。

  ......

  【最後一章大結局，會在起點app，12.29日，十二點零一分發，也就是一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