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人間清醒是我好友

  女鬼又去摸她，長發女子再也忍不住，拍開她的手尖叫：「別碰我。」那種冰涼的觸感，讓她全身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果然是人類。」女鬼起身，厲笑，對著已圍過來的眾鬼道，「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呢。」

  長發女子嚇得整個人都要炸掉了：「你們要幹什麼？要幹什麼？」

  短髮女子起身，把長發女子護在懷中，推開就近的鬼魂，厲聲道：「幹什麼？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媽的，居然來了兩個大活人。」無常們也無法保持冷靜了，也跟著起身。

  林逸卻道：「等等，先看看情況。」直覺告訴她，這個短髮女子應該有自救的法子。

  孫勤勤聲色俱厲，氣場十足，一些膽小怕事的鬼還真被嚇住了，後退幾步，不敢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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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發女子越發抱緊孫勤勤了，如今孫勤勤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孫勤勤指著一群陰魂，道：「統統離我們遠一點。不許靠近我，否則讓你們見識下我的厲害。」拿出脖子上垂吊著的驅鬼符，往鬼身上一按。

  「啊……」那隻鬼只覺被高壓電擊似的，整個身子抖了起來，黑煙大冒。

  眾鬼嚇了一跳，趕緊跳得遠遠的。

  孫勤勤冷冷地道：「誰敢再靠近，我就弄死他。」一副凶神惡煞的語氣。

  長發女子不料孫勤勤這麼猛，還能對付鬼，本來已經到絕望山谷的她，又重新燃想了希望。她也想學孫勤勤橫眉豎目一番的，可惜醞釀了幾次，聲音仿佛堵在了嗓子裡，怎麼也發不出來。

  無常Ａ對林逸道：「我怎麼覺得，這女的語氣與你蠻像的。」

  林逸：「……」難怪這麼熟悉呢。

  鬼魂們顧忌孫勤勤身上的驅鬼符，不敢靠近，便想去扒拉長發女子，長發女子嚇得死死抱著孫勤勤。

  孫勤勤一腳踹了過去，卻踹了個空，索性把長發女子護在身後，厲聲道：「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樑三，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如此豪橫的語氣，從一隻凡人嘴中說出來，還是蠻有震懾效果的。畢竟從古至今，能喊出這種話的，無論人鬼，無不擁有靠山。

  眾鬼果然動作一緩。

  孫勤勤橫了他們一眼：「我是受人間清醒保護的。」

  眾鬼果然後退幾大步，人間清醒在陰間可是如雷貫耳，雖然才上任沒多久，但在陰間已是大名鼎鼎，出手狠辣，又凶又悍，堂堂鬼王都被人家活活給打得魂飛魄散。如此猛鬼，誰敢惹？

  無常們集體「靠」了聲，趕緊看向林逸，「兄弟，你藏得可真夠深的啊。」

  林逸：「……」

  眾鬼們果然不敢再犯，就是被孫勤勤保護著的長髮女子也不敢碰了，萬一人家在清醒大人耳邊吹下枕頭風，我們有幾條命夠清醒大人痛毆啊？

  孫勤勤見眾鬼散去，也小鬆了口氣。對長發女子道：「沒事了，不用害怕。他們不敢惹我。」內心卻有些心虛，希望這事兒不要傳到他耳朵里。

  無常Ａ沖林逸擠眉弄眼：「是你馬子嗎？」

  林逸趕緊道：「不是，這女人身份可不簡單，上清觀長空法師的座上賓。你們要是惹得起上清觀，就儘管去惹。」吃陰司飯的道士們，需要巴結無常好方便他們辦事掙錢。而無常們得來的外快，有大部分是這些吃陰司飯貢獻的。所以道士和無常，屬於互惠互利的關係。

  無常們一聽上清觀，果然不再說什麼。在陽間，能成為上清觀座上賓的陽人，也不是普通人啊。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願去惹。

  孫勤勤重新坐下來，長發女子緊緊抱著她，並緊握著她的手，仿佛只有這樣，才不會被恐懼支配。

  「姐姐，剛才真是多謝你。」長發女子見眾鬼果然不敢再來冒犯她們，對這位陌生女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列車又停了，上來一群陰魂。這幫陰魂雖然穿著普通的衣服，但走路的姿勢卻與尋常鬼魂不同，一個個昂首挺胸，顯然不是普通的亡魂。

  這些鬼魂上來後，目光四掃，便瞧到孫勤勤二人，目光微微一眯，又見二人身邊還有空位置，便施施然走了過來。

  對方坐到了長發女子身邊，長發女子身子僵直，嚇得拼命往孫勤勤身上躲。

  孫勤勤旁邊也坐了一位鬼魂，此時正歪著頭問孫勤勤：「美女，叫什麼名字？我怎的從未見過你？」

  「是九幽地府那邊的。」無常Ａ對林逸說，「這幫東西最愛調戲年輕女鬼，要是讓他們發現這女子是陽人，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林逸道：「無妨，再看看吧。」他不認為這短髮女子沒有自救本事。瞧她從容不迫的模樣，應該有應對之策。

  孫勤勤毫不理會。

  對方不死心，又問道：「美女，叫什麼名字？你是怎麼死的？」

  孫勤勤依然不理會。

  同伴們發出幾聲鬼叫，這名無常也有些下不來台了，有些惱羞成怒地道：「裝什麼清高，信不信老子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林逸大汗，問無常Ｂ：「陰間也有窯子？」

  「當然有啊。」無常Ｂ奇怪地看著他，心想，人間清醒果然身份不一般，「陽間有的，我們陰間照樣有。窯子也有官窯和私窯之分。官窯是專門用於懲罰生前犯淫穢之鬼。私窯則是私鬼開設，網羅一群面容姣好的女鬼賺些皮肉錢。京師不但有私窯，也有官窯。官窯里的女鬼大都長得不錯。私窯則不一樣了。你要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識見識。」

  林逸趕緊道：「不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而此時，那位九幽地府無常已與孫勤勤爆發了衝突，被孫勤勤用驅鬼符灼得全身黑煙大冒，真正的鬼哭狼嚎。

  「出門也不把眼睛放亮些，本小姐是你們惹得起的人嗎？」孫勤勤拿著驅鬼符一陣亂晃，想靠近她的無常，無不害怕地後退，不敢再靠近。

  那隻被電得痛不欲生的無常越發惱羞成怒，對同伴們大吼：「我懷疑這女鬼正是前陣子從九幽地府逃出來的女鬼。趕緊把她抓起來。」

  幾名同伴立時抽出鎖鏈，對著孫勤勤就丟了過去。

  但勾魂鎖鏈一接觸到孫勤勤，就又自動彈了回來。

  無常們愣了：「怎麼回事？」

  旁邊有鬼叫道：「無常大人，這女子是陽人。」

  「我靠，竟然是陽人。更是該死。」這無常深恨孫勤勤，管你是活人還是死人，「給我抽她的魂。」

  孫勤勤緊緊捏著驅鬼符，沉聲道：「看來人間清醒還沒把你們打痛。」

  一聽「人間清醒」四字，這無常只覺骨頭縫子都透出了疼痛來，吃吃地道：「什，什麼？你說什麼？」

  一旁的鬼趕緊解釋：「老爺有所不知，這女子是人間清醒大人罩著的人。」

  孫勤勤道：「我和人間清醒是朋友。識相點的趕緊離我遠一點，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斜著眼看著其中一名無常，「我記得你，上次被人間清醒揍得哭爹喊娘的，應該就是你吧？」

  無常：「……」趕緊後退兩步，躲在諸鬼身後。

  幾名無常也是面面相覷，身上的氣勢驟然降了下來。一名無常低聲道：「算了吧，咱們都已下班了，沒必要再當包青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