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詭異之處

  「你們看，這世上哪有這樣的臉？眉毛粗，眼睛大得出奇，就跟漫畫裡的人物似的。現實中，哪有這樣的眼睛？還有這鼻子，未免也太尖了，還有這嘴巴，也太小了些。」

  其他小組成員紛紛點頭，不愧是王隊，第一時間就發現疑點，怪不得人家能從地方上一路高升調到京中來，確實有幾分本事。

  王勇懷疑這張臉估計是整容整出來的，如果是在國外整的容，可就不好查了。但這樣的人臉，用大數據居然查不出來，那麼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才從國外整容回來，還沒有來得及補辦身份，要不就是用了假臉。

  刑偵組成員又開始對事發地方圓一公里做地毯式的排查，又拿著列印出來的相片，對沿街老百姓問詢問。

  王勇本人，也來到高雲琛的房間，做了一次更加詳細的筆錄。

  林逸也聽了一耳朵，不得不佩服如今的刑偵辦案果然先進不少。不過三天時間，便對事發地進行了地毯式的排查，連寵物店老闆的筆錄都到了手，初步斷定，打人兇手，有可能真的不是人。

  「都三天了，你們還抓不到兇手，你們警方是吃乾飯的嗎？居然把兇手推到靈異上頭，你怎麼不說兇手是外星人派來的。」高雲琛的父親聽王勇說兇手有可能不是人後，直接就火了。

  身為刑警，遭受來自受害者的威脅怒罵已是家常便飯，王勇早就練成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領。拿出附近百姓做的筆錄，遞給高父看。

  「並非我信口雌黃，而是確有真憑實據。只是對於這類事件，我們警方向來都是三緘其口。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您。兇手真的有可能不是人類，所以，你們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高父接過筆錄，草草掃了眼，又怒了起來：「就憑附近居民的寵物見了此人畏懼不前，就斷定此人不是人？簡直荒唐！」

  王勇正色道：「家屬，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您在現實中有見過這樣的人臉嗎？」把那張漫畫臉遞給高父看。

  王勇又指著圖片上的眼睛，鼻子，以及嘴巴，還有脖子，和手臂，一一解釋：「我們是專業辦案人員，我還對人體組織比例進行仔細研究過。這麼長的脖子和手臂，現實中幾乎沒有。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兇手行兇時，並未戴手套，直接赤手空拳打人。但是，我在幾位受害者衣服上、身上，根本沒有找到兇手的任何指印，就是通過技術手段也沒能找到。這說明了什麼？」

  高父將信將疑，但仍然一口咬定，此人長相獨特，理應更加好找才是。

  「問題就出在這裡。」王勇解釋，「兇手出現在路口的監控里足足有九次，有五次是背影，還有三次是正面。我們通過技術手段和大數據排查，信息庫里，根本找不出此人。我可以肯定的說，這樣的臉，現實中根本就不存在。」

  ……

  最後的結局就是，王勇只能把這個案子上報給更高階的部門。畢竟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職務範圍。

  過了數日，高雲琛的病房裡又出現一名陌生男子，自稱是某特事局的，專門負責那方面的事務。

  至於是哪方面，高父也心知肚明，並未點破，又讓高雲琛繼續回憶當時的情形。

  「也就是說，兇手是因為聽到你說他是傻B，這才給你一腳，然後才引發後來的衝突。」

  高雲琛不好意思地點頭，忽然又想到什麼，趕緊道：「他認得我，他還叫了我的名字。」

  楊思林敲了房門進來，林逸也結束了聽牆角。

  放寒假後，在外地的同學們大都回了老家，只有少數幾個本地的同學自動組織起來輪流照顧林逸。

  林逸已經很感動了，肋骨已恢復得差不多了，如今已能下床走動，輪騎和拐杖都備下了，也有了自理能力，便讓楊思林不用再來了。

  楊思林見林逸已能自行上衛生間，倒也放下心來，叮囑幾句就走了。

  楊思林前腳一走，黃七便出現在病房裡，道：「隔壁來了一個異能者，主人可得小心了。」

  剛好，門被敲響了。

  黃七臉色一變：「就是隔壁那個異能者。」然後趕緊消失了。

  ……

  從高雲琛病房出來的人員，便是特事局裡的異能人員，其中一位還能溝通陰陽，剛好就瞧到一隻黃皮子消失在隔壁病房門口。心中好奇，便上前敲響了林逸的病房門。

  林逸道：「門沒鎖，請進。」

  異能者踏入病房，鼻子聞了聞，打量林脖子上的繃帶，以及腿上的石膏，笑道：「你身上的這傷是怎麼來了？」

  「被人尋仇，打的。」

  異能者道：「年紀輕輕，能與什麼樣的人結仇，還被打成這樣。」

  林逸苦笑：「因為我嘴瓢。」

  陪著這位異能者的還有王勇，看了林逸好半晌，忽然道：「林逸？」

  林逸也一副驚喜的模樣：「王……王哥？」差點就喊叔了。

  王勇不過三十五歲，以林逸的年紀，喊一聲叔確實會把人給喊老，所以林逸趕緊改了口。

  王勇趕緊向異能者介紹：「以前我在西州的時候，與這小子打過幾回交道。這小子曾被校園凌霸，就是我出的警。只是我也沒能幫上什麼忙，最後欺凌者自己倒了大霉被嚇出了精神病，連帶欺凌者的父母，以及請來的律師，全都陸續出車了禍，在當地還是一樁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怪事呢。」

  「欺凌者一家子全都陸續出車禍？」年約五旬的異能者，叫楚堅，聞言眯了眯眼，看了不動聲色的林逸一眼。

  王勇點頭：「可不是，確實挺轟動一時的，所有人說惡有惡報呢。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是林逸的爺爺地下顯靈，特地給孫子出氣懲戒那一家人。」王勇想著自己的職業，又有些訕訕地解釋，「當然，只是私底下傳。」

  但楚堅卻頗感興趣地道：「小伙子的爺爺生前是做什麼的？」

  不待林逸回答，王勇便自告奮勇地道：「我知道，他爺爺生前就是作死人生意的。專門給死人扎紙人，做紙牛紙馬，紙車紙轎之類的，做的可逼真了，在當地還頗有名氣呢。只是他爺爺走後，這門技術估計就得失傳了。」

  「紙折人？」楚豎若有所思，然後又問林逸，「小伙子會紙折人嗎？」

  「會，只是沒我爺爺做的精巧。」林逸平靜地回答，「並且，我也不靠這個吃飯。」

  楚堅不置可否，又問：「可以讓我見識下你的紙紮人嗎？」

  林逸指了指吊在胸前的手臂：「不好意思，醫生說至少還得休養兩個月。」

  「抱歉，是我唐突了。」楚堅冷不丁地問，「你認識高雲琛嗎？」

  林逸立即道：「如果來自西州，那我還真認識他。」

  「確實來自西州。他現在就在你隔壁，被人打得手斷腳斷，目前警方一點線索都沒有。」

  林逸臉上浮現驚訝，隨後又幸災樂禍：「那真是太好了，確實活該！」然後告訴對方，他與高雲琛還曾是同班同學，家中比較有錢，也時常愛欺負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誣陷林逸偷他的錢。所以結下了較深的梁子。如今見對方被打得骨折手斷，當然是拍手稱快了。

  王勇一臉同情地道：「你小子也真夠可憐的，唉，無父無母的孩子，就是容易被欺負。不過你也別灰心，以後有什麼困難給我打電話。我好歹是警察，對付犯罪分子，還算有威懾力。」

  並把自己的名片遞給林逸。

  「多謝王哥，以後要是被欺負了，一定找王哥。」林逸接過名片，非常鄭重地收了起來。

  「你這傷又是怎麼回事？」

  等林逸把事情經過一說，王勇搖了搖頭，道：「太狠毒了，就為了幾句不是口角的言語，就敢對你下這樣的狠手，確實是欠收拾。」但馬上話鋒一轉，「但你也夠嘴瓢的，以後在拒絕別人時，多少委婉點兒，別再那麼直來直去的，這世上多的是心胸狹窄之人，一言不合，就要往死里報復的。」

  林逸虛心受教，表示一定吸取教訓。

  楚堅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林逸一眼，和王勇一起離開了，然後對王勇說：「我要你在西州時給林逸辦案的所有資料。」

  王勇道：「啊……為什麼？」

  楚堅道：「你不覺得，一家人包括律師前後都出禍是不是詭異了些？」

  王勇不以為然地笑道：「確實有些詭異，所以便有傳聞稱林逸有瘟神的綽號。但我還是相信，應該是林逸爺爺地下顯靈。」

  楚堅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