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嚴家少爺

  「好！」這時候只聽嚴小少爺欣然道，「爽快！」

  

  「採桑。」他向陳採桑道，「拿劍給我。」

  「好咧！」黝黑少年連忙將一柄木劍遞給嚴小少爺，嚴小少爺接過木劍，這才目光灼灼地盯著姜陽。

  「聽採桑說你劍術厲害，正好，我會的也是劍，我們便比試比試劍法好了。」

  「我們嚴家的劍法，可不是那種尋常三腳貓的功夫能比的，更何況你是客人，所以你先出招好了，也省得外人說我嚴家不知禮數。」

  姜陽一聽當場樂了。

  這一張嘴，要是去當T可真是穩如老狗。

  不過他也懶得跟這種小破孩計較，抽出腰間的桃木劍，有些躍躍欲試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好。

  畢竟如果都像陳採桑那樣，自己還只能靠增加人數來給自己餵招了。

  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

  他此時毫不客氣：「既然這樣，那我就先來了。」

  正好試試今天一天的成果。

  嚴小少爺只是微微抬起手中的木劍：「請吧。」

  姜陽話不多說，當胸一劍疾刺而出。

  「好快！」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驚呼之聲。

  「好像比之前更快了！」

  而這個時候，嚴小少爺的臉色也猛地變了變，當即上身向後一仰，順勢一個旋身躲過，只是這時候，已經被姜陽搶占了先機，一招未果，下一招接踵而至。

  一番搶攻之下，嚴小少爺竟也被逼得連連後退，不得出招。

  這樣的情形，看得周圍一眾小夥伴一臉大急，局勢仿佛一下子就急轉直下。

  只是這個時候，姜陽的臉色卻是微微沉了沉。

  自己攻了好些招，雖然將嚴小少爺打得措手不及，但始終不見其慌亂，只是劍藏其鋒，施展步法後撤。

  但很快，姜陽嘴角微揚，似乎對此種情形瞭然於胸。

  劍訣上說：彼退我乃進，彼退有奇伏。

  現在這種情形，幾乎與劍訣上說的一模一樣。

  但姜陽手中的進攻卻絲毫沒有停止，反而更加迅捷了幾分。

  這套劍法，雖然口訣不完整，但這些天的習練，姜陽也慢慢看懂了幾分，這套劍法的要訣，講究的就是一個「猛」字。

  劍訣上都已經提到了敵退肯定是有奇伏，卻依舊讓習劍者「敵退我進」。

  這意思是，務須顧忌，只管往前，壓到對方的奇伏都施展不出來。

  這樣一來，壓力立即便來到了嚴小少爺這邊，神色也微微變了。

  對於一般人來說，久攻不下，肯定會停下來調整。

  這個時候便是他反擊的時刻了。

  但眼前這人反倒像個什麼都不懂的莽夫，攻不下反倒攻得愈發起勁了。

  他咬了咬牙。

  不能再等了。

  手中藏著的劍鋒一轉，從側翼朝著姜陽腰眼刺去。

  與此同時，姜陽眼中寒光一閃。

  就是現在！

  彼進我亦進，彼進乃窮蹙！

  什麼叫莽？

  當胸一劍，直接朝著對方胸口扎去！

  這一幕，簡直叫周圍的小夥伴們都看傻了。

  連嚴小少爺的臉色也狂變，慌忙收劍一個懶驢打滾，慌張飛退，但背心依舊被劈了一劍。

  雖然算不上致命，但已經是高下立判。

  他面色微白，喘息著，氣急敗壞地瞪著姜陽：「你這劍法跟誰學的？」

  一上來就玩命，這打啥啊？

  要換作真傢伙，這會兩人屍都涼了！

  「咋了？」姜陽奇怪地看著對方道，「劍法不就這麼用的麼？」

  「呸！」嚴小少爺簡直氣傻了，「照你這樣用劍，幾條命夠你耍的？」

  「那是我的劍法還不到火候。」姜陽毫不在意地道，「要剛才那一劍我比你快，就是我贏。」

  沒什麼好說的，一劍能解決的事情，幹嘛用兩劍？

  「……」嚴小少爺還從沒這麼無語過，要知道家裡師傅跟他餵招，都是教他怎麼保命再考慮打輸出。

  哪裡見過這種你扎我腰子我捅你胸的架勢？

  「還比不比？」姜陽問道。

  「比！」嚴小少爺站定身形，長吐了一口氣，臉色冷厲。

  要換個現世人，恐怕此時連姜陽的家裡人都親切問候上了。

  這回他不敢再托大，擺開架勢，小心翼翼地盯著姜陽。

  反倒是姜陽放鬆了不少，幹了這波，直接就不虧了。

  看樣子，自己得到的這套破舊劍譜，比自己想像中的要牛X多了。

  自己按照這口訣上的方式施展劍法，居然才一開局，就把人家練武幾年的給打懵了。

  這劍訣，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補全。

  不過此時他也不敢大意，雖然剛才嚴小少爺只出了半招，但他已經能夠看出來，對方的武功比自己高。

  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臨時抽身保命，換自己可絕對做不來。

  此時姜陽也不敢多想，只有全神貫注對敵。

  與此同時，嚴小少爺的劍，已經攻了過來。

  姜陽連忙專心應付。

  中門麼？

  他目光一閃，側身閃避，可就在他打算像對付陳採桑那般應對時，劍招一變，竟直接攔住了姜陽閃躲的路線。

  他臉色一變，連連撤步，而在他撤步時候，又見對方劍招逼來。

  他連忙舉劍抵擋，可此時劍招又是一變，自左側直轉為中，當胸刺來。

  我擦！

  姜陽額頭見汗，慌忙再次閃避，木劍的劍鋒幾乎擦胸而過，兇險至極！

  他感到對方的劍法跟自己截然不同，變化多端，完全不似自己這套劍法這樣簡單明了。

  這還真是叫他長了見識。

  嚴小少爺見姜陽陷入下風，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一面出招，一面嗤笑道：「今日便教你個乖，劍招便須得如這般有虛有實，像你那般一味搶攻，若不是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哪裡能讓你施展出那麼多招來！」

  姜陽腳步飛退，目光卻是沉凝，有虛有實？

  他記得劍訣中有一句是：左右進退有……，六法相生百奇出。

  這一刻，竟是福至心靈，這缺的兩個字，難道是虛實？

  他心中一喜，這小子倒是提醒了自己。

  他心念電轉，腦中卻是豁然開朗，目中仿佛有精芒閃爍，對方劍鋒刺來，竟見他側身疾進，避開劍鋒的同時，劍自身後而起！

  身前手後隱劍勢！

  劍招變化，手臂如蛟龍一般翻轉，一劍撩至對方手臂。

  有了身體的掩護，嚴小少爺竟是有些發現不及，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色猛地一變，慌忙抽手躲避。

  可這個時候，姜陽的劍招也順勢而變，原來這一招是虛招，而接下來的，才是實招！

  劍勢由虛轉實，龍翻入蛇門！一劍直取其手腕！

  嚴小少爺臉色大變，這一劍，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更是利落至極，他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竟是左手出掌，一翻掌，將姜陽的劍鋒拍偏了出去。

  姜陽臉色立即變了變，這一掌力道頗大，竟打得姜陽握劍的手都有些發麻。

  若不是姜陽底子學得紮實，這一掌，已經足夠將他手中木劍打飛了！

  比試劍法，居然還用掌？

  年輕人不講武德？

  那可就別怪我了。

  他心中一動，劍招再次變化起來。

  一個退步，隨即側步進擊！

  木劍帶著劍風呼嘯而下。

  「雕蟲小技！」嚴小少爺冷哼一聲，連忙側身躲閃，那知道姜陽手中劍招就勢一變，劍如獅子回頭一般猛地向側後一甩！

  哎喲！

  嚴小少爺當場痛哼一聲，這一劍，正巧甩在脖子上。

  「你輸了。」姜陽道。

  周圍只再次留下一片眼珠子都要凸出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