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以身相許

  「啊——」蘇月驚呼著朝深坑墜去，恍然間，她看到了一雙白色的翅膀。

  「難道是我到了天國？只是掉了坑而已，最多摔個骨折，還不至於摔死吧。」蘇月看著白色的翅膀，以為自己已經摔死到了天國，但是很快蘇月變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她感到背後一陣溫暖和厚實的感覺，蘇月回頭想看看身後到底是什麼，卻被白色的羽毛遮擋住了視線，隨著視角的不斷提高，蘇月離開了那個深坑，落到地面上。

  

  蘇月背後溫暖的依靠慢慢離開，這個時候的她站在地上，好好審視著救了自己的——狗子。

  眼前有一條小狗，正是之前蘇月起名為阿遇的小狗，小小的體型平淡無奇，但是身後卻又兩隻碩大的翅膀，這樣的形象，充分證明了犬神是沒有就九顆頭，而是有一雙大翅膀。

  「謝謝你，犬神，你這已經是第二次救我。」蘇月就算再笨，也知道眼前的小白狗不是什麼阿遇，而是戴倩口中被尊為王的犬神。

  「我只是覺得你太愚蠢了，才順便救你。」犬神開口回答道，聲音略微清冷。

  「誒！你居然會說話。」蘇月驚呼道，而且這聲音還有些熟悉。

  「我當然會說話，你為什麼又回來了，難道你又受傷了？」

  犬神打量著蘇月，蘇月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礙，還好自己因為不放心她一直跟在她後面，不然她掉到那個深坑，活活餓死都不一定會被發現。

  「不是啦，我是來這裡尋找秋翹草，因為我想幫助苗奶奶回復記憶……」蘇月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犬神講清楚。

  「你為什麼會成為陰陽師？」犬神沒有在意食夢貘的事情，而是繼續追問蘇月。

  「為了救我爸爸，戴倩說過，我爸爸是被很厲害的式神所傷害，我只有變得強大，才能得知真相，救我的爸爸。」蘇月坐在地上和犬神袒露著心聲。

  「蘇月，俗話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犬神聽了蘇月的話若有所思，看來蘇月受傷不是意外，如果按照蘇月所說，她將會面對更多比她強大的式神。

  「嗯，你救了我兩次，有什麼要求幫忙的地方，你儘管說。」蘇月摸了摸懷裡的阿遇，就算知道他是犬神，但還是禁不住他可愛的外表。

  「不如你以身相許如何？」犬神輕飄飄的說道，蘇月正在撫摸阿遇的手瞬間停了下來，氣氛瞬間陷入了尷尬。

  「……」

  「汪汪汪」阿遇叫了幾聲，打破了尷尬的局面。蘇月將腿上的礙於放在涼亭上。

  「這一定又是食夢貘的陰謀，現在的一切肯定都是幻覺，幻覺。」蘇月寬慰著自己，眼前的小狗就是傳說中的犬神本身就有些奇怪，而且這小白狗，居然還說讓她以身相許，絕對是幻覺，幻覺。

  「你考慮的怎麼樣？」犬神問道，搖了搖尾巴。他也不想提出這個過分的要求，可是夢裡的人說過，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帶著他離開這座山，他想來想去，最親密的人，不就是夫妻。而現在唯一的人選，也就是眼前的蘇月，也就是他的前同桌。

  蘇月就算打破腦袋也想不到，眼前的犬神，咬著尾巴的小白狗會是她最近不斷想念的何遇。

  如果有人在知乎提問「當一條狗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恐怕只有何遇能親自回答這條問題。

  回想起那天的經歷，何遇還覺得頭上隱隱作痛，眼睛一閉一睜，就從路邊到了山上，頭還昏昏沉沉十分難受。

  「有人嗎？有人嗎？這裡是哪裡！」何遇大聲喊著，但是令他驚恐的是，在他喊出來以後，卻沒有聽到聲音，反而聽到了一陣狗叫聲。

  難道我失聲了？何遇想到，他明明就在家附近，卻莫名暈倒，醒來以後就到了山上，看起來很有可能是綁架，也許為了他不亂叫，所以給他注射了什麼藥物，讓他暫時失聲。

  「啊，喔，誒……」何遇再一次試驗，果然還是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但是奇怪的是，一如上次一樣，他十分清晰的聽到了狗叫聲，而且有一個很難理解的現象，他說幾個字，那條狗就叫幾聲，十分同步。

  「我的身體感覺好奇怪。」何遇一邊抱怨，一邊起身，但是眼前的一幕，讓他徹底被驚嚇到了。只見他的腳變成了毛茸茸的白色，就連手也是，整個體型看起來，非常像一條狗。

  「不會吧！我怎麼會變成一條狗！」何遇崩潰的大喊，而傳來的狗叫聲，也證明了此刻的何遇，完完全全是一條白色的小狗。

  山上不斷的迴蕩著全叫聲，筋疲力盡的何遇在體力耗盡之後便進入了夢鄉，而在夢裡卻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那個人影告訴何遇，何遇有用強大的力量，是式神犬神，但是他卻無法離開這座山，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帶著他離開。

  之後何遇便一直待在山上，果然經過試驗，他可以輕輕鬆鬆就弄斷大樹，也可以飛翔在天空，而且慢慢的何遇也可以重新吐露人類的語言，可惜這山上並沒有人能與他交談。

  但是每當他想離開這座山，就會感到身體上傳來極大的痛苦，這座山常年不見人，而何遇也在思考，到底什麼是最親密的人，而這段時間，也經常有一些其他式神跑過來看望何遇。

  這些式神各不相同，何遇最一開始的抗拒，也慢慢接受起來。何遇變成狗以後，食物成了最大的難題。都靠著灶婆給他送食物，除了灶婆以外，還有力山逵訓練者他的速度和攻擊力。

  有一句話叫做，四方百千神明，這裡的八千代表很多的意思。指的是世界上，萬物都有神明存在。何遇深刻的體會了這句話，何遇與這些式神成為了朋友，也像他們詢問，到底誰才是最親密的人？

  灶婆說最親密的人就是讓柴火燃燒的火，力山奎說最親密的人就是所有強大的人。最後擁有無限智慧的彼問童子猜測所說，最親密的人應該指的是與他有契約關係的陰陽師。

  強大的式神對於陰陽師是如虎添翼，但是太過強大的式神對於陰陽師來說也有這被反噬的危險，在陰陽師和氏神的關係中，有一種契約的關係，可以將陰陽師和式神的生病綁定起來，陰陽師生式神生，陰陽師死式神死，兩者生死相依。

  這種契約方式很困難，只有當陰陽師和式神的關係達到極為親密的程度才可以。講到這裡的時候，彼問童子笑的十分的猥瑣，何遇咳嗽了兩聲，也明白了彼問童子所謂的親密。

  在山上看到蘇月的時候，何遇很震驚，也很激動，特別想衝過去見蘇月，當時當他奔跑起來，才發現此刻的他外形上只是一條狗，只好遠遠跟著蘇月，但是還是背蘇月發現。

  本來他想裝作沒有看到蘇月的樣子，遠遠離開蘇月。卻沒想到蘇月此行的目的就是來找他幫忙，幾番接觸下來，何遇得知原來他那個每天沉迷打遊戲的網癮少女同桌，居然真的是傳說中的陰陽師。

  對於何遇來說，蘇月無論從哪方面將，都是最適合成為契約他的人選。

  何遇看著長久沉默的蘇月，嘆了一口氣，再怎麼說他現在也只是一條狗而已，蘇月不答應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還是離開蘇月，繼續孤獨的呆在山上。

  「我答應你。」蘇月開口說道，而何遇聽到蘇月的回答後，突然一陣臉紅，從蘇月身邊一躍，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看著犬神離開的蹤影，蘇月內心十分的懵逼，明明她都答應這麼過分的要求，犬神的反應居然是逃走？她居然淪落被一條狗給逃婚，真是讓人生氣！

  蘇月看著手裡的秋翹草，內心十分的複雜。即便秋翹草能恢復宋奶奶的記憶，可是其他人的呢？食夢貘不止吞噬了宋奶奶的記憶，還有很多以前的人，而這些人，蘇月甚至都無法接觸。正如戴倩所說，蘇月的實力太差了，僅僅面對食夢貘都有些吃力。

  蘇月想起了醫院的爸爸，本來當初想成為陰陽師就是為了救助爸爸，但是卻連普通的式神都無法收復，而犬神被譽為式神里的王，強大的實力一定能幫助蘇月，至於犬神為什麼提這要奇怪的要求，蘇月也很震驚，難道式神是個追求浪漫的人，要來一段人神殊途的戀愛。

  想到戀愛這個詞，蘇月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何遇的身影，但很快便搖了搖頭，何遇天天欺負我，我才不會喜歡他。蘇月強調著，不在回想何遇。

  而這麼多年，她也很少和異性接觸，所以還沒有喜歡的人，既然如此，還不如嫁給犬神，這一番前思後想做出的決定，卻被犬神的逃跑給打亂了計劃。

  「難道是在開玩笑？」蘇月心想，但是隨著天色漸漸暗淡，不能繼續耽誤，蘇月便整理好秋翹草和野兔準備離開這座山。

  「她她她……居然答應了！這丫頭腦子在想什麼！她怎麼連這麼過分的要求都答應。」何遇在草叢裡不斷的翻滾，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蘇月答應了是好事情，這樣就可以離開這座山，而且我還是小鮮肉一枚，怎麼看都是蘇月抓住了大便宜。」

  「就算從前在帥，現在的樣子也只是一條小狗，一個花季少女嫁給狗，這背後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何遇腦子中，兩個小人不斷的做著鬥爭，正糾結的時候，何遇聽到了腳步聲，悄悄從草叢裡看去，原來是蘇月正朝著山下走去，於是何遇趕忙跟在了蘇月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