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立場

  天龍劍館！？

  昨天剛剛開業的那家武道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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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想到天龍劍館開業的地點，以及董昌空降為啟明星市武道協會的時間，再加上這位天龍劍館館主離人往和常白山一副相交密切的模樣……

  風暴即將出現。

  一場大戲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陸宗主，久聞大名了，啟明星市最出色的年輕俊傑，今日一看，果真不同凡響。」

  離人往對著陸煉宵笑著打招呼。

  「離館主過獎了，我算得上什麼年輕俊傑？相較於常公子等人的瀟灑來，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練武人。」

  陸煉宵回應。

  雙方稍稍寒暄了一番，常白山漸漸進入主題：「昨天之事想必已讓陸武師知曉，我們啟明星市武道協會會長職務被來自首府的董昌摘了桃子，目前董越先行試探，攜費劍鳴、江清萍之勢鋪路……快則十天半月，慢則一兩個月，董昌就將親自降臨，將啟明星市盡數掌於手中。」

  陸煉宵看了一眼離人往。

  這位武師看上去不到四十，正值壯年，具體實力如何山尚未交手，不得而知，可從他從容不迫的氣度來看，怕非弱者。

  外界傳聞，他是常白山手下頭號打手。

  可實際上，他根本不算常白山心腹，甚至所謂頭號打手的說法都可能是他故意營造出來的結果。

  眼前這位天龍劍館館主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啟明星市武道界一片安寧、祥和，再加上武道勢力偏弱，儼然成了不少人眼中優秀的鍍金聖地，可他們卻不知道，這是我們所有人努力維持的結果，董昌一個外來者貿然插手啟明星市，只會打破這種安寧和平衡，這種場景是所有人不願看到的。」

  常白山道。

  「所以，常會長是想再爭一爭？」

  陸煉宵道。

  「也可以這麼說，我在啟明星市待了六年，我認為啟明星市武道界在我的帶領下才能更加繁榮穩定。」

  常白山點了點頭，看著陸煉宵，語氣真誠道：「所以，陸武師，我希望你來幫我。」

  「我和常會長認識大半年，常會長應該知道我的為人。」

  陸煉宵並沒有回應。

  「我知道，陸武師本意似乎並不願陷入武道界漩渦，但，你卻得維持天道劍宗運轉，只要天道劍宗一天尚在，你就無法真正脫離這個漩渦。」

  「就算脫離了武道界，武道界、商界、政界本為一體，息息相關，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交集。」

  離人往開口了：「就像你做生意，你能不和當地官員打交道麼？能不和武道界交涉？」

  「我最近半年的動向常會長應該有留意才是。」

  陸煉宵道。

  「你想從事音樂界？音樂界屬於娛樂圈的一部分，而在軍、武、政、商四界中，軍武屬於同一級，商政略遜半籌，娛樂界則根本排不上號，這個圈子不過屬於商政兩界的玩物，如何及得上武道界風光。」

  常白山道。

  「武道界……兇險，或許算不上朝不保夕，卻也相去不遠。」

  陸煉宵接觸的武者中，除非金盆洗手，否則能得善終者不過半數。

  「想要出人頭地，那一行業不會兼具風險？即便號稱最安全的商界，每天裡仍然有不少精英傾家蕩產自天台一躍而下，政界的政治爭鬥亦是有不知道多少人面臨牢獄之災，哪怕位居總統也常常面臨血光之刑？除非你願意成為一個平頭百姓，忍氣吞聲，苟且偷生。」

  常白山說著，冷笑一聲：「但，你是這種性格嗎？」

  「我是。」

  陸煉宵認認真真道。

  「哈哈哈！」

  常白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話，問問趙九州答不答應，問問龍泉門一十八口答不答應，問問謝逸風、鐵大力、張躍龍，天風武館、金劍門十二口答不答應！」

  笑罷，他神色一肅，重重道：「陸煉宵，你天生就是行走於武道界這片叢林法則的人！」

  陸煉宵看著常白山，搖了搖頭：「常會長，你看錯我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成天去過提心弔膽的生活。」

  離人往微微皺了皺眉頭。

  「陸煉宵，你練武，就要資源，一年少說百萬，何況你們兄弟兩一起練武，一年兩百萬開支，這並不是個小數目，你想要靠唱歌得到這筆收益，勢必引得其他人窺覷，世界大環境如此，你躲不開。」

  常白山說著，道：「我不止有離人往的支持，還有飄雪館、無影拳的支持，再加上你天道劍宗，啟明星市七大武道勢力四家和我合作，再加上四象門也在我的接觸中，啟明星市武道界幾乎已經確立陣營。」

  說到這，他語氣一頓，冷笑道：「啟明星市原本一片祥和，董昌一來，馬上動盪不休，期間我們再折騰一點動靜，鬧上去，我就不信他這個武道協會會長的位置還坐得下去。」

  「天道劍宗對常會長升任會長自是支持，只是，天道劍宗就剩下我一人撐門面，若我有半點閃失，天道劍宗就是被滅門的下場，所以我希望常會長能理解。」

  陸煉宵說著，馬上道：「不過也請常會長放心，我們天道劍宗絕不會偏向董昌等人。」

  常白山看了陸煉宵一眼，沒再說話。

  倒是離人往，搖頭道：「陸武師，這場風波波及整個啟明星市武道界，你想置身事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別到時候兩頭不討好。」

  說著，他補了一句：「我聽常會長說你很聰明，這一點你應該想得到。」

  「我相信董昌不至於無緣無故對我出手。」

  陸煉宵道。

  離人往還要再說什麼，常白山卻是搖了搖頭。

  他嘆息了一聲：「既然有陸煉宵你堅持不肯表明態度，那麼我也不強求了，畢竟我們之間只是合作，你也不是我的下屬，只是，董昌和其他裁決者不同，此人乃費裁決長手中得力幹將，行事心狠手辣，往往不留底線，曾經有過禍及家人的行為，陸武師萬萬小心。」

  「多謝常會長提醒，我會小心。」

  陸煉宵道。

  「那行，我們也別表現的那麼生分，這大半年來我們相處頗為愉快，你有什麼事你也可以來找我，力所能及之下，我一定幫。」

  常白山站起身來。

  陸煉宵亦是表明著態度。

  一番客套後，告辭離去。

  待得陸煉宵離開後，常白山才重新坐下，搖了搖頭：「人……有時候就不能太聰明。」

  「一下子就少了一個金牌打手，怕是會有不好的影響，師兄，要不要……」

  「不。」

  常白山伸手：「不必。」

  「嗯？」

  常白山輕笑了一聲：「實際上，不用我們出面，自會有人出手，恰好，我們不是要找個機會，大鬧一下麼？這個契機，估計就落在他身上了。」

  「你的意思是……」

  「薛貴早就想對付他了，只是一直被我攔著，我只要表現出忌憚費劍鳴的姿態，什麼都不用去做，薛貴就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就怕他到時候直接投了費劍鳴、董昌。」

  「不會，半年相處，我對陸煉宵這個人多多少少有些理解，他和費劍鳴那些人，混不到一起，甚至，如果真混到一起了，我只會感到高興，那意味著，他們遲早會鬧出大事來。」

  離人往明白了常白山的意思，當下點了點頭。

  「風暴將至，最先被打沒的往往是左右搖擺的牆頭草，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對，靜靜看著即可，並且，做好準備，為我手下頭號打手之死復仇，大鬧一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