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取所需

  常自在口中的朋友來的很快。

  半個小時不到，已經出現在這個房間中。

  一個看上去三十上下的男子。

  

  他渾然沒有因為陸煉宵年輕而有半點輕視，顯得十分熱情：「陸煉宵陸宗主，久仰大名了，你好，我是沈鷲，啟明星市武道協會裁決委員會候選委員。」

  「沈老闆是大地集團的掌舵人，是我們啟明星市的明星企業家，你們兩個可以好好認識一下。」

  常自在笑著介紹了一聲。

  沈鷲這個名字陸煉宵沒聽過，但大地集團，如雷貫耳。

  啟明星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公司。

  「沈老闆，你好。」

  陸煉宵道了一聲，同時看了他一眼。

  他身上居然有練武的底子，且火候不淺，估計已經煉體大成。

  「我當年也曾學過呼吸法，在陸老宗主門下修煉過劍術，只是，我終究吃不了那個苦，以至於至今為止都只是在煉體階段蹉跎，這一次很榮幸能夠成為陸宗主你的推薦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找我，只要幫得上我一定幫。」

  沈鷲笑著說了一句，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沈老闆客氣了。」

  陸煉宵應了一聲。

  裁決者有一套內部審核制度，不是任何武者都能進入，必須身家清白的武者，且在武道界有一定的份量才行，偏偏還不能和武道門派有過深牽扯。

  整個啟明星市符合這一標準的人不多，少數符合標準的也不願成為擁有巨大危險的裁決者。

  陸煉宵來歷清白，有過天道劍宗代理宗主的身份，份量足夠，偏偏天道劍宗被滅門了，只要再斷開和天風武館的牽扯，完全具備成為裁決者一員的資格。

  再加上他身陷漩渦，唯有借裁決者這一身份才能脫身而出，這也是常自在找上陸煉宵的原因。

  三人閒聊著，沈鷲要了一些陸煉宵的資料，末了才道：「我會儘快幫你將裁決者手續辦下來，一個月內應該會有結果。」

  「快一點吧。」

  陸煉宵笑著說道：「我現在全靠這個身份救命。」

  沈鷲暗中看了常自在一眼，常自在考慮到陸煉宵的處境，微微一頷首。

  顯然，他打算讓他父親常白山那裡發點力。

  沈鷲得到默許，痛快的應了下來：「那成，我儘快。」

  「等沈老闆的好消息，我借花獻佛，以茶代酒，提前預祝我們接下來共事愉快。」

  「哈哈，我到時候全靠陸宗主做出成績來給我漲臉了。」

  沈鷲也笑著舉杯。

  兩人很快完成交流。

  接下來陸煉宵再坐了片刻，告辭離開了。

  常自在也和沈鷲交代了幾句，離開會所，開車來到了一棟就三百來平米，算上小花園都只有四百來平米的別墅中。

  這種住處相較於他的家世可謂十分低調。

  進了門，看到父親在書房時，常自在上前將今天的事提了提。

  「陸煉宵，磨一磨，未來倒是一把好刀。」

  常白山道。

  「確實是個狠角色，我得到消息，今天早上，謝逸風可是往他家跑了一趟，可他今天和我們聊天時卻看不出任何息怒異樣。」

  常自在點了點頭。

  「他家裡人就是他最大的羈絆，而既然他能被親情羈絆，和他相處時，你就光明正大的來，可以利用，但各取所需，不予加害，實在覺得無法相處，也好聚好散。」

  「明白。」

  「我們和那些練武人不同，他們練武，是為了名利，而我們，是為了未來能走的更遠。」

  常自在點了點頭：「爸，你已經拉攏六位委員了吧，再加上沈鷲，是不是就差不多要搞定了裁決委員會了？裁決委員會是武道協會最重要的機構，搞定了裁決委員會，會長職務非你莫屬了。」

  常白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在任命沒有下來前，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

  槍。

  陸煉宵看著網上收集的槍械資料。

  大商、大玄都屬于禁槍嚴格的國家，既有利於治安，也便於王室維持對民間的絕對統治。

  常人動槍是大案，武者動槍更是大案中的大案。

  殺人，靠著關係可以壓下。

  動槍，碰觸大商底線。

  所以除非武者做好了直面司法部、武道協會，乃至軍部雙重圍剿的決定，否則在任何恩怨衝突下都會選擇以武道、刀劍解決。

  「武者筋骨大成，便是煉體圓滿，這一境界又被稱為人體極限，經過專業訓練可躲避子彈，但，並沒有絕對成功率，唯有淬鍊五臟六腑體魄打破人類極限的武師，才能集中精神，靠著爆發力躲避槍械。」

  陸煉宵翻看著裁決者圍殺通緝武師的視頻。

  武師，有資格開宗立派，無論自己開武館還是掛靠大型企業保安部，年入千萬都不算難事，自然不願成為裁決者打生打死。

  除了那些一線大城，裁決者隊伍往往由武者組成，而他們依仗獵殺武師的底氣就是槍械。

  武師集中精力氣血爆發可躲避子彈，可如果被兩三把槍同時指著，卻也只能聽天由命。

  「武師，可躲子彈，但被子彈射中要害仍然會死。」

  陸煉宵關閉網站。

  他站在房間中，靜靜感知外界變化。

  風聲、蟲聲、腳步聲，以及自己的呼吸聲、氣血流動之聲……

  所有聲音精準的回饋於他的腦海，隱隱交織成一陣立體圖案。

  只是，在立體圖案即將繪成時，陸煉宵卻是揉了揉眉心，睜開眼來。

  精力消耗太大。

  大腦要將如此多的聲音以繪成圖像的方式呈現出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需要進行專業性學習。」

  聲波測距，立體幾何繪畫。

  這都是書上能學到的東西。

  ……

  「叮鈴鈴。」

  陸煉宵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們到了？」

  「帶著你的支票，來福運茶樓梅蘭套間。」

  「好。」

  陸煉宵應了一聲。

  他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劍，打了個響指。

  明明只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個響指，可相隔兩米的劍身卻發出一陣輕微的劍吟，不知情的人看了怕是會以為仙劍有靈。

  「時間剛好，不用找要上學的理由拖延了。」

  陸煉宵起身，將支票本、印章等物都裝在一個袋子裡，出了門，坐公交車來到福運茶樓。

  上了樓，他很快進入套間。

  套間不小，不止有沙發、茶几、電視，還有茶几、麻將桌。

  看大小，超過了二十平米。

  此時裡面有一男一女。

  男的三十上下，女人則二十六七，似乎精心打扮過一番，乍看之下頗有幾分姿色。

  不過陸煉宵聽的出來，對面包廂還有四人伺機而動，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他們將負責接應撤退。

  看到陸煉宵一人到來，包廂里的男子左仁，和那位女子張怡都鬆了一口氣。

  「請坐請坐。」

  「東西帶來了嗎，我要驗證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是離子波動劍的配套秘法，我們馬上交易。」

  陸煉宵一副繃緊臉龐的模樣，看上去似乎比他們還緊張。

  左仁回想著他們提前幾天來在附近打聽到的有關於天道劍宗的信息，笑著道：「秘法自然是真的，不過我們也得確認你的支票、帳戶沒問題。」

  「理解，我這就打電話給銀行認證。」

  陸煉宵說著拿出手機。

  「等一等。」

  左仁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用我的手機。」

  說話間，他更是親自撥打了銀行電話。

  作為專業人士，這點常識自然有。

  很快，電話接通，裡面傳來了客服聲音：「你好，這裡是大商銀行……」

  到了這一步，左仁才將手機遞到陸煉宵手上：「我開個免提沒關係吧。」

  「當然，就是為了讓你們放心。」

  陸煉宵說著，接過電話，很快和客服交流了起來，片刻他才道：「我需要查詢我的帳號使用狀況，帳號資金……」

  「好的，請您報一下您的查詢密碼。」

  手機裡面傳來聲音。

  陸煉宵看了左仁一眼，悄悄的往包廂角落走了走，隔了兩米，側了下身子。

  對此，左仁表示很理解。

  密碼嘛，自然不能讓他們知道。

  很快，手機裡面再度傳來了客服的聲音：「根據您的查詢要求我們進行匯報，您的帳號資金一切正常，現有餘額一億三千六百四十二萬零八十一元四角六分……」

  這個數字，頓時讓左仁、張怡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思維都慢了一分。

  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客服的聲音稍稍有些變化。

  「我要開一張一千萬的現金支票，校對碼是26463371，收款人為……」

  陸煉宵看了一眼左仁。

  「左仁，我叫左仁，左邊的左，仁義的仁！」

  左仁連忙道。

  陸煉宵再度偏過頭：「對，左仁……嗯……」

  「好的，已進行登記，您屆時可持拿支票到我行任何一處分行兌現。」

  「謝謝。」

  陸煉宵道了一聲，同時轉身，就要將手機還給左仁。

  「您好，請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得到您嗎？」

  「沒有了。」

  陸煉宵回話間，左仁已經迫不及待將手機接了過去。

  「非常感謝您的致電，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當左仁看著電話號碼確實就是他撥打出去的號碼後，臉上閃過一絲遏止不住的喜意。

  「帳號還能用。」

  陸煉宵催促著：「秘法呢？我這就將支票開給你們，你們快去兌換了，不然讓我家裡人發現了就不妥了。」

  「好好好。」

  左仁應聲著，很快將秘法的下半篇遞了上來。

  陸煉宵驗證了一下，點了點頭。

  然後，拿出支票本，寫支票，蓋章，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