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龍泉門滅門風波

  殺人是殺人，滅門是滅門，但不影響陸煉宵遵紀守法的本質。

  他行的端做得正，不懼任何蠅營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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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等報複本身就屬於規則之內，他無罪、無過。

  謝逸風最終沒有抗拒得了誘惑。

  龍泉門、武道協會的影響被陸煉宵合理的降到最低。

  一千萬買下天道劍宗。

  還能吞併同級別的龍泉門。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當天晚上，他就將自己幾位得力弟子叫來，兵分兩路，帶人湧入龍泉門和挑戰者網吧。

  期間，正好和清洗現場的武道協會之人撞在一起。

  這其中會涉及到什麼衝突，陸煉宵並不知情。

  此刻的他已經帶著一乾物品走上了回家的路。

  ……

  謝逸風並沒有用一千萬買走陸煉宵手上天道劍宗產權證書。

  陸煉宵為表退出武道界的決心，賣天道劍宗賣的十分豁達，似乎給錢就去辦手續。

  可謝逸風既然想要維持「為好友陸長歌不惜硬撼龍泉門」這一有情有義的正面人設，就不能趁火打劫。

  借庇護陸煉宵的由頭吞併龍泉門毋庸置疑。

  可一千萬拿下天道劍宗就和有情有義的正面人設相互背離。

  天道劍宗和重義名聲，他選擇了後者。

  何況……

  陸煉宵不是要進音樂圈退出武道界了？

  那麼天道劍宗早晚是天風武館的囊中之物。

  所以，他不止不能趁火打劫，他還要竭盡所能對陸長歌遺留下來的孤兒寡母進行照顧。

  ……

  其實，陸煉宵給謝逸風的，從來就只有一個選擇。

  「只要不是道德淪喪，人，一旦自己貼上標籤，就會被人設所限。」

  ……

  漫長的一天終於過去。

  第二天，陸煉宵仍然伴隨著噩夢醒來。

  看著乳白色的吊頂，陸煉宵臉上波瀾不驚。

  這場噩夢好像也不是什麼作用都沒有。

  戰爭。

  殘酷如煉獄。

  在夢裡各種屍橫遍野的慘狀看多了，他昨晚殺十幾個人，都沒有什麼反應。

  沒有不忍、沒有遲疑、沒有嘔吐……

  陸煉宵翻身，看了一眼床頭的手機。

  和平歷2015年9月27日8點14分。

  星期六。

  睡過頭了。

  昨天晚上洗完澡都兩點半了，他睡了不到六個小時。

  還想睡，可惜，高三學生，沒有周六周日。

  陸煉宵不得不爬起來。

  他的想法變化仍然不大。

  武者世界，太兇險。

  還是做個普通人。

  唱唱歌，練練武。

  不做武者和練武不衝突。

  還有八個多月就高考了，到時候報個大城市的音樂學院，一家人搬過去，遠離武道界的風波，去大城市生活。

  「音樂學院。」

  陸煉宵凝神感知了一下自己精神世界的神秘晶體。

  神秘晶體內部有一個他的虛擬模型。

  模型自帶六維屬性。

  音域、音準、樂感、外形、顏值、氣質。

  十來年，他早已經把神秘晶體的作用搞懂。

  每當他發布歌曲獲得人氣，晶體就會將人氣轉化成能量，積累到一定程度他可以將這些能量引入六維屬性中，對其中一項進行強化。

  一目了然。

  其他限制沒有，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須完全由自己創造的歌曲。

  翻唱、買歌都不行。

  十幾年來，他捆綁天道劍宗，在網上發了三百多個視頻，完成了兩次能量積累，都強化在音域上。

  這就是他有把握考入一流音樂大學的底氣。

  「如果用系統劃分，我這個應該叫最強歌星系統。」

  陸煉宵心想著，進行洗漱。

  遲到了，也不能不去學校。

  收拾一下，換上一身新校服，陸煉宵下了樓。

  「嗯？」

  片刻，他感覺到了什麼，來到外院。

  正見母親張莉帶著一行人從外面走了過來。

  「煉宵，你起來了？正好，方先生有事找你。」

  張莉說了一聲。

  陸煉宵目光落到了為首一人身上。

  他是昨天晚上還見過面的天風武館館主二弟子，煉體大成的方正氣。

  「陸……陸師弟，看看，我給你們送什麼來了。」

  方正氣說著，轉身。

  三個弟子抬著一塊豎牌，上面書寫——天風武館·天道劍宗分館。

  「天道劍宗開不下去的主要原因是沒有氣血武師坐鎮吧？師傅說了，將天道劍宗掛在天風武館名下，陸宗主一生的心血，誰也取締不了，誰敢對天道劍宗不利，就是和我們天風武館為敵！」

  方正氣笑呵呵道：「師傅還說，等陸師弟什麼時候成了氣血武師，天風武館四個字，他會親自替你摘掉，恢復天道劍宗的榮光。」

  帶著張正氣一行人來的張莉看到這一幕，心中很是激動。

  陸長歌死後，她最大的心病就是替丈夫照顧好陸煉宵兄弟，維繫天道劍宗不滅。

  而眼下天風武館願意給天道劍宗出頭，並讓天道劍宗掛名他們的臨時分館，她高興的連連道謝：「謝謝謝館主，謝館主真是好人，長歌在世時好友不少，可願意出面護持我們孤兒寡母的就只有謝館主一人，這等情義，我們母子必然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張莉口中的「情義」二字讓方正氣露出一絲笑容。

  「您過獎了，我師傅和陸宗主認識十幾年，力所能及幫扶一下天道劍宗理所應當，從今往後若有誰敢欺壓陸夫人，您儘管前去我們天風武館叫人，天風武館一百三十九位弟子絕無二話。」

  「謝謝，謝謝你們。」

  張莉由衷感激。

  方正氣笑了笑，同時轉向陸煉宵：「門外的車陸師弟你用著，看看還有什麼東西需要添加，儘管開口。」

  「多謝方師兄。」

  「自家師兄弟，不必客氣。」

  方正氣對於陸煉宵孤身一人覆滅龍泉門十分佩服，有心和陸煉宵結交，言辭間客氣熱情。

  場中氣氛也極為融洽。

  末了，方正氣仿佛想到了什麼：「對了，晚點師傅會接你去一趟武道協會，不過不用擔心，有師傅在，再加上你的一切行為都在規則之內，武道協會不敢拿你怎麼樣。」

  「好。」

  陸煉宵點了點頭。

  龍泉門的事要真正落下帷幕，武道協會這一趟還是得走。

  陸煉宵很快送走了方正氣。

  緊接著，他出了院子。

  門前停車場停著一輛轎車。

  藍馬X7大型SUV轎車。

  售價一百二十八萬。

  這是陸長歌的車。

  一個月前，陸長歌死在趙九州手上，練武的學徒們紛紛要求退款。

  張莉將家裡三百多萬存款填進去後資金缺口仍有兩百多萬，不得已，她只得變賣家產。

  這輛車就是變賣物之一。

  眼下方正氣將車送來，可見用心。

  陸煉宵站在車前看了片刻，轉身，去了一家銀行。

  這家銀行就是趙九州書寫那張一千萬支票的銀行。

  趙九州寫下這張支票確實存了用一千萬強買天道劍宗的想法，上面收款人就是陸煉宵。

  有這一點，兌現的過程並不複雜。

  半個小時後，陸煉宵從銀行走了出來。

  看了看時間，他直接啟程，往市一中而去。

  可就在他來到市一中時，一位老師走了過來：「陸煉宵同學？主任有事找你。」

  陸煉宵點了點頭。

  很快，他來到了一間辦公室。

  在辦公室中，除了教務主任外，還有五人。

  武道協會的人。

  五人中，陸煉宵認識兩個。

  裁決委員會委員，寧峰、呂慶。

  「陸同學，兩位委員有事要向你詢問，你好好配合一下。」

  教務主任道了一聲。

  武道協會裁決委員會的人，他不敢輕易得罪。

  「哦。」

  陸煉宵應了一聲，望向五人：「有事？我趕著去上課。」

  五人中顯然以呂慶為首。

  他神色肅穆，眼神帶著一絲壓迫：「你應該知道我們找你什麼原因。」

  「原因……」

  陸煉宵看著他，似是思索道：「那我先去想一想，想明白了再回答你。」

  一句話，就懟的呂慶心生怒氣。

  只是……

  聯想到今天早上收到的信息，龍泉門……

  一位在冊武師，十四位在冊武者，包括三位學徒，盡斃！

  整整十八條人命。

  而犯下這等驚天大案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才十八歲，穿著校服，一天前還被他嗤笑不懂事的年輕人。

  儘管陸煉宵是靠著下毒才將龍泉門覆滅，可這種魄力和狠辣，很快讓他壓下了心中的怒氣。

  「龍泉門的事，你怎麼解釋？」

  呂慶保持冷靜。

  「我遵循武道界三大規則中的第二條，進行對等報復，需要什麼解釋？」

  陸煉宵道。

  「對等報復！？對等報復你就能殺這麼多人！？」

  寧峰厲色上前。

  「哦，我天道劍宗被滅門了。」

  陸煉宵道。

  「你天道劍宗只有陸長歌因比武而死，龍泉門卻死了多少人？」

  「重點不在於幾個人，而是，我天道劍宗被滅門了。」

  陸煉宵看了他一眼，漠然道。

  「你……」

  寧峰眼中閃過一絲怒火，除此之外，還有忌憚。

  人，還是這個人。

  陸煉宵一副學生打扮，和一天前在武道協會時沒有任何變化。

  可膽敢殘忍的連殺十八人，包括氣血武師趙九州，滅掉整個龍泉門，誰敢再將他當一個普通學生來看待！？

  「陸煉宵！」

  呂慶身形微微前傾，沉聲道：「你殺趙九州和他門下十四位武者，可以說是武者仇殺，可他門下還有三位學徒，那三人不屬於註冊武者！」

  「他們三個是龍泉門學徒，而我天道劍宗，卻被龍泉門滅門了。」

  陸煉宵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你……你這是偷換概念，而且，我們現在在說龍泉門滅門的問題！」

  呂慶氣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龍泉門滅我天道劍宗，我以天道劍宗之名滅龍泉門，符合情理。」

  「可天道劍宗是你自己註銷的！」

  一旁的寧峰忍不住道。

  「哦，那我換個說法，我天道劍宗在龍泉門的逼迫下滅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