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呆呆，小把戲

  「哎呀，二栓又出來帶你師父師弟溜圈啊？」

  「嗯嗯，是啊，今天天氣好，出來逛逛，阿潮叔去摘菜啊？」

  「後生仔心性好哦，這樣的師父師弟都不放棄，真的是好孩子哦！」

  「沒有沒有，阿生爺過獎了。」

  「二栓啊，你覺得我們家阿娣怎麼樣咯，你看我們家，別的不多就是女子多，我公公也出海死了，我老公也出海死了，我和家裡的老太婆都可以幫你照顧師父師弟的啊，多好！」

  「阿婆不要這樣說，阿海最近不是很棒嘛，做到小吃生意興隆得很，很能養家啦！」

  「啊呀，那也都是你給教的藝，阿海就應該喊你喊師父的！」

  ......

  一聲聲的熱情招呼聲中，少年帶著何晨與魚兒的分身，在這座濱海城池之中遊逛著。

  何晨的手上仍然把玩著那塊巨大的水晶磚，但臉上的神情卻時時刻刻都恍若走神，儘管長相俊朗帥氣，但看起來卻總是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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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旁的魚兒分身不僅同樣看著呆呆的，而且走著走著，時不時還會突然如游泳一般雙臂伸展著虛空划水。

  走在路上，三個人中只有少年一人看著是個正常人。

  不過，兩人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在發呆。

  時不時地，走神之中的兩人卻又偶爾會回過神來一小會兒，看看周圍的景色，與少年聊聊天說說話，或者買點小吃嘗嘗。

  兩相結合......看起來就更像是兩個腦子不好使的傻子了。

  一個青年帶著兩個傻子，還各個看著都長相俊朗，這樣的組合看著就讓人心生可憐。

  當初剛剛帶著兩人來到這座城池的少年，走在路上的時候甚至會有心善的阿媽阿婆給他們吃的，或者丟一兩枚銅錢。

  甚至，走過一些拐角或者人少的地方，還會有女子匆匆跑過來，問少年願不願意帶著兩人入贅，亦或者能不能在兩個傻子裡選一個帶回家成家。

  以及，偶爾走快或者走慢，以至於師父或者魚兒有人落單之後，還會有人試圖拐走去做什麼舒服的事情。

  該說不說，這次的開局，對少年而言確實是有點離譜。

  在此之前的他，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也不曾想過痴呆之人會是這樣的生存環境。

  當然，師父與師弟肯定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金丹境界的他，顯然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及時感知著師父與師弟。

  以及師父儘管時不時就會陷入感悟之中以至於完全走神，但是如果有人試圖對他做點什麼，亦或者搶劫偷盜的話，那不用回過神來，師父就能直接把對方解決。

  周圍有其他人在的話，師父尚且還會下意識地注意一點，只是隨手將小偷強盜等折斷手臂打斷腿。

  而如果是在無人之處，搞不好師父就會是瞬間施放出什麼術法，而後起了邪念之人便直接消失。

  其間施展出的術法，有的少年還能認出來是什麼，比如火爆殺術等等，但沒幾次，師父施展出來的術法便已經完全不是此前所創的那些了，但是其效果卻越發恐怖。

  到了後來，甚至仿佛只是一眨眼，什麼都不曾看到的情況下，那個試圖動手的人就已經連同衣服在內統統瞬息消失。

  整個過程觀察下來的少年，甚至都不曾感受到半點溫度的變化，乃至於術法波動，都微弱得如同只是拂過一層清風。

  如今，痴痴呆呆持著水晶磚的師父，就算是就這麼走在路上，心懷貪念之人見了都只會趕緊躲開，而絕不會再有人敢對這水晶磚其半點心思。

  不過......

  「二栓啊，我們家小溪說之前跟你出去玩，你那個師父和她怎麼樣了？我們家小溪才十五歲，是個好女孩的咧！」

  「這樣，你把你師父帶來我們家，讓小溪做你師母啦，我們一家人的噶！」

  路過的阿嬸手上提著菜就笑嘻嘻地衝著少年埋怨。

  聽著這明顯是瞎扯的話，少年也只能是苦笑著擺手：

  「害，阿嬸你又說胡話，小溪和寶生那麼好，你就讓他們好好在一起啦，別打我師父注意了。」

  「寶生又丑又矮的哦！小溪那是瞎了眼了，我肯定不會把女兒嫁過去，不然生的孩子都難看得！」

  阿嬸這麼一說，周圍的幾個嬸子也都喊了起來：

  「寶生不錯了，那麼勤快，還天天去你們家裡幫忙曬魚做魚露！你那時候還對寶生笑嘻嘻咧！」

  「是的哦，你們家小溪也就是那個樣子，也是個小小個咯，配寶生正好，還想配人家二栓的師父嗷？」

  「甘你釀木！我家小溪那是嬌小什麼龍，哪裡不好看了，好白的誒！」

  ......

  苦笑著的少年，帶著仍然呆呆的師父與師弟繞過人群，繼續向前。

  師父手上的水晶磚確實沒人敢覬覦了，但是，平時呆呆傻傻，外觀英俊瀟灑，手上錢財大把，而且武功強大的他，卻沒多長時間，就幾乎成了整個城池之中大嬸們最想帶回家的男人。

  儘管師父無意識中也曾打傷打殘過很多人，甚至還有被直接打死的，但是這沿海之地本身就好勇爭狠。

  搏浪打魚的人，不知道哪次就會死在海上回不來，活下來的沒有狠氣沒有男丁也鎮不住吃喝。

  所以，儘管陷入感悟之中，時常顯得呆呆傻傻，但是這樣的師父，卻比當初正常的時候還要更加吸引女人。

  整個城裡，除了看上少年，想把少年召回家做女婿的之外，剩下最被看中的就是他師父了。

  反而同樣呆呆傻傻的魚兒分身，卻沒有多少人看中，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師父的獨特魅力。

  「啪嗒。」

  就在少年一如既往帶著師父師弟在城裡散步，看著各種各樣的風景之際，向來老實跟著他走路的魚兒分身，卻驟然站定。

  清明的神情在分身的身上呈現，而後，分身便滿臉喜色地攔住少年與何晨，沖他們說道：

  「師父，師兄，我感覺要突破了！」

  「啊？！」

  少年驚喜出聲。

  而與此同時，此前一直呈現出呆呆模樣的何晨，也剎那心神通明，眼中神采奕奕，赫然是從感悟之中脫離了出來。

  此前一直緊緊抓在手中的水晶磚，此刻已當即被他收起：

  「魚兒你終於要突破到金丹了，好！」

  「徒兒，走吧，我們去給你師弟護法去！」

  「是！」

  「唰！」

  小兩個月不曾施展過氣沖雲霄之術的何晨，當即一個閃念施展出了遁法，剛剛應是的少年眼前一花，赫然便發現自己與師父已經出現在了海底之中。

  而在視野前方，赫然便是師弟魚兒。

  此時的魚兒，周身天地之力波動明顯，周遭的海水在它無意識的調動之下，活動之間恍若這些海水都有了生命一般。

  至於其體內洶湧的法力，更是哪怕不去感知，都能清楚感受到的程度！

  「啪！」

  清醒的何晨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沖他說道：

  「二栓，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

  「是！師父你說！」

  少年當即立正站好，認真地看向師父，準備聽師父的安排。

  而後，便見莫名神采飛揚的何晨，衝著少年安排道：

  「你師弟要突破了，需要有人護法......」

  「我也正好要突破了，同樣也需要有人護法，所以，你就在這裡同時為我和你師弟兩人一同護法吧！」

  聽了前半句正準備點頭的少年，聽到後面一句，當即滿臉震撼：

  「師父，你也要突破了？！」

  何晨的修為，對兩個徒兒從來不曾隱瞞過。

  而出竅巔峰的境界，若是再次突破，那便赫然將達到整個修仙界的巔峰，被稱作修行終點，也是真仙的返虛真仙之境！

  換而言之，屆時的何晨，便等於一躍達到了整個修仙界最高的境界，稱得上是成仙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小突破而已，不是大突破。」

  知道少年想到什麼了的何晨，當即搖了搖頭，否認了對方的想法。

  在少年的臉色恢復了些許之後，他卻又接著說道：

  「不過也差不了太多了便是，可能，再有那麼一兩次這般的小突破，小感悟，也就能把境界提升上去了。」

  「嘶！」

  少年的眼睛再次睜得老大，滿臉都是震撼。

  甚至本該老老實實繼續積累感悟，繼而好好突破境界的魚兒，在旁聽到了何晨所講的這些內容之後，也震驚得張大了魚嘴，看著師父，眼睛同樣瞪得渾圓。

  「害，這沒什麼的，也就是近來感悟得快了一點而已，你們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

  「而且，我覺得這所謂的返虛真仙境界，絕對不是修仙的重點，更不是什麼至高境界，繼續往上還有大把的空間可以提升呢！」

  何晨擺著手，隨口說著讓兩個徒兒聽了之後更加震驚的話。

  不過，這確實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此前剛剛開始感悟細胞的時候，完全摸不到門路，只能一點一點探索，一點一點琢磨的何晨，一度認為自己想要弄清楚這生命基底的粒子變幻，所需要耗費的時日不會少於百年。

  故而，那個時候的他，便完全沒有閉關的想法，平日裡除了順帶感知細胞的粒子結構，繼而進行鑽研感悟之外，剩下的精力都用在了與兩個徒兒一同遊戲人間放鬆。

  但是，隨著來到大海，並且在大海之中找到了那堪稱最簡單細胞的單細胞生命之後，何晨的鑽研進度，便如同找到了方向與鑰匙一般，驟然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尤其是在幾乎將所有心神全部灌注其中之後，提升的速度，更是比此前的百倍還要更多。

  這樣的積累下，有所收穫，有所突破，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越是隨著何晨對這些生命基底的感悟，何晨越是發現自己當下所感悟的東西，相較於生命的奧秘而言，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甚至就算是繼續積累，達到他清楚感知到必然能夠突破到返虛真仙境界的程度，那般的感悟相較於生命的奧秘而言，也只能算是觸及皮毛而已。

  而繼續往更深處探索的空間，還尚且不知道有多大。

  哪怕不多鑽研其他東西，就只是繼續鑽研這生命的奧秘，何晨都覺得還足以在返虛真仙的境界上，再突破一整個大境界。

  如此之下，這都只是在出竅巔峰朝著返虛境界更近一步的小突破，在何晨的眼裡，又算得了什麼？

  充其量，也就是對生命感悟的一點點暫時性收穫罷了。

  不值一提。

  「本來這段時日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嘗試嘗試，這不是你師弟正好突破麼，反正我也只算是小小地突破一下，那便索性一起了！」

  何晨隨意地說著。

  「等會兒我會鑽進地底閉關感悟，魚兒你也正常好好突破，至於二栓。」

  「等會兒我會在這裡順帶布置一點防護陣法、攻伐陣法，以及做飯陣法，你到時候好好護法，順便多弄點好吃的海鮮，等我們出關的時候，能有好吃的慶祝，知道了嗎？」

  「唰！」

  何晨隨手布置著陣法，明明是大量的陣法覆蓋，少年也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些陣法的存在，但是偏偏除此之外，整個海洋之中，卻看不到半點陣法的蹤跡。

  乃至於，海水流動之間，明明沒有什麼東西保持著不動，但那陣法卻就是穩固於此，不曾有半點波動。

  這，同樣是何晨在這些時日的感悟之中，順帶鑽研出來的一點小把戲，弄起來有點麻煩，不過效果很好，而且還沒有半點蹤跡。

  當然，所謂的小把戲，只是對於何晨自己而言。

  這般的陣法，至少當前而言，除了他自己之外，整個世界上應該沒有其他人能夠施展。

  畢竟，將陣法布置於分子大小的物質之中，保證其單個效用的同時，還同時能讓海量的這般陣法相互影響，互相作用，進而以小上數百倍的法力消耗，產生同等的效果與威能，還是相當不容易的。

  不過，到底何晨尚且沒能創造出自發產生這般法陣的細胞或者細胞器來，一次性的這種東西，也就只能稱作把戲罷了。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