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哇，大海！

  「哎呀，你說說，這怎麼這麼突然呢？」

  「要不就留在這兒吧，你師弟突破這是要什麼特殊的環境啊，我們這麼偌大一個州城，都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要說需要水，那也有大湖啊！」

  「對啊，城西一百七十餘里那裡，當真有一深潭，我家中曾有晚輩以繩垂石探過，能有數十丈深呢！二栓哥，真不去試試再走？」

  「要我說，就算是要走也得一起吃個飯熱鬧熱鬧吧？你們這突然就走，這實在是是......」

  ......

  府城城門口，浩浩蕩蕩的送別隊伍，將城門都死死堵住，往來不得。

  

  陰陰的天色間，細小的雪花雪粒稀稀地飄飛著，仿若在渲染著離別的氣氛。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諸位朋友且留步吧，待到我師弟突破之後，若是方便會再回來的！」

  「現在天色不好，諸位趕緊回去吧，不然若是傷寒了便不好了。」

  牽著馬的少年，沖專程過來送別的人群關切地說著。

  從他們此前所居的客棧到此，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說好辭別的少年，當真是一路寬慰，一路走來，本來是匆匆而別的他們，此刻都赫然成了煌煌的辭別場景。

  府城之中，但凡是有點頭臉的人家，基本都來到了這邊，除此之外，各行各業的店家也好些都趕了出來。

  儘管只是何晨師徒三人的離開，而且在決定出城之前，完全沒有提前向誰說起，只是退房的時候說了個緣由，卻不想竟然造就了這般的景象。

  不僅讓此處擁堵得完全水泄不通進出不得，乃至於城裡的店鋪也因此關了小半。

  可謂是一場離別，生生將一座州城暫且停滯了下來。

  當然，這其中，其主要作用的還是少年。

  如果只是何晨要走，只怕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之外，根本不會有人送，更不會一路跟隨，送到這麼遠的地方。

  在人之一道上有了更加深遠突破的少年，加上這差不多半年的相處，他幾乎將整個城裡的人都化作了自己的朋友，乃至於整個州城之中的氛圍，都變得明顯與當初他們初來的時候大為不同。

  明顯更加親和，更加熱情的州城，身處其間的感受，簡直如當初前往那般的村子時的感受一般無二。

  而且，這還不是術法作用的結果，而是少年在相處之中，自然而然感染的結果。

  在他的不斷相處之下，這座州城，一點一點地變化，到如今已經將近成了他領域一般，甚至這城裡來了新人，少年都能在不施展任何術法的情況下，在短短的數息時間感知到。

  關於這一點，何晨都曾專門進行對比核驗，在確認當真如此之後，更是嘗試著對此進行解構分析。

  儘管也有所收穫，以及如少年這般將心思放在人際方面的時候，也能夠憑藉硬實力強行達到相同的效果，但是在真正的核心層面，卻到底有著明顯的不如。

  雖然這和何晨並未真正用心鑽研這般內容，只是在鑽研細胞之餘隨便感悟感悟。

  但這至少說明，在何晨確實沒有興趣鑽研的方向，少年已經切切實實地追了上了，並且在特定方面超過了他。

  甚至，在這般的掌控之下，那些何晨鬧著玩想給少年找些事情做而引導的相親，以及刻意讓少年與那些對他心懷愛慕的女孩兒接觸的作為，也都在少年毫無蹤跡的影響下，變成了對哥哥的喜愛。

  同時，少年也就自然地憑藉著這般領域，踏入到了金丹的行列。

  但魚兒不行。

  以水之道為自身道途的魚兒，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感悟，儘管修為也有著明顯的提升，但是在最近一段時日，卻明顯陷入了困境之中，卡在了築基後期一直不再提升。

  抽得出時間精力的何晨，與魚兒專門好生交流論道過。

  魚兒的感悟方向，其實沒有什麼問題，乃至於已經有了的很多想法都是很有前途的。

  但是，局限在州城之中，最多也就是能夠在城池邊上的湖泊里稍稍感悟的它，確實沒有辦法產生太多的感悟。

  此乃環境所限。

  哪怕魚兒憑藉著雲，以及雲與水脈之間的關聯有了一波感悟，但是這樣的感悟到底不夠宏觀，也不夠直觀，魚兒感悟起來太過勉強。

  要想讓魚兒有更多的進步，更強的突破，還是的前往更大的水脈之中。

  於是，了解清楚了情況的他，便做出了帶著魚兒離開此處，前往更加適合魚兒感悟水之道途地方的決定。

  也就有了今日這般的事情。

  「再見了諸位！駕！」

  「嗒嗒嗒嗒！」

  終於與朋友們告完別的少年，一馬當先騎馬而去，而何晨與魚兒也早已準備好，並駕齊驅飛馳離去。

  身後相送之人，儘管也有人打馬向前，但到底不如術法加持下的駿馬，很快何晨師徒三人便消失在了送別之人的視線，然後。

  「唰！」

  「咻！」

  起飛！

  「害，真的是，早知如此，我便直接帶著你們飛遁消失得了，還弄得這般麻煩！」

  將馬兒與隨身攜帶的物件統統放在不擋視線的地方，何晨衝著少年搖頭感嘆。

  「嘿嘿，還好還好，天色也還早麼。」

  聽見這般感嘆的少年摸摸腦袋，憨憨地笑著回應，然後當即將話題轉移：

  「對了師父，我們這次是去什麼地方啊？是去大江嗎？」

  何晨一把薅過少年，搓搓少年的腦袋以示懲戒：

  「當然不是，江水也就是勝在長而已，於你師弟而言儘管也算是浩瀚水域，但在我看來還是遠遠不夠。」

  「與其到時候突破起來麻煩，甚至又要再換，還不如直接一個地方感悟通透得了！」

  「這次，我們直接去海邊！」

  何晨通過天眼看著目標所在，話語之中滿是豪邁與快意！

  「哇！」

  「要去海里嗎！」

  近來因為思索而漸漸話少的魚兒，聽見師父這般的話語，也當即興奮地歡呼，鼓嘴便吐出了一連串的水泡泡。

  已經在人世間遊歷了這麼多年的魚兒，儘管是條淡水魚，但卻也早已知道世間最寬闊的水域，便是海洋。

  也便是當初他們飛回地球之際，在半空之中看到的那比大陸還要更加寬廣的藍色地域！

  「是啊，說來，大漠孤煙見過，浩瀚林海見過，茫茫草原、萬里平原、十萬大山統統都見過了，這大海也是時候好好看看了！」

  何晨回應著魚兒的驚喜發問，目光之中赫然也有著嚮往。

  曾經還是築基修士，在稷下學宮之中學習的他，便聽到過學宮之中的哪位哪位去了大海之中鑽研感悟。

  那時候的他，便也曾想過去海里好好看看，感受感受，順便也好生地嘗嘗海鮮的味道。

  據說，外地賣的比肉都貴好多倍的海帶，在海邊上隨便都能弄到，昂貴的海魚也是尋常菜餚。

  可惜，之後便是各種各樣的事情，各種各樣的感悟所耽擱，甚至曾經那麼愛吃東西的他，如今也沒有當初那份真誠的熱愛了。

  當然，現在也還是愛吃。

  「唰！」

  師徒落地，馬馱行李。

  野外沙灘邊上，此刻正是晴朗時分，海天一色，海風咸腥，浪花一朵一朵，一層一層，恍若變幻的白雲。

  「哇！」

  哪怕是此前對大海並沒有太大期盼的少年，此刻看到這般宏大的海洋，都不禁驚嘆出聲，朝著大海走去。

  至於魚兒，更是在落地的一瞬間，便朝著大海飛撲！

  「噗通！」

  「嘩啦啦啦啦～」

  巨大的魚兒，直接沖入了海里，在大海上驚起巨大的浪花。

  剛剛抵達大海邊上的魚兒，便一口氣跳入海中，歡快地遊了起來！

  儘管魚兒本身乃是一條淡水魚，但是修為已經到了築基後期的它，在海水之中暢遊顯然沒有任何問題。

  體型巨大的它，在淺灘上稍稍折返了兩下，便赫然朝著更遠的深海之中游去，遊動所產生的水波，都恍若狂狼席捲！

  「啪！」

  「唰！」

  正在礁石站立，眺望大海心中激盪的少年，被海浪當頭擊打，儘管術法防禦之下不曾被真正打濕，但卻也將少年從此前的狀態中驚擾了出來。

  不過，看著在大海之中，暢快開心得跟個孩子一樣的魚兒，少年這個當師兄的也只是面露微笑，靜靜地看著朝著更深處暢遊的魚兒。

  而後。

  「啪！」

  「跟上啊，等著幹什麼呢？走，一起去海裡面逛逛！」

  看著魚兒游得歡快的何晨，一巴掌拍在少年的肩膀上，拉著少年便直接往海里跳去！

  「噗通！」

  「嘩啦啦！」

  進入水中的兩人，瞪大眼睛看著海水之中的瑰麗景象，而後，鬆開了少年的何晨，便唰地一下同樣朝前飛游。

  稍稍落後的少年見此，也連忙施展著術法跟上。

  剛剛從天上飛馳而來的師徒三人，當即便在海水之中暢遊了起來。

  除了魚兒乃是以其自身的特性真正游泳之外，何晨與少年所依憑的，都是當初何晨還是築基修士時所創出的水遁之術。

  說起來，好些何晨沿用至今的術法，都是當時兌換得到，而後不斷順著原本的方向鑽研感悟，繼而變成如今的樣子。

  不過，這般的懷念想法，僅僅只是在何晨的腦海中閃爍了一下，便被當場拋棄。

  因為，在大海中飛遁的感受太爽了！

  「哈哈哈哈哈！」

  近乎無邊無際的大海，沒有任何方向上的約束，哪怕速度不斷提升，也完全不同擔心突然被前方的大地所阻擋。

  跟隨著魚兒身影的兩人，此刻在大海中遊蕩，竟豁然間有種自由的感覺！

  「師父，你看那是什麼！」

  「誒？還有這樣的東西？」

  「我看看，還真能產生呼吸之氣，這還真就植物！」

  ......

  「師父，好大的螃蟹！」

  「嗯，沒成精，你帶上到時候我們上岸了烤著吃......不，你先帶上就好！看著好吃的都帶上！」

  ......

  「誒，這魚怎麼被咬了都不吱聲也不躲閃？白長這麼大個子！」

  「來，徒兒，我們為民除害，把這亂咬別魚的海魚抓起來！」

  「好咧師父，對了這些海螺要不要帶上？看起來也很好吃的樣子誒！」

  「帶！統統帶上！」

  ......

  肆意穿行在海洋之中的何晨，恍若又變成了曾經的少年一般，看著美景心懷大開的同時，他的胃口也隨著這些游來游去的海鮮而大開。

  跟在何晨身後的少年，其水遁之術的後方赫然已是一大片被選中的海鮮。

  密密麻麻各式各樣，其量就算是加上魚兒的巨大胃口，都足夠填飽。

  不過，現在沒心思在乎它們了。

  追著魚兒游遁了小半天的何晨，終於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畫面。

  暢快游遁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的魚兒，此刻懸浮在了海水之中，再無半點動彈。

  但是在魚兒的周圍，天地之力卻在不斷動盪匯聚，籠罩在魚兒身周的海水，也仿若有了形狀一般，自發成團。

  原本暢快的魚兒，現在已赫然陷入了頓悟之中！

  「好，哈哈哈！別過去別過去，它這是陷入頓悟之中了！來，我們就在這邊上照看它，順便吃點海鮮！」

  何晨的臉上，赫然都是欣慰的笑容。

  修為已經在築基後期的魚兒，這般頓悟下來，肯定能達到築基巔峰，甚至說不定要不了多久都能直接突破到金丹期。

  如此一來，他的兩個徒兒，便也就都達到了金丹，算是在天地之間有了那麼一些自保之力了。

  剛剛跟上來的少年看著陷入頓悟之中的師弟，臉上也當即充滿了笑容。

  看著朝夕相處的師弟看了十多息之後，少年又看看身後的海鮮，利索地衝著師父說道：

  「誒，師父，那我現在浮上去把這些海鮮做熟，我們邊等邊吃！」

  「不用不同，哪裡有這麼麻煩。」

  何晨一個術法將正要衝上去的少年按了回來，心念一動，已將那些海鮮捉到了身前，衝著少年豪邁說道：

  「上去做熟了吃還有什麼意思？直接在海里把他們給弄熟了吃，這才有趣！」

  「唰！」

  海鮮周遭當即被真空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