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大突破

  這般對最核心的重新構建，簡直可謂是脫胎換骨。

  天地之力流轉，從頓悟之中浮現的何晨，整個人都仿佛煥然一新，目光茫然地看看周遭，更是自然特別的力量作用而出。

  也就是這裡是意識空間不知其幾十萬丈以上，周邊除了完全不可破壞不可作用的意識空間壁之外，再無它物。

  否則在何晨此刻無意識的作用之下，哪怕周圍都是鑽石、黑曜石、金銀銅鐵，也必將無聲無息地化作齏粉。

  這，既是這般宏大感悟的餘韻，同時，也是何晨自然掌握的全新術法。

  亦或者說，只是對粒子的最基本的作用。

  但是，就是這最基本的運用，若是當成殺伐之術，那也必然是恐怖級別的存在。

  威力上，只要沒能抵擋住這般術法，那被李軻施展此術之人，也將同樣於無聲無息之間化作齏粉，甚至連血沫都不會有半點。

  而消耗上，將一個尋常人類化作齏粉所耗費的法力，尚且不如創生出半桶水來得多。

  大量禁錮之術加上數道這般的術法，同屆修士若是敢硬接何晨的攻殺，那鼓起念頭的瞬間，便已經是他人生中最後的時刻。

  

  該說不說，就很離譜。

  明明何晨所做的，確實就只是鑽研無形殺傷，感悟極微世界，可偏偏就是這麼兩個理論上真就是鑽研感悟世間道途的東西，其成果卻都是毀滅性的殺伐。

  一個瞬間滅門，一個挫骨揚灰。

  大自然隱藏著的無情，當真比任何人心中的殺意都要更加可怕啊。

  不過，此刻的何晨對這頓悟中感悟出的術法，卻完全不曾往殺伐的方向想去，有了恐怖爆炸作為底蘊的他，已然對殺伐之術完全失去了興趣。

  「唰！」

  「唰！」

  創生出一盞茶杯，而後以這般粒子術法將之分裂為最基本的粒子，何晨看向那比煙霧還要細膩的粒子，卻不由遺憾生嘆：

  「唉，可惜，能夠看到那般極微的景象，卻還缺少了個對微觀作用的手段，想更進一步鑽研都沒有辦法。」

  「而且，這般的微觀觀測，也到底不是即時，不能一邊看著一邊以其他術法作用啊！」

  頓悟掌握了這般粒子術法的何晨，如今雖然能夠將物質直接分成一個個基本的粒子，使其灰飛煙滅。

  但是，觀察之術到底沒有跟上的他，儘管能夠做到將物質化成最基本的一個個粒子，卻不能看見那些最基本的粒子，更不用進一步鑽研這些基本粒子更深層的東西。

  極微觀察之術下，他可是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看清了的。

  物質確實是由這般細分到微粒的粒子所構成，但是這些細分到微粒的粒子......罷了，稱之為分子吧！

  這些分子，何晨在極微之下，分明看見了其同樣是由一個個更加細小的球所構成。

  而且不同的物質之間，有的小球看著完全一樣，就好像那些材料就是同樣的東西一般。

  結合著此前，宏觀所命名的各種東西，諸如各種土質，在極微的視角下，不過是一些種類的分子以不同的比例搭配。

  何晨心中相當懷疑，那些不同分子之中相同大小的小球，其本身也確實就是同樣的東西。

  這樣的事情，其實驗證起來並不算難。

  只要將一些分子拆開，而後互換那些小球之後再按照之前的模樣重新拼湊起來，如果拼湊起來之後，分子仍然跟此前的一樣，那就說明這些小球確實就是一樣的東西。

  想法其實很明確，聽起來似乎也確實很簡單，但是，做不到。

  當下的何晨，連觀察到極微之處，都是靠著投機取巧的方式，用時間的積累強行探查到更加細微，所觀察的東西動彈不得一點。

  稍微在肉眼不可見的程度上發生一點點的偏移變幻，那最後的結果便是極微之下再看不清任何東西，統統都將糊成一片。

  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勉強對極微世界有所感悟，都已經是繳天之幸，想要對那極微之處做改變，並且還是這種拆散組合的方式，那難度簡直上了青天了。

  不，上青天，上月亮，對如今的何晨來說，都不過是尋常事，但是想在極微之處做出那般精確的改變，卻是他完完全全沒有辦法的事情。

  儘管在這正常的視角下，隨著感悟又突破了一層境界，從出竅初期突破到出竅中期巔峰的何晨，在整個世界，至少修士之中已經沒有幾個敵手。

  甚至用出恐怖爆炸，更是能夠與任何敵人同歸於盡。

  但是在微觀的世界裡，在分子以下的層面，他卻幾乎什麼都做不到。

  「還是得繼續鑽研探索的術法啊！」

  「極微......」

  何晨的腦海中，不由閃過那個用恐怖爆炸把門派所有人統統送走的尋源仙派掌門。

  那個門派既然叫尋源仙派，而且從他們掌門的鑽研來看，也確實是朝著探尋極微的方向而去，那在尋源仙派之中，是不是會有比他自創的極微觀察之術更加好用的探索術法？

  要知道，儘管最開始的那個尋源仙派，確實被他們創派掌門一個失控的術法直接炸沒了，但是其後在門派遊歷在外的元嬰修士重新建立了門派。

  而且新的門派所傳承的東西，都是直接從原本的尋源仙派之中所帶出，如果不算當初原始門派修士並未記錄下來自身就被炸沒的東西，那他們可謂是完全繼承了當初的尋源仙派。

  甚至，就連門派的名字，他們都仍然沿用了尋源仙派這個名號。

  若是找上門以術法與之互換......

  「嗯......」

  「或者，再入那巨坑之中，尋原本尋源仙派的傳承？」

  何晨的眉頭稍稍皺起，心中遲疑。

  毫無疑問，尋源仙派之中，確實有相當大的可能性，確實存在能夠探索微觀世界的術法，哪怕其尚且不能讓何晨直接用於當下的進一步探索，但至少也能提供特別的方向。

  畢竟，掌門能鑽研出那般恐怖爆炸，那就說明他們朝著微觀鑽研的方向，肯定沒有大錯。

  但問題也正是在此。

  在他們掌門弄出了這般恐怖的爆炸，將自己以及近乎整個門派外加周遭十萬里的百姓統統埋葬之後，這一場恐怖爆炸，便在所有修士的心中，都留下了重重的痕跡。

  爆炸發生之後，便有無數高階修士前往探尋，在此之後的這麼多年裡，更是每年都有修士進去鑽研，每日的爆炸巨坑之中，都必然有大量修士在其中探索。

  甚至圍繞著那爆炸巨坑，都已經自然凝聚起來了不知道多少個聚集點乃至於城池。

  低階修士對其的探索與嚮往，都已經那麼強烈，對於更強的修士來說，弄清楚爆炸的緣由，掌握這般爆炸的術法，更是他們心中的慾念所在。

  比如，那些同為出竅期的大修老修。

  比如......返虛真仙。

  山廣南域是有返虛真仙存在的，而且當初恐怖爆炸之後，都有返虛真仙專門出來，探查確定了無形殺傷的不少性質。

  金丹元嬰等等境界，壽元都相當明確，該是千年就是千年，該是三五千年就是三五千年。

  但返虛真仙的壽元是多少，卻至今無人知曉，因為從來不曾有返虛真仙壽盡而亡，甚至都沒有返虛真仙自覺自身走到壽元過半過。

  修仙界中，普遍都認為返虛真仙便是修仙的最高境界，能夠永生不死，故而方才稱作真仙。

  對於這樣的修士而言，已經過去的區區幾十年，顯然只是彈指一揮。

  對於這種最多出竅巔峰就能施展，而其爆炸威能卻能轟殺返虛真仙的術法，何晨不相信會沒有返虛真仙在意。

  而作為產生了這般恐怖爆炸來源的尋源仙派，其傳承肯定被那些返虛真仙取走過不說，只怕那現存的尋源仙派之中，都說不得有頗多標記術法亦或者陷阱，以找到那些意外在恐怖爆炸鑽研上有了發現的修士。

  至少在何晨看來，必然會如此。

  何晨心中，那些真正的仙人肯定不會這樣。

  但是縱容山廣南域等一眾門派相互封閉，彼此不對外傳播突破之法；

  甚至連修仙本身都壓縮成修煉，讓修士除了沿著既往道路之外不能自行探索，離開修仙功法之後，就不能自行進一步突破鑽研的修仙界高層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必然心懷剖測。

  而在何晨看來，作為得大逍遙，無敵於世，而且時不時會在修仙界中顯露身形的返虛真仙，顯然就是這些封閉舉動的始作俑者。

  對於將好好的修仙世界，敗壞成這個樣子的所謂返虛真仙，何晨心中不曾有過半點敬意，有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忌憚。

  當下的他儘管比起當初，修為已經提升了不知凡幾，但距離返虛卻還差了一整個大境界。

  在這樣的情況下......

  「罷了，自力更生吧！」

  「既然我能夠自主鑽研出探尋到這般深度的極微世界術法，那我也必然能夠鑽研出相應的其他極微術法來！」

  遲疑猶豫之後，何晨到底一咬牙，決心不去尋那尋源仙派，甚至都不再入巨大坑洞尋那尋源仙派遺留的傳承。

  畢竟他將自己帶入到返虛真仙，那除了會在後來建立的尋源仙派之中設立各種陷阱埋伏，以及標註修士使其逃不脫追蹤的術法之外，巨大坑洞之中的那遺留傳承里肯定也少不了相應術法。

  乃至於，真要以陰謀論的角度來看，這麼多年下來，僅僅依靠一個元嬰修士的封禁能夠留存至今的所謂遺留傳承，其本身都很可疑。

  以及，一個爆炸將方圓十萬里毀滅的門派，必然沾染了不知道多少血仇的門派，能夠憑藉區區一個元嬰修士，甚至整個門派沒有第二個元嬰修士的情況下站穩腳跟，留存至今，同樣也相當可疑。

  所以，忍一時便忍一時吧。

  何晨已經下定決心，接下來的日子裡，除了余昌國之外，他要去也必然只會去那些沒有什麼修士，甚至連人都沒有幾個的地方，直到他的修為達到返虛真仙的境界為止。

  這其實也已經不遠了。

  何晨內視了一下自身的修為，本因為想到這些雜七雜八陰私伎倆的東西而不好的心情，當即欣悅了起來。

  如今的他，修為赫然已是出竅中期巔峰，距離出竅後期，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了，而且這個時間還必然不會太久。

  基本概念上的更新，物質由粒子組成這樣的基礎性宏大理念的變化，本來就不會只是提升這麼一層的修為。

  何晨在感悟到了那般的概念之後，從出竅初期晉升到這般境界，不是這般感悟只能提升這麼點，而是他所感悟所接受的部分，就只有這麼一小塊。

  繼續感悟，繼續鑽研，後續的修為精進絕對不會少。

  單單憑藉這般看到而不曾真正改變的東西，突破到返虛真仙不好說，但是達到出竅巔峰的境界，卻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若想要進一步的鑽研，進一步地感悟，從而將萬物由粒子構成這般的概念真正深入到本心，光靠在這意識空間之中鑽研，肯定是不夠了的。

  這些特別的東西由什麼粒子構成，何晨確實看了個清楚，了解了個明白。

  但是世上的其他東西，山上的石頭由什麼粒子構成？山間的樹木由什麼粒子構成？鳥由什麼粒子構成，而蟲子又由什麼粒子構成？

  乃至於，人，又是由什麼粒子構成？

  以及，除了能夠直接觀察到的那些物質之外，還有哪些以為只是概念的東西，也是由粒子構成，而又是由什麼粒子構成？

  等等等等，太多太多值得去感悟，以及必須要感悟的東西。

  若是能夠一步一步將這些弄清楚，哪怕其間沒有半點對其他的感悟，僅僅是在這般的鑽研之中所獲得的對粒子的感悟，都足以讓何晨境界一破再破。

  更何況，向來都是鑽研這個，得到那個的何晨，又怎麼可能真就只感悟到粒子本身？

  「唰！」

  「咻！」

  何晨赫然已出現在現實之中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