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後會更疼的
2024-05-02 16:22:49
作者: 豆豆的大秧苗
「不,顧琰,你知道的我並不喜歡你。」
鎖骨上的濕熱微微一頓,顧琰猛然大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般。
好半天,才嘲諷地看著她:「你以為我是喜歡你才這樣的嗎?阿楠,你已經不小了,為什麼還是這麼天真呢?我再說一遍,我現在是在嫖妓,不是在和你做愛。」
黑暗中,他的臉色莫名,可那扭曲地語氣卻幾乎是溫柔至極的。
尤其,當『阿楠』這個承載了彼此所有牽絆的字眼,從他嘴裡這麼冒出來的時候,程小楠的內心幾乎是馬上就翻覆了起來。
從小到大,她有很多的暱稱,有人叫她小程兒,也有人叫他小楠,更有人叫她大南瓜和橙子皮兒。
可真真切切叫她『阿楠』的,卻只有他和他的母親。
她最無依無靠的時候,是他們收留了她,幫助了她,而她卻忘恩負義地害死了她。
她心懷愧疚,不願面對,所以自我放逐,她也知道顧琰終有一天會對她進行報復,可是為什麼偏偏是這樣的呢?
程小楠萬分惱火:「顧琰,我就是真的混不下去,要靠做妓出來賣了,也絕不做你的生意。」
「是麼?」
顧琰頓了頓,渾身的肌肉一緊,忽然又鬆了下來,直接將手罩上對方胸前的綿軟:「這可由不得你呢?我今天嫖定你了,而你要做的,就是睜大眼睛記住,好好地感受,我到底是怎麼嫖你的。」
「滾開!」
一瞬間,程小楠覺得她的整個肺整個炸了,連著整個人的骨頭也不剩了似的。
她可以忍受顧琰所有的刁難,所有的打壓,所有一切一切的針對。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偏偏要這樣?
不理會身下人的叫嚷,埋首對方胸前的顧琰,一手托著程小楠的腰,一手直接扯下對方的牛仔褲。
就是現在!
短暫的空隙里,雙手得空的程小楠,幾乎是瞬間就匯集了全身力氣,猛地兩耳光扇向顧琰。
一左一右,快的前所未有,角度更是刁鑽至極,顧琰雖然避得飛快,但左臉還是不可避免地遭受了攻擊。
「顧琰,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你丫給我適可而止。」雙手環胸,程小楠飛快地從茶几上起身,剛想退往一邊,那森然的氣息就已經雷厲風行地罩了下來。
「沒了牙齒的兔子,是咬不動人的。」
程小楠的又驚又怒,她抓起周遭的東西,想也不想地就朝顧琰的臉上砸了過去。
顧琰陰沉著臉,閃避之餘,成爪的五指很快就到了程小楠的面前。
一手被制,程小楠怒極地揮起另一隻拳頭。
然而,那一拳還來不及出手,腰腹就已經傳來被人重擊之後的一陣巨疼。
「唔。」
曾多次在地下拳擊賽中榜上有名的顧琰,本質上絕對算不上一個紳士的人,他沒有什麼不打女人的準則。
所以這刻意給予的一拳,即使並沒有用盡全力,也讓她痛苦地失去了力氣。
「敢跟我動手了,誰給你的膽子,恩?」
死死焊在她拳頭上的五指,如同鋼鐵一般,伴隨著最後那個上揚的尾音,粗暴的緊鎖住她的下巴。
「唔。」
刑具般的力道,程小楠早已疼的汗如雨下,甚至就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疼麼?放心,以後會更疼的。」
顧琰笑,溫柔的嗓音,殘忍的力道,像是沾了鹽水的鞭子一樣。
而隨著手裡動作的翻轉,程小楠剛才被他撕碎的衣服,已經成為了堅實的繩子,並且牢牢捆上了她的雙手。
那因為抽氣兒來不及說話的嘴,也在她雙腿無力踢蹬的空擋,被塞進了一團厚厚的布料……
「嗚……」
掙扎不得,唇舌難言,當整個人的一切行動均被掣肘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是天塌下來了似的。
可天終究沒有塌下來。
程小楠唯一能動的腦袋,一次次從茶几上翻騰起來,可每當快要撞擊到對方的時候,就會被再一次地狠壓下去。
她恨,她惱,黑暗中的雙眼幾乎怨毒成了兩支利箭。
可惜,始作俑者永遠毫髮無傷。
他肆意地蹂躪著她的身體,享受般地記起來這本就該是屬於他的,而這場遲來的得到,讓他整個人都振奮無比。
他肆無忌憚地擁有與報復,就如同野獸對待自己的獵物般,一口一口地享用,徹底無視掉對方所有的反抗與顫抖。
……
長夜漫漫,程小楠再次驚醒時,窗外的顏色已經大亮。
她下意識地捂眼,簡單抬臂的動作,頃刻間牽引起周身的鈍痛與牽扯。
她嘶了一聲,昨夜所有的瘋狂也剎時回到了眼前。
緊握拳頭,咬緊牙關,看了眼自己在地毯上一絲不掛、而又慘遭蹂躪的身體,程小楠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而那個幹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在床榻之上心安理得地熟睡著。
將破碎的衣服重新套回身上,理智和慣性都告訴程小楠,現在應該馬上離開,徹徹底底的,再離這個傢伙遠遠地。
可是,她做不到,再也做不到了。
在經歷了昨晚的對待之後,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經變了,她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般一味地讓步了。
或許,是時候讓一切結束了。
就是現在,趁他睡著了,沒有半點防備,她只要撿起地上不遠的那把水果刀,對著他的脖子或者心臟,用力地壓一下就好了。
拿起水果刀,程小楠慢慢地靠近顧琰。
兩年不見,這張臉的輪廓越發深邃了,整個人也更加的光彩奪目,只是眉間陰鬱的溝壑,也越發的濃厚了。
看來,有錢人家的少爺並不是那麼好當啊。
程小楠開始神經質地發笑,還來不及動手,那雙原本緊闔的雙眼忽然就睜開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滿目的清明與諷刺:「阿楠,機會我給你了,是你自己下不了手。」
程小楠笑容一僵,剛要接著捅刀子,水果刀便被對方奪走,啪地一聲甩出了老遠。
「你總是這麼狠。」他不怒反笑,笑里一片冰涼。
「如果有人上了你,你試試你會不會宰了他!」
「兩年不見,你變化倒是不小,如果是從前發生的事情,你大概只會……」
「絕望痛哭麼?」程小楠捏緊了手心,任由尖利的指甲再次刺破掌心傷口道:「很遺憾,我想你是看不到我那副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