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魔瞳

  童子此刻雖然在自己的古宅中，但他依然能夠察覺到這邊出了變化，兩個怪談沒有再繼續前行，而是遇到了阻礙。

  但因為拾荒女的原因，童子又不便現身，所以他目前都是以這種方式與維安交流。

  現在這傢伙實力提升恐怖，就連維安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

  甚至維安懷疑這傢伙能夠得知天空此時的變化，也不知道童子能不能抬頭觀天。

  「你能看到天上的變化？」維安問。

  童子回道：「被這兇惡大姐的黑白城擋住了，我看不到，但能夠感覺出來。因為有大量本源湧入了我的古宅這邊，太多了，我得抓緊時間吸收，主人，你當心一點！有什麼不對勁，立刻使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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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荒女似是知道維安正在與童子交流，她東張西望，想要確定童子此刻是否正在自己的城中，偏偏又感覺不出來。

  對這童子，要不是有維安這層關係在的話，拾荒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與其合作的，因為這傢伙的怪談太能吸了，導致黑白城只能幹瞪眼。

  就在此時，在維安抬頭觀天的視線中，那破開的雲層窟窿處，除了有大量本源湧進來以外，一隻巨大的豎瞳出現，整個抵在那窟窿的地方，將洞口直接抵滿。

  這豎瞳估摸下來怕是有百米左右的大小，因為被雲層遮擋了一部分，還沒有完全窺見其全貌。

  瞳孔轉動，一股龐大無匹的壓抑感降臨。

  維安感覺到全身汗毛猶如遇到了靜電，瞬間立起，心跳加速，雖然剛才他是抬著頭的，但在瞧見那豎瞳的一刻，立刻將頭低下，仿佛抬不起來一般。

  那豎瞳似乎在尋找什麼，很快將目光投來。

  「我怎麼感覺到……」拾荒女正在開口。

  實際上她此時也是和維安相同的感覺，只是因為無法抬頭看見，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話剛出口，一股極為晦澀的氣壓出現，拾荒女感覺喉嚨一滯，自己竟然講不出話來，還有一種隨時會被人幹掉的錯覺。

  她當即閉口，也不再質疑，只是和維安一樣，默不作聲。

  童子在耳旁的聲音也消失了，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一刻整個城市一片寂靜。

  那恐怖豎瞳直勾勾地盯著維安和拾荒女的方向，似乎在辨別什麼，大約十多秒後，目光移開。

  同一時間，這豎瞳的眼皮左右開合，眨了一下眼，整座黑白城發出了極其沉悶的轟鳴，好像有無數東西在這一刻傳出響聲，聽不清到底是什麼。

  不過維安明顯能察覺到拾荒女的身體微微一抖，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豎瞳很快收回，那空洞雲層恢復了原樣，不過剛才洶湧澎湃的本源卻少了很多。

  「死了，他們死了！」拾荒女嘴唇嚅動，喃喃自語。

  維安沒有說話，但他能感覺到整座黑白城裡忽然出現了大量死氣，從各個地方幾乎同一時間冒了出來，滾滾而起，無法消散。

  這些人似乎都是直接爆體而亡，屍身不全。

  「死了多少？」維安察覺到後輕聲開口。

  拾荒女一張臉變成了死灰色，咬著牙道：「一半，我一半的居民，沒了。」

  一陣陣血腥味從街頭巷尾撲面而來，此刻因為在拾荒女的控制下，城市裡那些被定格的人並沒有出現騷亂，因為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親戚、朋友已經死了。

  整座城市在剛才那一刻，在豎瞳的眨眼間，隨機死了一半居民！

  拾荒女的心在滴血，就算她不是一個正常人類，沒有完全擁有人類的諸多感情，但這些居民就像是她的孩子，是由她的規則逐漸完善後，一個個誕生出來的。

  平時就這麼生活在這個城市，這個世界裡，可以說是無憂無慮。

  雖然這個城市也有怪談，但他們與怪談並沒有多少交集，拾荒女也可以隨時抹去這當中任何一個居民的記憶。

  城市壯大，居民人口增多，這就表示拾荒女也在變得強大，規則也在逐步地進化。

  但現在那豎瞳只是一個眨眼，就將拾荒女的成就毀掉了一半，這叫她如何能夠忍受？

  「剛才，是什麼東西？」拾荒女的眸子裡生出濃濃的寒意。

  維安深感內疚。

  他原本想著只要靠近那個地方，然後自己再去探索就行了，哪想到在中途就出了岔子。

  看來那上層世界充滿了危險，就連路途也不安全，現在似乎沒有必要再讓拾荒女的黑白城再冒險，而剛才豎瞳直接殺掉了城中一半的人，這就是警告。

  「那是一隻巨大的眼睛，類似於野獸，剛剛……它眨了眼。」維安道。

  拾荒女的仇恨已經占據了一切，雖然明白自己和對方的差距很大，但她的仇恨卻沒有一點減少，甚至還有越來越濃郁的趨勢。

  「找到它，即使賠上這座城，賠上我的所有，我也要讓它付出代價！」

  維安心裡打了個突。

  看來拾荒女終究只是一隻怪異，她的思想始終不能按照正常人類來揣摩，現在的想法哪怕是同歸於盡，她也要復仇。

  「實際上有更好的方法。」維安道：「現在看來我們已經無限接近目的地了，我可以讓古宅那邊幫我找到進入那個世界的通道和方式，然後前去一探究竟，至少摸清楚對方的底細。等我回來後，咱們掌握了足夠的信息就可以從長計議，不用拼個你死我活。」

  話落，維安大聲呼喚童子道：「童子，給我探索前方目的地，我要進去。還有，現在由你換到前方來，將黑白城放在你身後，吸收到的本源多留一點給黑白城回血。」

  「主人，可我這裡還有317個節點怪談要養活啊……」童子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聽起來慘兮兮的。

  不過維安知道他在裝慘，冷聲問道：「喲，都317個了，上次不是才200多嗎？這麼短時間又被你吸收了百多個！」

  「誒誒，主人！是這樣的，你聽我狡辯，呃不是，你聽我賣慘，呃也不是……」童子有些慌了。

  「不用說了，就這麼定了。」維安打斷他的話，「你先暫時不要再吸收其他怪談，把本源留給黑白城回血。」

  「好……好的，主人。」

  維安瞥了拾荒女一眼，見對方的臉色似乎好了點。

  轟隆！

  下一秒，大量本源之息回溯而來，充盈整個黑白城，比起剛才黑白城吸收的那麼點來說，那只是涓涓細流，而此刻直接是洶湧澎湃。

  「臥槽，你小子，剛才竟然給我藏著掖著！」維安破口大罵。

  拾荒女的臉色再次好看了些。

  童子則假裝沒聽見，片刻後，他語氣誇張地說道：「主人，我連接到目標了！你要現在就過去嗎？」

  維安扭頭看了一眼神色關切的裴娜，回道：「現在就去。」

  「我們一起！」

  裴娜和林睿同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