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點點鬧劇

  在我面前，她如坐針氈的低著頭。

  電腦開著。

  「那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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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喝掉一口咖啡，也懶得再管她，點開文檔。

  ——

  蘇x是x學院飽受欺凌的少年。

  生活困窘，每天只能吃到一頓飯。到了學校也沒有朋友，眼神總是被調侃如死了一般。

  ——

  好的，看來這個蘇x就是我了，接著看。

  ——

  蘇x所在的世界是劍與魔法的世界。

  有才能的人早早的就會被教會鑑定出天賦，從而選擇加入各種培養機構進行學習。而沒有天賦的蘇x理所當然在八歲那年接受鑑定時被判定為無用之人。

  由此他能選擇的路只有去培養機構簡單的學習一些必要的理論知識，隨後畢業要麼成為商人要麼就是入贅某大家族進行侍奉之類的雜活。總而言之，在這個世界沒有能力空有知識必定會被人瞧不起。

  ——

  蘇x有個青梅竹馬。

  從小便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xx月在很小的時候便被人判定有卓越的天賦和才能，接受教會鑑定後也確實有了不起的天賦。

  也是從那時候起，原本親密無間的青梅竹馬和蘇x有了天然的間隙。一方是受人追捧，一方是無人問津。

  家中由祖輩定下的婚約也在祖輩相繼離世後，越來越為家族不滿。

  終有一天，青梅竹馬的家族代表方提出了婚約作廢。

  ——

  蘇x悲憤無比，打算遠離家鄉，遊走外邊的國家當遊行商人。

  可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蘇x雖然天賦不佳，但生了一副好皮囊。

  背上行囊遠離家鄉時，不幸遇見了盜賊團伙，錢被搶了。

  頭目見蘇x容貌清秀，頓時生出想法將他賣到了奴隸市場。

  蘇x惶恐不安的被關進牢籠里，見著邊上和自己相同處境的奴隸，完全絕望了。

  也不知道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籠子裡多久，他終於迎來了買家。

  白毛蘿莉優x。

  看起來嬌小老實，實際上是年齡超過8千歲的魔女。十足的老太婆。

  為了練成自己的禁忌魔法，她一直在尋找爐鼎。

  這次來奴隸市場也是因為她那比狗還要靈敏的鼻子嗅見了蘇x的靈魂香氣，馬上就相中了。

  蘇x見到她的模樣，原本還覺得慶幸。

  可馬上就明白這是地獄。

  每天都要遭受無盡的折磨，從早到晚，從晚到早。期間有人來討伐過魔女優x，但不費吹灰之力就被優x殺掉了。

  ——

  嗯，雖說各種方面都有點奇怪，但總體看下來好歹算是個故事了。繼續看。

  ——

  青梅竹馬終於尋到了魔女抓走蘇x的消息，不遠萬里組建團隊來解救蘇x。

  但很不幸，魔女實在太厲害，即便是天賦如她的強者也只是多抵抗了幾秒鐘時間便一起被抓了。

  優x有惡劣的癖好。

  她為了想徹底摧毀青梅竹馬xx月的心讓她也成了爐鼎，讓xx月和蘇x在她面前x。

  ——

  ？

  這是啥？

  ——

  但憑她那腦容量只有蝌蚪那麼大的感情容量，是完全不會懂我對蘇x無情無盡的愛。

  我忍受著屈辱，興奮地捧著蘇x的臉。他的小臉微紅，也興奮的看著我。

  我知道的，從小時候蘇x就喜歡偷偷看我，還拍我的照片，偷我的衣服藏起來觀賞。

  ——

  慢著，這是什麼鬼的青梅竹馬？

  ——

  我們愛的力量感化了愛之女神，女神給予了我們加護。

  這時候魔女開始感覺到不妙了。

  可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沒有資格和擁有真愛的我們相提並論。

  她跪下來，拼命的舔著我的鞋子，說能不能看在把蘇x調x這麼好的程度上也讓她作為我的家僕留下來。

  什麼都願意做。

  我見著她那樣子實在可憐，雖然是8千歲的老太婆，著實可惡。但我最終還是心軟准許她在邊上侍奉我和青梅竹馬。

  ——

  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

  蘇曜沒再點開下一章的梗概。

  「妙，寫的太妙了。」

  做出誇獎。

  「咦？真、真的？」

  她頓時露出笑容。

  「拿回去當廁紙用。」

  我毫不留情的給出最終意見。

  「廁、廁紙？怎麼這樣···」

  「你以為是什麼啊？你這私人恩怨的氛圍都要溢出屏幕了，這劇本拿出去誰會接啊！」

  「我可以接啊！」

  「我是說打算以我們創造虛擬人設來製造一個劍與魔法世界的劇本，那是要給人看的。不是自娛自樂的。」

  「唔姆姆，過分···廁紙什麼的。」

  她不滿的撅起嘴，「那她們又寫的怎麼樣嘛！」

  「···」

  蘇曜沉默了。

  腦海里忽然閃過茉莉興致勃勃要寫的小說。

  「你比某人強一點，是稍微好用一點點的廁紙。」

  把電腦屏幕轉向她。

  【蒼之宴

  作者：莉莉絲碳

  星界康斯坦茨篇

  序章大戰前夜

  暴雨頻仍之無明時刻，無垠的康斯坦茨的濃霧的彼方亮著點點篝火。一匹雌性佩爾什馬獨自穿出從神聖尼凱亞帝國南北分斷南喀爾巴阡恩寵山脈的錫納亞舊侯爵大道，揮灑汗水，鬃毛舞動，馳騁於乾端坤倪的險峻靈峰的蜿蜒曲折的遍地無聲的貧瘠荒蕪的千岩萬壑之間——不。乘於其上的，乃是朱彤騎士團首席，被稱為終結了第二次沙哈奎埃爾動亂的男人，托比托族，身長僅三休比特，重僅四謝凱爾的，自視有著鴻鵠之志的高貴種的王子——也就是吉吉斯門特，又名五代吉格蒙多。勇猛且幽遠，被世界傳頌的托比托六英傑，卻未著常服。其眼孔中只剩對無有光輝的猶大的憎惡。現在是星界歷七八九年火月。然而在後世來說，對於這天只有這是菲拉恩俊·亞歷山大大帝駕崩，或者伊斯拉菲爾革命爆發的「零之咒怨月」的記憶。但是，現在吉吉斯門特對自己這些人將會成為蒼之傳說的帶頭人還一無所知——嗚呼，正因此。正因此，此處當吟以尼凱亞奉於彼等的詠嘆調。

  歡躍高歌！呀！歡躍高歌！呀！歡躍高歌！

  舞動飛揚！呼！舞動飛揚！呼！舞動飛揚！

  揮毫潑墨！嚯！揮毫潑墨！嚯！揮毫潑墨！

  奔走前行！唰！奔走前行！唰！奔走前行！

  何等驚愕之詩。然而如今以吉吉斯門特座下佩爾什馬唯一騎為人所知。聰明的她把堪稱狼狽周章的主人的憎惡當作腳蹬斷裂未做嘶吼直衝向前。根據史書，解開束縛的佩爾什馬的謝凱爾一般來說與被看作近親的希爾弗蘭斯有著明確的差異，不如說與夏基亞·阿拉伯系接近，深受沙哈奎埃爾動亂殘害的康斯坦茨邊境部里如果直到現在仍有傳承至今的話，與當代吉格蒙多勇敢王有淵源的內亞極羅布河畔的嘉魯噶萊尼的波奇加·伊秀托瓦和巴托里·昂得拉修的帕盧斯的法魯修的魯修會以繭淨化。】

  「這、這是蝦米？！」

  夏弦月整個人都愣住了。

  「還有這個。」

  蘇曜點出另外一個人寫的。

  【試著向打算自殺的美少女提示xx，然後過上了幸福生活】

  「這···還真是一目了然，學妹寫的。」

  順便一提16號不知道從哪知道蘇曜打算拍部劍與魔法劇集的想法，也郵寄來劇本。

  她那個離譜劇本蘇曜連提都不想提。

  「阿曜好像也很辛苦呢···」

  她過來幫蘇曜捏著肩膀。倒是蠻舒服的。

  「沒辦法，也只是我突然冒出來想法。我們這群人里說到底也沒有真正擅長寫故事的。」

  「優夜沒有寫嗎？」

  「她嘛，說是會···嗯？」

  剛提起來，就發現有新發來的文檔。

  亞馬遜電子郵件，傲嬌青梅竹馬的後悔無法挽回。作者，優夜。

  「這名字···」

  「別看了，這肯定是優夜對我的人身攻擊。肯定是比廁紙還要廁紙的東西。」

  「慢著，公平起見我還是看一眼。還是說你害怕她寫的比你有東西？」

  「怎麼可能？！不可否認小優夜在各種理論上是天才，但在故事感情上比我白痴。」

  「那你就一起看唄。」

  「只、只是覺得浪費時間嘛！比起這個都看了這麼久了，我們一起出去逛街怎麼樣？」

  「看完這個再說。」

  不管夏弦月怎麼想，蘇曜已經打開文檔了。

  ——

  水之月13日。

  我，九重曜已經無法忍受青梅竹馬劍聖的暴行。

  ——

  嚯，開頭第一句倒是勾起了人的興趣。

  「不准再看了！」

  「這一看鐵定是優夜要迫害我寫的的小作文！」

  「咿？！」

  吵的有點煩，為了避免她繼續打擾。

  蘇曜直擊她的要害寶寶食堂，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強迫她跟自己一起看。

  ——

  我和青梅竹馬有決定性的不同。

  她是劍術天才。

  而我也許比普通人強一些，但在她面前是比拖油瓶還要拖油瓶的存在。

  做的更多的工作還是勘察和整理行李，以及收集情報。

  可這些並不是無法替代的。

  正如她在我受傷時所說。

  『像你這樣的廢柴，就老老實實躲在我後邊就行了。』

  『能不能不要給我添多餘的麻煩？真是受夠了。』

  『要是沒有你的話，我早就到迷宮100層了。』

  『···』

  諸如此類不斷刺痛我自卑的內心。

  說到底，只是仗著是青梅竹馬就和她交往，是我太過理所當然。

  我們的人生本該是不同的，不會交叉的兩條路。

  她和我呆在一起會越來越覺得不滿也很正常。

  『能和我交往是你的榮幸。』

  今天，又吵架了。

  『別對我的事指手畫腳的，你以為至今為止是靠誰你才能到現在的層次的？』

  為了確認，我問了個問題。

  『我是你的戀人兼同伴和軍事吧？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拖油瓶。』

  可她好像因為我干擾她想直接進攻100層的計劃而非常生氣。

  『開什麼玩笑？』

  『就你這樣的垃圾廢物，也敢這樣想？能和我呆在一起就已經是你這輩子最應該感到榮幸的事。』

  其實，我也是有自尊的。

  只是長久以來都被壓抑著，踐踏著。久而久之連我也覺得理所當然。

  然後，從交往到現在也有五年之久。我覺得我應該還是做出了我的貢獻，然而這些全數被她否定。

  再往前倒退十年，明明會在背後扯著我的衣擺哭。那時候非常可愛。

  我想了很多事。

  但果然我已經待不下去了。

  「嗯，知道了。」

  「那麼，就這樣別過。」

  「你是想靠你自己一個人過？說笑呢，沒有我你能去哪兒？」

  「xx月，你很優秀。因此你忽略了這世上不是只有你這樣的天才，也有像我一樣的普通人。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活法。」

  「沒有我的話，你就不可能再享受s級冒險者的待遇。」

  「我打算從零開始。」

  「像你這樣的螻蟻，馬上就會死掉吧？」

  「那也沒關係，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給我的裝備和錢我都全部放在旅館了。」

  我不打算再多言語，兀自轉身走了。

  ——

  「不干，我不干！」

  「憑什麼阿曜看她的稿子就一邊點頭一邊嘴角上揚在看啊？」

  「這明明是迫害我的吧？」

  「我怎麼可能說那種台詞，不行，絕對不可以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我就哭給你看！」

  「你在說什麼？」

  蘇曜捏著她的臉直視著她，「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樣的。」

  「那、那怎麼還···」

  「我可愛的青梅竹馬又溫柔又可愛，又善解人意。跟這裡面的完全不搭。」

  「唔，就是嘛。」

  「所以說，跟我一起看看，她是怎麼誣陷你的也不錯嘛。」

  「不可以不看嗎？做點別的···」

  「但是，我都看了你們的，她寫來了，就算我覺得完全不貼合現實，也應該看完才對。你覺得呢？」

  「而且每次看她寫的，再和現實的你對照，反而會覺得你很可愛啊。」

  「是、是這樣嗎？」

  她猶豫了會，點點頭，「那好吧。」

  又接著看。

  ——

  蘇x就這樣離開了。

  而且還轉頭換面，改了名字，換了新面貌。

  青梅竹馬怎麼也找不到他。

  而他流落到邊境，不幸遇到強敵，眼看要死了被迷之白毛蘿莉優夜救了。

  ——

  好傢夥，連名字都不掩飾了。

  ——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蘇x恢復了。

  又在她的建議下，蘇x去冒險者工會重新登記，嘗試檢測體內的魔力。

  在這時候才發現他擁有的魔力比s級魔導師還要強100倍。

  『是暴殄天物呢。』

  『青梅竹馬完全沒有考慮過大哥哥成為魔法師的前途，反而是大哥哥為了保護她一直跟著她的腳步。』

  『從今以後讓優夜來代替青梅竹馬的位置吧。』

  就這樣。

  兩人一起旅行，登上了魔法師的頂點。

  終於有一天遇見了孤單的青梅竹馬劍聖，她見到這一幅光景，呲牙欲裂，頭髮倒豎。

  她被吊在了燈上，目送著···

  ——

  「砰——」

  電腦被合上了。

  「騙我。」

  「說好的完全不是我，為什麼笑的那麼開心？」

  「看到我被迫害就那麼高興嗎？」

  「我被吊在燈上看著你和優夜漸行漸遠就這麼好笑？」

  「為什麼我在這裡面還要被吊在燈上啊？！」

  「我是從專業角度來看的，不得不說她開頭引入青梅竹馬和主角分開的劇情，立馬就製造了一種懸念，緊接著又遇見···」

  「不聽，不聽，我不聽！憑什麼青梅竹馬就總是輸？再說了，現實我才是贏家。她胡說八道！」

  「···」

  「嗚，難道我不是贏家？」

  被淚眼婆娑的望著。

  「是贏家啊。」

  「那你不可以徵用她的稿子，我們都落選了，她也不可以。」

  「當然，我是很公平的。」

  「哼，我也要重新寫個傲嬌白毛蘿莉的後悔無法挽回。」

  次年。

  兩部劇同時開拍，也同時在年底上映。

  兩部劇都蘇曜都掛了副導演的名頭，實際上導演是優夜和夏弦月。

  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初衷由『蘇曜想拍個劍與魔法的故事』成了兩個人要比一比劇本。

  「為什麼···」

  看到結果出來後，夏弦月哭訴著。

  「為什麼我的電影都說什麼白毛yyds，青梅竹馬無感。」

  「她的就是迫害青梅竹馬太爽了，白毛yyds啊！」

  「這個嘛。」

  預料之中的結果。

  「反正你現實是贏家，那麼在意幹嘛。」

  蘇曜也只有苦笑著安慰她。

  沒辦法，雖然優夜給的初版很簡陋，但她認真要推理詳細的故事出來，那水平完全不是自己或者夏弦月可以比的。

  面前還在播放著《傲嬌青梅竹馬劍聖的後悔無法挽回》

  「就是就是，反正我現實贏了。哼。」

  這蠢女人也非常好哄，馬上就恢復笑容，還在自己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故事純屬虛構，願天下的青梅竹馬都能終成眷屬】

  但最後的字幕出來，她的臉色變了。

  「這、這什麼啊？！太過分了！」

  殺人。

  順便鞭屍。也在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