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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讓她上車

2024-07-12 09:41:31 作者: 空酒瓶

  四目相對,仿佛灼傷了她的眼,付煙忍著心顫,下意識地迴避開了目光。

  

  酒店的大廳別人都是幾個幾個的扎堆,唯有她孑然一人站在他們的對面。

  於是,十分的扎眼。

  付煙見到他們的下一秒,便立即轉過了身,想要降低存在感。

  可裴晚晚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她。

  如今她落得這樣人人嘲的下場,自己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奚落她的機會?

  裴晚晚不是沒去找過她哥,嚼舌根付煙有多麼的心機深沉,她算計他,就應該得到應有的下場。

  可是任憑她把嘴皮子都說爛了,書房裡的男人仍在審批著文件。

  見她還是不肯走,他將鋼筆扔回桌面上,嚇了她一大跳。

  他掀開諱莫如深的眼,涼嗖嗖地看著她。

  「說夠了嗎?我的事什麼時候都能讓你做主了?」

  裴晚晚心臟狂跳。

  他恢復了記憶之後,便變成了之前那個危險冷酷的男人。

  她只好壓下恐懼離開了。

  後面,她又擔心裴知聿不對付煙出手是因為對她還有餘情,於是她一直在偷偷觀察著他。

  有次,她跟他去家餐廳吃飯,撞見了付煙正被客戶刁難,那個男人態度刁鑽,而付煙一直低著頭道歉,好不狼狽。

  當時隔著一道屏風,跟她一起用餐的裴知聿也看到了。

  當時她很緊張,就怕男人對付煙生出了點憐惜,然後就去幫她,怕他們舊情復燃。

  但是裴知聿聽著外面爭執聲和女人的道歉,眼眸連波紋都沒有。

  裴晚晚聽到勺碗輕輕碰撞的聲音,便見他垂著眼,很平靜地喝了一口湯。

  用完飯後,他便離開了,沒有在意女人的那一起矛盾。

  裴晚晚放心了。

  而眼下,正愁找不到女人麻煩,她遠遠的,就拔高了聲音。

  「這不是煙煙嗎?」

  付煙僵硬住了身體。她低著頭,還是假裝不認識。

  裴晚晚的聲音一出,她能感受到男人微涼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藍延見到是她,表情也微變。

  氣氛一下子變得極其古怪。

  腳步聲越來越近,因為她旁邊就是酒店的出入口。

  聽著動靜,付煙攥緊了手。

  不爭氣的,她心裡又冒出了點妄想……

  她鼓起勇氣,向他看了過去。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他從電梯裡萬眾矚目走出來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在做夢,最近頻繁夢到他,所以她有點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如同電影般,在他頭頂打下了束光。

  隨著距離縮短,那張她日思夜想的面容越來越清晰。

  付煙喉嚨發澀。

  他就這樣眾星捧月般的,一步步向她走來。

  她以為他是要過來,冷嘲熱諷她一句。

  誰曾想,裴知聿仿佛見不到她這號小人物一樣,淡漠地在她身邊跟一群人擦肩而過,走得快,颳起陣微弱的風,付煙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腦海里仿佛有根緊繃的線斷開了。

  以為自己早就對他免疫了,沒想到再次見面,卻前功盡棄,立馬又情緒反撲。

  一輛加長版的黑色林肯在門口侯著。

  裴知聿冷著張臉跟一群人剛下酒店門口的台階,便迎面遇到了另一個大公司的老總,許是有要事,兩方人馬在門口匯聚,停留,交談。

  而她就在不遠處孤零零地站著,看起來怪可憐的。

  裴晚晚走到了她的面前,摘下墨鏡。

  她用高傲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嗤笑。

  「你是調查了我哥的行蹤,專門在這裡蹲著他吧?」

  付煙掩藏掉面上的傷痛,恢復原狀,「不是。」

  「你裝什麼。」

  裴晚晚揚起下巴,趾高氣揚,「事情敗露了,你夜裡想起來怕是要氣炸了吧。算計我跟阿延不成,連自己的名聲都搞臭了,我要是煙煙你呀,早就沒臉在滬城呆下去了。」

  見她不語,裴晚晚眯眼。

  「你不會還在打著我哥的算盤吧?」

  「我哥說了。」

  見她提到裴知聿,付煙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抬眼看她。

  裴晚晚得逞,繼續笑:「你不過就是被他睡過幾次的床伴而已。」

  付煙臉色都白了。

  裴晚晚懶洋洋地托著腮,精緻的美甲在臉旁閃著刺眼的光,「別人當床伴,至少都能得到錢得到一套房,而你呢?什麼都撈不著,反而丟了身體跟心。」

  「付煙,這就是你算計我的後果,跳樑小丑,身敗名裂。」

  說完,裴晚晚戴回墨鏡,就離開了。

  雖然知道裴晚晚有可能在編造男人的話,可對方還是成功了,因為付煙垂著眼,沒說話。

  很快,餐廳的侍應生將她那根口紅送過來了,她沙啞著聲音說了聲「謝謝」,將它放回包里,便出酒店門打車。

  只是沒有想到,裴知聿那群人還在外面,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依然鶴立雞群,想不招眼都難。

  明明才一個多月不見,可是感覺已經是兩個世界的陌生人了。

  付煙躲得遠遠的,等網約車。

  只是下雪天,現在又是下班的高峰期,特別難打車。

  她在路邊,一張小臉凍得都白了。

  這家酒店原來是裴家的產業,她本來打算進酒店等,裡面暖和一會點,誰曾想遭到了保安的驅趕。

  ——裴晚晚吩咐的。

  所以,她只能在外面刮著冷風,挨著凍。

  裴知聿跟藍延很快上了那輛加長版林肯。

  而裴晚晚等下要去參加個富商的私人拍賣會,於是上了另一輛保時捷,她降下車窗,對著對面同樣降下了車窗的男人道。

  「哥,我看煙煙在外面凍著,還打不到車,挺可憐的。雖然她手段是噁心了點,但到底她跟過你一段時間,你就讓她上車送她回家吧。」

  裴晚晚說完,搖上車窗,坐上保時捷走了。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裴知聿面前提付煙的所作所為,讓他對付煙膈應。

  她的話,讓車內的男人撩起眼往窗外看去,果真就見一個穿著羽絨服的女人在路邊站著,雪落在她烏黑的髮絲上,鼻尖被凍得微紅。

  藍延正坐在他的旁邊,見他往外頭路邊的女人瞧。

  見男人眸子深黑,他便私自解讀成了男人對付煙的厭惡。

  而男人的話題,不外乎就兩種,事業跟女人。

  而他們倆,都有過一個共同的女人。

  於是藍延自作主張地說起了付煙,試圖跟男人有共同話題。

  「哥,付煙怎麼樣?」

  「是個極品,對吧。」

  說完,藍延就發出了令人不適的笑聲。

  很快他就見到平時除了工作,其他時間理都不曾理會過他的男人面上終於有了波動,裴知聿掀起眼帘,看了過來。

  「怎麼說。」

  藍延很驚訝,繼續道:「我朋友都說,她顏值跟身材都是正點,尤物級別。跟她談,體驗確實不錯,之後一般的女人我都看不上眼了。」

  聞言,黑暗裡裴知聿的眸底浮出了淡淡的笑意。

  「哦?你跟她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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