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我全都要

  因為……

  「來試試。」

  嘶啞的聲音再起。

  路亞這會，已然放下了刀，將剛肢解好的獸身丟到機器當中。

  然後便是走到一側坐下，閉目，平穩呼吸，像是睡去。

  

  就好像壓根不管顧少晨，也好像來不來隨他。

  當然。

  顧少晨肯定要來。

  也是路亞，雖然不知他是何想法，但是該上就上！顧少晨從來不慫。

  快步上前，撿起地上的那把有些生鏽的屠宰刀。

  也是臉色微變。

  「轟隆！」

  他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數不清的凶獸，正在朝著他咆哮。

  漫天血氣，衝擊腦海，試圖覆滅心神！

  當然，也只是一剎微驚。

  對於攻擊沒有料到，但僅是如此，還沒什麼。

  「嗡！」

  道天訣運轉，念力翻湧，瞬間鎮壓！

  衝擊對於顧少晨的心神完全沒有影響。

  而且好像只有一波，衝擊之後，那些凶獸就全然消失了。

  不過……

  「我的情緒好像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顧少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現在的情緒有點子亢奮！

  尤其看向前方那些被束縛的凶獸，更是有著一種想要刀上飲血，快速屠宰的想法。

  這對於當下，不是壞事。

  所以……

  「來吧。」

  顧少晨的手起了！

  「呲！呲！」

  刀刃划過那凶獸身軀當中。

  顧少晨感覺自己越發的興奮，甚至好像還趨於狂熱。

  好像有著無形的指引，正在驅使著他快，再快，更快一點！

  既然如此，他也是準備護住心神，繼續沉浸其中。

  不過耳邊也這時傳來一聲：

  「有興趣來我這裡做個幫工嗎？」

  回神，顧少晨看向旁側路亞。

  他注視著顧少晨。

  那帶著諸多褶皺的臉上透露著一股滄桑。

  卻也沒有其他表情，只是平靜，讓顧少晨猜測著他的想法。

  不過路亞親口讓他留下，顧少晨自然也是答應：

  「當然有興趣。」

  「好，那你在這裡，將這些東西處理完了吧。」

  「處理完了，丟到這裡面去，會自動處理的。」

  「我先去休息一下。」

  路亞無廢話，說完他便消失在了顧少晨的眼前。

  像是讓他的打算落空，他壓根不會指點顧少晨。

  不過顧少晨也不在意，不管有無指點。

  他的確感覺從路亞的刀法當中學到了不少，現在繼續驗證也不錯。

  點頭應了一聲。

  「好的。」

  正準備開始繼續屠宰。

  「嗡！」

  空間輕顫。

  看去，正是丁山進入。

  看到顧少晨手持屠刀的樣子，他明顯一愣：

  「你怎麼在這裡切起肉了。」

  顧少晨笑笑：

  「感覺能磨練自己的技法，就試試了。」

  「原來如此。」

  丁山也表示理解：

  「但也等吃掉再說啊。」

  「我不餓，你繼續去吃吧。」

  「真不去？」

  「真不去了。」

  「另外，幫我提交一下申請，培訓我就不參加了。」

  「這不合規矩吧。」

  「培訓是對奇物的開發，我也沒奇物啊。」

  「這倒也是。」

  「行吧，那我幫你申請一下，不過能不能同意就不知道了。」

  「另外你那群朋友，我也會告訴他們的。」

  「好，麻煩了。」

  顧少晨也不再多說，只是注視前方那些獸類。

  丁山也是站著，看著顧少晨的行動。

  眼神當中明顯升起疑惑，或許是琢磨不透顧少晨的想法。

  認為他用屠宰來提升自己的刀道不太可行？

  不過顧少晨也無解釋。

  只是感知著他微微搖頭，可能看不出什麼門道之後離開。

  然後專注於前方，獸類，也不著急，緩緩的進行屠宰。

  「畢竟這裡還有著時間法則。」

  他可不認為，剛才旁觀花的時間，外面還沒吃完。

  明顯，有著時間法則之類的影響，丁山才能這會才進入。

  既然有著這種好處，顧少晨自然要多多利用。

  思緒平靜，沉浸而入。

  ……

  往後也不知多久，可能有個數年。

  也可能有個數十甚至上百年。

  顧少晨已經懶得記時間了。

  反正沉浸在屠宰當中，他是感覺大有收穫。

  每一刀，他都感覺和之前截然不同。

  畢竟每一隻獸類，它們的結構，它們不同位置的肌肉分布，它們體內的能量流轉。

  皆是不同。

  讓顧少晨真正的有一種看遍世間萬物的感覺。

  每一刀下下去，越來越精準。

  每一刀下下去，他都儘可能讓這些被捆縛暈厥的獸類舒服，甚至讓這一次的屠宰成為它最後的享受。

  這很難，顧少晨也只是在摸索，趨近，照著路亞的方向，走出自己的道路。

  時至現在，他也已經不太清楚自己的刀道層次了，可能已經進入了大成，也可能沒有。

  他也不是很關心，只要有提升就好。

  當然。

  這段時間他也不是單單做屠宰，畢竟久了也需要休息。

  他就摸索一下九龍式。

  不得不說，九龍式是真的強大！

  「轟隆！」

  「嗚！」

  有著獸的悽厲哀鳴，但也只是叫到一半。

  它的聲音便截然而止。

  顧少晨緩緩收式，剎那平緩氣息。

  快步走上前，把這隻被自己一拳轟死的猛獁巨獸拖動開始屠宰。

  而這隻巨獸的實力……

  「半步不朽！」

  而且在半步不朽當中，也應該相當強大的。

  至少從氣息上面和丁山一個檔次了。

  而顧少晨只是借用九龍式的爆發，一拳便能擊殺。

  這當真可以說是戰鬥力爆表。

  配合上其他道天訣，伐天訣等等諸如此類的加持。

  「我在半步不朽的層次應該已經無敵。」

  這不是顧少晨狂傲，而是事實。

  到目前為止，沒有一隻半步不朽的獸類，可以頂住他一拳。

  不過……

  「還是不懂。」

  沒錯，不懂。

  雖然龍子傳遞給他的時候，信息是準確的，他也可以理解。

  但是這九式秘術，完全是根據龍族特性打造。

  結合了諸多龍族基礎，用來打造一個完美強大的龍族戰神！

  而顧少晨，不是龍族。

  他也沒有龍族基礎。

  所以，他幾乎難以下手。

  他現在只是勉強修煉，使用出來的意味和祖龍之子動用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哪怕他運用上了伐天訣作為輔助，也難以用出最強的爆發之力。

  而且雖然能夠運用，但依舊有著晦澀的感覺。

  所以他也就只能考慮第二條道路。

  「改編。」

  當然他也只能說儘可能的改編，改造，保留核心的情況下，轉換為他可以修煉，適應他的九龍式。

  這很難。

  難到了幾乎不可能。

  因為……九龍式乃是龍族精華秘術，顧少晨毫不懷疑，這種恐怖的秘術絕對是至尊創立的。

  他……一個界主，改至尊的東西。

  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要是說出去，估計凰女等人會直接摸著他的腦袋，檢查他的意識是不是出問題了，怎麼這麼犯糊塗。

  其實包括顧少晨自己也是這麼想。

  不過……

  「我改不了，至尊總可以改吧。」

  顧少晨眼眸微閃，嘴角帶著一分笑意。

  首先至尊的指點自然不可能出錯，雖然不一定貼合本意，但絕對道路正確。

  當然道路正確之下，也可能無法發揮最強作用。

  而且，九龍式畢竟是不知多少紀元之前的秘術，便是至尊都不一定了解，改動起來就更可能不妥了。

  這很麻煩。

  相當於顧少晨要做一個抉擇。

  是正版低配，還是仿版高配。

  這是一個很難做出的決定。

  所以……

  「我選擇全都要。」

  顧少晨笑容更加燦爛。

  「雖然說單一的至尊，給出的指點或許是不完美，但是我完全可以讓所有至尊為我提供指點。」

  讓至尊動起來，為顧少晨一個人服務！

  一剎。

  把刀放到旁側，暫時休息，閉上眼睛，心神已然進入夢境空間的至尊角斗場！

  剎那，空間變化。

  率先出現的熟悉的遊戲廳。

  毫無多話，先打一局遊戲。

  這麼多年下來，顧少晨遊戲是越來越熟練了。

  不多久。

  丁曉雨擺出了一番臭臉。

  還沒說話。

  「這個問題。」

  顧少晨一念生成一個紙張，遞給丁曉雨。

  丁曉雨接過，也是瞬間掃過

  那臉上的臭臉和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一樣，凝起了眉頭。

  沒有直接回答顧少晨，只是坐下。

  顧少晨也不著急，只是靜靜等著，反正也習慣了。

  也不知多久。

  丁曉雨開口了：「我對於你說的這個問題不是很懂。」

  熟悉的第一句話。

  「不過天下之道，其實殊途同歸，以符籙加持演化，必然能解決部分你提出的問題，增強這個招式的爆發。」

  他抬手。

  臉色也是認真。

  有著一道符籙被他凌空畫出。

  還是那般凌亂，看上去毫無章法。

  但是顧少晨的眼眸也是亮起。

  隨著符籙精通開始，他開始逐漸理解丁曉雨的符籙之道，哪怕看上去如此凌亂，也是包含諸多奧義。

  在意不在形。

  仔細觀摩，牢牢記下。

  顧少晨也是真的有所感悟，也不見外，直接在丁曉雨眼前開始演練起來。

  「轟隆！」

  「轟隆！」

  咆哮氣勢，丁曉雨看著，還額外的多指點了幾下。

  可能數日，可能數月。

  「嗡！」

  空間輕顫，顧少晨離開。

  卻也沒有停留。

  只是繼續，吸納感悟，然後再度進入夢境空間。

  這次，出現的人，也是熟悉。

  項冥觀望。

  久久答覆：「以點破面。」

  抬手，槍起。

  又是數日數月。

  再變。

  路亞只是一局：

  「這些獸類，你進行切割吧。」

  擺滿，好似只衝天際的獸類。

  顧少晨也不厭煩，應聲開搞。

  甚至……

  望著面前道家老祖，那平靜的眼神。

  那抬手浮現的陰陽圖，闡述的道理：

  「天地循環，萬物皆逃不過如此。」

  顧少晨也若有所悟。

  還有那渾身腱子肉，背著一把巨斧的開山至尊。

  他的教育方式就更加直接。

  指向前方：「你劈開這座山。」

  「轟隆！」

  拿著自己的斧子猛然一劈，山峰破碎。

  「再劈開這道河。」

  「轟隆！」

  斧子一揮，河流斷流。

  「再劈開這朵雲。」

  「轟隆！」

  雲霧碎裂。

  「再劈開這片天。」

  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演示，只是看向顧少晨。

  顧少晨微微一笑，表示：「我做不到。」

  「對，你做不到。」開山至尊哈哈大笑：「我也做不到。」

  「但這其中包含了真理。」

  「天地之下，技巧為王，但力量才是核心。」

  「以力可破萬法！」

  他抬手，一斧劈向蒼穹。

  「轟隆！」

  一瞬……天裂了！

  顧少晨望著那撕裂開來的痕跡，若有所悟。

  再之後。

  便是一小溪潺潺，悠閒清淨的竹林。

  有一蒙面女子和顧少晨對坐。

  她有著一個好聽的名字——青。

  青至尊這會放下顧少晨的問題紙張。

  微微一笑，指了指旁側那流水：「你可感受到過天地之間的波動嗎？」

  「波動？」顧少晨疑惑。

  青至尊點頭：「沒錯，萬事萬物皆有其節奏，你要仔細去聽。」

  「傾聽那美妙的旋律，這個旋律，將會告訴你一切的奧秘。」

  聽起來就好高深的樣子。

  雖然顧少晨可以理解。

  但……「我還不是很懂。」

  青至尊也無惱怒，只是微微笑著。

  抬手。

  「嗡！」

  有著火焰從她指尖浮現，不斷飄動，散發著光亮。

  「這是火的律動。」

  然後便是輕輕一揮。

  火熄了，不過有著另外的聲音響起——

  「呼——呼！」

  「這是風的輕吟。」

  風聲由快到慢，又由慢到猛。

  展示一通。

  然後再是消失，只留下那不遠處……

  「嘩啦……嘩啦」

  「這是水的流淌。」

  顧少晨望著那小溪，也是明白了些許。

  剛才那看起來只是一些簡單的展示，但實際上包含著一些極為深奧的法則奧義。

  雖然說的是功法，但實際上青至尊用法則的道理闡述。

  當真是——萬物相通。

  顧少晨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青至尊笑：「那就去繼續感受吧。」

  「希望你能夠得到啟發，找到這套戰技獨有的旋律。」

  顧少晨點頭。

  空間破碎消散。

  最後心神重新回到了那現實屠宰空間。

  這次倒沒直接屠宰，而是擺開架勢，開始演練九龍式。

  「吼！」

  一動，好似有著龍吟咆哮。

  但是那勁力運轉——不對。

  顧少晨再變，換了個架勢。

  「吼！」

  龍吟咆哮低沉，顧少晨的氣息飆升而起。

  但是比起之前，少了一分煌煌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