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此子類我！

  秦淮和高樂崖約定好時間。

  然後繼續按部就班的收自己的經驗。

  「秦師兄早！」

  「秦師兄好！」

  一個個在校場上看見秦淮的武者和學徒，都會主動停下來，衝著秦淮打招呼。

  「秦師弟好帥啊。」幾位線條不錯的師姐望著秦淮，滿眼花痴。

  「秦師弟不僅帥，還很能打，關鍵是為人心善啊，咱們武館裡這幾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被秦師兄救下的。」

  

  秦淮如今的人緣很旺，連帶著收集的經驗也比平時多了些。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

  秦淮看著入帳的經驗，臉上的笑意越發真誠。

  突然，有一人攔住了秦淮的去路。

  李博武身材幹瘦，長著一副略帶尖酸的面孔，穿著藍袍手裡拿著一把摺扇。

  有一點書生意味，但不多。

  武館的三煉武者，資歷最淺，也是長山武館天賦最高的那一小撮，如今二十五歲，勉強在八武榜上有個十九名。

  算是師父孫遠山親傳弟子的人選之一。

  秦淮看著來人，腦海中蹦出這麼一段信息出來。

  多虧了孫子堯舉辦的茶會，自己雖然不怎麼說話，但聽著那些師兄師姐們聊天，對於武館的了解比起旁人要更加深刻一些。

  就比如，

  八大武館中學徒、一煉、二煉都相當於苦力，每日練功不說還要進礦山採礦、打鐵，如果上面有任務，還需要奔走在平南城內外。

  走鏢、採藥一樣都不差。

  到了三煉境界就不一樣了。

  三煉、四煉，升格為教頭。

  教授學徒和一二煉弟子們練功行拳，也管弟子的招收考核，就列如將秦淮拒之門外的顧鶴。

  大多都是行管理之責，算是參與到武館的管理之中。

  還有資格調動一小部分的武者學徒為自己辦事。

  城中有些小武館，館主的境界也就是三煉四煉。

  到了五煉，就是八大武館的副館主甚至館主級別了。

  真正的一人之下千人之上。

  至於六煉之境，

  放眼整座平南城，兩隻手也數得過來。

  「秦師弟，師兄有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李博武輕咳了一聲。

  「師兄請講。」

  秦淮沉默。

  「師弟在礦山里表現神勇，救了不少同門師兄弟的性命，這點很好。師兄要提出讚賞。」

  「但是！師弟的行為還是有點刻意了，你很有天賦，也很有野心！」李博武擺出一副為人師的姿態。

  一臉嚴肅，敦敦教誨。

  「我能夠看出來，你是想要一步登天，借著師兄弟們的聲望和美名，成為師父的第五位親傳弟子。」

  「但是凡事還是要循序漸進滴~」

  「你資歷尚淺，入武館不過半個多月，親傳弟子這種事對你而言還是太早了，你身前還有許多師兄們等著呢。」

  「古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

  「你太在意親傳弟子的名頭，小心那些師兄們不滿。最後和你離心離德……」

  「所以啊，師兄勸你最近收斂一點。潛心修行~」

  秦淮聽著李博武長篇大論一通，最終總算是聽出來李博武的意思。

  這是暗示自己不要搶他的『第五位親傳弟子』的位置啊。

  只可惜，

  自己前天就已經是親傳弟子了。

  只不過這件事還未公布。

  「多謝師兄指點。」

  秦淮只是抱拳，也不願意多解釋。

  快步離開繼續完成自己的收經驗之旅。

  他收完經驗並未練功，而是回到自己的院子將用掉的毒藥重新填補滿。

  卯時準時上山。

  孫遠山依舊如往日那般面朝懸崖，打著舒緩的拳術。

  白袍白髮，青草暖風。

  宛如謫仙降世，讓人只是看著便覺得心曠神怡。

  秦淮默默跟在師父孫遠山身後打拳，順帶收了經驗。

  「你的計劃進展如何？」

  拳畢，孫遠山回頭說。

  「不出所料，洪三已經動手了。」秦淮將今日入礦洞殺人，還有高樂崖藏寶圖的事的猜測說了一遍。

  中間自然是省略了自己撿經驗印證猜想這個有力證據，只說是猜疑。

  「你對上洪三有幾成把握？」

  「五成。」秦淮謙遜。

  「要不要帶上師兄弟們，給他來個反包圍？」孫遠山提建議。

  「我害怕還有內鬼，萬一打草驚蛇讓洪三跑了就不好了。」

  秦淮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也對，那就按照你的想法走吧。」孫遠山欣慰，只靠三白龍擊敗洪三尚有機會，但殺死洪三嘛……

  不過對於秦淮殺洪三的底氣何在，孫遠山則沒有多問。

  秦淮的目標就是殺死洪三。

  自己大肆殺戮，也是為了給洪三施壓。

  讓奔雷武館的高層逼迫洪三主動找自己交手，畢竟二煉之內有機會殺死自己的也就是洪三了。

  而只要出手狠辣激進的洪三死了。

  在兩大武館的默契之下，

  無論是奔雷武館還是長山武館的人，在礦山的打鬥都會重新回歸克制，不會出現打生打死的場面。

  那樣自己就可以平靜安穩的兩邊收經驗，循序漸進的提升。

  而這次高樂崖獻圖就是天賜良機。

  自己在礦洞裡有著絕對的優勢，靈目法、斂息術，還有自己精心調配的毒物都能在礦洞中發揮出最大作用。

  「我看著你比前兩日胖了一圈啊，說明心態不錯，沒有心理負擔，這很好。」

  孫遠山上下大量了一下秦淮。又拍了拍他的胸脯。

  「為師這次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就拿著這個吧。」

  秦淮看著拍到自己胸前的一包灰色粉末。

  「這是軟骨粉，尋常人吸入之後五息之內就會渾身無力。二煉武者會撐到二十息就會體力下降，氣血封鎖。能降低洪三不少的戰鬥力。」

  孫遠山看著拿著灰色粉末遲遲不見動作的秦淮，開始苦口婆心。

  「千萬不要覺得用毒勝之不武，功法武道，本就是為了殺人將某種方式練到極端的產物，毒物和功法，殊途同歸，都是一種東西。」

  「打贏，活下來才是真本事。」

  「不然你以為為師能活到八十歲，全靠的是長氣訣的延年益壽和修為？」

  「快快收起來，揣進懷裡吧。」

  秦淮抬頭，對一臉嚴肅的孫遠山刮目相看。

  他本以為這等仙風道骨的館主，會是個刻板的人。

  沒想到，

  師父的見地竟然和自己有諸多相似之處。

  「師父，徒兒已經塞不下了。」

  他解開長袍，露出身上、鎖子甲中早已經塞滿了自己收完經驗後又準備好的毒。

  秦淮害怕洪三叫人圍攻，所以特意準備的大劑量。

  到時候在逼仄的礦洞裡，自己一身的毒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師父這種軟骨粉的原料可是真的不好找。」

  「這是我托你大師兄，在平南城外翻了好幾個山頭才尋到的。」孫遠山笑道。

  師徒二人又探討了一番秦淮身上毒物的用法和先後順序，讓秦淮如獲至寶。

  「孺子可教也。」

  孫遠山摸著鬍鬚，滿臉欣慰。

  他目送著秦淮下山，嘴裡還念叨，「此子類我，有我年輕時七分風範。」

  ……

  秦淮找到早已經等待許久的高樂崖。

  「走吧，高師兄。」

  「好嘞！」

  高樂崖滿臉堆笑，手裡還捧著一張地圖。

  一馬當先朝著礦山走去。

  武者之境啊武者，我高樂崖馬上就要來了！